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魔传说
仁义王听了心中狐疑,也不晓得贝锦派又有什么花样,但是表面上还是笑呵呵地拱手说道:“红宗主说这话就太严重了,我们也不过是希望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总是要先谈个什么结果出来才好,还没说到什么,就先杠了起来,这可不是件大家乐意见到的事儿呢……所以才会请诸位宗主赏我们大会主邀宗派们一些面子,在这会台上大家先压压火儿,可不是妄自尊大地就认为有什么规矩要大家遵守……”
仁义王的话,把贝花红隐有挑拨的语意给轻轻地化掉,同时又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气度,倒让贝花红白费了一番心机。
但是贝花红依旧笑嘻嘻地说道:“仁义宗主的苦心,贝花红当然只有万般佩服的份儿,所以我们和诡刀宗之间的过节,也就先放着,暂时不和他们计较……”
贝花红的这番话,虽然是说得冠冕堂皇,很给仁义王面子,但是却是真的一副心胸宽大,不与诡刀宗计较的模样,让千零宗主气得心中直诅咒着,却又不好发作,免得还真的有那么几分贝锦派不跟他们计较的味道。
仁义王心中也是暗骂着,但是表面上反而对着贝花红拱手说道:“红宗主的肚量,果然是非常人所及……本王在此感谢……一贝花红布了个钩,却没见到诡刀宗上来,立即就转变话题,对着仁义王回礼道:
“仁义宗主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参与大会的宗派该有的气度……”
仁义王暗里嘀咕,嘴里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但是,仁义宗主,我们也许可以先把自己宗派的仇隙放下,不过我们贝锦派却有个小小的疑问,想向仁义宗主请教一下……”贝花红又接着突然说道。
仁义王当然知道贝锦派这一问绝无好问,心中暗道“来了”,口中却依旧客气地说道:“请教不敢,红宗王有什么指教请说。”
“我们兄弟曾经听人家说,在“种胎之战”中,仁义宗主在紧要关头,居然拿出了失踪千年,十大奇珠中排名第一的奈何珠,这就让我们兄弟想到,不晓得仁义宗主的这个奈何珠是从哪儿来的?”贝花红像是很不经意地说道。
仁义王心中一震,很多人当时都看到了奈何珠,只是蛟头魔人后来现身世间,引去了大部份的注意力,没想到贝花红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兄弟会提这个问题,有两个原因,”贝花红又不疾不徐地说道:“一方面是因为奈何珠失踪已久,突然在“种胎之战”中出现,让兄弟有些好奇。另一方面,听说奈何珠已经被蛟头魔人给夺去了,既然大家是在这儿商量着怎么对付蛟头魔人,可下希望这个妖魔现在身上有些什么宝贝完全不晓得,到时要是猛古丁地冒了出来,我们说不定就得吃个大亏呢……”
贝花红所提的这两个原因,前面一个是大家一直都想知道的,后面一个更是在未来对付蛟头魔人时,不得不先弄清楚的重要消息,所以当贝花红一说完,所有在场的修真都不由自主地拉长了耳朵,注意地望向仁义王。
仁义王心中暗自咒骂着贝花红,脸上却是露出了诚恳的笑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本王得先谢谢红宗主提出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也是本王准备在后面的讨论中,对诸位提出来的重要事项之一……对于此珠是怎么到了本王的手中,说实话,本王从获知阴阳和合派要施展会影响到我们整个真人界的魔法开始,就一直在请教高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才终于从一位前辈之处,得到了奈何珠的讯息……”
仁义王停了停,见大家都凝神地听他说话,便又继续说道:“如大家所听说过的,十大奇珠之首的奈何珠,最重要的一个特殊作用,就是利用它破开时空的特异作用,召来妖魔界之主——罗喉魔王。
“一千两百年前,传说无影暗魔宗的无形冥主,就曾经想要这么做……”
贝花红笑道:“仁义宗主说的大概就是“罗喉风波”了……”
“不错!”仁义王点了点头:“其实大家不晓得,自从罗喉风波之后,奈何珠落入了正派的一位前辈手中,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探听出来的,更为了把奈何珠弄来,花费了本王许多的心血,才终于弄到了手……”
贝花红又问:“仁义宗主说的那位正派前辈是……”
仁义王笑着回答道:“红宗王,本王说到这里,应该已经够了,因为再说下去,正派的光明盟已成立,红宗主应该不想让光明盟第一个目标,不是蛟头魔人而是本王吧?”
仁义王这么说,贝花红倒是不好在这方面再多问些什么。
一般来说,愿意讲到这里,已是很够意思了。正派可不像他们邪宗,总有些东西是非常坚持的;虽然仁义王说的这些,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但是牵涉到了正派的声誉,有些事儿也难说的很。.如果仁义王再说下去,说不定就会迫使正派中的哪个强大的宗派,不得不来找仁义王算帐。
“既是如此,”贝花红连忙转移焦点,集中到另个方向:“仁义宗主想尽了办法,弄到了奈何珠,为的是什么?难道仁义宗主想师法无形冥主那般吗?”
仁义王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红宗主,你可知道,奈何珠除了能够召唤妖魔之王罗喉魔王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贝花红也摇头回答:“兄弟我连奈何珠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了,更别说知道它还有什么作用,连它可以召来什么罗喉魔王,都还是从朋友嘴里听到的传说呢……”“难怪红宗主会有些疑问了……”仁义王依旧从容不迫地说道:“没错,确实听说奈何珠可以召来罗喉妖魔,但是本王之所以会拿奈何珠去对付蛟头魔人,却是因为……奈何珠也能够把应召而来的妖物,给完全阻挡回去。”
贝花红和其他在场的人,听得都愣住了。
“仁义宗主的意思是说……”贝花红问道。
“不错,奈何珠可以召来妖魔,但同时也可将前来的魔物给打回原来的世界。”
仁义王点头回答。
“所以,仁义宗主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会拿奈何珠出来对付蛟头魔人,是想要用宝珠的力量,把蛟头魔人给打回他原来的世界去?”贝花红实在很难相信邪宗的仁义王,竟然会真的有这种心思。
“除了这个用途,不然红宗主认为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仁义王还是嘿嘿地笑着问道。
对于仁义王的反问,贝花红也只能耸耸肩,说不出什么话。
还有什么其他的用途?这个贝花红怎么知道?
可是他却敢确定,仁义王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企图的。
如果真的是他现在说的这样,仁义王就不是仁义王了。
心中和贝花红一样想法的宗派,现场十个里面就有九个,但是仁义王这种正气凛然的说法,众人在没有进一步了解之前,却也没有人能够提出反驳。
贝花红真没想到,仁义王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化解掉他丢出来的这个难题。
仁义王果然不愧是仁义王。
贝花红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对于仁义宗主的侠心义性,贝花红只好由衷地佩服了……”
仁义王呵呵笑着,像是一点也没有听出,贝花红语气中的讽刺味道,依旧吟吟笑道:“红宗主还有什么疑问吗?”
贝花红望了望仁义王的脸,摇了摇头。
“好吧!那么我们就再回到原先的话儿。”仁义王又转头对着阴姥姥说道:“对于阴阳和合派招来蛟头魔人一事,不知道贵宗有没有什么交待?”
阴姥姥见之前喧扰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被仁义王把焦点又给兜回了自己派中,便即冷着脸,沉沉地说道:“本派要交待的话,我已经说过了……”
仁义王叹了口气,还是很温和地说道:“阴姥姥之前的说法我们都听到了,大家似乎对于这样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哩……”
阴姥姥还是冷冷地说道:“事实就是事实,老婆子既然说了,对于蛟头魔人的事并不知情,就是真的不晓得什么,无论你们满不满意,老婆子也没什么办法。”
西边里有个声音很不耐地说道:“不管你们阴阳和合派现在知不知道你们紫柔宗主弄了这么个蛟头妖怪来,现在我们只问你们,对于你们派里召来了如此一个妖怪,你们打算怎么办?总要给个交待吧?”
这个说话的人,黑头巾束发,铜亮的甲胄披身,虽然没有金甲战神宗的战甲那般耀人眼目,但是沉光内敛,却也令人心惊。
他的眼睛极亮,大鼻大嘴,满腮密密的胡子,看起来就是个粗线条的人物。
尤其最显眼的,是他斜背着一个极为巨大的圆盾,钢铁的边缘宛如火焰般放出尖尖地刀锋,整个盾身看起来就像个正在放射光芒的大太阳。而且色泽呈现出有点沉郁的暗蓝色泽,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他身后还有五位穿着打扮和他一模一样的大汉,唯一不同的,就是背后所背着的盾牌,有的比较小,有的是双盾,有的是骨盾,还有一个是皮盾,一个是木盾,其种类之繁多,实在让人有点惊讶。
从他们一式都背着盾牌的特色来看,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就是西方真人界,盛名不逊战具宗的奇盾门。
说话的那人,正是奇盾门当家门主,万不破。
听说奇盾门素以防卫坚固,滴水不露著称,即使是攻击极强的战具宗,对于专擅防守的奇盾门,也不敢轻言启战。
阴姥姥抬眼望了望万不破宗主,反问似地说道:“依你说,本宗应该要怎么交待?”
奇盾门的万不破宗主还没说话,南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细细的声音:“阴姥姥有诚意的话,就该公开贵宗的所有法诀,让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够从里面找出一些对付蛟头魔人的方法。”
这个说话的人,是个身材适中,但是油头粉面,明明是个男性,却偏偏学女子那般地薄施着一层香粉,双唇也是轻涂胭脂,虽然也是彩衣粉带,长袍及地,但是他那极为姣好的面貌,女性般的化妆,却让人有一种女扮男装的怪异感觉。
可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不是女扮男装,而是货真价实的男性。
这种很不协调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就让人兴起一种极为明显的别扭。
普天之下,会让人有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专好男风的龙阳派了。
而这位说话的人,当然就是龙阳派功力和外表都最拔萃娟秀的俏郎宗主。
※※※
龙阳派的主要法诀,听说有一部份是从阴阳和合派的法诀中遗落而得,所以龙阳派的宗主俏郎,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功法要诀公开的要求,倒也并不出人意外。
阴姥姥听了俏郎宗主的话,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只是对着他冷冷地回答道:
“俏郎宗主,你也是一宗之主,如果有人对贵宗提出这种要求,你会答应吗?”
俏郎宗主眨了眨眼,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说道:“如果真的有人想明白我们的秘法,我们当然是无任欢迎了,要说公开法诀,只要大家有兴趣,本派是绝对不藏私,一定同时研究的……”
阴姥姥这才发现,自己真是说错话了。
之前的问题,问谁都可以,就是问到了这个龙阳派没有什么作用。
龙阳派的法诀,就算是真的公开,会有兴趣去“研究”的,恐怕也实在不多的。
有龙阳之癖的人,早就一开始便加入了龙阳派,又何须另外再来要求他们公开法诀?
就算是真人界有些人想试试,龙阳派的态度也正如现在俏郎宗主所说的那般,他们都是一律欢迎,来者不拒的。
所以说实话,因为龙阳派的态度开放,又绝不强人所难,所以虽然他们宗派的主旨意趣,有些人实在无法接受,但是因为他们一向最为随和,又绝对不秘技自珍,只要有兴趣,都可以一起来研究研究,因此他们龙阳派一脉,虽然人数不会很多,派力也不是很强,但是说到和诸宗的关系,反倒要比绝大多数的宗门都来得圆融。
“阴姥姥,你千万别认为我会这么提,是一种侮辱……”俏郎宗王又很有些严肃味道地对着阴姥姥说道:“在你们这种情形下,我提的这个作法,应该算是最宽厚的了……”
“龙阳宗主说得不错,如果依我们的说法,阴阳和合派,男的降为仆奴,女的当成鼎炉,更别说什么功法要诀公开了,要的拿去,不要的一把火烧掉……”
这个人说话的语调带着很重的腔调,但是语意中的狠辣,却比腔调更是重上十倍。
这人头戴白绒帽,身穿雪绵袍,足踏尖钩鞋,在鞋尖弯起一个大弧度的倒金钩,披着一件金绣弯月的白底细毛氅,灰眼瞳,鼻子又尖又直,连唇上两撇,颚下一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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