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枭雄
张扬见一众人汗流浃背的样子,战马也是“呼呼”直喘,显然奔行甚久了,不由问道:“你等风尘仆仆,这是从何而来啊?”
胡儿扎思胡思答道:“前些日子追击塔塔儿人进了草原深处,想起与天可汗的约定,这才快马赶来,终于在草原上接住了天可汗。”
说着抹了把汗,侧身指着身后之人道:“他们都是各部大汗,专为迎接天可汗而来。”
“各位大汗辛苦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胡儿扎思胡思踢马让开一条路,让张扬通过,这才拨马跟上。
前面的大军也都策马让出一条道路来,让天可汗通过。
从他们避让的动作,也可见华荣一部骑兵马术都提高了不少,更可喜的是多了些剽悍,想来这一月血与火的历练,让他们见识了草原民族的残酷,也更明白了他们如何才能保护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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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让之机,克烈部全凭马术,见缝插针。横向运动,虽然看似混乱,全十分快速。而天朝骑兵则是一排一排的运动,一切都显得尽然有序,比克烈部也不慢。
加上天朝骑兵兵甲优良,对上克烈部虽不能说稳占上风,起码不会落于下风。
张扬看着远处兵马运作,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塔塔儿部现在如何了?”
说起塔塔儿部。胡儿扎思胡思顿时疲劳尽去。
塔塔儿以前可是蒙古草原第一大部,没想到有了天朝武器装备和兵马相助后,克烈部十几日便扫灭了他们。虏获数万奴隶,收纳数十小部之后。克烈部已经成为了蒙古草原第一大部。现在克烈部人口便有近十万帐,各部那颜贵族获得大量奴隶牲畜后,也都拜服在他旗下。
“秃秃黑里兀惕塔塔儿、察罕塔塔儿和阿勒赤塔塔儿三部已被我们扫灭,不鲁恢塔塔儿成为我部附庸部落。可惜奎因塔塔儿和帖烈惕塔塔儿两部被蒙古部吞灭了。”
胡儿扎思胡思语气平静的说着,张扬却知道这其中是多么血腥。草原上灭族的战争是残酷的,车轮以上的男人全部被杀光,女性和孩童成为奴隶。附庸部落也好不到哪。要向克烈部纳贡、服劳役、兵役,不过比族灭稍微强上些,等主族衰弱。说不定还能再易客为主。草原上的部落便是这样反复更替着。
大军簇拥下。行了十多里,便见前方出现两排克烈人。看到大队出现,便纷纷趴伏在地。
虽然草原上各部尚过着游牧生活,但各部都有一个王帐驻扎的地方,本部也都守护着王庭,所辖各部则在各自牧地生活,克烈部的王帐便在窝鲁朵城。
张扬看着一直连绵到天边的人流,显然不是一个小部地人口,不由疑道:“这是?”
胡儿扎思胡思恭敬的道:“天可汗打算会盟之时,我便把克烈部人都驻守在此。克烈部除了本部之人驻守王庭之外,几个别部都已聚集在此了。”
其实胡儿扎思胡思此举也不是专为迎接张扬,克烈部为了讨灭塔塔儿人,几乎是全族尽起,除了本部有城池可守之外,其他别部却是暴露在各部攻击下。为了防止老巢被袭,胡儿扎思胡思才把别部都集中在这靠近天朝边界的地方,震慑其他部落,即使有部落攻击,天朝边军也能就近救援。
大军绕着人流而过,张扬只率一百亲兵和各部大汗踏上朝拜的人簇拥地一条道路。
走了数里,便见前面出现连绵的帐篷,数十个族中长者和一些貌美少女则在前面迎接。
张扬见一群长者相迎,赶忙率众人下马。
“克烈二十三部恭迎长生天之子!”
队伍前方,二十三个长者同时以手按肩膀躬身道。
张扬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以
膀,俯身还了一礼。
胡儿扎思胡思上前,向后面少女们招了招手。
几十个身穿彩色锦衫,衣角缀满银铃的女子便唱起下马酒歌来。旋律婉转欢快,歌声中包含了浓浓地欢迎之意。
优美的歌声中,当先一个美丽少女则从皮袋中倒出一碗香气浓郁的酒浆,托在哈达上,由胡儿扎思胡思接过向张扬献来。
张扬接过酒碗,躬了躬身子,先用手指沾了几滴洒向蓝天。
胡儿扎思胡思疑道:“天可汗这是?”
张扬却是学着后世蒙古族的习俗做地,先敬天后敬地,然后才能喝。闻言才知道他们还没这个风俗,心思电转,恭敬的道:“我是奉父神之意,统一草原。父神长生天在上,下马酒自然也要先敬奉父神。”
说完才又捧起酒碗,对着众长者道:“父神见证,今日我与克烈部的子民们欢聚,让我们共饮此碗!”
众长者见状,也学着张扬样子,先敬长生天,然后才喝酒。
胡儿扎思胡思从族中少女手中捧起洁白地哈达,轻轻地搭在了张扬地脖颈上。
张扬等他搭完哈达,才举起酒碗与之对饮。
一些克烈部汉子也上前接过众人马缰,去安排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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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儿扎思胡思则躬身道:“请天可汗先往帐中换衣。”
张扬点头随着他进入部落聚居之所,不多时,便见一座庞然大物,足有寻常毡帐地十倍大小,外围裹着雪白的毛毡。
穹顶和毡墙地各个方向都开了大窗,窗子采用的却是和中原的窗户一般,不过上面糊的却不是厚纸,而是一种薄而透光的膜。看上去透光性很好的样子,应该是动物膀。
胡儿扎思胡思把张扬领到旁边一个旁边帐篷,一般的样子,只是规模小了些。
进的帐篷便见两个美丽的少女迎来,令张扬眼前一亮的是她们的脸蛋居然如同中原女孩一般娇艳,完全没有一丝游牧民族被风吹日晒的涩红。而且二人头发虽然是黑色的,但鼻梁修挺异常,皮肤白皙,眼睛更是天空般的幽蓝,显然不是亚洲人种。
她们的样子令张扬想起了欧洲人,不由回头对胡儿扎思胡思道:“她们是西方来的?”
胡儿扎思胡思看到皇上震惊的样子,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得色,笑道:“她们是我部族人,不过她们的母亲是西方人,是跟随传教士,从极西之地来的。”
张扬也知道克烈部信奉基督教,闻言知道其中还有些暧昧,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便也点头用突厥语对二女道:“你们去打些水来,我洗漱一下。”
张扬换了一身衣服,两女便用铜盆打来河水。
一女看到张扬近前,居然眼波流转的向张扬抛了个媚眼。
果然有着骚浪的血统。
张扬感慨着,捧起一捧井水洗了洗脸。
草原上的河水还有些寒意,抹在脸上,登时让张扬感觉一阵凉爽。
一个少女见张扬洗完脸,便递过一条毛巾来。
张扬借着拿毛巾之时,在少女手上抹了一把,只觉细腻、柔滑,与草原民族妇女的粗糙皮肤完全不同。看来克烈族对这对连珠碧玉也是呵护倍至,想来也是为了将来送人。
那少女感觉到张扬的轻薄,却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抬起一副水汪汪的媚眼看着张扬。
胡儿扎思胡思瞥见三人神色,也是自以为得计。
张扬却也没来得及多留,擦了擦脸,便与胡儿扎思胡思去大帐宴饮。
天下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草原夜宴
入大帐,张扬在中间主位坐了,左边花荣,右边武松胡思和各部大汗、长者则分做两排坐在侧面。
这是一个奢华至极的金撒帐,周边并不是普通的毡布,而是用细毛布做成的金碧辉煌的帐,中间支撑的柱子都用金箔裹了出来,这种经过装饰以后的宫帐也叫金殿。帐内还挂着一些布旌,有的张贴于墙壁,有的悬挂于旗杆。布旌除书有一些经文外,还有一种风马的图案。风马扬尾奋蹄,给人以雄伟豪壮之感。
风马旗帜自来便有,是吉祥、兴旺、繁荣昌盛的表征。
蒙古族在祭祀成吉思汗的军徽苏勒得时便有这样的祭词:为整个家庭获得新生儿,使全家成员既无疾病,又无疾病痛苦,既无灾难又无拮据。使外部的五种四足动物,既无厄运又无野性,既不会发生干旱,也不会发生饥使荣耀的风马旗帜飘扬和招展。
金撒帐上窗口众多,加上四周都是用白毡围成,光线很好,折射到金箔上,显得富贵堂皇。
柔和的光线照在张扬身上,更映衬出他的威武。
在各部大汗眼中,高坐主位的天可汗就像一头威严的头马,无论多大的马群,他都永远跑在最前面。而这种人物,注定是要震惊寰宇的,而他们现在已经跟在了他的后面,不用再担心被一脚踏翻。
众人就坐,胡儿札思胡思轻轻拍了拍手,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一队少女便献上香气沁人的奶茶和一盘盘洁白的奶皮、奶)。
胡儿札思胡思捧起奶茶,起身冲张扬微微一躬,然后唱歌般吟道:“远道而来的天可汗,请喝一碗粗奶茶。虽然没有中原的茶叶精细,却也是我部落中的珍藏!”
“长生天在上,我们今日有缘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干一杯。”
张扬虽然不知此时草原风俗。但知道用长生天名义,即使有些失礼,也没人敢介意。
众人闻言,果然都站起身来,端碗一饮而尽。
蒙古高原虽然不产茶,但各部人民却酷爱饮茶,用砖茶熬煮的奶茶便是蒙古族牧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饮料。有暖胃、解渴、充饥、助消化的功能,喝时通常还要加少许盐。既可代汤下饭,又可待客,不过却不是所有客人都有福气消受。
张扬平素喝地奶茶都是精制后的,对原汁原味的草原奶茶却是第一次见。待见了手里那稠乎乎、油滋滋夹杂着茶香和奶膻的一大碗浓汤,胃肠立刻开始翻滚。不过却不好驳众人面子,只得扬起脖子直接灌了下去。
喝过奶茶,少女们又敬上醇美的奶酒。
几个壮实的大汉也抬上一个个长方形的大木盘来,其上赫然摆着一只首尾俱在的全羊,看上去便仿佛一只卧着地羊一般,周围还分布着一些“草”和“石头”。酒饭上席,一股扑鼻的香味顿时飘满大帐,浓郁扑鼻,引得一众人喉头滚动。
草原地域宽阔。所以草原人的饮食习惯也跟周边环境相衬,粗糙而大气。饮酒用的是大号铜碗,盛酒用地是夸张的牛皮口袋,首尾俱在的全羊便是菜。而分布在羊身体周围的“草”和“石头”,则是整根整根的野葱和一个一个的大白蘑菇。
接着克烈部一个年纪最大的长者被请上了席,唱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祝辞后,老者走到张扬席前。颤抖着手拿起小刀,在羊背上肉最肥厚的地方切下长长的一条,放在一个小铜盘子里恭敬地端给了张扬。
张扬起身接过铜盘,尽管肠胃被肉香吸引得上下翻滚,却也没着急下口。而是轻轻地抓起插在羊背上的短刀。切下一块肉,端在铜盘中敬给了身前长者。
这也是草原少年应该做的回报,既表达对长者的敬重,也体现对主人的感谢。
张扬出于尊老爱幼的举动却暗合了草原上的礼仪,这个长老受宠若惊地弯了弯腰,这才走回自己的位置。
胡儿札思胡思再次拍拍手。两队盛装少女便走了进来。每人端着一碗马奶酒,高举到一个客人面前,齐声放歌。歌声婉转嘹亮,混杂在酒香里令人迷醉。
给张扬敬酒的却是先前他帐中的一个混血美女,此时少女笑靥如花,眼神中分明露着几分媚惑。
张扬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看到张扬一饮而尽,少女的目光中不禁露出几分惊叹,口中依然唱着那亮地长调,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拎起与自己最近的皮袋,利落地把张扬的酒碗再次斟满。
张扬端起酒碗,再次将里边的酒一饮而干。
少女的眼神愈发惊异
蓝汪汪的,就像一湖春水。
第三碗酒又举到了张扬面前,张扬接过铜碗,再次让碗底露出。
少女见张扬豪气冲天地样子,很快便又倒满一碗,不过却低声道:“天可汗,你可以慢慢的喝。歌声未止,我就不能让你的酒碗空掉!”
张扬左右一望,才发现其他人正端着酒碗慢品,只有武松和自己一样碗到即干。而帐中众人也正一面喝酒,一面偷眼看着这里,显然自己和武松的举动已被他们发现了。
事已至此,张扬当然不会露怯,举起酒碗,再次一饮而尽,示意少女添酒,武松也是学着张扬样子,酒到碗空。
少女见天可汗如此豪气,也顿起好奇之心,马奶酒酒性虽然不如中原一些烈酒高,但草原上最能喝的汉子也不敢这样喝。这祝酒歌虽然不长,但以天可汗的喝法,恐怕他得喝十来碗,才能坚持到歌唱完。
少女疑惑的给张扬倒着酒,脸上的惊色却是越来越浓。
整整十二碗,歌结束之时张扬喝了。
武松喝了五六碗便放慢了速度,最后也喝了八碗,不过此时已经有些摇晃。
破天荒的,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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