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基
“杠子!”
方言几乎和刘强同时喊了出来,方言出的是老虎,自然输了,不过这第一局并不算,所以他一点也不在意。这第一局之所以不算其实已经成了他们这帮年轻人猜拳的习惯,只因这猜拳拼的其实是个智慧,而第一局的输赢全靠运气,第二局时才能考较猜拳者的推断能力
而后方言和刘强的脑子就飞速运转起来,那边石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再次开始倒数。
其后的结果让石磊和刘强大为惊讶,方言连胜两局,那最后一局也不必比了。他们却不知道,在开始之前方言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赢了。他在如意坊当了几年伙计,后来金老板更是将整个店都交给他打理,他的心算能力已是极强,赢刘强实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以前和别人猜拳的时候他从未认真对待,这才没让人发现他其实有这种能力。
第十章 九兽吐息
刘强苦着个脸道:“难道我是屎壳郎附体了,手气怎么这么臭?”
方言大乐,笑道:“下次记得洗手就是了。”
“那好,《九兽功》就先放你这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拿。”刘强悻悻地道。
“嗯?明天帮里也没活动吗?”方言不由一怔,很显然,如果刘强明天这个时候来拿《九兽功》,那刘强肯定得怀里揣着九兽功去和别的帮派打架。
石磊道:“有是有,不过我带着其他人去就行了,这几天你和刘强给我老老实实练《九兽功》,争取早日出关!”
“行,那就这么定了。”方言爽快地道。
“我们也没什么事了,就先走了,你好好练吧。”石磊拍了下方言的肩膀,然后便拽着刘强往外走。
方言急着看《九兽功》,就也没挽留,将他们送出了院子。
那俩人已然走到外面的胡同里,方言正要关门,忽听石磊喊道:“等等!”
“啥事?”方言又打开门,问道。
“一个月后徐皓那小子要来你知道吧?”石磊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嗯,听说了。”
“那小子小时候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嘿,如今已经是初阶小仙了,不知道还认不认我。不论如何,咱们到时候一起去跟他打个招呼吧。”石磊自我解嘲道。
“行啊,正好向他问问当初他道基觉醒的事。”方言立刻答应下来。
“那我们走了。”
“好。”
等石磊和刘强走远,方言这才关了院门,有些出神地向堂屋走去。
白天时王小彤说了一次,现在石磊又提了一遍,看样子徐皓是真要回来了。
徐皓也算是他们的儿时玩伴,不过却比方言大了五岁,而石磊则还比徐皓大一岁。小时候也没见徐皓有特别聪明之处,打架也算不上好手,但是陪着他爹在外面跑了几年生意后,愣是在二十岁的时候觉醒了道基,一下子就成了他们这一片的名人。而后他就直接被本城的河洛商会雇了去,一走就是三年,这一次尚是他道基觉醒后第一次回来
想着想着方言就进了堂屋,微一凝神便将这些事抛诸脑后,关上门后从怀里取出了那本《九兽功》来。
方言此时激动万分,好半天愣是没舍得翻开来看,只傻愣愣地看着那秘籍的封皮。
又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动了,不过仍然没有翻书,而是双手捧着《九兽功》面北跪了下来,同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苍天在上,我方言此生最大愿望就是使道基早日觉醒踏上修仙路,今日终于得到《九兽功》绝学,使道基觉醒的几率大大提高。我方言在此立誓,若这《九兽功》真能帮我在二十五岁前觉醒道基,则必不负苍天之赐,倾尽此生之力在修仙路上走得更远!还望苍天垂怜,遂我之愿,方言亦必不负今日之誓!”
又面北磕了三个头,方言这才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来到灯下打开了那《九兽功》。
“九兽者,象、熊、猿,狮、虎、豹,鹰、蟒、兔九兽也。”
“前三者力大无穷,可开碑裂石,中三者凶狠凌厉,百兽莫与之敌,后三者不动则已,动则迅疾如电!”
“吾等观察九兽睡眠、嬉闹、捕食、搏击、奔逃,又融合世人自身特点,百般验证,遂成此《九兽功》。”
“《九兽功》分吐纳之术与体术。吐纳之术名为九兽吐息,共有睡、行、斗三种吐息方式,无论何时何地皆可修习;体术名为九兽一百八十式,亦是随时随地皆可修习。”
“九兽吐息与九兽一百八十式相辅相成,前者若为筋骨,后者则为血肉,两者齐头并进,缺一不可。若能依法修习,可极大提升修习者潜力,主要体现在力量、速度、灵巧、反应四方面。”
“《九兽功》一百八十式并非武学招式,但若能将之修习纯熟,与人相斗之时自会源于本能将之应用于实战,威力更胜于九兽!然则一百八十式中大半难度极大,修习者实不必强求学尽一百八十式,酌情修习即可。”
“世人皆知习武健体有促使道基觉醒之效,吾辈创此《九兽功》,初衷亦是如此。若有后辈可凭此功觉醒道基,吾辈之心力方不虚费。”
这些便是《九兽功》第一页上的所有文字了,方言看完之后心神更为激动,连呼吸都不均匀了
好一会他才压下心中的兴奋,再次向后翻去。
方言这一看就看到了天亮,然而他却一点都不觉疲惫,只想着抓紧时间多看一些。以前他学的那些功夫和《九兽功》比起来全是垃圾,这才是真正的功夫,而且是绝学,他哪里舍得放下片刻!
但是如意坊的活还得去干,方言终于艰难地合上了《九兽功》,往怀一揣,然后捂着书大步往如意坊跑去。
他本不是急性子,但是这时候练功心切,跑着跑着就忍不住运起了九兽吐息睡、行、斗三法中的行息之法。
原本急促、时重时轻的呼吸立刻被他刻意调整了规律,他开始想象自己是只一头需要长途奔袭的野兽,要合理地运用身上的每一分力量来赶路。
其后他便一直用这种呼吸之法,直到到了如意坊。
飞快地开门,清扫,处理完一切还没用一盏茶功夫。而后方言就到了柜台里,找了张厚纸将《九兽功》的封皮包上,这才坚持着那行息之法看起九兽功来。
起初他总是看着看着就忘了呼吸方式,直到半天后才习惯下来,真正做到即使干着别的事情也能本能地用行息之法呼吸。
傍晚的时候金老板顺道来店里看一眼,一进门就看见方言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板凳上,额头上满是汗。
金老板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方言,你这是怎么了?肚子疼?怎么不找李大娘来帮你看一会店?”
金老板哪里知道,方言的屁股其实根本就没挨着板凳,他正练九兽一百八十式中的一式,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坚持了好长时间了。
方言暗自庆幸已经将《九兽功》收了起来,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艰难地道:“没事,我这是锻炼身体呢。”
第十一章 九兽一百八十式
“嗯?锻炼身体?你可别强撑着,如果是病了我就给你放两天假。”金老板疑惑地道。
“那工钱是不是照发?”
“你想得美!”金老板被方言给气笑了。
“那我还是顶着吧。”
看方言还能开玩笑,金老板就知道方言可能确实是在锻炼身体,便不再管他,在如意坊里看了一圈就走了。
就这样,很快过去了十天,《九兽功》在方言手里的时候他就一边看一边练,在刘强手里的时候他就更加拼命地练。至于把书抄下来则不太现实,因为字太多了,实在是太费时间,方言宁愿把抄书的那个时间用来看,把那些内容记在脑子里。
这十天里方言走路、看书的时候就用行息之法呼吸,练九兽一百八十式的时候则是行息之法与斗息之法相结合,睡觉的时候则用睡息之法,总之,他这十天几乎是毫不间断地练着九兽吐息之法,已然快要形成了一种本能。
相比之下,刘强练九兽吐息之法的强度就要比方言弱太多了,只因他如今已经二十二岁,心中对二十五岁前觉醒道基的期盼早就没那么强了,从某种程度上讲,虽然他也将《九兽功》当成了一个契机,却远没有方言重视。
如果再对比练九兽一百八十式的强度,方言完全可以将刘强甩没影。事实上,如果只比这十天的话,方言练《九兽功》的强度实则已经超过了曾经修习这套武功的任何一人!
他实在太想让道基早点觉醒了,只要道基不觉醒,他的所有梦想都是空谈,他的未来将碌碌无为、毫无意义!所以他对《九兽功》的重视也超过了以前的任何一个人,他完全是将《九兽功》当成了开启道基之门的钥匙!
也许即便练成了《九兽功》他的道基依然无法觉醒,但是他绝不允许由于他不够用功而未能使道基觉醒这种情况出现!他要做到百分之百努力,因为他无法承受因为不努力而带来的遗憾!
而让方言欣慰的是,十天不间断的练习效果显著,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韧性、反应有了明显的提高!
但是他并不满足,因为他的目标是促使道基觉醒!
十天里他已经能标准地完成九兽一百八十式里的三十二式,而这三十二式也是他此时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后面的一百四十八式个个难度极大,要么需要极强的平衡能力,他怎么都站不稳当,要么则会拉扯筋骨,疼得他死去活来。
但是他绝不会放弃!
他终于再次将墙上暗格里的木盒子取了出来,那里面有他的全部家当。合计了一下,里面一共有两百七十二仙石零八十仙珀,这是他准备道基觉醒后用来买仙法或者道基觉醒不了娶媳妇的,如今他毅然将之全拿了出来,他要买《九兽功》上所说的那些药!
一共二十三味草药,每一味都不便宜,但是熬煮之后将全身浸入其中却有活血化瘀、缓解疲劳之效,即便身上没有毛病,泡在里面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强身体素质。虽然都天仙界的太华之气使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错,但是方言毕竟已经十八了,筋骨不再如孩提时那般柔软,而九兽一百八十式的后一百四十八式却多有拉抻筋骨的动作,这些药便是助他恢复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将练《九兽功》的效率提至最高!
因为已经练出了明显的效果,所以方言一点也不怀疑那二十三味药的作用,往身上揣了五十仙石就去买药去了。如果这五十仙石的药用完了,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钱拿出来继续买药。
当天晚上他家的堂屋里就弥漫起浓浓的药味,烟雾朦胧中,一个大水缸蹲在堂屋的正中间,下面火势不大也不小,通红的柴火不时发出“噼啪”声,溅出一蓬蓬火星。水缸中的水面距水缸上沿还不到一尺,水面上飘着许多颜色、形状各异的草药,方言的脑袋就杵在那些草药当中,脖子以下则啥也看不见。
实际上此时方言正摆出一个老鹰扑击的动作,他只以右脚脚尖踩在水缸底半蹲在那努力保持着平衡,左腿抬起,两臂也向外张着。若是在平地上,他做这个动作根本连一息都坚持不了就得倒,在水中却能勉强站个一两息。
这会他的双手其实全挨着缸了,可以借到力道,自然是倒不下去。不过这样肯定不会练出效果来,最好是能双手啥也不扶站着。
站了一会,方言估摸着可以试着松开双手了,继续保持着九兽吐息的斗息呼吸之法,他毅然收回了双手。
摇晃着站了三息,方言忽然“哎”了声,而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由于是向后倒的,他的双手竟未能及时扶住水缸的内壁,脑袋一下就完全浸在了水里。
而后也不知他在水缸里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大缸都跟着摇晃起来,看起来很可能倒掉。
“呼!”
方言的脑袋终于从水面下钻了出来,之后咳得那叫一个厉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自己的洗澡水。
“咳……呕……”
方言忽然来了一下厉害的,接着便伸手入口,愣是从嘴里抠出来一块硬邦邦的棕色草药来。
好一会才好了些,他把脑袋探出水缸往外一看,水缸赫然已经挪了地方,刚才如果再晃两下肯定会缸倒水洒,不由一阵后怕。这些药可是用他存了好久的钱买来的,药效差不多全进水里了,如果真洒了,他哭都没地哭去。方言立刻决定下来,一定得将下面的架子弄稳些再回来练。
半个时辰之后,烟雾朦胧中传来方言的呻吟声。
此时他早已将水缸重新弄稳了,不过练的动作却已经换了。这一式不再要求平衡性,而是要求他的身体需要极强的韧性。
此时他的身体韧性已经远不如儿时,所以为了做到那个动作他就得承受一定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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