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剑仙大人
可用吴承恩吴老师的话来形容就是:“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欺粉贴。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
嗯……不对,应该是:“血津津的赤剥身躯,红媸媸的弯环腿足。火焰焰的两鬓蓬松,硬搠搠的双眉的竖。白森森的四个钢牙,光耀耀的一双金眼。”
虽然鸟子精长相身材气质和她那对大长腿,都没的话说。可人的本质那可就硬是个吃个把人都不带吐骨头的活妖精,这卯足了力气的一脚下去,那力道虽然不说能开金裂土吧!至少把李果踢个生活不能自理那绝对是没任何问题的。
所以,这样力道的一脚顶到那个一米九多的怪人时,他也是顿时在半空来了个鹞子翻身,接着毫不拖泥带水的应声倒地,老半天都没动弹一下,除了嗓子眼里时不时发出呼噜噜的喘气声。
“这不会又给踢死了吧……”
李果傻眼了,同时又是一阵头疼脑热,刚刚还庆幸自己不用因为过失杀人而去蹲号子,可这才几分钟?转眼就成了凶杀案的目击者。
“我一定会当污点证人的……”李果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并悲切地看了一眼鸟子精:“悲剧啊……”
而一向温婉秀气的小雪妹子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蹲下身子用手指头戳了戳地上的怪人:“不要装了,菩提达摩。”
怪人一听,噌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奇怪,为什么我召谁上身,你都能知道?”
小雪妹子莞尔一笑,露出一个可爱至极的表情:“秘密。”
而鸟子精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向李果和小雪妹子酷酷地告了个别,一抬手就翻过了栏杆,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而远处也有一声汽车报警器的解锁声依稀传来。
怪人见鸟子精从三楼跳下去了,他快速地爬了起来,冲下面大声叫了一嗓子:“善缘……你不要走,不渡化你,我功能没办法圆满啊!”
说着,他也二话不说地跟着跳了下去,并在随后的一声重物落地声之后,又传来了一声悠远绵长的:“哎哟……”
“善缘!你不要走啊!等等我啊!多少给我个电话号……”
随着他声音的远去和隐约传来的汽车发动声,整个三层小楼又恢复了如同往昔深夜时的那种宁静和平淡,除了一滴星星点点的鲜血和老太太一直坐着的藤椅和那套等待了七十年的凤冠霞帔,还静静地躺在那,告诉李果,刚才所发生的事,并不是他的幻觉。
“哥哥……”小雪妹子把白色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你应该慢慢开始适应这种生活,毕竟……”
李果抬了抬手,打断了小雪妹子的话:“我知道,我聪明着呢。只不过一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而已,有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小雪妹子嗯了一声,也没办法去接李果的话。两个人站在阳台上那么巴巴地吹着冷风,气氛着实尴尬,而且有越来越尴尬的趋势。
这一切都怪李果的那句“心知肚明……”
“哥哥……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雪妹子低着头,语气淡淡的:“你早点休息吧!”
李果看了看手机:“你今天就在这住吧……莫愁好像病了,我笨。照顾不了人。”
小雪妹子仰起头看着李果:“可……可你们?”
“我们?拜托。莫愁还没成年好不好。”李果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已经潮乎乎皱巴巴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站在月光下星眸如坠:“每次抽烟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我比平时清醒不少。”
“哥哥,你不会怪我吧?”小雪妹子有点胆怯地把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有的话,是真的不能说的。”
李果把手按在小雪妹子的脑袋顶,把她一头漂亮的白头发揉成一团糟:“那就别说,人么。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好处。”
小雪妹子细致地端详着有一口没一口抽着烟的李果。夜风把他露在羊毛衫下的衬衣角撩起放下,忽明忽暗的香烟火光也让李果显得……显得根本不是李果。
“怎么了?”李果抬起眼皮看了小雪妹子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小雪妹子摇摇头:“你现在真帅……我去洗漱一下,晚安!”
说着,小雪妹子吧嗒吧嗒的就跑进了房间里,把李果一个人留在了阳台上。
“难怪从小别人就说我蔫了吧唧,原来是被封起来了。”李果眼神闪烁,轻轻摸着自己已经略微长起胡子的下巴:“湛卢!”
一声召唤,原本插在阳台水泥地面上的湛卢,突然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划过了一圈漂亮的轨迹,最后稳稳的停在李果面前。
“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已经是个熟练工了。”李果屈指弹了一下湛卢的剑身:“一定得低调再低调,到时候我也给你找个男朋友,你是喜欢霜之哀伤还是村正?”
湛卢绕着李果嗡嗡响着撒娇。
“等咱比莫愁和出鞘厉害之后,咱们吓她们一跳去。”李果握上了湛卢的剑柄:“睡觉!”
清早,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就把一向睡眠很轻的李果给闹醒了。他撩开小新妹子压在他肚子上的小胳膊小腿,穿起棉袄撑着朦胧的睡眼就走到了阳台。
等他到了的时候,发现小雪妹子早就已经穿起了她粉红色的护士服,正扒着阳台的护栏往下张望着,而旁边一身白衣的莫愁也是一脸精彩的正和小雪妹子同样姿势地看着下面。
“相公。”
“哥哥,早安。”
李果胡乱的用手抹了一把脸:“怎么了?大早上就起来了?”
剑仙妹子伸出手,指着下面说:“清晨时,下面便来了许多人,然后不知为何,便吵起来了。”
“嗯?”李果疑惑了一下,也伸出脑袋看了下面一眼。
发现楼下果然有不少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他们大抵分成两拨,女人们正用一口纯溜溜的北京方言在互相骂着架,而男人们正撸着袖子在他们的婆娘身后整装待发。
李果这时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神经,突然朝楼下大喊一声:“有病吧?大清早让不让人睡了?”
这一嗓子过后,楼下的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并齐刷刷地抬头看了一眼李果。可终究,还是没什么人搭理他的怒吼,根本就没安静到三十秒,嘈杂的争吵声又开始了下半场的较量。
“哥哥……没用的。”小雪妹子看着李果的样子笑得如花似玉:“这些人是为了那个老太太的遗产来的。”
李果伸了个懒腰:“我睡觉要是被人吵醒的话,脾气可臭了。那老太太不是无儿无女么?”
“要是有儿有女才好办呢。”小雪妹子指着楼下已经被抬出来的各种近似古董的家具:“就是这种偏房亲戚才是最麻烦的。”
李果摇摇头,不禁为那老太太挺觉得不值当,平时没见有谁来陪她吃个饭,聊个天。倒是人死了,呼呼啦啦来了这么一大堆,俨然就是大家族的架势。
“相公,相公。”莫愁拽着李果的衣角:“莫愁去给相公准备些东西吧!这一觉醒来,许是饿了。”
李果摇摇头,拍了拍莫愁脑袋:“你脸色这么差,还是我给你去买点吧!雪,你吃点什么?”
“随便……”
李果穿戴整齐,出门买早点的时候。在路过那两拨正在争吵的人时,突然一个男人把他给拦了下来。
“你们收拾收拾,准备搬走吧!”
李果理也懒的搭理他,一个错身就绕开了这个浑身散发着烟酒臭味的男人,径直朝门外走了过去。
而那男人见李果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不依不饶的又绕到了李果的面前:“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给你一天时间,赶紧搬。”
李果眼睛转了两圈,脚步也停下来了:“为什么?我要不呢?”
“你就甭管了,让你搬就搬。”那男人见李果这么钻牛角尖,顿时摆出一副道上混的样子,大冬天撩起袖子:“我也不跟你啰嗦,明天我再见着你,那哥哥就对不起了您呐。”
李果笑了笑,只是摇摇头就错开了那个男人朝胡同口的早点摊子走去。这种装着黑社会吓唬人的主,李果在高中就见了一大帮了,要是原来,李果也不愿意惹事,搬走就搬走了,东西也不多。
可现在,抛开李果很喜欢这个安静而且带着人情味的老房子不说,李果可是跟老太太订过合同的,什么是合同?合同那可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所以,只要李果不想,谁也别想赶走他。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大清早被人给闹醒了,心情极度的不爽,情绪很是波动的缘故。
“那于老太太什么时候走的?”坐在早点摊子上等煎饼和油条的时候,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早点铺子的老板聊着天:“前几天不都好好的么?”
摊子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下岗女工,人挺和善,不过人挺事儿,基本上从李果住到这边来之后,他就再也没买过报纸了。
“哎哟!您可是不知道,那老太太早些年儿就得了癌,这么多年压根儿就没人管过她。这不,大前天儿,突然发病,就在我吃饭的时候厥过去了,没过中午呢,就去了。”摊子老板娘递给李果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早点:“承惠,五个包子、四个驴肉火烧、四瓶酸奶、两套煎饼果子,十根油条,还有八个卤蛋四份蛋炒饼。算您五十吧!您这大清早的,吃得可不少啊!”
李果摸了摸脑袋,尴尬的一笑:“来客人了……”
其实这些东西,即使小雪妹子在,但是其中大部分还是给莫愁吃的,莫愁的食量绝对超乎一切李果见过的女人,莫愁那一尺七寸的小蛮腰,可以轻松塞进去两个肯德基全家缤纷桶,而且在两三个小时之后,她甚至还能吃得下一整只全聚德烤鸭和全套的卷烤鸭的面皮……
也就是说,莫愁如果放开了肚子去吃,那么她一天的伙食费,可以高达一百五十块,这还是吃一些家常便饭,这怎么看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不过所幸,小新妹子和李果两人加起来的食量,在莫愁面前,只能被形容为喂鸡。
不然,李果身上那点钱加上李村长给小新妹子买糖的钱加上小新妹子她娘给她的生活费,也绝对不够他们三个人吃上一年。
这也就是李果玩着命到处找工作的原因,而且那些低于三千的工作,李果是考虑都不会去考虑的,不然一个月的工资,完全不够莫愁一个人吃。
可即使是这样,李果也从来没埋怨过莫愁半句,毕竟一个近似仙女下凡的漂亮妹子,要是跟着李果连饭都吃不饱,这得让人家姑娘委屈成什么样儿啊!而且李果的自尊心也绝对不允许因为这种浅薄的原因,让自己如花似玉的童养媳饿肚子……
在回去的路上,在给小雪妹子买了一根“随便”之后,李果脑子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喂饱莫愁,完全把刚才那个假流氓的那种假惺惺的威胁给抛在了脑后:“赚钱啊……钱啊……”
怀揣着对赚钱的憧憬和渴望,李果拎着满满两大兜子的早点,缓缓地踱进了老房子的门里,原本在院子里的那帮人,估计是要上班,所以只剩下满地被搬出来的古董家具,而老太太视如珍宝的那张老照片却被潦草地扔在地上。
李果冷笑了一声,把那张老照片捡起来,拍了拍灰尘,然后轻巧地夹进了自己的钱包里:“用那四不像和尚的话,咱们有缘,您老走了,这就给我留个纪念吧!”
迈着轻松舒缓的小方步,哼着鬼知道是什么歌的调子,李果来到了他租住的第三层。
可刚一到楼顶,他顿时被吓得是魂飞魄散……
楼顶的露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哀嚎的男人,差不多都是刚才在楼下瓜分财产的老太太的远房亲戚们,而美腿鸟子精正背对着李果,脚上踩着刚才威胁李果的那个人的胸口:“就你这德行,还在这耍横?黑社会?姑奶奶我见多了去了,杜月笙都得叫我一声姐,你个小逼养的,我一个屁能把你崩上三十三天外去。”
而莫愁正在一边拽着小雪妹子不停地阻止她来救地上挨揍的那些人:“这些杂碎,若是相公不让莫愁胡乱伤人,莫愁定给他们个……个美好的回忆。”
莫愁在看到李果之后,突然之间就从穷凶极恶变成了小鸟依人,从语气表情到肢体动作全部都变得像嚼过之后的大大泡泡糖,软软的、黏黏的。
李果叹了口气,走到鸟子精面前,用塑料袋弹了她屁股一下:“你怎么净惹麻烦,吃了没?”
“哟……兄……恩公,你对我太好了!”鸟子精一见李果手上的早点,称呼马上从兄弟变成了恩公:“哪有的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李果心里暗自呸了一声:“懒就懒,早餐又不会来那个,哪有方便不方便一说……”
“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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