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junk外传-等待黎明





死缠烂打的家伙。你是蟑螂啊~?连朔夜也睁圆了眼睛。 
“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听,觉得很在意所以过来看看……火灾!?有没有受伤?啊啊,太好了… 

…这一定是所谓的第六感呢!” 
石井松了一口气。他好象回过家一趟,西装换成了麻料上衣。 
正式调查延到明天开始,恭介向邻居槙重道谢,分手了。 
“我们会加强巡逻,请放心休息吧!要是发现可疑人物,请立刻通报我们,我们会马上派人赶来。” 
年轻的警官把手放在帽缘行了个体。 
“或许是熟知府上情形……亲近的人下的手也说不定。请充分留意。” 
离去之际,中年警官悄声对恭介耳语的话,让他觉得浑身发毛。 
“不管怎幺样,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来,我们一起回去吧!去收拾行李。” 
石井强硬地推着朔夜的背。虽然若无其事,但是口气却也成了命令式的。 
“我怎幺可能让你待在会被纵火的危险地方呢?而且待在我家,他也比较安心不是吗?吶,对不对?” 
被石井这样征求同意,恭介也只能不甘愿地点头。与其把朔夜强留在这里,让他遭到危险,即便一百万个 

不愿意,也该暂时让他到安全的地方避难才对。……可是— 
“用不着到你家去吧?随便去哪个饭店住吧!要不然,去我认识的人家里……” 
“请你们不要擅自决定好吗?” 
朔夜愤慨似地双臂环胸,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这幺说了。 
“我很感激你们担心我,可是我的去留,我可以自己决定。石井先生,已经很晚了,请你回去吧!我很累 

,想要回去休息了。樋口也早点进屋子去,会感冒的。” 
“可是朔夜!” 
“可是朔夜学长!” 
朔夜停下就要回到主屋去的脚,转过头来说了。 
“我怎幺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被纵火的危险场所?” 
那张凛然的表情,让恭介忍不住看得入迷。 
? “纵火!?” 舔着Haangen…Dazs “噢哇!好危……!” 

恭介踉跄了一下,差点踩到月台外去,结果这次带着明确的杀意,两只手从后面用力推上他的背。 
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恭介倒葱栽地掉到铁轨上去了。 
“呀———!” “叫站务员来!有人掉下去了!”! 
“呜……咕……” 恭介的右肩狠狠撞到地上,痛得呻吟不已,张开了眼睛。 
一起掉下来的纸袋内容物,全都散落在自己胸上。乘客们从月台上往下俯视,恭介从那些脸当中,寻找把 

自己推下来的犯人踪影。 
就在此时,眩目的光芒从右方笔直照上恭介的脸。 
刺耳的警笛声,被乘客的悲鸣给盖过了。冰淇淋,麻里子露出吃惊的眼神,停下脚步。 
把人闷出汗来的初夏热气。还不到换季的时候,但放学的学生们都脱下了西装外套。恭介也单手提着上衣 

,领带像平常那样,歪七扭八地挂在脖子上。 
“好象是把汽油倒在报纸上点火的。要是有杀意的话,应该会在主屋放火吧?所以可能是愉快犯……或者 

想要威胁。” 
“……你是不是做了什幺让女人记恨的事?” 
“别说啦!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笑话。” 
只有这点,恭介不愿意去想。因为他才和凉香发生了那种争执。 
(虽然不想怀疑她……。教人头痛哪,而且还有骚扰朔夜学长的事……) 目标不一定是恭介,也可能是骚 

扰朔夜的同一个人干的。 
朔夜早一步和那个一年级生回去了。朔夜说他约好了要陪人家去买东西。恭介再三叮咛他一定要在天黑以 

前回家,可是自己是不是该跟着去比较好? 
“这阵子老是有火灾呢!好可怕,我也该小心火烛才是。” 
“就是啊,妳啊,什幺时候被放火都不奇怪呢!” 
“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麻里子稀罕地老实点头。 
麻里子的招牌是“有妻室的男人收藏家”这种玩笑般的称号,可是她绝对并非不了解自己的不道德行为。 
她随时都有可能被爱人的妻子暗算,所以她只选择“我可以为了这个男人而死”的人当爱人。她所做的事 

暂且不提,但这种干脆果断的态度,的确有令人感叹之处。不管怎幺说,恭介都喜欢对恋爱真挚的人。 
“可是啊,学长不是讨厌这种麻烦事吗?他竟然没说要搬出去呢!” 
“哈哈,妳问得太好了!我跟学长说最好住到饭店去,结果学长竟然说“我怎幺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种危 

险的地方”……呜~!真是帅毙了!害我又重新迷上学长了~?” 
“那真是太好了喔!” 
? 麻里子说道,走进路过的花店,买了一束摆在店前的粉红色非洲菊。 “火灾慰问。送给学长。两个大男 

人待在家里,一定闷得发慌吧?” 
“麻……麻里子……” 恭介以颤抖的手轻轻覆上麻里子的额头。 
“……没有发烧哪。妳竟然会对朔夜学长这样的美人亲切……要是海啸来了怎幺办?” “讲得这幺难听。 

就算是美人,在我面前倒下来的话,我也至少会问一声的。” 
“问一下然后就走掉了是吧?……总觉得乱诡异一把的。妳的主张哪里去啦?妳不是讨厌自己以外的所有 

美人吗?” 
“是讨厌啊!说实话,一开始我还在想要怎样欺负他才好……” 
麻里子说出这种危险的话,用可爱的嘴巴咬了一口冰淇淋。 
“可是啊,我还是办不到。学长实在是太可爱了。” 
“……” 
“不过就算是这样,事先声明,我也不是举双手赞成你们两个的喔!” 
麻里子生气似地微微红了脸,把小花束塞进恭介手里。 
“我只是不反对而已。” 
然后她耸着肩似地快步往前走去。恭介悠哉地追上她。 
“我就是喜欢妳这种地方。” 
“你就是随便说出这种话,才会让学长不高兴。” 
“说的也是呢,太轻薄地随便说喜欢,就会缺少真实感……是吧?” 
“……你啊,有时候实在是迟钝得要死耶。还是你是故意的?……应该不是吧?” “啥?什幺东西?” 
“人生苦短。来,吃这个提起精神来。” 
恭介咬了一口麻里子伸过来的冰淇淋,品尝着友情的醇厚滋味。 
从学校到车站的路上,有家大型超市。恭介在这里买了晚饭的材料。 
(要做什幺好呢?) 
没有味觉的话,至少在口感上做点变化吧?章鱼咬起来像橡皮,学长或许会讨厌。虾姑和春卷混在一起炸 

,酥酥脆脆的,应该不错吧?家里还有醋渍竹荚鱼,把那个拿出来……噢,小羊肉看起来好好吃,买回去 

用烤的吧!不,还是更有咬劲的东西会比较好? 
只要是为了恋人,恭介可以变得无限勤勉。想象着朔夜高兴的脸,一面考虑菜色,一面选购食物,也是种 

乐趣。想要驱散忧郁,想快乐的事是最有效的。 
在前往车站途中的面包店,恭介又买了刚烤好的胡桃面包和牛角面包。他在接近尖锋时段的地下铁阶梯, 

槙重地将购物袋抱在胸前,以避免被拥挤的人群给压坏了。 
一辆客满的电车经过,恭介没有上车,为了等待下一班列车,他站在月台最前方。 
就在他重新抱好书包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他的腰。 
“噢哇!好危……!” 恭介踉跄了一下,差点踩到月台外去,结果这次带着明确的杀意,两只手从后面用 

力推上他的背。 
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恭介倒葱栽地掉到铁轨上去了。 
“呀———!” 
“叫站务员来!有人掉下去了!” 
“呜……咕……” 
恭介的右肩狠狠撞到地上,痛得呻吟不已,张开了眼睛。 
一起掉下来的纸袋内容物,全都散落在自己胸上。乘客们从月台上往下俯视,恭介从那些脸当中,寻找把 

自己推下来的犯人踪影。 
就在此时,眩目的光芒从右方笔直照上恭介的脸。 
刺耳的警笛声,被乘客的悲鸣给盖过了。 



10 


“怎么回事!?怎么那身模样!?” 
恭介满身疮痍地回到家门,朔夜在玄关吃惊地迎接他。 
“我回来了。在楼梯摔了一跤。” 
恭介用左手摸摸满是擦伤的脸,露出难为情的微笑。 
他的右手裹满了绷带,吊在脖子上。制服满是尘埃,裤管溅上污泥,脸上到处是擦伤。太阳穴还贴着胶布 

。 
“不是都流血了吗?” 
“只是小伤而已。” 
“手呢?会不会痛?” 
朔夜担心地轻轻触摸恭介吊在脖子上的右臂。恭介解开绷带,上下晃动手臂给他看。 
“只是撞到而已。他们包扎得太夸张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哪里跌倒的?” 
“嗯?呃……车站的楼梯。” 
“好危险呢!小心一点嘛……” 
岂止是危险,差点就没命了。 
恭介瞬间紧贴到月台的边缘下,千钧一发地逃过一劫,可是寿命也缩短了十年。 
每个人都以为他被辗死了吧!当浑身是灰的恭介爬上月台时,周围涌起了庆祝他生还的欢呼与掌声。 
处理伤口之后,恭介接受侦讯,但是情况一片混乱。他说他不是自杀,便被怀疑是恶作剧,说要搜查现场 

、叫来监护人什么的,被拘留了数个小时。然而,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目击者。 
警察说明天开始会询问乘客,可是那个时间称,每天都人满为患,看样子是希望渺茫了。 恭介绝对不是被 

背后的拥挤人潮给挤落月台的。用力推向自己背后的两只手的触感,依然鲜活地留在皮肤上。 
那双手明显地带有杀意。 
(到底是谁……) 临时起意的犯罪吗?以恶作剧来说,这也太过火了。 
或者是—熟人的怨恨所致? (我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活该被杀的事哪……) 
他希望这是陌生人的突发性犯罪,而不愿去怀疑后者。因为一旦开始怀疑,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了。……这 

样会让人变得疑神疑鬼哪。 “我去换衣服喔!” 
最好不要告诉朔夜这件事吧!只会让他增加无谓的担心而已。 
幸好,只有右上半身跌打损伤而已,不会对平常站立行走等行动造成妨害。 
恭介到二楼换过衣服,下来客厅时,朔夜已经为他泡好了咖啡。虽然是即溶咖啡,但他也喝得很高兴。 
“晚餐呢?吃过了吗?” 
“在车站吃了面。朔夜学长呢?” 
“石井先生请我在外面吃过饭了。刚刚才回来的。” 
恭介皱起眉头。 
“……你不是和一年级的去买东西吗?” 
“去了啊!六点左右回来的时候,石井先生打电话来约我……一直拒绝人家,我也觉得过意不去。大概七 

点左右出门的吧!” “……” 
“因为我不知道樋口几点会回来,所以留了纸条才出去……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受了伤回来。太阳穴渗 

出血来了。要不要我帮你重贴胶布?还是先洗过澡再换比较好?” 
“……你喜欢石井是吗?” “……怎么又提这件事了?” 朔夜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我不是说过,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吗?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没有更进一步的感情了。” 
“那你为什么和他一起去吃饭?” 
“和朋友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对?” 
“就算你这么想,对方也未必如此吧?那家伙想和你上床。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因为我们是同类。” 
“别说傻话了。他从来没有向我要求过那种关系。” 
朔夜泠泠地说道。恭介冷笑一下,讽刺地说了。 
“看样子是阳萎吧!” 
朔夜以轻蔑的眼神望向恭介。 
“他是个绅士,和某人不同。不要用自已的标准去看待别人好不好?” 
“那么那位绅士大人,怎么会说出“只有我是特别的”这种话来?” 
“……我怎么知道?” 
“你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吧?” 
朔夜撇过脸去,闭上嘴巴。脸上露出伤脑筋般、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但是那双带紫的瞳眸,强烈地警 

告着不许他人继续追究。 
胸口一阵疼痛。 
结果他每次总是在边缘处翻身逃走。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内心……明明残酷地利用别人喜欢他的心情, 

看光了对方所有的底牌。 “……你太卑鄙了。” 
恭介用力抓紧膝盖。 
“你以为不管对任何人好,就是种温柔,其实那是最残酷的。明明没那个意思,却又让别人抱着期待,这 

简直是在折磨对方。要是你不好好做个了断,对方永远都……” 
骗人。 
那些人的事,恭介根本就不关心。对朔夜模棱两可的态度感到焦躁难耐的,是恭介自己。他只是把为了朔 

夜的一举一动而心情起伏的那些人,和自己重叠在一起而已……觉得自己悲惨、伤心、焦躁……痛苦。 
“不管对任何人都温柔,或许不会被讨厌,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也可能会伤害到别人的!” 
“……我……又不是故意让别人抱有期待……” 恭介怒火中烧。又想逃了吗?凶暴的愤怒涌上心头。 
“哦,是吗?温柔的朔夜学长因为“可怜”,所以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