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传奇
痴儿愕然:“我准备好什么?”
“准备一些银子,去赌场呀!”
痴儿嘻嘻笑起来:“我准备好了。”
“兄弟,这一次,是你一个人去闹。”
“你们不去?”
“我们当然去,只不过在旁边看着你。”
“那我怎么闹?”
“你喜欢怎么闹就怎么闹。”
小芹说:“你可以先和他们赌钱玩呀!”
“不行,将钱输光了,我们以后不是没钱用了?”
“那你不是借口可以闹了?”
“那不是无理取闹吗?”
小芹笑着:“少爷!你无理取闹的事可多了,何在乎这一闹?”
痴儿想了一下:“好!我们现在去。”
上次莫纹、小芹大闹安化城,对城中的一些大街小巷,虽说不出它们的名称,却知道朝什么方向走。他们只略略向人打听,便知道赌场在什么地方,原先的达望赌场,给莫纹、小芹一把火烧得精光,新开设的赌场在另一条街上,取名为如意赌坊。
痴儿打扮成阔家少爷似的,要是他不胡乱说话,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个痴儿。莫纹、小芹扮成他跟前的两个小厮,左右伺候着。痴儿来到如意赌坊门口,守门的两条大汉一见痴儿这一身打扮,身后还有两位俊气的随从,便认为是富贵人家的纨祷子弟了,慌忙躬身陪笑:“少爷,也来发财吗?”
痴儿扬着脸说:“谁来发财?我是来玩的。”
“是、是,少爷请进。”
痴儿昂首阔步进入赌场,只见大厅上灯光辉煌,人头涌涌,喧声刺耳,更有一股男人们身上发出来的难闻的汗臭气味,也有女人们身上发出的香水味,两味混合,就更难闻了。莫纹、小芹从来没有到过这等脏地方,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人在一起赌博,大呼小喝,不禁皱了皱眉。痴儿却对这等热闹的地方,感到既新奇又好玩。
大厅上什么赌博摊都有:抓番摊、推牌九、赌太小,或干脆互掷骰子玩。小芹问:“少爷,你会赌什么?”
“我只会掷骰子、赌大小。”
“那少爷就去赌大小吧。”
痴儿说:“好!赌大小。”
赌场上的巡视护卫早已看见痴儿走入赌场,见痴儿一身衣服打扮,又有随从,不知是那家的阔公子来玩了,便趋上前问:“少爷想玩什么?”
“赌大小。”
“少爷,请随小人来。”
这名护卫带了痴儿来到一张赌大小的桌面上,叫人让开一个座位,请痴儿坐下,说:“请少爷慢慢玩,玩得开心。”
“好呀!”痴儿大模大样坐下,莫纹、小芹便立在他身后。莫纹一进赌场,就暗暗打量赌场上各种各样的人,除了大多数是一般赌徒之外,也有不少是武林中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们是阴掌门的人呢?还是来赌钱的其他武林人士。其中没有几个是武林高手,只有一两个颇为可疑,一个是在推牌九摊的破落文人,神情满不在乎,似乎意在玩而不在赌博,一个就是那护卫了,从他的举止上看来,是属于武林中的高手之列,其他的人皆不可虑。
桌面四周的赌徒,见来下这么一位贵公子,不由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痴儿和他的两位随从,就是坐庄摇宝的那位妖艳女子,也不禁秋波横送,在打量着痴儿。她将三个骰子摇得咕碌碌的乱转,然后放下,娇声嗲气地说:“大家请下!”
小芹问:“少爷,下大还是下小?”
痴儿说:“下大!”
“好的!”小芹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来,下在“大”的方位。
四周的赌客不由露出惊愕之色,有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下的赌注,有的几文钱,有的一吊两吊,下得最大的,也不过是五钱碎银,哪有一下就是十两一锭的银元宝?众人都将痴儿当成是一位财神爷了。
妖艳女子娇声喊道:“大家下定了没有?下定了,开!”
妖艳女子按了一下响铃,揭开盅盖,喝道:“四五六,大!吃小赔大。”她向痴儿飞了一个眼色:“公子!你赢啦!”
痴儿高兴得跳起来:“我赢啦!我赢啦!”就是连小芹,也欢笑了:“少爷!你真的赢啦!收起银子呀!”
痴儿说:“收什么?再下!”
“少爷!二十两一齐下吗?”
“一齐下!”
小芹到底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赢了钱,少不了高兴起来。她和痴儿,几乎忘了这次是来赌场闹事的。只有莫纹,微笑不语。
妖艳女子又摇起骰子来,然后放下:“大家请下!”
痴儿将二十两银子押在大上,四周的赌客不由相视一眼,尽把赌注押在小的方面,只有两三个跟着痴儿押大。
妖艳女子按了下响铃:“大家下定了!松手,开!”她揭开盅盖,众赌徒一看,又是四五六,大!不知是痴儿手气好,还是妖艳女子故意让痴儿尝到一些甜头,痴儿又赢了!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赢了!赢了!”
众赌客一看痴儿这情形,就知道痴儿不是一个赌场上的老手,只是一个初临赌场的雏儿。第三次,痴儿又将四十两银子全押在大上,开盅,双六一个四,又是大,赢了!痴儿由十两银子一下变成了八十两银子。
以后,痴儿一连又赢了四场,而且是次次押大。痴儿的面前,堆起一堆白花花的银子,一共有一千二百八十两银子。
第八次,痴儿又将一千二百八十两银子全押在大上。这真是赌场少有的一次豪赌,顿时轰动了整个如意赌坊,其他桌面的赌客也都跑过来围观。妖艳女子再也不那么妖艳了,却是花容失色,双手颤动,似乎不敢去摇骰子。她第一第二次,可以说是故意放水,让痴儿尝到一些甜头。可是第三第四次以后,她已动了手脚,可是次次不灵,像中了邪似的,次次摇出来的都是大。而痴儿好像不会押小,专门押大,当痴儿将一千二百八十两银子押在大上时,她真害怕去摇宝了,害怕开出来的又是大。
不知几时,她身后出现一位面孔瘦削、目光精锐,留着两撇老鼠须的中年汉子,说:“五娘,你累了,让我来摇宝吧!”
妖艳的五娘如逢大赦,说:“四爷,我真的累了,你来吧!”
莫纹用眼角打量了这精瘦中年人一眼,知道这是内功修炼颇高的一位高手,心想:想不到痴儿这么一来,将这位高手引了出来。莫纹对赌术是一窍不通,但她却看出那妖艳的五娘是作了手脚,以内力暗运到掌上,按在盅盖上,企图震翻了盅内的骰子,不知是功力不够还是痴儿好运气,次次揭开时,都是在十二点以上。莫纹初时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细心再看,才发觉小芹的一双玉掌也按在桌面上,似乎暗运了内力,将一股暗劲从桌面传到了盅内的骰子上,令盅内骰子开出来的都是大。不由暗说:原来是这丫头作怪,与妖艳的五娘暗拼内力,看来这小妮子对赌术很感兴趣,会一些门道。
莫纹是存心来赌场闹事的,对输赢毫不在意,但见痴儿玩得那么开心,也就不忍去破坏,让痴儿玩个痛快也好。
老鼠须摇了宝后,微笑地问痴儿:“公子,你押定了没有?你要想变换,现在还来得及。”
痴儿问:“变换什么?”
“你可以押小。”
“不!不!我就是押大不押小。”
“好!开盅!”
老鼠须似乎满有信心开出来的是小,可是他一看,顿时傻了眼,是四五六,大!小芹似孩子般笑起来;“少爷,我们又赢啦!”
痴儿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对,我们又赢了,我下的不错嘛!”
老鼠须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痴儿,沉着脸说:“吃小赔大!”
痴儿面前的银子,一下又变成了二千五百六十两银子了,令所有的赌徒都看得红了眼。
老鼠须又开始摇骰子,这时他一连摇了十多回,猛然将盅往桌面一放,一手按在盅盖上,皮笑肉不笑的对痴儿说:“公子请下!”
痴儿一下又将二千五百六十两银子押在大字上面。众人都哗然起来,一连开出了八次大,难道第九次也是大么?赌徒们将自己的赌注纷纷摆在大的一边,小的一面,已是没有人下了,形成赌徒们与庄家对赌的局面。
其他桌面的赌客全停了手,来看这次豪赌,就是那落魄的秀士也走了过来观看。莫纹轻轻地对小芹说:“小心!准备闹事了!”
小芹轻问:“我们先动手吗?”
“不,让他们先动手。”
老鼠须喝声:“大家下定了没有?”
痴儿说:“下定了!开呀!”
赌徒们也跟着叫起来:“开!快开!”
老鼠须慢慢提起盅盖,以为这一次万无一失,因为他已做了手脚,摇出的是三个一点,小得再也不能小了,就算对手以暗力震动,也不可能将三个一点都震翻过来,变成三个六。因为他在前次揭盅的时候,已感到有一股暗劲从桌面传到盅内,震乱了点数。
在老鼠须慢慢提盅盖时,赌徒们大呼大喝的吼道:“大!大!大!”几乎震得四壁摇动,最后,赌徒们狂欢的叫起来:“双六一个三,十五点,大!”
老鼠须面色顿变,他明知有人在暗中与他相拼内力,但对方做得不露痕迹,究竟这一股暗劲出自何人,来自何处,他一时无法判断。就算是能判断出来,自己也不能一作,一动武,那不啻自己倒翻自己的米,今后还有谁敢来赌博?赌场不关门?
他叫手下人如数照赔,对五娘轻说:“我们碰上一位可怕的对手了!”
五娘用眼角瞅了痴儿一下,轻问:“是他吗?”
“不清楚,暗劲似乎不由他发来。”
“那是谁呢?”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有人在暗中相助他,故意来与我们作对。”
“四爷,能不能找出这人来?”
老鼠须想了一下,“我有办法。”
当痴儿看见自己面前的银子,一下变成了五千多两银子时,高兴得忘了形,问小芹:“这么多银子,我怎么拿呵!”
小芹说:“少爷,我们可以用衣服将它包回去呀!”
“那我们怎么用?”
“买田买地盖房子呀!”
老鼠须这时向痴儿一揖说:“公子手气真好,注定发大财了,请教公子贵姓?”
“我没姓。”
“原来是墨公子,失敬!失敬!请问公子还赌不赌?”
“赌呀!我怎么不赌了?”
“公子愿意再赌,在下与公子单独赌。”
“那我们怎么赌法?”
“任随公子高兴,掷骰子、推牌九……”
“不不!我只会掷骰子。”
“那我们就互掷骰子赌大好不?”
“好呀!那更好玩了!”
“公子!请!”
痴儿愕然:“不在这垦吗?”
这里怎是接待公子的地方?我们里面有贵客房,专门接待豪赌之人,有茶、有水果、有宵夜,还有美女相陪.其实公子一来,我们就应该请公子去贵客房了。”
“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吗?”
“请!”
痴儿带着莫纹、小芹跟随老鼠须到贵客房。至于他们的五千多两银子,自有护卫代为带去贵客房,不用他们动手。
贵客房比外面清静高雅得多了,起码没有外面大厅上那一股难闻的汗臭味,摆有花生、甜果和新鲜水果。房的中央,放着。张铺有红色绒布的圆桌和几张四脚圆凳,一个青瓷大碗和三颗象牙骰子。
老鼠须请痴儿坐下,命人奉上香茶。莫纹和小芹仍然站在痴儿身后,以防意外。不久,果然有两位美女出来相陪。一左一有,坐在痴儿身旁。一个娇声说:“公子,奴家剥个水果给你吃好吗?”一个笑着说:“公子,我来给你松松腿,使你更有精神赢我家毛四爷的银子。”
吓得痴儿跳起来,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你们走开,我要吃自己会吃。也用不了人松腿。”
两位美女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痴儿,她们看出痴儿不是声色犬马、吃喝享乐的公子哥儿,却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小子,可以说没出来混过。
她们跟着又娇笑起来:“公子!你不要我们伺候吗?”
“不不!你们不走开,我就不赌了。”
老鼠须毛四爷也奇异地打量着痴儿,心想:显然这是一个初出门的雏儿,不是什么赌场上的老手,可是他却赌得大方、豪放、次次赢,这是什么原因?难道他的运气真的那么好,有高人暗中相助?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打量起莫纹和小芹来。他感到这两个俊气的随从,年纪比痴儿更小,有一个还是个娃娃,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他挥手对两个美女说:“既然墨公子不喜欢,那你们走吧!”
这两个女子一走,痴儿才坐下来,说:“我们开始玩怎样?”
“好!墨公子,在贵客房玩有几个规矩。”
“哦!?什么规矩?”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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