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枭雄





    张扬见一旁辽人都竖耳听着,便又道:“王焕和张清捉了多少俘虏?”
    杨志道:“还未来得及清点,但应该不下于一万吧,杀伤者更众,只可惜让那辽国皇帝逃跑了。”
    旁边几个辽国佞臣听得皇帝逃跑也松了口气,只要还是耶律延禧在位,凭着众人的恩宠,想来会尽力赎回自己,众人也可借此与南兵求饶。
    张扬点点头道:“穿朕口谕,清理营寨,移兵回城,无法移动的辽兵便补上一刀,免得他们再添痛苦。”
    数百人辽国伤兵便在张扬的一言中决定了生死,可惜那些亲耳听到的同胞并未想到替他们求饶,甚至一丝愤怒也没有。辽国俘臣见张扬如此狠厉,首先想到的却是自己的性命。
    萧奉先想到自己可能被处死,便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软便趴跪在地上,叩头道:“大王饶命啊,小人愿用重金赎身。”
    其他辽臣见有人开了先河,便也纷纷跪地求饶。
    张扬见那先前喊叫的蛮鲁汉子也跪地求饶,不由暗自摇头。天子身边尽是这等贪生怕死之徒,难怪立国两百余年的辽国会在十年时间内亡国。
    虽然心中鄙夷众人,但面上仍笑道:“我亦不想伤你等性命,只是恐你国皇帝不肯赎你们。”
    萧奉先听得逃生有望,忙道:“小人虽然不才,但颇受皇帝宠信,且我妹妹乃辽国元妃,她也一定会设法搭救小人的。”
    张扬闻言,点头道:“如此便好,那你们便自己报个赎身价吧,朕只收金银和牛马。朕只给一次机会,若少了,也就不用麻烦了。”
    众人听得只有一次机会,不由开始斟酌起多大的价钱才能令张扬满意来。
    众人还未想好,外面已传来一声声惨叫。
    萧奉先听得外面惨叫,暗道:先保住性命要紧,只要回的京师,天子面前想必也无人敢乱奏。
    萧奉先又估算了一下自己身家,咬牙道:“小人愿出十万两白银,一千匹马,一千头牛。”说完便又小心的看向张扬,生恐张扬脸上出现一丝不豫。
    张扬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其他人。
    其他人见萧奉先已先报出一个高价,也不敢太低,又恐皇帝不肯掏钱,只好估量自己家财产尽量往高报。
    众人报价虽然不如蔡京等人家产,但辽国经济与宋朝也不在一个档次。张扬见众人报价都不低,便笑道:“没想到你等身价如此高啊,雄州城里还有上次捉的四位皇侄,想来他们的身价不会低于你们吧,便让你们皇帝一起赎回去吧。如果金银不足,可用牛马充抵。”
    说完又指着那喊话的辽将道:“你回去报信吧,少了一两银子,朕一个人也不放。你们的性命就都交在他手上了,想来你们有话对他说吧。”
    萧奉先也知自己得罪人甚多,也恐朝中大臣落井下石,忙对那番将道:“你回去后,先让人送信给元妃,让她想法营救我们,等我回去,必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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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吩咐那番将一番,见杨志面现不耐才又闭嘴。
    张扬令人给了那番将一匹马,便带众人回城。
    张扬又在城内大赏了有功将士,歇息了一日,次日便令武松领兵从井径(井径是太行八径中的第五径,在今河北省井径县的井径山上,是连通晋冀鲁的要冲。)往河东而去。
天下篇 第二十九章 东京首战
    五月下旬已经酷热难当,人们也都开始避暑。兵部衙门却异常的忙碌了起来,自张扬北上后,留守东京的几个巨头也难得的聚在了一起。
    戴宗见众人都已到齐,清了清嗓子,道:“两天前,南京应天府留守带两淮各州八万多兵马向东京而来,现在也该轮到各位将军发威了。”
    鲁智深五个留守的万夫长自进东京后,练兵之余只能看着西北不断送回的战报,对都已立功的众将自是心羡不已,几次自告奋勇要去攻打南京,都被吴用推拒。此时听得南京兵马北上,不由大喜,各个摩拳擦掌,看向兵部尚书吴用。
    吴用却不理五人,反问道:“童贯军马如今在何处?”
    戴宗道:“刚刚过了大江,南京留守似乎是怕童贯抢了功劳,才抢先带兵来袭。”
    吴用道:“南京留守无论兵马还是官爵都在童贯之下,若等到童贯北上,主帅自然是童贯,即使攻破东京,首功自然也归童贯。可惜他们只知我天军分兵北上西进,却不知我京师尚有五万大军恭候,不过竹篮打水而已。南京这路兵马不过各州乌合之众,破之极易,可虑者乃童贯大军。童贯大军尽是西北百战之师,又携东南大胜之势而来,恐怕不易剿除。”
    鲁智深听得有了用武之地,不由心中大乐,习惯性的称呼道:“军师过虑了,西北精兵虽然强横,但南下北上,已是师老兵疲,而且与方腊部连番大战,伤亡颇大。我等以逸待劳,岂惧他残兵残将。”
    宗泽虽为吏部尚书,但因通晓军机,也被邀参加了会议,闻言道:“鲁将军言之有理。而且童贯麾下兵马多来自西北,现下西北八州已被吐蕃、西夏侵占,种师道退守巩州,但也是岌岌可危。只要派人往童贯大军中散布西北军情,必然可使其军心大乱,到时破之容易。只是两淮各州兵马倾巢而来,恐王庆会趁机侵占各州,贻害百姓。”
    吴用闻言,也叹了口气,道:“我朝兵马大部已北上西进,现下兵马只够防守东京,也无力剿灭王庆,除非可以收降童贯大军。”
    戴宗闻言,想了想,道:“吴大人所想,或许也可以行得通。如今圣上已经带兵北上,应该可以抢在童贯大军前击退辽国,我们可以请圣上南下,圣上有神鹰代步,可日行千里。只要圣上抵京,以圣上身手,必可趁夜在军营中活捉童贯,到时西北兵马群龙无首,收降便容易许多了。”
    宗泽闻言,也拍手笑道:“我都忘了圣上了,童贯又怎能逃出圣上手心。如此中原平定矣,再以举国之力西进,当可扫灭西夏、吐蕃。”
    吴用对张扬也不敢怀疑,见众人都已摩拳擦掌,便道:“那我们便静候圣上佳音吧,梅展部要加强城内戒备,以防城内生乱,其他四部也做好战斗准备。”
    梅展闻言,也知道此次又出战无望了,当下悻悻的接了军令。鲁智深、董平、项元镇、徐京四人则是大声唱喏。
    众人又交换了一些对西北战况看法,才各自散去。
    南京守备李文道却也是个志大才疏之辈,发了勤王檄文之后,见两淮十几州纷纷起兵响应,便以为梁山人马真是逆天行事,自己振臂一呼,天下便群起响应了。得意之余,又受了几个幕僚挑拨,深恐童贯北上后夺了兵权、功劳。待聚起八万多厢军和乡勇,便起兵往东京而来。
    韩世忠屡次劝阻,李文道反而怀疑他是为童贯拖延时间,又恐日后他为童贯争权,便把韩世忠部留在了南京守卫。
    李文道手下大将刘世武看着身后队列不整的杂牌大军,不由摇了摇头,有了各州军马,反而束缚了南京三万禁军,若贼人半路伏击,恐怕自己麾下兵马反而会被各州厢军冲散。
    忧心忡忡的行了半日,好在并无伏兵,当晚便在东京城外十里扎下营寨。
    刘世武便又劝李文道令各州兵马深埋鹿角,广挖陷坑,以防梁山贼人袭击,刘世武也亲自负责夜间守卫。
    鼓上蚤时迁趁着夜色潜到李文道大营外查探了一番,见营内戒备森严,营外又暗哨众多,只好又回到城中。
    吴用闻信,便也放弃了夜袭准备。
    次日一早,李文道便领大军在东门外摆开阵势。李文道刚要令人搦战,便见城门大开,大队天兵已涌出城来。
    刘世武虽然值了一夜宿,但不放心李文道,仍执意带兵前来。见城门打开忙道:“大人,贼人胆敢出城,必有所恃,我等不若趁其立足未稳,奋勇杀去,夺了城门。”
    李文道看了看城墙上张弓搭箭的弓箭手,道:“城上有那许多弓箭手,若冒然攻城,恐怕伤亡极大。且梁山贼人篡权叛乱,我军乃正义之师,当在战阵上堂堂正正破贼,岂可学那贼人偷袭暗算。”
    刘世武闻言,不由暗自摇头,退到一旁,眼见天兵迅速在城下摆开阵势。
    两军对阵,高下立分。


    天兵虽然人数少,但衣甲鲜亮,阵势整齐,士气高昂。反观李文道兵马虽然兵力占优,但两翼各州厢军,显然缺乏操练,阵势松散,经过连日的行军,脸上浮现的尽是疲色,不少人更是呵欠连天。
    吴用瞥了对阵一眼,便也成竹在胸。
    董平更是手痒多时,刚刚摆开阵势,便抢到吴用身前,道:“某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吴用也知董平武艺高强,枪法又极为凶猛,正可打出天兵气势,当下便点首令他出战。
    董平拍马出阵,喝道:“汝等宋朝余孽,我天朝正要发兵收剿,你等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现在下马受缚,还可保的一命,若敢说个不字,便来试试某家双枪。”
    李文道闻言,不由大怒,便令一个偏将出战。
    董平见有人出阵,也拍马迎来,到的近处,暴喝一声,手起枪落,已把那将刺于马下。
    李文道见折了一将,恐士卒泄气,忙令手下大将刘世武出战。
    刘世武虽然身体疲累,但奉了将令,也不得不拍马出阵,来战董平。
    刘世武毕竟连日行军,昨晚又一宿巡逻,战了三四十合,便有些力怯,刀法慢了些,被董平右手逼过大刀,使起左手枪来,望刘世武脖子上只一枪,搠个正着。刘世武登时两脚登空,落于马下。
    天兵见自家大将连胜两阵,不由欢声雷动。
    李文道见又折了自家大将,也不敢再派人出阵,但仗着人多势众,便挥军冲来。
    吴用待其冲到阵前五百步,才摇动号旗,城头上火炮手便开始发威。
    火炮巨大的威力顿时使得李文道兵马大乱,吴用见状,便又挥军冲来。
    李文道也被火炮威力所惊,也不敢抵挡,拨马便往侧翼逃去,不妨董平早已注意上这个大功劳,拍马赶上,左手一枪,便把李文道挑于马下。
    宋兵见状,更是毫无战心。吴用领军追杀十数里,方才收兵而回。
天下篇 第三十章 百花屈服
    艳阳高照,知了也耐不住这夏日的炎威,不断的抗议着。方百花自从随着张扬进京后,便被安排在皇宫大内居住,消息几被隔断,前些时日张扬带兵北上后,才让人捎来口信。又称她兄长方腊已被宋军俘获,正押解北上,他已派人注意,让她在此安心等候。
    方百花也知道一过大江,便出了摩尼教势力范围,自己即使知道兄长在哪也无能为力,只好在此等候消息。但随着时日的迁延,还是有些不耐了,这几日又见皇宫内人马调动频繁,上午更是炮声连天。方百花奇怪之余,便让邓元觉出去打探消息。听着院外不断的蝉鸣,方百花更觉心烦不已。
    终于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方百花也不待来人接近,便走到门口,道:“知道什么事情了吗?”
    邓元觉道:“是南京应天府和两淮各州人马来攻,如今已被天朝击溃。”
    方百花一路而来,已见过梁山军容,知道不是宋朝腐朽兵马可以对抗的,自家那些教徒民众就更不用提了,对那划江而治的想法也早已不再抱希望,只是希望家人平安团聚。闻言道:“按时间来算,圣公(方腊)早已过江了,他们还没打探到消息吗?”
    邓元觉摇了摇头,道:“此战俘虏众多,他们还未有暇询问圣公之事,公主且放心,圣公既然被押送北上,必然无性命之虞。”
    方百花闻言,笑了笑,又摇头道:“只怕天朝救出圣公后,也是刚出狼口,又入虎口。”
    邓元觉惊道:“公主是说天朝可能会害圣公?”
    方百花想起天朝张扬的文韬武略,芳心亦不由泛起几丝涟漪。摇头道:“以天朝皇帝胸怀和眼界,应该不会对圣公不利,但恐怕也不会纵虎归山。”
    邓元觉却也是个江湖莽和尚,闻言摸了摸脑门,道:“公主的话,洒家却有些不明白了,害又不害,放又不放,难不成他还想养着圣公啊。”
    方百花笑道:“天朝多半会封圣公一个虚衔,把圣公软禁在京师。”
    邓元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圣公既然被俘,恐怕我教实力也所存无几了,圣公能换的一世富贵平安也罢,只是不知道天朝会如何对待我教教众。”
    方百花无奈的道:“我教自唐朝传入中原后,便屡次遭禁,恐怕天朝也不会允许我们传教了,如今以剩下的兵马投靠天朝,或许可以使残留教徒活命了。你带我去拜见一下天朝兵部尚书吧。”


    邓元觉闻言,也知道无法抵挡天朝兵马,且教中首脑还指望人家搭救,叹了口气,便也领方百花向兵部衙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