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枭雄





    萧奉先见耶律延禧面生不豫,便道:“耶律大石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屡次破坏大王兴致,大王何不令人把他打发回京,这样也就无人阻挠大王及时行乐了。”
    耶律延禧闻言,不由双目一亮,便对一旁内侍道:“传他进来吧。”
    耶律大石却不知这俩君臣心思,进来刚刚行了礼。耶律延禧便道:“朕刚要派人寻你,你便来了,也省却不少时间。朕刚得秦晋国王(耶律淳)奏报,目下金兵兵马调动频繁,欲要侵犯中京,只是前线粮草不足,为防蒺藜山之事再次发生,你可速往南京调运钱粮往前线。”
    (蒺藜山之事——1117年辽国辽东大部分地区失陷于金,形势对辽极为不利。辽天祚帝任命南京留守耶律淳为都元帅、萧德恭为副帅,以收复辽东地区。耶律淳统领的军队由南京禁军、燕云民兵和怨军组成。耶律淳统领的几支杂牌军驻扎卫州蒺藜山一带。同年十一月,怨军两营军兵因无御寒衣发生兵变。耶律淳正在处置作过怨军、整顿军队之时,金军已逼近,只能仓促迎战。两军会战中,怨军首先战败,辽军随即大溃,金军乘胜占领成、懿、濠、卫、显、乾等州。)
    其实此事前线早有奏报,不过耶律延禧以为金国刚刚攻下许多地方,还无法收服民心,安定地方,也无力再次侵犯,因此按下不提。
    耶律大石却是此时才知此事,闻言,不由惊道:“既然中京告急,臣也不敢拖延,当连夜往南京调运钱粮。只是适才安肃军有数千援兵抵达,大王也要早做准备,以防南兵趁夜来袭。”
    耶律延禧闻言,不由方寸大乱,看向一旁萧奉先。
    萧奉先道:“大王放心,安肃军南兵不过三万,再有数千援兵,也处劣势,必不敢冒险出击。”
    耶律大石忙道:“今日臣观南兵并不是一般草寇,不可小觑他等。大王还要早做准备。”
    萧奉先反驳道:“南兵有火炮可以守城,如何会放弃利器,冒险袭营。大石林牙多虑了,你且去南京安排钱粮之事吧,若让中京丢失,才真正是动摇国本。”
    另一佞臣萧德里底也附和道:“枢密使所言甚是,南国不过疥痫之疾,金国才是心腹大患,大石林牙还是早些上路的好。”
    耶律延禧听得二人之言,也放下心来,见耶律大石还欲再说,便做出困倦的样子。
    耶律大石见状,也知道耶律延禧已经有些不耐,但为了不再重演护步答冈之事,仍硬着头皮,道:“南兵有老将王焕和那杨家将后人统率,大王要早做安排才是。”
    耶律延禧见他如此不识趣,只好道:“朕会派人安排的,你先往南京安排钱粮之事吧。”
    耶律大石见皇帝心不在焉,也知道他是敷衍之语,但也不好再说,只好告退出帐。
    待耶律大石出帐,耶律延禧马上便疲态尽去,又与众佞臣行乐起来。直到半夜,耶律延禧才令众人散去。
    耶律大石出帐后,便直奔另一统军萧干(即奚王回离保,此人矫健勇猛,善于骑射,因屡败蕃兵,大辽天庆年间(1115年左右)被封为“奚国六部大王”兼总东路兵马事。)帐篷。
    萧干对耶律大石才华也极为钦佩,听得他来访,忙出帐迎接。
    二人并肩进的帐篷,耶律大石便道:“时间紧迫,我们也不用再执虚礼。适才夜幕降临后,安肃军有数千援兵进城,我恐南兵会趁夜来袭,你可令部下人不解甲,马不离鞍,暗自戒备,以防南兵夜袭。”


    萧干闻言,奇道:“既有此事,林牙何不禀告大王。”
    耶律大石叹了口气,道:“我已禀过,只是大王被萧奉先等人迷惑,并未放在心上,又让我往南京调运钱粮,我也得起身了,此处之事,便尽托将军了。”
    萧干闻言,也叹了口气,道:“有萧奉先等人在侧,大王哪听得进忠言,林牙晋见之时,也该打听打听。”
    耶律大石叹道:“是我疏忽了,我也得走了,呆久了,恐让萧奉先党羽知道,到时恐会再生事端。”
    萧干道:“林牙放心上路吧,只要有我在,必保的大王平安。”
    耶律大石闻言,也知道萧干一军能保的大王安全,便已经不错,也不敢再有其他奢求,拱拱手,便告辞而去。
    深夜秣马厉兵,若无主帅命令,必有兵变之疑。萧干又不当值,也恐引起他人怀疑,只好暗自传令少数心腹兵马暗做准备。
天下篇 第二十七章 夜袭辽营
    天兵探子悠然在辽兵大营绕了一圈,见辽兵并无暗桩,明哨也是松懈不堪,忙报回城中。
    张扬闻信,不由大喜,笑道:“天助我也,众人听令,武松。”
    武松听得点到自己,忙起身,道:“有。”
    张扬道:“你集合亲兵队,令人衔枚,马摘铃,随朕出城。”
    武松接令,自去集合兵马。
    杨志三人闻言,也知道要有大行动了,当然不肯丧失立功的机会,都目光炙炙的看向张扬。
    张扬扫了三人一眼,见三人都战意高昂,也满意的点点头,喝道:“张清、王焕。”
    王焕二人听得点到自己,忙起身高声唱喏。
    张扬道:“你二人率部从北门出城,绕往前方截杀辽兵。”
    二人虽有疑惑,但也深信张扬智谋,当下便接令出去点兵。
    张扬又对一旁杨志,道:“请义兄率部留守城池,以防辽人有诈。”
    杨志虽然早知这个皇帝义弟艺高胆大,但闻言也不由惊道:“圣上难道要只以四千兵马袭营吗?”
    张扬笑道:“朕的亲兵虽然只有四千,但俱是千里挑一的精锐,辽人再被火炮袭击,必然不敢死命抵抗,恐怕四千人还多了些。即使辽人有诈,恐怕也留不住朕这四千亲兵,义兄还怀疑朕的身手吗?”
    杨志闻言忙道:“臣岂敢怀疑圣上身手,只是圣上乃一国之君,何必亲身犯险,不若让臣代圣上前去。”
    张扬笑道:“朕一路北上,手痒多时了,义兄便不要与我争了,朕去去便回,义兄且摆下酒席等朕凯旋吧。”
    杨志还要多说,见张扬已起身出屋,也知道以张扬的武艺,夜间恐怕还无人能留住他,便也自去安排兵马守卫。
    炮手趁着夜色轻松的把炮架搬到营外,有几人甚至逼近到数十步的距离,迅速安妥炮架,只待营中火起。
    张扬仗着变态身手,轻松潜进后营,见一处空地放着许多车辆粮草,便趁四下守卫打盹之际,闪身进入车辆之间,放起火来,霎时烟火冲天。
    这里火势刚起,四下炮手也一起发作起来。火炮落处,炮声震响,如天摧地裂之声。守卫的辽兵几时见过如此声势,顿时抱头鼠窜,当值将领也禁勒不住。睡梦中醒来的士卒听得营内大乱,更是狼奔豕突。
    萧干听得炮声,忙集合起自己心腹兵马,见营内已经多处起火,士卒又大乱,知道无法弹压了,忙领兵往耶律延禧大帐而来。
    耶律延禧刚刚入睡,便被震天的炮声惊醒,听得外面大乱,更是全身发软。几个内侍不得不撑着他,才能给他穿上衣服。耶律延禧不待穿好外衣,便令内侍扶他出帐。
    刚刚出的帐外,炮手的第二轮打击已接踵而来,其中一发火炮更是落在耶律延禧大帐旁边,震天的炮声和耀眼的火光顿时使得耶律延禧软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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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又放了几处火头之后,便潜到中央大帐,正看到这一幕,见以武立国的辽国皇帝都如此孱弱,不由摇了摇头。见四周已经涌来不少士兵,便又闪进旁边一个大帐。
    萧奉先刚刚穿好衣服,正要出屋,却见外面已经闪进一个黑衣人,刚要喝问,已被张扬打晕。
    萧干战马也被震天的炮声所惊,萧干刚刚安抚好战马,行不多远,第三轮火炮却又接踵而至。等萧干再次安抚好战马,武松所领亲兵也已冲进军营。
    萧干见一彪兵马冲营,也不敢接战,领兵马潜往耶律延禧大帐。
    耶律延禧刚刚聚拢了一些亲兵,又见萧干带兵马赶来,也顾不得那些宠臣爱将了,忙道:“萧卿快护朕回京。”
    萧干本即胆丧,又得皇帝命令,当下便拥着耶律延禧向北而去。
    一些零星赶来的将士见状,便也尾随逃去。
    张扬见外面兵马减少,便又闪到旁边几个大帐,把尚酒醉不醒的萧德里底,和几个吓瘫的佞臣一一打晕。
    张扬出的大帐,见郁保四已经带人寻来,便也令他把几个大鱼集中起来,张扬自在大帐坐阵。
    武松也不追赶逃兵,只是分作四队在营内绞杀着还未脱逃的士卒。辽国士卒也无心反抗,大部分人趁着夜色往北逃去,被武松四队合围的,便纷纷弃械投降。
    半个时辰之后,营内便又恢复平静,几处火头也已被扑灭,只是空气中充斥的浓重焦味和一些还未死透的辽国士卒的呻吟声,显示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众亲兵虽然连日赶路,又经历了一场小厮杀,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使得众人都没有困意。在张扬的命令下,分监俘虏、清查营帐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到天色微亮,才清查完营帐。
    武松清点战果后,也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直奔中央大帐汇报。
    张扬正闭目养神时,听得大帐进来一人,睁眼见武松一脸喜意,便笑道:“战果颇丰吧?”
    武松笑道:“正是,此战我军俘虏辽兵八千余人,战马五千余匹,还有许多兵甲钱粮未及清点。”
    张扬也知道此战收获必丰,不说俘获人马,便是辽国皇帝亲征所带钱银必然也不在少数,加上自己俘虏的大臣、将士也可大卖一笔了。但对接受的徽宗诸班直战力却还不知,当下问道:“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武松道:“折损十三人,有一百多人受伤。”
    张扬闻言,也放下心来,点头道:“传朕口谕,此战亡者赐家属银百两,田百亩,伤者赏银二十两,其余将士赏银十两。”
    张扬又嘱咐武松几句,便让他去把几个俘虏押来。
    武松出帐不多时,便听得营中不时响起欢呼谢恩之声。
天下篇 第二十八章 处理战俘
    一夜间辽国皇帝的大帐便换了个主人,平日仗着皇帝恩宠,可以安然高坐的宠臣爱将,此时也不得不战战兢兢的看着主位上那个似乎正在熟睡的年轻皇帝。
    一个大将终究还有些武人的勇直,站了一阵,见并无人招呼他们,也没人去叫醒天朝皇帝,当下便冲张扬喊道:“南国小子,快些放了我们,免的让我国铁骑踏破中原。”
    武松虽然现下身份不同了,但强人脾性一时也难改变,加上对张扬素来敬重,见他敢对张扬不敬,不由大怒,一脚踹翻那汉,拔刀便要砍人。
    一个人在突然面临死亡之时,可能还能硬着脖子充好汉,但若让他等待死亡,思前虑后,却又是一种煎熬。
    张扬不过是为使辽人胆落,才闭目养神,此时才装作被惊醒的样子,喝道:“住手。”
    武松闻言,等刀锋逼到那番将脖子上,才不甘的收住刀。
    那番将感觉到脖子上闪过的一丝寒意,顿时软倒在地上。
    张扬见其他番人已经再无高傲,便也道:“你们能听懂汉语吗?”


    辽国虽是北方外族,但自建国后,并没排斥汉人的文化、制度,反而重用汉人,对汉文化加以提倡。辽国高层更是多有喜好中国文学者,加上对中原文化的仰慕,使得不少辽国高层都通晓汉语。
    萧奉先见张扬问话,忙道:“我等自小仰慕中原文化,汉话也都会说。”
    张扬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先说说各自姓名、官职。”
    众辽人虽不知张扬打的什么主意,但也不敢迟疑,挨个报上自己的官名。
    张扬听完,只知道那萧奉先和萧德里底是史上记载的辽国权奸,其他人姓名虽然未听过,但能住在耶律延禧附近,想来也是一些宠臣。若是少了这帮人,也许辽国还可以再振兴,但杀了他们,对张扬眼下却没多大好处,而且他也不需要辽国长期抵抗金国。相反让辽朝继续溃烂下去,等张扬腾出手来之时,还可以轻易攻取北部几州。此消彼长,也暂时保住了众佞臣的性命。
    张扬还未说话,便听得帐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亲兵便进来报道:“定北王求见。”
    张扬道:“请朕义兄进来吧。”
    杨志进的大帐,见有几个畏畏缩缩的辽国文武在,便大礼参见张扬。
    张扬见杨志进来之时神采飞扬,已知道王焕、张清二部战果辉煌了,也不提兵事,笑道:“义兄怎么一早便出城了。”
    杨志笑道:“圣上天威,大破辽国,王、张两位将军已经押俘回城。圣上必然整夜未合眼,臣来请圣上进城休息。”
    张扬见一旁辽人都竖耳听着,便又道:“王焕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