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枭雄
卢俊义接令,拍马出阵,道:“匹夫猖狂,先过我卢俊义这关。”
王焕见卢俊义出言不逊,也不答话,挺枪便戳将过来。
卢俊义也舞棒接住。
二人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片刻间早过七八十合,王焕毕竟已经七旬开外,战了这多时,不免有些疲乏。
张扬生恐卢俊义伤了王焕,忙令人鸣金唤回卢俊义。
卢俊义回马,道:“敌将已经力衰,我正要建功,寨主如何鸣金?”
张扬笑道:“王节度年纪高大了,又一生为国戍边,我恐你伤及他,才鸣金收兵。且让我劝劝他再战不迟。”
王焕正要拼命,却见梁山突然鸣金,也不敢追赶。正犹疑间,只见一个俊俏后生打马出阵,拱手道:“梁山张扬见过王节度。”
王焕闻言,不由仔细打量起张扬来。王焕也在绿林呆过,自然知道绿林之人多是桀骜不驯之辈,若无十分本事,断难统帅众人。见张扬面相儒雅,却能统帅一帮虎狼之士,亦不由暗自惊异。
张扬见王焕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便又道:“王节度在北疆数十载,可否告知张扬辽国军力如何?”
王焕虽然不知张扬有何目的,但见他谦和守礼,便也道:“契丹族立国后,便耽于享乐,战力大不如前,但辽国拥有大量铁骑,整体军力比之我朝还要略强。”
张扬又道:“那金国军队战力如何?”
王焕道:“金国立国不过五载,便攻取了辽国大半城池,我虽未见过其兵马,但想必战力远胜辽军。”
张扬道:“那我国与金国相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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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焕想了一下,仍道:“自然不如。”
张扬道:“我国兵马本来便不及金国,朝中又有众多奸臣弄权,一旦宋金接壤,我国岂非连辽国都不如?”
王焕听了也是暗自叹息,但仍道:“我国城池比辽国高峻许多,金国又怎能轻易攻下?”
张扬摇头道:“王将军又何必自欺欺人,世间又哪有攻不下的城池。加之守城重在人和,可如今朝廷奸臣弄权,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使得各地民怨沸腾。若金国真来攻,又如何可以齐心守城。”
王焕闻言,也无法反驳,但又反问道:“那你等啸聚梁山,不知最终要干什么?”
张扬道:“若当今天子能重新振作,我等情愿往边疆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不然,我等不惜推翻赵宋王朝。我也不愿多损我国兵力,你我不妨来个君子之约。”
王焕也知道自己小觑梁山军马了,但现下也已无法脱身,闻言便道:“寨主说来听听。”
张扬道:“一合内,若我能侥幸胜过节度,节度便率部归降,不然,我便任凭节度吩咐。”
王焕绿林闯荡、沙场征战一直罕逢敌手,闻言不由哈哈笑道:“寨主敢把身家性命托付此战,必有十分把握。老夫本不该应战,奈何老夫生来偏不信邪,你我不妨放手一搏。若寨主不幸落败,我也一定在天子面前保你平安。”
张扬笑道:“如此便先谢过节度了,节度已经大战近百合,小子便采守势吧。”
此战事关重大,王焕也不客气,道声:“小心。”便拍马直取张扬,到的近处,暴喝一声,刚要刺出钢枪,便见一道枪影如毒蛇一般一沾即退,胸前也传出一声脆响。
张扬拱手道:“承让。”
王焕闻言,不由脸色大变,勒住马低头一看,只见护心镜已经被刺出一个手指大小洞口。
一招落败,这对沙场征战数十载的王焕不异晴天霹雳,往昔的雄心壮志刹那间也烟消云散了。
愣了半晌,才下马拜倒,道:“参见寨主。”
张扬忙下马扶起王焕,道:“将军何用行此大礼,我已在山寨给将军摆下酒宴,我们这便上山吧。”
王焕闻言,也只好依诺引兵马上山。
各部依照宋朝更戍法,虽然每年都有调动,但多是河北边兵。王焕又在北疆带兵数十载,几乎每部都有带过,威信颇高。加之梁山兵马众多,各部也不敢起什么异心。
张扬见王焕失魂落魄,便示意杨志上前解劝。
杨志拱手道:“王节度,也莫放在心上,寨主身手超人,平日我等几人都不敢与他放对。关胜兄弟祖乃武圣,家学渊源,可说世之良将,但与寨主交手,也是一合落败。寨主身手实非我等凡人可比,节度也莫灰心。”
王焕闻言,才有些释然,又见杨志面有青痣,想起江湖传闻,便道:“将军可是杨老令公之后,青面兽杨志?”
杨志道:“正是在下。”
杨家将当年正是在河北与辽国征战才闯下倘大名声,王焕在河北也多有耳闻,对杨家先人也是极为敬仰。听得杨志也如此推崇张扬,便也把失败之事抛开,转谈起张扬来。
众人上的山寨,自是一番宴饮,至晚方散。
张扬刚要回独院,便见吴用追来,道:“寨主,王焕兵马尚在山下兵营,若翻变起来,恐怕不好应付。不若编入预备队,重新整编。”
张扬摇头道:“预备队是为选拔精兵,王焕部乃百战之师,便不用再整编了。我看王焕也是重信之人,在军伍间威信也极高,应该不会出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吩咐各部不得生事,违者严惩。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吴用闻言,也若有所思,行了个礼,便告退而去。
次日又如法炮制,收服了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一路兵马。
梁山篇 第七十九章 高俅出马
枢密院给十处节度使发了调兵令后,高俅并没着急上路,每日只是与王黼、蔡攸一起陪徽宗行乐,好不逍遥。得知梁山拦截了两路军马,这才急令其他八路兵马往兴仁府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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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八路人马会齐,高俅才在东京禁军中选拨了两万精兵,拨殿帅府统制党世英、党世雄二人率领。开始整顿衣甲,制造旌旗。等到金陵建康府水军也沿河到达时,高俅才带领人马从东京出发,又恐军中无聊,特地往教坊司选了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
当高俅进的兴仁府地界时,已是六月中旬。
众节度、统制和兴仁府知府自然不敢怠慢这个天子宠臣,探得高俅大军到的城外十里,便都往城外迎接。
此时正是午时,早先天上的几片云彩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头顶,灼烧着万物,早些不时吹拂的微风也不再现身。
众节度、统制都是披甲顶盔,候了不多时,便都汗湿衣甲了。兴仁府知府虽然只穿了官袍,但自小便攻读诗书,出仕后又养尊处优,比众武将也好不到哪里。
看看过了大半个时辰,高俅军马仍未出现,众人不由暗自叫苦,但也不敢去催促或者离去。兴仁府知府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令属下站做一排挡住阳光,他则一屁股坐下开始歇凉。
又过了良久,地平线才出现大队军马,当先的却是一顶八抬大轿。
汗水流到眼睛里,刺的人生疼。轿夫想到身后随时可能落下的皮鞭,却不敢抬手去擦,还得使劲睁着眼睛,避开脚下的不平处,以免颠簸惊醒轿中睡觉的高俅,招来一顿毒打。
看看到的迎接众人跟前,轿外服侍的李虞候才小心的叫醒高俅。
高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揭开轿帘,见还在城外,便道:“让大军在城外扎营,迎接的人都到城内府衙吧。”
说完便又放下轿帘,继续做起他的美梦来。
李虞候闻言,便也吩咐轿夫进城。路过迎接的众人时,才颐指气使的道:“我家太尉让众人往府衙等候。”
众人见高俅和其下人如此无礼,也是心中暗怒,但也不得不跟在轿子后面慢慢磨着。
到的府衙,那李虞候才又叫醒高俅。
高俅勉强下了轿子,却仍觉有些困意,便对一旁恭候的知府,道:“一路车马劳顿,你先带本官往客房歇息吧。其他众人,晚上再来吧。”
知府闻言,哪敢违逆,带高俅到的客房,与李虞候一起伺候高俅睡下,才小心的出屋,闭上房门。
那李虞候见众武将还在屋外候着,便道:“你们都回去吧,不要扰了太尉好梦。”
众武将闻言,也只好先回各自营寨。
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的营寨却在一处,二人并缰出的城外。
梅展道:“早听闻高俅是个浮浪之人,未想他下人都如此猖狂。天子身旁尽是这等人,难怪近年全不理政事。”
张开闻言,忙道:“奸臣当道,莫谈政事。我等剿灭梁山贼寇,便可返回任地,也不用再看他主仆嘴脸。”
梅展叹了口气,道:“我听闻梁山替天行道,实在算不得什么贼寇。苛政猛于虎啊,长此以往,我等又能剿灭多少百姓。你治下应该也有不少这样的百姓吧”
张开摇头道:“现在哪处不一样呢。”
梅展道:“我们如此做岂非和那些奸臣同流合污,他们逼得百姓铤而走险,我们再加以镇压。你说,我们这样做到底对吗?”
张开无奈的道:“我等身在其位,只能尽忠职守了。”
说完见已到的自己军营外面,便拱手道:“晚上见吧。”
梅展拱拱手,告别张开,却没回军营,往城外树林一坐便是一下午,直到傍晚,张开才使人找到他。
当晚,众将便又来到府衙。
知府却已给高俅摆下接风宴,高俅与几人吃了几杯,便随手招来携带的歌儿舞女,让其歌舞助兴。
梅展见高俅出征居然还带着女妓,更是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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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早注意到梅展今日的异常,见状生恐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忙在桌下拉了拉梅展。
梅展强自按捺住,举起酒杯,连灌数杯,起身道:“太尉,末将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高俅见状,挥手道:“去吧,明日再来议事。”
梅展谢过高俅,便出城而去。
高俅看着梅展背影,双眼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张开也把高俅神色看在眼里,忙举杯道:“太尉亲自挂帅,不日必可剿灭贼寇。末将先敬太尉一杯。”
其他众将闻言,也纷纷举杯敬酒。
高俅闻言,也幻想起自己加官进爵的风光来,对众将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
酒至半酣,高俅便拉了一个舞女开始上下其手。
众人见状,忙纷纷告退。
张开出城,便直往梅展军营。进的大帐,便见梅展正闷头喝着酒,帐里也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张开上前抢过梅展酒杯,皱眉道:“你怎么也在军中酗酒?”
梅展抬头见是张开,道:“我不喝酒,便想杀人,你让我选哪一个?”
张开也知道梅展症结在哪,摇头道:“我也听得高俅睚眦必报,今日你中途离席,扫了他面子,恐怕这次他会派你打头阵。”
梅展却道:“头阵便头阵吧,我也正想看看梁山张扬是何等豪杰。”
张开闻言,也未多想,又劝了梅展一阵,让人收了酒,便自回营寨。
梁山篇 第八十章 再收二部
次日,众人都往府衙听差。候了良久,高俅才出来。
高俅大马横刀的捡主位坐下,待众人见过礼,便道:“尔等众将也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此次我保举你等带兵而来,切不可辜负我之期望。你等有何良计破贼?”
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禀复道:“我等可以马步军引贼出战,暗中却调水路战船,去劫贼巢。贼人见巢|穴被攻,必然无心恋战,如此当可大破贼军。”
高俅闻言,点点头道:“此计正合我心意,我考虑下如何排兵布阵。你等先去整合兵马,再听我传唤吧。”
众将闻言,也只好再次告退。
众人刚刚出的厅外,高俅身边那李虞候便拦住众人,道:“众位将军还要担待一二,如今粮草出了问题。我家大人虽然多次上书天子,但总不见成效。为了尽快剿灭梁山贼寇,我家大人不得不使银子往朝中众权臣处疏通,但我家大人俸禄有限,那些权臣又狮子大开口。因此我家大人才拖延至今。众位若真有心建功,何不献出些家财,使我家大人尽快打通关节,你等也好建功。”
众人见高俅如此明目张胆的索贿,也是一愣,但也不得不开口应承。
张开与梅展并缰出的城外,张开便对梅展道:“世道如此,我等也不得不妥协,你不见那前太师侄儿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也满口答应吗?你切不可意气用事。”
梅展笑道:“那你准备孝敬多少?”
张开道:“刚才听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要献一万贯,我们也不好少于他。”
梅展道:“去岁我治下遭灾,我的积蓄都救济灾民了,别说一万贯,一百贯,我也没。”
张开:“我又何尝不是,只有先拿给士卒准备的赏银垫上,剿灭贼寇后,天子该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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