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
们的规戒,兄弟实不敢稍违剑主之意。”
容哥儿道:“既是如此,兄弟也不能使兄台为难,只好相随一行了。
他心知此去,无疑是羊入虎穴,稍有差地,立刻就有性命之忧,但想到此行或可揭开一桩江湖的重大隐秘,也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神鹰七郎道:“好,兄弟带路。”转身向前行去。
容哥儿紧随那神鹰七郎之后,向前行去。
这时,他心中思潮起伏,想这月来际遇,实有着如梦如幻之感。
忽然间想到巧帮帮主黄十峰,和那神机堂主陈岚风之间一番争执,这两人对自己的神态。都很诚恳,谁也不似讲的谎言,这场纷争,实叫人无法分辨出谁是谁非,谁在维护丐帮和武林正义,谁是丐帮叛徒。但觉思绪绵绵,不绝如缕,各种事端,纷至咨来,愈想愈觉得茫茫然,分不明白。
他只管想心事,随在那神鹰七郎身后面行,也不知行向何处。
但闻那神鹰七郎,说道:“到了,兄台请留此稍候,在下通知剑主—声。
容哥儿神志一清,口中嗯了一声,流目四顾。
只见停身处,似是一座农家,竹林环绕,野花芬劳。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太白山中一片酷寒,哪来的袭人花香?此地不是一个幽深的山谷,定然是一处四面高峰环绕的盆地。”
这时,那神鹰七郎,已经穿过了一片竹林,消失不见。
容哥儿镇静一下心神,开始用心思索,见了那神鹰剑主问他规定的机密暗语,他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是非要露出马脚不可了。
他本能地伸手摸一下怀中的至尊剑柄,心中暗道:“不知那白英里否追踪而来?”
思忖之间,瞥见那神鹰六郎,大步行来,道:“敝剑主有请兄台,入室一叙。
事已至此,容哥儿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有劳带路了。”
神鹰七郎转身而行,容哥儿紧随身后。
穿过竹林,只见一片茅舍,散布在竹林之中。一座居室中,烛火通朋。
神鹰七郎行到那灯火高烧的茅舍前面,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剑主,来人带到。”
但闻茅舍中传出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让他进来。”
神鹰六郎低声说道:“兄台自己过去吧。”
容哥儿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念一转,反而镇定下来,缓步行人室中。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袍,背插长剑,脸上带着一个血红面具的大汉,端坐在一张松木桌子后面。容哥儿行前一步,欠身一礼,说道:“见过剑主。”
那黄袍人冷冷说道:“你在那三公主手下听差吗?”声态倔傲,礼也不还。
容哥儿道:“不错。”心中想道:此人大概就是神鹰剑主了。
那黄袍人缓缓说道:“可是那三公主派你混入雪谷的?”
容哥儿道:“在下正是奉命而去。”
黄袍人道:“那三公主遣人进入雪谷,为了什么?”
容哥儿略一沉思,道:“三公主吩咐,不能随便泄漏出去。”
黄袍人道:“称可知老夫的身份吗?”
容哥儿道:“知道,神鹰剑主。”
神鹰剑主道:“你既知我身份,为什么还不肯实说?”
容哥儿道:“在下奉命,不得乱说,还望剑主赐谅。”
神鹰剑主道:“你可知道,只要我下声令下立可把你置于死地,乱划分尸。”
容哥儿道:“在下如果泄漏了,三公主也不会放过在下。”
只听室外传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玉雕剑主驾到。”
容哥儿心中暗道:“神鹰、玉雕,都是猛禽,难道这些剑主之名,一都是以飞禽相称吗?”思忖之间,只见一个身着白袍,脸上带着白色面具,身材钢高,背插长剑的人,大步行了进来。
容哥地暗道:“他们不但以飞禽排名,而且衣着也和名称相配。
神鹰穿黄,玉雕着白。”
只见那玉雕剑兰,步行到桌前,自己拉了一张竹椅,坐了下去,目光一掠容哥儿,道:“这人是谁?”
神鹰剑主道:“三公主的属下。”
玉雕剑主两道炯炯的目光,投注在容哥儿的身上,瞧了一阵,缓缓说道:“这人气质不凡,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不知三公主,几时收留了这样一个人物?”
容哥儿只觉脑际中灵光连闪,想起那杨九妹曾经说过,那无极老人的手下,有着三姊妹、七兄弟,这些剑主,想来定是七兄弟中人物了。
但闻那神鹰剑主说道:“据闻那丫头近年来日得宠信,雄心万丈,大肆罗致高手,气焰不可一世。”
玉雕剑兰突然哈哈一笑,道:“二兄错了。”
神鹰剑兰奇道:“哪里错了,小兄所言,俱都是有凭有据的事。”
玉雕剑主道:“二兄所得,已是数月前的事了,不错,近年来三公主确然是大得宠信,咱们都膛乎其后,但她近日在长安城中,受了一次打击,几乎全军皆没,影响所及……”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连君父也赶来长安,传下了令谕,定于后日三更时分,齐集于长安慈恩寺中候命,小弟此来,就是为通知二兄。”
神鹰剑主道:“丫头武功不弱,智谋亦强过我等,而且手下亦有着不少出类拔草的人物,怎会逢到大挫呢?
玉雕剑主道:“一则因三公主平日锋芒过露,诸位兄长,连同大。
二公主,都对她有些妒忌,二则,她遇上比她还厉害的对手,自然是要吃大亏了。
据小弟所知,三公主属下精锐高手,一举被歼,三公主浴血奋斗,大哥和二公主,都在左近,但却按兵不动,任令那三公主受挫败。”
神鹰剑主奇道:“什么人有这等本领,能一举间尽歼那丫头属厂高手?”
五雕剑主道:“万上门。”
容哥儿心中暗道:“看来万上和他们冲突十分激烈,万上门势力,可能不及他们庞大,但个个都是武林中的精锐高手,是以,这武林中两大神秘力量,交手之后,万上门处处占了上风。”
但闻神鹰剑主说道:“这么说来,那丫头几年来辛苦罗致的武林高手,全都被杀死了?”
玉雕剑主道:“她手下的五女九男,一十四位高手,全都被杀身死,三公主仅以身免,而且她本身亦负伤多处,如非仅凭君父赐赠的灵丹,只怕也要死在那场恶战之中了。”
神鹰剑主目光转注到容哥儿的脸上,嘴角间现出一缕好笑,道:“你都听到了吗?
你仗凭的靠山三公主,此刻伤势很重,只怕无能再顾到你了。”
站起身子,直对客哥儿行了过去。
但闻玉雕剑主说道:“二兄且慢。”
神鹰剑主停下脚步,道:“五弟有何见教?”
玉雕刻生道:“二兄要杀此人的用心,无非于以灭口,不如把他交给小弟带去如何?
小弟负责,不让他在三公主面前提起今日之事。”
神鹰剑主两道炯炯的眼神,盯注在玉雕剑主脸上瞧了一阵,道:“他还有何大用?
五弟要为他求情?”
天雕剑主道:“其实二兄早该知道才是。”
神鹰剑主道:“知道什么?”
玉雕剑主道:“小弟和九妹的事。”
神鹰到主哈哈一笑,道:“怎么?难道你对那丫头还不死心吗?”
玉雕剑主道:“情有独钟,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神鹰划生淡淡一笑,道:“如论那丫头的长相,的确是明艳照人,体态风流,算得美人胚子,不过,老大比你捷足先登,你有几个胆子,敢和老大为难?”
玉雕剑主道:“小弟怎敢和老大为难,只不过此等男女间事,成在双方,大哥如是平获芳心,小弟自应退避三舍,但据小弟所知,此刻还未能获得芳心,这要二兄玉成小弟了。”
神鹰剑主沉吟一阵,道:“也罢,为兄的就答允此次相求之事,不过,为兄要先行把话摆在前面。如是日后此人从中挑拨,为兄可要唯你是问。”
玉雕剑主笑道:“包在小弟身上……”目光一掠容哥儿,大声喝道:“还不谢二大爷饶命之恩。”
容哥儿无可奈何,包拳一礼,道:“多谢二剑主。”
神鹰剑主冷哼一声,道:“算你命不该绝,由老五替你求情,如非瞧在五爷面上,今日有得你苦头吃。”
玉雕剑主目光一掠容哥儿接道:“咱们走吧。”
容哥儿应了一声,随在那玉雕剑主后面,缓步向前走去,心中却暗暗忖道:“那雪雕白英是否跟踪而来,这等装疯卖傻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得多久。”
心中念转,人即随着玉雕剑主到了室外。
只见四个身着白衣,背插单刀的大汉,齐齐迎了上来,对着玉雕剑主行了一礼,两个当先开路,两个紧随在玉雕剑主的身后相护。
玉雕剑主落后一步和容哥儿并肩而行,道:“你追随那三公主很久了吗?”
容哥儿道:“不过半年左右。”
玉雕剑主道:“三公主对你如何?”
容哥儿心中暗道:在他们这个神秘的组织之中,必得会有着一套严苛的规戒,管制着庞大复杂的属下。那三公主对我如何?虽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如答得不对,将是很容易露马脚。
但那玉雕剑主,在等候回答,势不能支吾,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区区自觉被那三公主,当作心腹看待。”
那玉雕剑主长长吁一口气,道:“你还要再见那三公主吗?”
容哥儿暗道:他如此刻带我去见那三公主,立时要当面拆穿,但事已至此,只怕是无法推辞了。只好说道:“那三公主待我甚重,小的怎有不急于一见之理。”
玉雕剑剑主道:“好!我设法让你见她一面。”
容哥儿一抱拳,道:“多谢剑主了。”
玉雕剑主道:“不过,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容哥儿道:“什么事?”
玉雕剑主道:“带一件东西,交给三公主,你是她心腹属下,自然不会推辞了。”
容哥儿道:“不知那三公主现在何处?”
玉雕剑主道:“在一处很机密处疗伤。”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说她是佐在那里疗伤也好,说她被囚在那里也好,在她那宿住之处,防守极是森严,凡是探望她的人,都得冒生命之险。”
茫然中不知走了多少路程,那玉雕剑主停了下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容哥儿随口应道:“小的么,叫容大虎。”
玉雕剑主扬手指着那对面山峰,说道:“你看那峰腰之上,翠竹之中,有一盏高挑红灯。”
容哥儿凝目看去,果然不错,在那峰腰之上,有一盏高挑的红灯,点头说道:“不错。”
玉雕刻主道:“那三公主就囚在那红灯之下的翠竹林中,那里有一座小小掸院,三公主就在弹院存放尸骨的塔里。”
容哥儿道:“知道,剑主要送她什么物品,可以交给在下了。”
玉雕剑主缓缓从怀巾摸出一个锦袋,说道:“把这锦袋交给那三公主就行了。”
容哥儿在手中掂了一掂,暗道:“分量并不很重,也不知放的什么物品。”收入怀中,道:“在下此刻就去。”转身行去。
玉雕剑主道:“不要慌。”
容哥儿转过身来,说道:“剑主还有什么吩咐?”
玉雕剑主道:“我要点了你的哑穴。”
容哥儿道:“为什么?你要我去为你办事,还要点我哑穴,不知是何用心?”
玉雕剑主道:“因为我不信你能闯过那重重拦阻,你的机会,只有十分之一,如若你被他们抓任,熬不过酷刑逼供,说出是我主使,在下岂不要受你牵累了吗?”
但见玉雕剑主,陡然向前欺进一步,挥手一掌,拍向容哥儿的前胸。
容哥儿闪身避开,道:“且慢动手。”
玉雕剑主道:“为什么?”
容哥儿道:“在下不愿你点我穴道,你纵然杀了我也是不行。”
玉雕剑主道:“如若依你之意呢?”
容哥儿道:“你要有心杀我,那就不用要我送此锦袋,如若你要我送此锦袋,那就不能点我穴道。”
玉雕刻主沉吟了一阵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你还是送那锦袋去吧。”
容哥儿道:“在下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那就是不论他们如何苦刑相逼,我也不会说出剑主指示而来就是。”
玉雕剑主道:“好!你去吧。”
容哥儿不再多言,向前走去,行了几步,突闻衣挟飘风,一股暗劲,直身后袭来。
容哥儿一抬脱,手已握住了剑柄,正想闪身避开,回手击出,心中突然一动。运气护住要穴,微微一闪身躯,故意让那玉雕剑主击中,故意打个跟跪,回头看去,只见那玉雕剑主,站在三尺以外,嘴含微笑说道:“阁下伤势如何?”
容哥儿急乎出语反击,但话到口边之时,又忍了下去。
抬起双目,打量了玉雕剑主一眼,摇首不语。
原来,他忽然觉到那玉雕剑主指袭之位,正是哑穴,虽然幸而避开,也不过毫厘之差。
玉雕剑主本来心中还有些怀疑,末点中他的穴道,但见那容哥儿装作甚像,心中疑虑尽消,哈哈一笑道:“本座点你哑穴,手法极有分寸,你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