陈青云寒星冷月仇
吴如瑛的娇躯一动,陈霖的心也随着一震,只见她的面色又已回复正常,呼吸均匀,脉搏转旺……陈霖满腹愁云一扫而空,激动的道:“猴叟,她没事了!”
“猴叟曹贻”伸手在额上抹了一把冷汗……“嘤咛?”一声,吴如瑛悠悠醒转,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庞,她揉了揉眼睛,迷茫的道:“霖哥,这是梦中?”
陈霖怜爱的一拂她鬓边的散发,道:“瑛妹,不是梦,是真的,然而,所经历的确像是一场离奇的噩梦!”
“啊,霖哥,我以为我们此生不能相见了!”
“瑛妹,自上次我到‘和合会’后山践约,不见你现身,又发觉‘和合会’已是人去坛空之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探索你的下落!”
“霖哥,那天我回会坛之后,立即开始注意你们的行动,于是,我发现了你所说的事实,天啊!这是多残酷的事,我竟然有那么个母亲!我没有照你的话做,霖哥,我无法忍耐,仇火在心内燃烧,热血在沸腾,我要为父亲报仇,然而,我失败了!……以后,日子似乎都在恍惚之中渡过,直到现在!”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
于是…陈霖把“和合会”后山赴约,不见她践约时说起,直到现在为止,这一切经过,一字不遗的说了出来!
吴如瑛听完之后,一跃而起,激动的道:“霖哥!我……”
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猴叟曹贻”,不由粉面飞霞,讪讪地向猴叟福了一福,猴叟嘻嘻一笑道:“姑娘不必多礼?”
陈霖解下腰间的“无虚剑”郑重的递与吴如瑛道:“瑛妹,谨遵令先尊遗言,把这剑交给你,令先尊遗嘱我转告要她仗此剑为他报仇,手刃奸夫淫妇!”
吴如瑛含泪接过“无虚剑”,向西一跪道:“爹爹,女儿会照您遗言去做的!”
一场骨肉之间的惨剧,由此萌了芽!
猴叟点头叹嗟不已!
吴如瑛佩好“无虚剑”之后,向陈霖道:“霖哥,我现在就向你说再见!”“噫!你要去哪里?”
“断魂谷!”
“做什么?”
“报仇!”
“哈哈,瑛妹,你太冲动了,现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此去何异羊入虎口,令先尊泉下有知,大概也不乐意你这种做法吧?”“可是,仇不能不报?”“应该从长计议!”
吴如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陈霖忽地想起一件事来,道:“瑛妹,断魂谷中,是否还有什么秘密通道,或是地下室之类的东西?”
“你问这干吗?”
“我必须要找到‘百幻书生’,他本身系着一段武林公案!”吴如瑛不由低头沉思起来,她要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中去找答案,久久才道:“有,是一条出谷的秘道!”
猴叟忍不住插口道:“既有秘道出谷,谷中人十有九成已弃谷他往,你去了也是白费,看来这事只有从她(他)们可能去的方向着手找线索了!”陈霖摇摇头道:“话虽如此,我仍然要去一探!”
吴如瑛接口道:“霖哥,断魂谷遍处皆毒,这位曹前辈恐怕陈霖转头向“猴叟曹贻”
道:“猴叟,仍请你在此稍待如何?”猴叟点点头道:“好!”又复转向吴如瑛道:“姑娘,断魂谷中有否失陷一个叫‘南宫先生’的人?”接着,把“南宫先生”的衣着形貌述了一遍。
吴如瑛毫不思索的道:“没有!”
“这就奇了!”
陈霖接口道:“这个谜只有擒到‘百幻书生’之后,才能揭晓的了!现在我和吴姑娘再进断魂谷一探,就委屈你稍候吧!”两人飞身下了峰头,又向断魂谷中驰去,到达那座巨大石屋之后,由吴如瑛前导,逐屋细搜,果然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秘道之门大开,看样子,他们已离去多时了!
陈霖气得恨哼不止,运起神功,一阵狂劈猛扫,劲凤雷鸣,砂石漫天,“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这座硕大无朋的巨屋,立成了一片瓦砾之场。
“瑛妹,以你所知,他们可能投奔何处?”
“依我看,最可能的是投到幕阜山!”
陈霖不由一震道:“白骨教总坛?”
“是的!”
“你何以如此推测?”
“我曾隐约的听他们提到过:‘和合会’总会坛是不会去的,因为怕令师‘血魔’光临报复!”
陈霖不由大感焦躁,白骨总坛所在地,唯一的通道被“白骨锁魂大阵”
封锁,此来原是要访“南宫先生”请教破阵之法,不意“南宫先生”竟然遭了意外……
断魂谷,和合会,百幻书生……和白骨教又有什么关联呢?四毒书生是“三绝姥姥”之徒,而四毒书生被白骨教追杀之后失踪,以“三绝姥姥”的淫凶狠毒,难道不谋报复?这其中又是什么蹊跷呢?
他无法揣透其中的道理!
“百幻书生”先后杀了太极、华山两掌门以图灭口,由此推论,父亲必已遭了毒手无疑,但父亲随身所带的“轩辕经”又何以一度落入“双残鬼叟”之手,而后又被那“绛珠仙子朱薇”取回他愈想愈是迷惘。
吴如瑛激动不已的道:“霖哥,我们到白骨教去?”陈霖摇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无法通过那白骨锁魂大阵!”
接着陈霖把自己独闯幕阜山,陷入“白骨锁魂大阵”等经过,详细说了出来,他略开了自己与那绝色少妇之间的不可告人的关系,只说偶然碰上绝色少妇把自己带出。
“那目前‘南宫先生’生死未卜,只有再去找那绝色少妇请她指引进阵之法了?”
“我准备这样做!”
“霖哥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瑛妹,不会了,不过……”
“不过什么?”
“目前我们暂时还要分手!”
吴如瑛凄然道:“为什么?”
“我有要事待办,而你也必须在剑法上再求深造,否则恐怕谈不上报仇!”
“我……我到哪里去呢?世界上除了你,我已是孑然一身了!没有家,没有亲人!”
说至此,语含哽咽,大有泫然泣下之概。
陈霖又何尝不心乱如麻,他想把自己不得已和钟小翠缔结婚约的事告诉她,但此刻,他不愿再使她伤心,他和她相恋于前,和钟小翠订婚于后,两方面都有必然结合的因素,他不能有所取舍。
他的脑海里,又浮上另一个形象,像一朵幽谷百合,超尘脱俗,那是楚玲,现掌“八旗帮”,他想起楚玲被太极掌门之子“青衣秀士李司良”在大别山下脱得一丝不挂,被施以强暴的那一幕,不由俊面发热,一个女孩子的胴体,被人饱览无余,她除了嫁给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这又是一件不了之事……一个使人心悸的影像出现了,那是神秘的绝色少妇,她的美,使吴如瑛她们黯然失色,她的身世,她的来路,至今仍是一个谜,她是有夫之妇,然而他无法从心里抹去她的影像,他知道这是一种畸恋,然而,他不能自己,只因为她太美了!
“霖哥,你在想什么?”
“哦!没有什么,我们先出谷去再说吧!”
两人出得谷外,“猴叟曹贻”已迎了上来,道:“情形如何?
陈霖恨声道:“人去谷空!”“我们的下一步骤该如何?”
“三绝姥姥等人可能投奔白骨教,这是吴姑娘的判断,至于‘百幻书生’就不知道了,但所有的问题,关键却在‘百幻书生’一人身上……” “猴叟曹贻”苦笑一声道:“百化书生,化身千百,要找到他确实很难,而且他的身手也相当骇人……”
“我知道他的真面目!”
“真的?”
“在断魂谷中,他以为我准死不活,曾自动显现!”“但你到何处去找他呢?”
“天下无难事,只要肯下工夫!”
“目前我们分途探访如何?”
“好!”
“如何联络呢?”
“暂以八旗帮为中心吧!现在我打算把吴姑娘先安顿在那里!”
“八旗帮……”
陈霖一笑阻住猴叟的话道:“不错,八旗帮,其中因由你暂时不要问,总之很稳当就是!”
“事不宜迟,我们再见了!”
“猴叟曹贻”当先驰离。
陈霖望着他的背影点头赞叹道:“他是一个血性人物,义重如山,为友卖命!”
吴如瑛“嗯!”了一声,道:“霖哥,你要送我到八旗帮?”“是的!”“为什么?”
“你在那里可以专心习练剑术!”
“帮主是谁?”
“她叫楚玲!”
“女的?”
“不错!”
“你和她是……”
一种女性特有的敏感,使她心里顿时产生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走吧!到时自知!”
“她长得很美,是吗?”
“唔,很美,和你一样!”
陈霖漫不经心的答着,但听在吴如瑛的耳里,却满不是滋味。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朋友,偶然认识的!”
“恐怕不止吧?”
陈霖这才听出语意有些不对,讶然道:“瑛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如瑛幽怨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陈霖又道:“瑛妹,我希望你对我俩之间的爱,不要存丝毫怀疑!”
吴如瑛突然抬起头来,向陈霖深深地注视了一眼,她看到的是一副真挚的面孔,眼里流露出,只有热爱中的情侣才会有的那种光彩,于是,她满足了,歉然的一笑道:“霖哥,我们现在就走吧!”
陈霖向她扮了一个鬼脸,逗得她破颜一笑!
两人携手并肩,丽影双双,向山外驰去。
这一天,距八旗总舵已经不远,突然前道之上,远远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象是有不少人在交手,听声音当在前面五十丈外的道旁林中。
“瑛妹,我们看看去!”
“好!”
两人身形一紧,如两颗流星般朝前面那片疏林划去!
五十丈距离,转眼即达,两人停身在一株枝浓叶密的大树桠上,只见林空之中,数十人兔起鹘落、混战在一起,地上,已躺了近二十具尸身。
人群之中,一个全身素白的美貌少女,独斗五个壮汉,一柄剑神出鬼没,诡奇凌厉,但那五个壮汉,也各具非凡身手,三个用剑,两个用掌,把那白衣少女圈在居中。
陈霖一看之下,不由心头大震,那白衣少女,正是自己要找的“八旗帮”帮主楚玲,而对方却是“白骨教”门下。奇道:“玲妹怎的会在此与白骨教中人交上了手?”
他看出楚玲使出自己教给她的那套剑法,凌狠有余,而内力不足,不能发挥全部威力,但从她对手的标志看来,都是白骨教中相当于香主堂主一类的高手,以一敌五,这就算是难能了。
其余的八旗帮众和白骨教徒,都在全力猛扑,互有死伤。
陈霖一拉吴如瑛的手道:“瑛妹,她就是八旗帮主,真是巧遇!”
“哦!她人长得美,功力也惊人!”
“将来你会和她相处得很好的!”
“唔!”
时间稍久,只见八旗帮众死伤愈来愈多,而楚玲也呈力竭之势,虽然她靠着奇诡的剑法力敌五个白骨教高手,但内力不继,使她险象环生,再一看到手下几乎死伤殆尽,不由芳心大急,一时又无法抽身他顾,眼见得更不济了……”
陈霖一看情势,不出手是不行了,立即向身旁的吴如瑛道:“瑛妹你暂作壁上观,我去打发这些白骨教徒!”
身形“唰!”的凌霄冲起,绕空一匝,泻落场中!
场中正在交手的各人,被这突然之举,惊得脱口而呼,齐齐收手后退。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场中已站了一个面如冠玉,眉目带煞的美少年!
楚玲一看之下,不由喜极而叫道:“霖哥哥!你来得正好!”
陈霖向她微一颔首。
“活阎罗!”
白骨教众之中,有人惊呼出声!
这一声“活阎罗”,何异于晴空一个霹雳,也等于宣告了死星已经照命!震得所有在场的白骨教众,一个个丧魂落魄,惊怖欲死。
陈霖对于“白骨教”中人,可说恨如切骨,“白骨教”隐匿他的血仇“四毒书生”迭次肆虐桐柏派,再加以从吴如瑛的口中,推断该教与“三绝姥姥”等有密切往还,极可能与父亲的失踪有连带关系,不啻恨上加恨,仇上添仇!眼光一扫之下,杀机骤然上脸,首先面向刚才与楚玲交手的那五个为首的高手道:“你们是自了还是……。五个“白骨教”的高手,齐齐惊悸的向后退了三步,其余数约二十的教徒,这时也疾朝这五个高手身后靠来!
死亡的气息,立时弥漫全场。
五高手之一硬起头皮道:“阁下为什么处处与本教作对?”陈霖阴冷的道:“这是你们孽由自作,祸由自取!”“何以见得?”
“我没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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