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剑仙大人
是跟着时间的变慢而变慢。
如果让他永远都生活在这种近似静止,照片一般的世界里。那还真的是不如就这么干干脆脆的长眠于世。
可就在李果脑子里胡想瞎想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耳鸣。
这种耳鸣听上去并不像平时早起时候偶尔会出现的尖锐的高频嗡嗡声,反倒是一种像是金属之间摩擦产生的嘶鸣声。这种声音李果在美国科幻电影里经常可以听见。
耳鸣声越来越剧烈,而里面面前那两个妹子的表情居然变化的比筷子飞行的速度还要快。筷子只飞了不到一厘米,那两个妹子的表情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幅惊讶的样子。
李果现在无比想顺着她们的视线向后看去,可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在这种慢动作里,连眼球的转动都延长了无数倍,更别是回头这种剧烈运动了。
就在李果也在差异,为什么耳鸣声也会有多普勒效应的时候,时间猛然恢复了正常。
鸟子精的筷子从慢如微风,陡然化成了势如闪电。
可就在李果心里一惊,准备闭目等死的时候,他的眼前却是猛然一黯。接着一股浓厚的铁锈和金属的腥味,充满了他的鼻子。
“……”
一阵诡异的沉默,包括李果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最终还是李果稍稍往后挪了挪,用椅子和地砖的摩擦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一把剑、一把宽剑、一把黑黑丑丑的宽剑、一把黑黑丑丑还锈迹斑斑的宽剑。正兀自悬浮在李果的面前,如果李果没挪开,它就是紧紧擦着李果的鼻子尖挡在他前面。
而鸟子精手上的筷子,早就已经寸寸断裂,而她现在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傻瓜样,直愣愣地看着这把剑。
“你要干什么!”李果在缓过劲之后,脾气总算是爆上来了,他猛地站起身,指着鸟子精:“你要杀我?”
鸟子精被这么一指,也旋即回过了神,看了一眼李果和在旁边眼泪汪汪的雪妹子:“不……我想帮她。”
李果捂着额头坐回到了凳子上,气极反笑:“帮?帮她你就要在我脸上戳个窟窿?混账。”
“我是怪物,我做事情一向都是简单粗暴直接,你受伤了,她会帮你治,一来二去你们不就有感情了么?”
“不用你管!”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雪妹子,猛地站起身,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一句。可依旧是那么柔柔弱弱,一点气势都没有。
“谁稀罕?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不是因为你像个蠢货一样傻等这么多年。我管你去死。”说着,鸟子精狠狠白了一眼李果,转身就钻进了房间里。大力地关上了门,接着里面就传出来暴躁的重金属摇滚乐。
“哥哥……我……”小雪妹子满怀愧疚地走到了李果面前,两只手放在身前不知所措:“对不起……”
李果抹了把脸,站起身放下手里的筷子,自嘲了笑了笑:“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李果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他的袖子就被小雪妹子给攥在了手里:“哥哥……它……”
李果回头看着还悬停在饭桌上的那把丑剑,耸了耸肩:“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不是,不是的。”雪妹子猛地开始摇头:“是你自己,是你叫的它。”
“我?”李果站定了身子,回头打量着那把破剑:“我叫它?”
雪妹子连连点头,并指了指墙上一块有明显痕迹的地方:“你刚才叫的它,它就是湛卢。”
李果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这湛卢,是哥哥你的佩剑。”雪妹子咬了咬嘴唇:“除了你,别人是叫不动的。”
李果心下这个乐了,还佩剑……李果从小玩的最高端的武器就只是那种打BB弹的小手枪,他是何德何能还有资格带佩剑?而且这剑怎么看都不下五十斤吧!一个煤气罐的重量,他小李果扛着走都不一定能走出五十米,还佩剑……
“真的,真的……我今天想送给你的礼物,就是这个。”说着小雪妹子的眼神闪过一丝羞涩:“哥哥,你别怪百雀羚了,她只是想帮我。其实有我在,你不会受伤的……”
等等,百雀羚?李果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嗷……李果突然是想起来了,这百雀羚就是自己小时候在冬天经常擦的一种香粉,那一年,还没有强生。那一年,还没有大宝。那一年奢侈品是百雀羚和雅霜。现在猛一听到这个名字,李果的怀旧情绪陡然升起,鼻子里甚至都闻到了当年那股冰凉凉而且香甜好闻的味道。
李果是个脾气来的慢,但是去的快的人。本来满腔的怒火,直接就被百雀羚这个充满了童年记忆的名字给直接熄灭了,只剩下脑子那些小时候在脏兮兮的小弄堂里点炮仗的美好记忆。
“哥哥?哥哥……”小雪妹子扯了扯李果的衣角:“湛卢不是这个样子的。”
李果的气,本来就已经消了一大半。听到这种软香滑糯的声音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气了,只是顺着她的话,看向了桌子上的那把黑剑。
“你一次把话说完吧!”李果坐在凳子上,边看着这把名叫湛卢的丑家伙,一边喝着可乐:“毕竟我们认识才一天。”
“嗯!好的。”见李果重新坐下,小雪妹子忐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摸了一下桌子上的湛卢:“这湛卢,是干将的岳父欧冶子铸的,因为没有干将莫邪那么凄美,所以名声不怎么显。但是它身为五剑之首,虽然不说能惊天地,但是泣鬼神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把剑跟在哥哥身边,才是最好的归宿。”小雪妹子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却被她硬生生地给掐了去:“所以……”
李果摸着下巴,故事刚听到一半,在高潮时被猛地掐断,这让他有点浑身不自在。于是他继续问着:“你继续说一点吧!”
“不了。”雪妹子摇摇头:“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哥哥是你,但你不是哥哥。有些事说的太明白,会破坏你现在的生活。我知道你存在而且你开心,我就满足了。”
李果听着这话,觉得味道有点怪怪的。可人家妹子不说,他也一点招都没有。
所以他站起身,走到那把黑黝黝的破剑面前,一把抓住了剑柄:“这个多重?”
小雪妹子笑吟吟的在旁边解释道:“八十八斤,而已。”
八十八斤!而已!
李果浑身一个激灵,往下拽了拽这把剑,可任凭他怎么用力,这剑就是纹丝不动,反而蹭了他一手黑。
费了老半天的劲,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李果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在书魂那个老家伙那做的训练。
他摸摸的屏息凝神,幻想着整个世界只有他和这把剑的存在:“湛卢?”
一声轻忽之后,他觉得自己手上的剑微微动了动。
“湛卢。”声音转大,剑上也像是和他共鸣一样,发出洪钟大吕般的颤动。
“湛卢!”
李果一声大喝,湛卢剑身猛地一颤,表面的灰黑开始寸寸开裂,就像是被扔进冰水里的玻璃。
“这……坏了?”李果扭头问着小雪妹子:“我赔不起的。”
而雪妹子脸色一变,大声地朝房间里喊了一句:“百雀羚,快跑!”
按照定律,一般在出言提示之后,通常都已经为时已晚。
鸟子精百雀羚在房间里放着重口味的摇滚乐,哪里能听到小雪妹子那种软绵绵的“快跑”,而李果的反射弧比一般人又稍微长那么一点点,所以也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而桌上的剑,现在已经裂得不成样子了,而且看着架势,它还准备继续裂下去。
小雪妹子见到百雀羚没有回应,三步并着两步冲到房间门口,扭动了一下门把手,可发现门却被里面那只鸟子精给反锁了起来,于是她开始焦急的拍门:“快开门!快。”
门,纹丝不动。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撸起袖子,站到她的身边:“我帮你撞开吧?”
小雪妹子看了李果一眼,摇摇头,双手轻轻放在门上,眉头轻蹙:“开。”
瞬间,大门就像是被东风大卡正面命中一样,巨响一声。连门框都跟着飞了出去,并直接把窗户给打了个粉碎,然后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毫不知情的鸟子精在看到房门飞出屋子之后,才摘下耳机扭过头。可她刚想说话,小雪妹子二话不说,冲了上去,拎住她细腰上的小皮带,就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随后直接从破了的窗口扔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鸟子精刚被扔出窗外的同时,小客厅里陡然爆发出一股暴躁的气流,无声无息。但就连李果这种没接触过太多超自然现象的人都能感到迎面而来刺痛感。
小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更是不用说,一些轻一点的东西都被吹散在地,比如挂历和床单这一类的东西,都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哥哥,湛卢复活了。”小雪妹子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满面红光地拽着李果的手往客厅跑了过去:“快!”
跟着来到了客厅,李果发现那把剑已经开始发光了,丝丝光线从表面上的裂纹上透了出来,居然把这把黑黝黝的破剑映衬得无比华丽。
把李果带到了之后,小雪妹子就退到了一边,并开始把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意思?”李果站在剑前,纳纳地看着这把傻乎乎的家伙:“为什么会有风?”
小雪妹子的头发被吹得到处乱飘,在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她抬起头,笑颜如花:“这是被封在湛卢身上的浩然正气,这可是所有妖魔鬼怪的克星,百雀羚会被它给打得神形俱灭。”
李果上前摸了一下湛卢,然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那不是无敌了?”
“不,这只是湛卢假死千年之后的突然爆发。”小雪妹子好像有点尴尬:“就像我们起床时候发脾气……”
这么解释,李果就算明白了。没想到这剑居然也会有床气,不过现在那家伙的样子好像真的比刚才那种灰扑扑的废铁要强上不少。多少能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了。
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剑身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从裂缝中透过的亮光也越来越强。最终,从剑柄开始,裂纹开始寸寸崩裂,黑色的皮皮从上面渐渐崩落了下来,并露出了黑皮下那种泛着金属光泽的暗红。
“这?”李果绕着正发着光吹着风的湛卢不停研究着:“怎么会这样?”
小雪妹子此时已经开始把一些小玩意往柜子里塞了,听到李果的话,只是微微抬了抬头:“这就是湛卢的本来面目。”
好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一样,她刚刚说完,桌子上的湛卢崩裂的速度愈发地快了起来。它就像只刚从水里蹦出来的狗似的,剑身有规律地哆嗦着,像是要把它身上那些掩盖住它光华的污物给甩个干净。
当整把剑的真容都露在李果面前时,一贯自持眼光甚高的李果,都不得不感叹这把剑真的是华丽奢华。铜丝绕的剑柄,包着银的剑脊上各雕着细龙纹,剑刃开封,华光四射。而在护手的部分还用到了就算是现代工艺都很难成行的整体包钢技术,银灰色的钢面上略带着几丝暗红色的纹路,并用浮雕的手法镶嵌上了大气的卷云纹。
“真漂亮。”李果由衷地感叹了一声,就想伸手去抓这把他见过的最漂亮的武器。
“等等!”小雪妹子突然出现在李果的身边,并握住了李果的手腕:“哥哥,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和你交代清楚。”
李果点了点头:“说吧!”
小雪妹子突然变得眼神坚定了起来,不再像一开始时地躲躲藏藏,她挺起不太大的胸部:“哥哥,这湛卢,自古以来就是豪杰之剑。它几经流转,都是握在豪杰手里,只是在岳飞父子遇害之后,湛卢就开始假死,成了一把普通的铁剑。于是我就把它收了回来,等着下一个有资格拿它的人。”
“所以,现在你一定要想好,这把剑,不单单是一把剑,也是一份责任。这份责任也许不需要你保家卫国,可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小雪妹子的眼神无比坚毅和庄严,原来的软妹居然透出一股女中豪杰的味道:“哥哥,你要想清楚,你的生活可能就会被重新洗牌。”
这下李果着实有些犯难了,他紧锁着眉头,收回了手。
看到李果收手,小雪妹子的眼睛里情不自禁地透出一种难以掩盖的失望,以及一种让人看不明白的解脱。
李果坐在“浩然正气”呼呼吹的房间里,嘴上叼着一个从地上捡起来的苹果,愣愣的出神。
而他越是这样,小雪妹子的表情就越是失望,如果没有这呼呼的风声,李果绝对可以听见水晶一般的小心肝嘎嘣嘎嘣碎一地的动听声音。
“嗯……”李果吃光了一个苹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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