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魔传说
心里知道这是他的阳茎,但是却又好像从未亲眼见过一般。
伸手轻握着自己那宛若儿臂般,直矗冲天的阳茎,手心中传来一股坚硬如石,却又热烫如火的感觉。
他心里直如坠入五里雾中一般,摸不着头绪,实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伸展双臂,全身舒开,一阵劈哩叭啦骨节连响,只觉得浑身轻爽畅快,无与伦比。
思前想后,找不到一个回应,但是心里却又隐隐地知道,答案就在自己的脑袋里,只不过再怎么努力思考,就是抓不出来。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这些讯息,统统都被锁在一个厚厚的箱子里,然后再将它藏在脑中某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一般。让他明明知道就在那儿,就是怎么找也找不出来。
在洞里左看右看,找不到答案,于是他开始朝洞外走去。
洞外是一个极大的山谷,明亮的月光洒在地上,周围的山影黑沉沉的,透着一股静谧。晚风徐徐吹来,轻轻拂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让他有一种心颤的感受。
为什么我竟像是第一次被风吹在身上般,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他双眼眺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影,抬头观察高悬的明月,时值盛阴,那一盘又圆又大的清亮月形,似乎正吐露着宇宙中某一部份的秘密。
他心中浮起了这轮明月,升降循环的频率,阴气盛衰的周期。
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那一瞬间,这一轮明月所蕴含的天地阴阳,盈缺浮沉的奥妙,便是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映现在他心中。
抬头望着,他敏锐的心灵体验着这一轮明月所传达的讯息,在充满玄妙与触动的感应里,竟不知不觉地痴了。
这轮明月所发出的力量,与宇宙中其他的存在互动,是那么样的巧妙,是那么样的和谐。彼此牵引着,却又彼此辅助着。那错综的交感,是如此地复杂,但同时又是如此地单纯。
在那一瞬间,他清楚明白地从这个山谷中,感觉到青黑的天空中,所有天体彼此之间,牵引又辅助,复杂又简单的互动。那种关连是那么样的清晰,清晰得他几乎可以用眼睛看到空间中,那本来是完全见之不着,摸之不到的力线。
这山谷为何会是这般形状,那群山蜿蜒的曲线是如何构成,甚至无尽远处密密麻麻的所有星宿,又是如何彼此影响,互相作用……
这真是一种极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此时他的心神变成了宇宙天空的一部份,甚至就是宇宙天空本身一般。
又好像有一个超级巨大的个体,看着一个砂子的世界,是那么的宏观,然后突然这个个体又变成了砂子里的一只微菌,砂子又变成了一个超级巨大的世界那般。
他不知道那种感受该怎么去形容,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形容。
他只知道那是一种全新的体会,但却又让人那么样的熟悉。
为什么这种宇宙玄妙的互动,会让他在内心中一样有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不过这种熟悉的感觉与之前的那种陌生而又有印象的感觉大大的不同。
在感应宇宙天体的互动中,并没那种陌生感,有的只是那一股宛如呼吸般自然的熟悉。
隐约里,他彷佛像是在不知多久以前,不知在某个奇特的世界里,那时的他,是对这样的奥妙视为半点不稀奇,简单得就像是自己的呼吸那般,是那么样的平淡,但却又是那么样的习以为常。
在感应中,他忽然发现远处有座山头,似乎正放射着某种极为奇特的力量,与天上的明月互动着。
心中好奇,忍不住举步朝那座山头的方向走去。
赤裸的脚掌,踩在地上,让他心里那种新鲜的感觉再次出现。
地上布着软软的一层灰色的细粉,之下才是有点硬度的土地。他一边走着,一边四处观察,这才发现在这座颇大的山谷里,整个地面都满布着一层细细的灰粉,在月光遍洒下,贴着地面,轻泛着一层薄薄的、朦朦的光晕。这时他心中不知如何,就是很自然地明白,这层细细的灰粉应该是本来不存在的。
远处地上好似有些什么东西。
他暂时改变了朝那座与月儿互动山头走去的方向,绕到那团地上的东西附近。
不用走近,他的眼睛就分辨出那些东西。
这是什么?
地上有些地方,参差地显现出一些凌乱的脚印,有些地方还散落着滩滩泛黑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还散布着已经发黑的肉糜。
成群的飞蝇在附近盈绕,肉糜里已有许多白色的蛆虫正在蠕蠕而动。
他知道那些泛黑的痕迹,其实就是滩滩血迹。而那些肉糜,观察蛆虫肥大的身躯,该是已经在那儿有一段时间了。
嗯,这儿显然在之前某些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有些人曾受伤或者是死亡过。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知道,但是他那种感觉却是非常确定。
心中闪过“人”的概念让他非常困惑。
“人”是什么?
既然在他心里会这么自然地浮现“人”这个概念,照理他应该是明白“人”是什么呀。
为什么他再仔细想一想“人”是什么的时候,却是一团模糊?
就好像他从来没见过“人”,根本不明白在他心中自然出现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一样。
这真是奇怪之至。
隐约中,在他心底突然闪现了一些影像。
那是“人”!
而且还不只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好年轻,好纯真的女人。
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美丽的脸庞中透露着无邪的温柔微笑。
那是好温柔好温柔的微笑。
温柔得就像水一样。
等等,“水”又是什么?
他敲了敲脑袋,摇了摇头。
那张带着无限温柔的微笑脸庞,以及后面还隐藏着的两三个脸孔,就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变得模糊不清。
她是人!这一点她很确定!
但她是什么人?
他想不起来,只是心中却奇异地充满了思念与眷恋。
好像随着他想起这张脸庞,内心里就浮现出一丝长远,隐约,却又是那么令人心动的牵挂。
又摇了摇头,他开始再次往那个奇特的山头举步走去。
不知道怎么搞的,想起那张温柔微笑的脸庞,以及在其后很模糊的另几张脸容后,他竟然有一种“我就是为了她们而来!”的强烈感觉。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以致于他虽然现在对于自己的处境完全没什么清楚的概念,但是却非常确定这一件事:他是为了她们而来!
虽然他看那座与月儿不断奇特互动的山头似乎就在那边,但是真正走到,却是花了他七、八十几天,才一步一步地走来。
这段期间固是让他花了许久才走到目的地,然而这一路上却是让他本来很浑沌的脑筋清楚了不少。
他已经知道什么是水了。
因为他经过了十一道河流,八处山泉,还有四个湖。
他还兴奋地跳进湖中去,差点喘不过气来,因此狠狠地喝了好几口湖水。
原来水是可以喝的!
他在湖里玩耍了快半天,才兴尽地上岸来准备继续上路。
然后他就看到了“人”。
他一见到那个背上背着一捆木柴的“人”,立刻就知道他便是“人”。
只不过他身上还穿着褐色粗布作成的“衣服”,一见到他,立刻就大呼小叫,像是见了什么妖怪般地,拔腿便跑。
本来他还颇为高兴,想仔细看看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
没想到这个“人”的反应,却是如此地激动,在往后飞跑的同时,他感受到这个“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
从他的眼光,实在看不出他现在的外表,和那个“人”有什么差别。
“除了”他全身光赤,长发及腰,裸露着那一根直竖坚挺的阳茎,而那个“人”穿着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裳,如此而已。
为什么他要一边飞跑,一边大叫着“水妖!水妖!”?
他一边把身上牵满的湖底蓝色水草拉掉,一边搞不大懂地摇头。
然后他就继续上路。
后来在路上,他又碰到了三四次“人”,为了不让他们见到他又大惊小怪地逃跑,他偷偷地躲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
后来他发现这些人,可能感官都有点问题,因为即使他接近他们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时,他们竟然都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也许是他们都穿着那一身挺麻烦衣服的缘故,所以感官才会变得这么迟钝。
尤其是当天上偶尔飘起了细雪,这些“人们”更是穿起厚得难以想像的皮衣,一付冷得快要死的模样,实是让他更想不通。这样清凉舒爽的雪花,飘落在裸露的皮肤上,是多么地让人打心眼里感到舒服,为什么他们都不懂得把衣服脱掉,好好享受?
有一次,三个猎人正烤着野猪吃晚餐时,三十步外,正在一棵树上好奇地观察的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
后来趁他们回到自己的小帐里睡觉时,他大胆地把他们收拾起来的野猪肉给偷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一旦睡着,实也和那只被他们烤来吃的野猪没什么两样,简直就跟死人一般。
把烤猪偷来,他便坐在树上,学着他们的样子,大口地把猪肉用牙齿撕开,一股奇异至极的感觉直透全身,忍不住便把整只烤猪给吃了个精光,然后再学他们那般,把吃剩的猪骨头,给放回原处。
看他们还是和死猪般没什么两样,便即将他们藏起来的衣服给全翻了出来,好不容易找了套最大的衣服,便开始毛手毛脚地尝试着将衣服穿在身上。
于是他就发现这些人实在不简单,每天他看他们穿衣服的动作又快又溜,还以为颇为简单,没想到毛着手脚弄了半天,不是把裤子穿在头上,就是把袖子套在腿上,把那根硬直的阳茎从领口穿出……
是这样吗?好像不对,没见过他们把阳茎露出来哩?
仔细地边回想,边动作,才终于在花了快一个时辰后,方才将衣裤穿好。
不过还是不对,这裤子太小,连这一根直矗的阳茎都塞不下,怎么算学得到家?
上衣也是太小,实是勒得他颇为难受,连忙再去另外二人那儿翻找,看看有没有再大一点的衣服,可以让他试试。
这次我一定不用花这么久,半个时辰就有把握穿好。
他一边下着豪语,一边仔细地寻找着。
此刻若是那三位猎人惊醒,便会见到一位长发披背,异常高大的野人,全身因为衣服太小,而不得不佝偻着身子,裤脚撑裂,裤头大开,露出大半截茎身发紫,龟头赤红,硬绑绑阳茎的怪异模样,在那里东翻西找地忙碌不堪,必会吓得立即昏倒过去。
找了半天,他才沮丧地发觉,身上的这一套实已是最大的尺寸了。
失望得叹了口气,两臂一不小心,皮外套的袖缘与背线,立即绷地断线裂开。
他吓了一跳,连忙又毛手毛脚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手下一用劲,衣裤立即哗然碎裂。
糟了糟了,这下他们一定生气,还是快跑为妙!
等到他回到树上,才发现那三个死人根本还没醒。
心下才稍为安了一些。
第二天那三个猎人醒来,惊骇地发现行囊中的衣物竟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宛如被抢了一般,满地还散落着身材最高大“刘二标子”的衣裤碎片。
三人议论纷纷,不知道昨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遇上了小偷?”刘二标子最后问。
“二标子你别是净长肥肉不长脑子……”另一个身材瘦小,但是年纪比较老的黑皮中年人说:“我王横山,横行山中半辈子,可从来没听说过上山打猎,还会遇上小偷的……咱们可是来挣生活,你当是来收帐的呀?荒山野岭的那有这么不长眼的偷儿?”
身材高大的二标子用手拿着几乎已成破布的衣服端详着:“山叔,那要不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黑的中年人王横山伸手捻了捻唇上的黑须:“这倒是让人思量不透,凭我半辈子苦练的灵敏耳目,警觉性已是训练到几乎睡觉都算是半睁着眼睡的,怎么这儿都快被翻了天了,竟然我敏锐的耳目却是一点也没感觉,实是透着有点邪门……”
另一位壮实的青年没说话,只是满脸惊疑地检查着散乱的物品,此时竟似发现了什么般大声喊叫:“山叔你快来,瞧瞧这里……”
二人连忙过去,见到了被他坐在树上啃得精光,而后又放回去的猪骨头。他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便生似那野猪半点没动,只是筋肉全气化蒸发了那般。
三个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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