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仙缘
众执法弟子们看见谢云突然一句话也不说,便丢下他们跑了,惊的一个个傻眼,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师兄,唉,你去哪里?”“大师兄,我们还要在这里维护秩序呢!”“大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奇怪。”
……
采药堂,灶房小院,一些仆役正在忙碌。
院内一口轱辘井旁,叶秦用小木桶抛入井内,将两大木桶打满了井水。只要再挑几担水,将今天的杂役任务完成。他便能回到自己的私人小院去安心修炼,研究一下土遁术、水遁术这几个法术。
谢云缓步走入灶房小院,朝院内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这种地方,大部分普通的弟子都不愿意来,只有堂里那些毫无武功的仆役,还有下人,才会在这个地方干活。
院内的杂役下人们,见到谢云,慌忙躬身问候。
谢云不耐,一挥手:“都离开!”
“是!”
众仆役们得了命令,赶紧离开小院。
叶秦并没有走,依旧在往木桶里打水。从谢云一进入小院,他便感觉到谢云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他想走也走不掉,干脆留了下来。他有些懊恼,谢云怎么找上门来,事情都过了近两个月了,难道还没有忘记那天树林里的交手?
谢云大步来到轱辘井旁边,打量了叶秦一下,见叶秦面色如常,已经有七八分肯定叶秦就是那日他遇到的蒙面人了,十分不解的皱起眉头。
“这位师弟,明明有这样高超的武艺,为什么却甘心在堂内做一个普通的采药弟子,干这种粗俗不堪的杂活呢?难道我采药堂,还容不下一个高手不成?”
“以你的出色武艺,完全有资格成为我采药堂的核心弟子。不如,我举荐你到本堂外堂口的季副堂主座下,成为他的亲传弟子怎么样?数十年之后,你就算接替季副堂主出任外堂副堂主,也大有可能。”
叶秦有些不大明白谢云找上门来是想干什么。质问?不像。反而更像是有意拉拢一样。他拿起扁担,准备挑水离开。“大师兄,我忙着干活呢。大师兄要是闲着无事,堂内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难道我谢云还不配。”
谢云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不客气的,脸上顿时大怒,一招劈空掌,夹着强劲的内家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怒朝叶秦拍去。
叶秦脸色一冷,抓起手中的扁担挡了过去。喀嚓。扁担被一掌拍中,在强劲的内功之下,碎裂成木屑。
叶秦也被震退了一步,有些惊讶。
谢云难道想报那日战败的仇?
谢云缓步退后一步,在井边让出足够的空地,一股强劲的护体真气爆发出来,护住他全身上下,异常严肃道:“让我见识一下师弟的绝世腿法。看见究竟是你的腿法厉害,还是我谢云的心照经绝学功法更出色。我谢云在藏书阁潜修二十年,我不信堂内弟子真有人能胜过我。”
叶秦也渐渐严肃,目光凝重。
他已经明白谢云来找他,是想干什么。
既不是质问,也不是寻仇,而是追求印证至高的武道。就像一个修仙者,一生的梦想是求得修仙的巅峰。一个武者,一生最高的梦想,无疑便是踏上武道的最高峰。
以他现在的炼气期三层修为,本来是不想跟一名仅仅还是一流高手的武者比武的,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不过谢云大师兄这种追求至高武学的态度,一向是采药堂弟子的楷模,他十分敬重。一个武者从刚懂事起的六七岁便开始苦修,闭关二十余载,日夜不辍,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绝不一两句话那么简单。
这份执着的态度,足以让人心生敬重。
……
叶秦神色冷峻,抬脚一扫。
他身旁的大木桶,飞起一丈高,在半空中哗啦一声爆裂开来。
“轰!”
漫天的水雾四射,被正午的太阳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谢云猛的抬头朝那炸裂的大木桶看去。
只见水雾中无数十、数百个闪光的拳影朝他攻来。
谢云骇然,急忙出掌格挡。但是他掌法几乎随处无一处不是漏洞,根本无法封堵住那漫天扑来的拳影。谢云惊骇的看到,拳影穿过缝隙,密集的击打在他身上。
嘭、嘭、嘭……短短数息时间,一连一百余道闪电拳,噼里啪啦打在谢云最脆弱的经脉穴位,几乎把他上半身所有的穴位给封住,体内真气无法顺畅运行,甚至被逼得倒逆而行。
叶秦用他最极限的速度,打出了他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用武功,对一个追求武道的武者,打出这套急速拳法。从今往后,他不会再用拳。他求的不是武道,而是修仙之道。
嘭——!
谢云重重的滚落摔在数丈远之外的地上,全身穴道几乎都麻痹,强忍一口涌上来的鲜血。
绚丽的水雾散去。
叶秦淡漠的青衫身影重新出现。
“基础拳法,直拳!谢云师兄,我的拳术不值一提,甚至连破掉你的护体真气都还做不到,我一拳打在你最薄弱的穴位上,顶多给你带来一点麻痹效果。但我的速度比你的眼睛还更快,我的拳头足以封杀你的任何一处穴位,让你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还有,谢云大师兄,这是你我之间的最后一次比斗。我很忙,没事别再找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叶秦换了一根扁担,重新找了个大木桶盛满水,挑着一担水离开。
他只想在这采药堂内低调的过日子,做一个普通弟子,潜心修炼而已。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临事退缩。
以他现在的实力,以及所掌握的法术,根本不担心采药堂的人会对他造成什么的威胁。要不是他不想惊世骇俗,一个最简单的风缚术,便能让谢云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躺上一整天。
谢云望着叶秦再次离去的背影,心思复杂。败了,这一次是真正的败的无话可说,没有任何侥幸,那种*似的拳法,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花了近一刻钟,谢云才用内功强行冲开全身被拳劲封住的穴位,调息平复了混乱的真气,慢慢的站了起来,黯然的离开灶房小院。
60 疯狂守擂
演武场擂台。
“呔——!”
谢云爆喝一声,身体如同一柄锋利出鞘的剑朝前冲了过去,浑身布满强横的内功气劲,双目腥红,双拳闪电般的打出。
嘭!嘭!嘭!
十余拳打在一名跟他对战的红脸大汉的脸上、肩臂,一沾即止,最后一拳,重重打在那大汉的胸口。
那青衣大汉被打的整个脸蛋都变了形,被最后一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呼一下飞出了擂台,重重的摔在擂台外的泥地上,就算不死,也是个重伤。
眨眼,胜负立分。
“车轮大赛,第四十八名挑战者红面刀客毛志风,战败!”
擂台下的数千江湖看客,惊的连连倒退,面面相觑。整个演武场内,一片死寂。疯了,这个药王帮采药堂的青年高手,简直就是打疯。
这事情还得从今日早上说起。
这日上午,风光无限的珍宝帮十大青年高手之一的马钰,连续击败了三十九名青年高手,守住了三轮擂台大战,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众多的江湖人士都在期待马钰更强的表现。
可是,马钰就要突破第四轮大关的时候,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在擂台上公开挑衅药王帮采药堂的首席执法弟子,号称青年一代第一高手的谢云。
谁都知道,采药堂的弟子在演武场内负责维护秩序,而并不上台比武切磋。马钰偏偏用十分傲慢的语气,嘲讽了采药堂上下一番。
如果是平时,谢云只会冷笑了之,未必会应战。但是今天他在采药堂灶房小院受了刺激,被堂内一个无名弟子接连二次击败,满腹都是火气没处发泄。
谢云毫不犹豫地的应战,上了擂台。
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马钰怎么说也是珍宝帮的十大青年高手之一,在平州江湖上算是薄有威名的青年高手,他的烈阳掌法也是少见绝学武功。就算未必是谢云的对手,按理说怎么也能挡住谢云二三十招吧。
但是怒气当头的谢云不是好与的,三招急速的青云剑法绝学,封死了马钰左右去路,硬生生的将他逼到了擂台边缘。马钰被逼到了绝地,不敢藏私,一掌拍向谢云的胸口。谢云竟然丝毫不理会,发出最后的盛怒一剑,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迅猛,刺向马钰的心口。马钰又惊又怒,这是比武切磋,哪里有这样以命换命的,他见机不妙,立刻翻身跳下擂台,马钰的车轮守擂大战,到此戛然而止。
演武场内众多江湖高手,见到马钰被谢云四剑赶下了擂台,一时间愣是的说不出话来。
随后,擂台下众多的青年高手,纷纷上台挑战谢云,但是几乎没有撑过三五招的。
谢云在擂台上的打斗极其疯狂,接受所有符合条件的青年江湖高手的挑战,而且使用的不仅仅是最擅长的剑术。他几乎什么武功都用。他在采药堂藏书阁闭关的近二十年里,博览过的低级、中级、高级武学秘笈数以千计。
而且他并非死学,身为大师兄,几乎每隔数天都要考校采药堂内的其它核心弟子的武学进展,实战经验异常丰富。攻击招式不拘一格,腿法、拳法、掌法、数十样截然不同的兵器,从最低级的基础功法到最高级的绝学,都有涉猎。加上其内功根底深厚,根底扎实,一些颇有名气的青年江湖好手在他的手里,往往撑不过数招,便惨败下台去。
“好,太厉害了,大师兄!”
“谢云大师兄,太厉害啦!第四十八个,还差二个,便要打破第五轮了!”
擂台下的上百名采药堂的执法队成员、内堂、外堂的弟子,见到谢云再次获胜,一招之内击败了红脸刀客,兴奋的疯狂大叫起来,给谢云大喊助威。谢云的威风便是他们的威风,谢云战胜的对手越多,他们也会感觉自己越有面子。
演武场外,一栋酒楼。
三名中年人坐在酒楼三楼的临窗一桌席位上,居高临下,观赏着不远处演武场内的比斗。
其中一名个子不高,似乎商贾的富态中年人,笑道:“堂主,你的这个徒弟,苦修近二十年,如今终于学会突破僵硬招式的约束,开始融合众家之所长。瞧瞧他刚才出的那几拳,迅猛快捷,拳及敌身,一触即止,内劲透体,封杀敌方气脉,这种拳法,应该是取自《截脉指》的精髓加以改变而来的,少了三分灵巧,多了七分霸道。”
“哈哈,马副堂主,过奖了。谢云这小子,勤奋劲是有的,就是有的时候死板了一些,缺少变通。不过不知道今天他哪根筋出了毛病,突然开始把所学过的武功招式都拿来活学活用,倒是令人意外的很。”
年过中旬的李大善人含笑点头,对擂台上的谢云露出些许赞许。
这位传闻中的竹岐县城第一豪强恶霸级人物,年约五六十岁,身材中等,神色之中丝毫没有奸诈凶狠之色,反而带着几分老年人的慈和,丝毫看不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
“天下武学,殊途同归。谢云已经突破了最重要心境关口,不再拘泥于一招一式,开始融汇众家之长。假以时日,便又是一个江湖顶尖高手,我采药堂的顶梁支柱。”
与他们二人共坐的,是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四五十岁削瘦大汉,神情冷漠,沉默寡言,正是采药堂外堂的季副堂主。这季副堂主看似沉默,但是随口点评了几句,拍马屁,功力丝毫不在马副堂主之下。
安福酒楼的小二,有些惊惊颤颤的给三人端酒上菜,摆上一桌酒席之后,然后远远的躬身垂立一旁听候吩咐,不敢多听他们的谈话。
李大善人听到马、季二人都对他的徒弟夸口称赞,哈哈大笑了几声,心情畅快无比。
“这次我药王帮药材药品交易大会的前期筹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我药王帮帮少帮主,将会带一批精干的人马,从万安府提前莅临本县城,视察筹备情况,大概也就是这一二日的功夫就会到了吧。马副堂主、季副堂主,还需要两位多多操劳,勿要让本堂的前期筹备工作出差池才好。”
“少帮主这几日就会来?”
马副堂主一惊,连忙道,“哪里哪里,这本是属下等份内之事,必定会将这次大会举办的滴水不漏!”
演武场周边的十多家酒楼内,还有来自平州其它十大帮会的高手也在观看这场擂台大赛,也在观看演武场内的比斗,议论着新近出道的江湖豪杰。
其中一家豪华酒楼的单隔间内,珍宝帮的黄长老,和他的徒弟马钰,以及一名红衣年轻女子,在里面气闷的喝酒。
黄长老闷了一口香醇美酒,将酒杯愤怒往桌上重重一放,训斥马钰:“马钰,现在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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