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剑仙大人
李果走上去一把把莫愁拦在了身后:“你要干什么!”
那黑瘦男子在李果和莫愁身上来回看了一眼,然后指着莫愁:“她!是妖怪!你!也是!”
这声妖怪的叫声十分大,周围的路人瞬间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身在包围圈里的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然后李果赫然发现这个黑瘦男子的智商似乎有些问题,有点天生异象的感觉。因为他虽然瘦,但是额头十分突出,而且双颊高耸,眉弓骨的弧度很锐利,俨然就是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这时一个中年的女人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一边向周围人告罪一边伸手去拉那个男人:“我儿子脑子有点不正常,给大家添麻烦了。”
“妈妈……妈妈……”那个男子被那个中年女人一拉,居然哭了起来,可即使是哭着,他还是拉着莫愁的剑匣,死死不撒手:“妖怪……有妖怪……”
“乖,宝宝乖,妈妈给你做面条吃,跟妈妈回家。”那中年妇女一边哄着黑瘦男子,一边朝李果和莫愁抱怨抱歉的微笑,笑容里有无奈也有辛酸。
一听有面条,那个男人倒是斟酌了一下,拽住剑匣的手也似乎松动了一点。莫愁趁这个机会用力一挣,把剑匣从那男子手里拽了出来。
而那男人却还想继续去拽,那个中年妇女一见,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大声骂道:“给我回家!”
“哇……”那个男人突然哭了起来:“妈妈不要宝宝了……”
那女人没再说话,只是朝李果和莫愁点了点头,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拽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智障儿子走出了人群。
李果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也拽着莫愁走出了人群,跟在那对母子的身后。并小声地问莫愁:“莫愁,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浑厚的灵力。”莫愁眼睛眯了眯:“能用肉眼看出我们两个身上的灵气流转。”
李果点点头:“我没有你知道的那么多,不过我知道,这人不对劲,我们跟上去看看。”
很快,莫愁和李果跟着那对母子来到了繁华城市背后的棚户区里。这里的棚户区和全国的棚户区都没有什么不同,臭水沟味和饭菜的油烟味混杂着,还有一种久未晒到阳光的霉烂味。总之,这种味道完全可以被归纳到腐朽里。
“在那。”李果拽了拽莫愁的胳膊,指着一个正在门口的水池子里洗菜的妇女:“是她!”
莫愁点点头,然后剑指一划:“出鞘,戒备!”
剑匣略一抖动,一阵诡异的罡风吹过。李果知道,出鞘大姐已经潜伏在四周围的各个角落里,伺机而动。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李果走到那个中年妇女面前:“你好……我们……”
话还没说完,那妇女连头都没回,就打断了李果的话:“你们快走,我儿子说你们是妖怪,你们肯定是。他会打死你们的。”
李果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居然这么有气势,而且好像对自己那个傻儿子的话深信不疑。
莫愁这时走上前,用四川话开始和那个妇女交流了起来。说着说着,那女人抬起了头,回头看了一眼莫愁:“你们走吧!我们母子已经够可怜了。我儿子生下来就是个傻子,对你们没什么用的。”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房间,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把李果和莫愁拒之门外。
“莫愁,你怎么看?”
莫愁沉思着:“灵力庞大,但是没有人疏导,堵塞经脉。这因该是……”
“应该是灵物转世!”旁边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就见琥珀出现在李果背后不到两米的地方,正坐在一个水池子上,晃荡着脚:“帮他,也是帮你自己哦!果果,他是百合的法器核心之一哦!”
李果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
“我的眼睛。”琥珀指着自己有色差的双眼:“可以看穿轮回。”
〇②④老何为
三个人在巷子里站的时间似乎有点长,过来过往的行人纷纷用警惕的眼神从李果身上扫过,甚至还有小孩透过窗子小心翼翼地向下张望。
看这种情况,今天晚上就想弄出个究竟,那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刚才那中年女人看上去好像是个寡妇,大晚上贸贸然闯进一个带着智障孩子的独身寡妇家……那放在哪都不算个事。
所以李果决定先休整一夜,明天再继续。而且琥珀在一边闹着要去吃水煮鱼,所以李果索性返身从小巷子里撤回到了明亮熙攘的大街上。
“相公,你有没有感觉刚才那人身上的气息十分凌厉?”莫愁挽着李果的一条胳膊:“若是法器转世,莫愁相信,定是强悍的物件。”
李果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出一层扎人胡茬子的下巴,颇为好奇地说道:“为什么东西也能转世……我一直以为东西是不能转世的。”
“瞎说。”莫愁用手戳了戳李果的腮帮子:“身残志坚就曾经转世为人。”
李果挥挥手,不屑地说:“它不是东西。”
话音刚落,李果屁股后头突然被重重地踢了一脚,直踢的李果一个踉跄:“放屁,你才不是东西,你一小区都不是东西,看不起残疾人么。”
李果捂着屁股猛一回头,发现身残志坚气势汹汹地站在他身后,双手报臂,横眉冷对的。
“我说,你死来干什么?”李果愤愤地质问着身残志坚:“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事啊!”
身残志坚贱兮兮地走到李果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用一种沧桑怀旧的语气说道:“锦城啊!多少年来魂牵梦萦的地方,当年我……”
说到这,身残志坚突然住口,然后不无唏嘘地朝李果一扭头:“走,去武侯祠,那边有各色正宗小吃。”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神里都有说不出的疑惑。毕竟谁也没见过如此感性的身残志坚,特别是他突然打住自己的话时,嘴角那一抹无奈且充满伤感的微笑,更是让李果感觉身残志坚的故事似乎很忧伤。
“别多想。”身残志坚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哥只是个传说。”
李果摇头,笑了笑。然后快步地跟在了身残志坚身后。
不过说起来,身残志坚好像真的对这个地方熟悉得一塌糊涂,即使这里已经成了钢筋水泥的殖民地,他仍然可以在城市的缝隙里穿行自如,原本有三四公里的路程,在身残志坚这种神乎其神的抄近道大法的带领下,李果不到五分钟就走到了号称西蜀历史上最古老、最具有商业气息的街道。
这条街上人流如织,茶楼、客栈、酒楼、酒吧!戏台、小吃、纪念品、土特产,反正能在成都看到的东西,这里都是一应俱全。
莫愁和琥珀一见这场面,立刻就欢呼雀跃的投身进了逛夜市的大潮之中。反倒李果觉得身残志坚似乎有些不对劲,所以一直站在他旁边,没有动弹。
“怎么了?产前综合症啊?”李果递给身残志坚一根烟:“不像你风格。”
身残志坚笑了笑。扬起下巴朝一栋大门紧锁灯光微弱的旧式建筑扬了扬。
李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赫然发现前方的牌匾上的红漆牌匾上有三个大字“武侯祠”。
“熟人?”李果知道身残志坚不简单,认识个把两个传说中的人物,也不算什么:“心情挺失落吧?”
身残志坚摇摇头:“失落个屁,他们成了牌位,我还站在这,这已经够我高兴的了。”
“进去看看?”李果知道身残志坚这厮在口是心非:“总好比站这回忆青春的强嘛!”
身残志坚不屑地看了李果一眼:“谁要去……”
李果呵呵一笑,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身残志坚钻进了空间裂缝,然后在武侯祠里头一块悬着“明良千古”的牌子下面钻了出来。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牵人家的手……”身残志坚扭扭捏捏地踹了李果一脚:“下次不能这样了啦……”
“你妹……”李果着实被恶心到了,用尽全力一拳揍在身残志坚的腰子上,可身残志坚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只是径直地往前走着。
两个人在黑漆漆的祠堂里慢慢走着,身残志坚先是径直走到了诸葛亮的塑像前,仔细端详了很久很久,然后一拍大腿:“这孙子哪有这么帅!”
李果一愣,然后拍着身残志坚的肩膀:“你跟一牌位计较个屁……”
“也是。”身残志坚呵呵一乐,然后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三根香,打了个响指,三根香自己就着了起来。
接着,他先是朝诸葛亮的塑像拜了三拜:“老家伙,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可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这算我敬你的。”
说完,身残志坚把三根纤细的长香,直接插在了地面上那硬得嗷嗷叫的大理石板上,三根香巍然不动。
而接着,身残志坚又一言不发地朝西侧的武将陈列室里走了过去,然后在赵云的塑像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李果当场就惊悚了……他哪见过这架势,身残志坚给人下跪了……这是要世界末日啊!亲。
不过这一次,身残志坚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扣三个头,就站起身,然后拂了一下膝盖,转身就向外走去。
李果顿时缓过了神,快步追了上去:“亲,你病了吧……”
身残志坚揉揉鼻子:“你管着么你,我就是喜欢给人下跪。”
李果哦了一声,然后往旁边的台阶上一坐:“来……给我跪一个。”
“滚滚滚滚滚……”一连五个滚,显得身残志坚完全没心思和李果闹着玩:“你说,这人世沧海的,一眨眼就变了,挺他妈伤感的。”
李果一愣,摸出一根烟点了起来:“这种命题太沉重了点吧……我又没你这种纵横几千年的寿命,你还不如给我讲讲刚才那个人。”
身残志坚一愣:“哪个?”
可就在李果刚要说话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宏亮的铃声一瞬间就撕裂了这里的宁静,然后就听见亮灯的值班室里一阵兵乓响动,然后两个穿保安服地人提着警棍跑了出来:“哪个!哪个在那!”
李果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抓这身残志坚提腿就跑。后面的保安也拔腿就追,边追还边喊让他站住……
经过重重艰难险阻,李果和身残志坚终于通过翻墙逃出升天,身残志坚坐在马路牙子上,扣着鼻孔看着天:“你脑子有屎么你,跑个屁啊!直接穿出来不好么。”
李果默然地摇摇头:“条件反射,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半夜跑到图书馆里吹空调睡觉,被人辇习惯了……”
“你也真二出了亚洲二出了境界。”身残志坚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李果一眼:“你刚才说什么刚刚那个人?”
李果疑惑地嗯了一声:“你不知道?”
身残志坚摇摇头:“我就是在你骂大爷不是东西的时候过来的,好巧ho。”
“巧你妹啊巧……”
说着,李果把今天碰到那个据说是灵物转世的智障青年的事简单地讲给了身残志坚听,并简要描述了一下那人的长相:“琥珀说,那人是百合的核心法器之一。”
身残志坚晃了晃手指头:“是不是核心法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变成人的法器,一定是很牛逼很牛逼的。”
李果一愣,斜眼看着身残志坚:“你少在那夸你自己。”
身残志坚刚要说话,李果的手机又一次地响了起来。是莫愁的电话,她焦急地问着李果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说她和琥珀走散了,现在正在迷路中,很怕……
挂上电话,李果站起身扭头跟身残志坚说:“小莫愁可爱就可爱在这一点,连路都不认识,就敢带我来找她当年埋的宝藏……”
身残志坚摇头叹气:“祝你们成功……”
李果不愿搭理身残志坚的风凉话,转身朝着莫愁给他描述的地方走了过去,等过去的时候,李果发现居然有好三四个十来二十岁的小青年正围着莫愁说着什么,莫愁坐在一张桌子前,上面有个铜火锅,整张桌子都被各种各样的菜给铺得满满当当。
而那几个小青年,由李果目测,应该不是什么好鸟,但也应该不是a级通缉犯……毕竟没哪个a级通缉犯会染着耀眼的蓝色头发,并穿着印有“我是流氓”字样的文化衫招摇过市……
“谁说流氓不会在身上写着的?”李果一边朝莫愁靠近,一边调侃似的跟身残志坚说着:“他们怎么不往身上写自己名字呢,我觉得那更个性,就跟西门吹雪似的。”
“笑,你笑个屁。”身残志坚扬起手指了指莫愁放在身边的剑匣:“看着在抖了没?等你媳妇大开杀戒的时候,你就哭吧!”
“不会啦,莫愁很……”李果自信满满的想说莫愁其实很懂事。
可话还没说完,莫愁就施施然站起身,把放在旁边的满满一壶的辣椒油,直接倒在了离她最近的那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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