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剑仙大人
而李果看到了这一幕,咳嗽了一声,把张大雷的名片递给正在开车的司机:“青帮待遇好,老板有文化。入帮就有医保社保、每年年终有分红,每个季度还出去公费旅游,如果有想法,可以打上面这个电话,就说是李果介绍的。”
“……”这次连坐在副驾驶上的凶神恶煞都顿时没了声音,翻了翻白眼,就继续用手机看起了小说。
一路上莫愁都爬在李果身上小憩,而李果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关于致公堂的各种信息,孙中山、开国大典上站在主席身边的司徒美堂。这些信息都隐约透露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洪门现在的发展,真的比青帮更有活力,二者最大不同之处,在于洪门显于外,而青帮隐于市。
当然,李果从来不在意这个,他这段时间的学习,主题就是怎么对外扩展青帮业务,增大青帮的受众范围,把一个曾经的爱国组织,从黑社会再转变为一个集团式的家族企业。这个任务虽然艰巨,但是李果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很快,几辆车就把李果带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老宅子前面,门口的白玉大狮子,虽然痕迹斑驳可依然威武雄壮。和青帮的现代化写字楼不同,这里显得更加传统,门口的春联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是刚贴上去没多久。而钉着铆钉的朱红大门里隐约有人在来回走动,整栋建筑戳在那里有一种不威自怒的凝固感。
“我们只能送到这了。”被鸟子精用砖头拍的那个人,推开虚掩的大门:“老爷在里面等着你。”
李果耸耸肩,一点都没有怯场的感觉,牵着莫愁的手,缓缓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宅子里居然别有洞天,鸟语花香。几颗粗黑粗黑的桂花树戳在院子里,原本养鱼的大缸里结了一层冰,屋檐下挂着两个空鸟笼,而一只黑得发亮的京巴蹲在门廊上睁着傻逼呼呼的眼睛看瞪着李果。
“来……来。”李果蹲下身子,用钥匙逗着那只京巴:“到叔叔这来……”
“相公……别闹了。”莫愁推了推李果:“办正事要紧,莫愁还想看他们出多少钱买莫愁呢?”
李果一愣,晃着手指头:“我爸要知道今天我们干这事,非拿马桶搋子捅我不可。”щЁлхīлɡě。
“嗯!莫愁绝对不会告诉公爹!”莫愁眼睛里闪烁着革命者般坚定的光芒。
可李果脸顿时垮塌了下来:“你是不会说,可鸟子……算了,年轻就是这么狂!”
“好一个年轻就是这么狂啊!”一个头发花白,身穿马褂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紫砂壶:“你就是李果?”
“没错,下午好。”李果把莫愁往前牵了一步:“这是我未婚妻,莫愁。”
“好名字。”花白头发点点头:“进屋来吧!”
说着,他转身就朝屋里走了进去,而李果带着莫愁紧随其后。
刚一走进去,李果就发现真爱哥站在旁边。在见到李果之后,他横眉冷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李果给干掉……
“随便坐。”花白头发指着垫着厚垫子的藤椅:“这桂花茶里的桂花,是自己长的。”
李果带着莫愁安稳地坐下,端起保姆泡的桂花茶,轻品一口,点点头:“香是香,就是太浓了,把茶味给冲了。”
“品味不错。”
开玩笑,李果是谁家出来的?果爷爷可是个品茶达人,他的考究程度简直让人发指,什么绿茶要种在有云蔼的山腰上,摘的时候必须挂着露水,还必须只能是尖尖头,不能有叶子。花茶要讲究一盏茶里放几瓣花味道刚刚好,那花还得讲究是几月几号开的,开的时候天气是怎么样的,是晒干的还是阴干的,而且必须要知道这花是长在上风口还是下风口。
就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其余什么茶盏的厚薄,是瓷是砂,多少度的水多少的含氧量,李果压根就记不住。就这么耳濡目染下,还要说喝那种十六块一斤的茶跟雨前龙井没区别,果爷爷可是要托梦的。
“你大概是青帮哪个叔叔辈的门下吧?”花白头发带上一副老花镜:“年轻有为。”
李果笑着摇摇头:“算是自学成才吧!真要说是谁门下,只能是书了。”
李果也是一语双关的,毕竟他只有一个师傅……书魂大叔嘛!这也不算是骗人。
“好样的。我叫朱福林。致公堂现在的堂主。”说着他指着旁边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真爱哥:“他叫朱照坤,我儿子。”
李果点点头:“认识了。”说完,李果看向真爱哥:“你有个相当不错的爹。”
一听李果说完,老朱拍了两下手,然后也看向了小朱:“你怎么玩的过人家?你这个不学无术的。”
“我……”真爱哥张了张嘴:“我是……我是……”
但他“是”了半天,终于还是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你有什么愿望吗?”老朱的表情很诚恳,但是眼神深处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戏谑。
就是这点戏谑,被细心的李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失望地笑了笑:“世界和平。”
老朱和小朱同时一愣,而莫愁在一边抿着嘴巴嗤嗤地笑。
李果这种瞬间冷场的本事,一般人真的学不来,就连久经沙场的老朱都缓了最少十秒,才把李果刚才的愿望从脑子里放空。
“钱、权、女人。”老朱略微显得有一些急躁了:“你总有一样喜欢的吧!说出来我就能满足你。”
李果想了想,钱他现在好像没多大需求。权,青帮的新总裁权利好像挺大,女人……别闹了好吗,会死人的,李果现在出门一身都是脂粉味,还女人,要命不要命了……
想了半天,他无奈的耸耸肩,扭头问莫愁:“你呢?”
“快些成年就是莫愁的愿望了。”莫愁脸色微红,不知道是屋子里暖气熏的,还是害羞的:“其余的……相公,莫愁想要一台自己的电脑。”
李果点点头,承诺等会就去买。而之后,他看向老朱:“你看……”
老朱也是被这两个人的愿望给弄得七荤八素,他在道上玩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这么离奇愿望,也没见过像李果这样在他面前还能把玩笑开得梆梆响的年轻人。
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了:“我儿子很喜欢你未婚妻,我希望你能退婚。他年纪不小了,我年纪也大了。总是想快点抱孙子的。”
李果刚要说话,却被莫愁拦住了。莫愁笑着说:“那你能给什么呢?”
老朱和小朱的眼睛同时一亮,大概是以为莫愁终于抵挡不住诱惑而动摇了。于是老朱更加戏谑地看了一眼李果:“随便说,一百亿怎么样?这已经可以让你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随心所欲了。”
“人民币?”李果眨巴一下眼睛:“还是欧元?”
“美元。”老朱笑了,笑容很灿烂:“或者等价黄金。”
李果掏出他的山寨手机:“等等,我算算。”
“哇……二十吨黄金。”李果算完之后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莫愁……按你一百斤算,能用这些黄金造……四百个你!”
莫愁委委屈屈看着李果:“莫愁只有八十三斤……”
说着,李果站起身,向老朱道了一声谢:“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莫愁到底有多重要。二十吨黄金……我觉得应该买不到莫愁的。”
“谢谢你的款待,过完年的聚会上,我们应该会见面。”李果一边走一边向大朱小朱告别:“认识你们,很高兴哦!”
过完年洪门青帮会有个大范围的联欢会,这是鸟子精说的,每年都会有一次。不过与其说是联欢会,不如说是勾心斗角大赛。这种场合……身为总裁的李果,是死都死不脱的。
走出房间之后,李果捏了一下莫愁的脸:“宝贝,你现在知道你值多少钱了吧!”
“不行不行!”莫愁晃着手指头:“才这么一点点呢。”
李果哈哈一笑:“走吧!我们去找鸟他们。”
而随着李果和莫愁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远,老朱脸色铁青地看着小朱:“你真的确定他只是个小白脸?他这气度可不像是小白脸。”
“我……我不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是靠女人的。”真爱哥说话间,突然撒起娇:“爹地……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
“我知道,我知道。”老朱一脸宠爱地看着小朱:“爹地会给你想办法。”
“直接杀了他不好吗?”小朱说话时候显得有点心虚,他见过李果用湛卢,可并没有把这个关键点告诉老朱:“他好讨厌的。”
“你说的那么简单,他是青帮的人。”老朱抿了一口浓茶:“我们这次回来的目的,你该知道的。”
“吞掉青帮。”小朱耷拉着耳朵:“我知道了,爹地……”
而老朱手里捏着两个核桃,眼睛死死盯着李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茶几上的一张青帮入帮宣传单,眼睛眯得像打盹的狮子。
〇①②断机杼
在李果离开不到十分钟之后,只有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老朱的房间的房门被推了开来。老木轴发出“嘎吱”一声充满沧桑感的摩擦声。
“谁许你进来的?”老朱头也没抬,仿佛无论进来的是谁,他都会用同样的态度:“出去。”
可来人并没有因为老朱的呵斥而退却,只是细碎的脚步和咔哒咔哒的竹棍触地声,这声音直到老朱的桌子前才堪堪停住。
老朱这时也不得不抬头看看是谁了,可他眼里却是一个戴着印有青年旅行社帽子的老头,眼睛上带着一副硕大的咖啡色蛤蟆镜,加上他一脸的褶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怎么进来的?”老朱一愣,连忙冲外面大喊:“德福,富贵!”
顿时,从外面跑进来两个精壮的男青年,一个很瘦但是眼泛精光,一个满身腱子肉,眉弓隆起。明显都是练家子的。
“你们怎么随便放人进来?”老朱眉头紧锁:“去,给他几百块钱,请他吃顿饭。从你们工资里扣。”
“是……是老爷。”那个瘦瘦的应下了,可旋即他话锋一转:“可他有老爷家的家徽,我们才放他进来的。”
“放……等等,家徽?”老朱抬起头紧紧盯着奇怪的老头:“你是?”
那老头一张嘴,那声音沧桑的好像一百五十年前慈禧太后的小闹钟似的:“奉主命,下帖。”
说着,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用金线封了口的拜帖,和一个铜制的上面刻着魏碑体“朱”字的牌子。
老朱眉头紧蹙,他认得这个族徽,这是几十年前朱家的族徽,现在早已经改成指纹识别器了。原来的老族徽也悉数摧毁,没听说哪里还留着一块。
可还没等他发问,那老头又和来的时候一样,细碎的脚步伴随着咔哒咔哒的竹棍触地声慢慢离开了房间。
“跟着他。”老朱冲德福和富贵下了命令,可在他俩刚要抬脚的时候,他却突然改了主意:“等等。”
说完,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漂亮的拆信刀,慢慢地把那张拜帖切开,拿出里面用紫檀木整片刨出来的拜帖。
整个木片上只有八个字“往事随风,一笔勾销”,字是毛笔字,不但力透纸背,而且芳香四溢。老朱闻的出,这墨里加了几十种天然的香料,他记得他十三四岁的时候,曾经闻过一次同样的味道。
一想到那个味道,老朱心里顿时发毛。连忙把整个木片全部都抽了出来。果然,在左下角的地方,赫然有朱砂大印盖着一个跃然纸面的“李”字。
老朱一见这印,心整个就凉了下来。人也像一滩稀泥似的直往凳子底下出溜。
他清晰的记得,当年也是这样的一张东西,让他爸一夜白了头,那上面也只有两个字“积善”而已。
就是这两个字,让他朱家近四十年不敢踏上祖国大陆,甚至在老朱的爹临死的时候还惦记着这句话,让当时还是小朱的老朱跪在他床前,听了一晚上清规戒律。
在老朱印象里,最清晰的一句就是“尔虞我诈可以、勾心斗角可以、阴险狡诈可以、好勇斗狠可以、杀人越货可以,唯一不可以的,就是去招惹中原李家。”
他当时其实很不屑这句话,当时刚刚二十八九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老朱,自认为家底雄厚,黑白通吃。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家族,凭什么就能让自己那个连总统都说不见就不见的老爹纠结成这样。
所以在他继承位置之后,他玩命的想挖掘历史,可最终挖出的真相,让他整个人又惊讶又难以置信。
整个朱家的根底,在大陆被连根拔起的原因……居然就是因为连续三次想吞掉李家,并被警告三次之后,第四次时被一夜之间从天朝除名。
甚至朱家支持的孙大炮都不得下台,继续悠闲地过起了革命生活。
具体过程不详,反正当时一度还算是平和的袁大头真真切切的在后来是当上了皇帝……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