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
只见那女子白玉一般的杏仁小脸,身穿一件浅蓝色提花素面皮袄,逶迤拖地粉红色如意纹月华裙,身披绣黄底弹墨蝉翼纱提花绡。顺滑的青丝,头绾**别致双刀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衔丝喜上眉梢钏,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腰系腰带,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堆绣香袋,脚上穿的是软缎锦鞋,整个人端的是出水芙蓉、天姿国色。
赵佑京眉头一皱,快步疾走到那女子身旁,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一抖,小心翼翼披在了那女子身上,然后从侍女手上将那女子的素手接了过来,“不是让你好生在马车里歇着么?怎么还是出来了。”
“周大哥亲自相迎,我怎么能还坐在车里,不过些许微风,不当事的。”女子弱声说道,说话间风声似乎越发小了,好像天地也不忍将这等动人的仙音掩盖,“倒是你,披风给了我,不冷么?”
“有内力护身,这点儿风雪,我自是不冷的。再说了,堂堂男子汉,这点风雪都抗不过去,你爹他们又要说我了。”赵佑京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柔情似乎让华山下的积雪都要融化了,两只****的手放在此女香肩之上扶住披风,免得掉下。
“咳咳!”周不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见着胡不归和封不平眼中都快要喷出火花来了么?赵佑京和那天仙般的女子要还是继续温存下去,这俩不知会如何…
“周家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女子忽然想起这是何处,想着自己和情郎当着如许多人卿卿我我,脸上一阵羞红,对着周不疑行了一个万福礼,“之前周大哥说过几日,灵霄姐姐也要过来了?”女子一边笑吟吟地与周不疑攀谈,一边偷偷的拈起赵佑京腰间软肉,打了个转儿,然后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退到一边。
“嗯,素素,你们也是来得巧了,再过十天就是我和灵霄大喜的日子。”周不疑怎么会看不到?不过这等情侣间的小纠葛,或许纠葛都谈不上,只不过是小两口之间**罢了。这等事情,周不疑怎好意思开口?装着没见着,径直说了。
“哟?那真是恭喜周大哥了。”素素眼睛一亮,恭喜道。看见素素这个表情,周不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兆,这小丫头片子每次这个表情,心里不知道憋着多少坏水,虽然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可也足够让人哭笑不得。
“可不能让这小丫头片子把老子的婚礼给搅和了。”周不疑一边招呼着赵佑京一行人上山,一边让人将马车牵到山下华山派精心打理的马厩,一边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婚礼顺利进行。
————————————————————————————————————————————————————————————
京城,西城某府
“陛下…陛下怎能…怎能如此!放纵地方豪强杀伤卫所官兵、锦衣校尉。长此以往,朝廷的体统何存?中央的威权还要个不要了?”这家的主人似乎才从衙门里下值回家,身上的官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连乌纱帽也没有摘下来。看他目前的架势,似乎也不准备马上摘下来。从他胸前的白鹇补子看得出来,这当是一名五品或者从五品的官员,
大明朝的官员有一个别称“衣冠**”,别误会,这可不是骂人。这个称呼源于明代官员的服饰。太祖高皇帝规定,文官官服绣禽,武官官服绘兽。品级不同,所绣的禽和兽也不同,具体的规定是:文官一品绣仙鹤,二品绣锦鸡,三品绣孔雀,四品绣云雁,五品绣白鹇,六品绣鹭鸶,七品绣鸳鸯,八品绣黄鹂,九品绣鹌鹑。
武官一品、二品绘狮子,三品绘虎,四品绘豹,五品绘熊,六品、七品绘彪,八品绘犀牛,九品绘海马。文武官员一品至四品穿红袍,五品至七品穿青袍,八品和九品穿绿袍。所以,当时“衣冠**”一语是赞语,颇有令人羡慕的味道。只是到了明朝中晚期,宦官专权,政治腐败。文官武将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声名狼藉,老百姓视其为匪盗瘟神,于是,“衣冠**”一语开始有了贬义,老百姓对为非作歹、道德败坏的文武官员称其为“衣冠**”。不过而今尚是明初,这“衣冠**“还是称赞之辞。
“老爷,请喝茶。”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小厮弯着腰,捧着一个雕画精美的红漆木盘,盘子上是一盏官窑烧造的青花茶盏。小厮捧着这个木盘,来到了这位朝廷五品或是从五品官员的面前,
“去去去,老爷今天没工夫喝茶。”这名官员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其烦躁,三两下就要将这名小厮赶出门去。
“方郎,出了什么事情了。惹得你发了这么大火?”从侧厅走进来了一个上身穿着月白素色绸子衣衫,**一条精工刺绣的桃色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湖蓝色比甲的女子。要是周不疑或是灵霄在场,定能认出此女来,却正是阳武侯府的那位大小姐,薛蘅。
“没什么大事,不过一些琐碎朝政罢了。”虽然满腔的怒火,可薛蘅一出来,这位姓方的从五品官员的火气好似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反倒是不住劝解起薛蘅来,“这些时日小心些,为夫下值时,遇见了你爹,听你爹说,陛下圣谕,要将朱九还有十三太保里面的其他几位,一并锁拿,进京勘问,还让户部减免了陕西布政司一年的税赋。你都没瞧见塞哈智那个鞑官儿高兴地样子,哎…国朝倚重勋贵鞑官,可勋贵家的子弟如今有几个能用的?恐怕日后会步…”忽然他想起来自己这位夫人的父亲就是一位朝中位高权重的勋贵,立马住口。
薛蘅笑着摇了摇头,帮着她的这位少年得志的夫君摘下乌纱帽,又去解下圆领衫上的一个个绳结,“你我夫妻同体,有什么可避讳的?虽然阳武侯府是妾身的娘家,可妾身也知道家里那群子弟是些什么成色。第三代的子弟,也就一个薛剑能当得起用的,依妾身看再这么下去,这些国公府、侯府、伯爵什么的,也都抵不上用场了。再说,你总是这么忧国忧民的,可惜陛下不识人,你这么大的才干,也不过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照妾身看,就是尚书阁老什么的,你也做得。”
这位方侍读一边享受着爱人帮自己更衣的温柔,一边说道:“为夫年纪尚轻,少年就身居高位,那是折了福气,古来那些少年得志的,你看哪个得了好下场的?何况朝中那些老臣,也不会坐视为夫年纪轻轻就坐上尚书的位置。当今陛下,仁德宽厚,是古今少见的仁君,虽然不如先帝那般圣明灼照,可多年打理朝政,也颇有心得,要是到了非用你家相公我的时候,自然会超擢的。”
“刚才听见你说陛下下旨要锁拿朱七叔他们进京堪问,除了什么事情了?这般严重?竟然让陛下在这个节骨眼儿动那几位叔叔?”帮着方侍读脱下了官服,薛蘅转身将衣服交给随侍的侍女,又从侍女手上接过来一件内里充塞着一层厚厚棉袄的褡护,帮着方侍读穿上,一边还说:“去叫人熬一碗姜汤,再去把暖炉拿过来,给老爷驱寒。京城的气候真和南京比不得,太冷了。”
“是,夫人”侍女怯怯的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你爹为你选的那位华山派的大**么?”方侍读摇着头,一副可惜的语气,“这次华山派内讧,元气大伤,本来是朝廷加强对陕西一地控制的的大好时机,就是不下令剿灭华山派;也不能免去陕西一地一年的税赋,坐视华山派恢复元气。如此一来,等日后华山派回过气来,陕西的天下还是我大明朝的么?且不说其他日后华山派报复不报复的,单单说那群江湖草莽什么时候眼睛里面有过法纪纲常?仗着自己一身武技,说杀人就杀人。就这一条就该严加整饬,来个**除恶。”(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赵佑京的身份
薛蘅捂着嘴笑了一阵,说道:“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谋算的,不过方郎你既然说陛下多年打理朝政,颇有心得,想来定然胸中自有一番谋算。再说了,听爹爹说,年后春耕之后,朝廷就要对别失八里国用兵了,为了这个陛下连马叔叔的船队都停了,和马叔叔的船队相比,陕西那个穷地方的一年赋税又算得了什么呢?”说着暖炉已经呈上来了,薛蘅转过身去试了试暖炉的温度,觉得似乎还是凉了,用钳子夹了一块炭加进去。
方侍读从背后看着薛蘅玲珑的曲线,忍不住一下从后面抱住了薛蘅的蜂腰,一只手还在薛蘅的身上上下**,嘴唇凑在薛蘅的耳边轻轻说道:“不过你放心,虽然陛下不怪罪那小子,可那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敢羞辱你,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嗯…方郎…“薛蘅先是被吓了一跳,意识到是谁过后,欲要反抗的心思也就烟消云散了,感受着身上的酥麻,薛蘅**微微有些湿润了,“这儿不行…”
方侍读看了看周围,作为主母,薛蘅自然要有应有的颜面尊崇,不然以后如何驱策那些刁滑的奴婢?强有力的双臂一下将薛蘅横抱起来,方侍读凑在薛蘅耳边说道:“亲亲,你相公我这就抱你回房。”薛蘅举起粉拳轻轻在方侍读身上捶打,发现没有什么用处,只得乖乖的蜷缩在方侍读的怀里。方侍读得意的一笑,抱着薛蘅往卧房行去。
——————————————————————————————————————————————————————————
周不疑将赵佑京一行人安顿好了过后,带着赵佑京到朝阳峰峰顶,几个奴仆将温酒的炉子、酒器安放好后,退下侍立一旁,周不疑挥了挥手,奴仆弯着身子退下峰顶。周不疑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了,一人倒了一杯,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幼鲸,这下没了外人,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来华山?别说只是为了看我,要是这么简单,你不需要带这么多人过来。”
“你这条西北狼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赵佑京苦涩地一笑,“听说明逆准备经略别失八里国?还找上了你们华山派?”
周不疑饮下一杯玉液,听见赵佑京这番问来,说道:“没错啊。诶,别说啊,你们虽然偏居南洋,可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果然不愧是天水朝廷,落难了还这么厉害”
“家里面那群老家伙这次让我过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别搭理明逆,生死胜败,皆有天命。”虽然自己都觉得这要求太过离谱,可临来前家中老人嘱咐,尽管不愿,最终赵佑京还是强行逼着自己说了出来。“要是你应下来了这个要求,福威镖局那边,我归德军去摆平。”
“福威镖局?林家怎么了?”周不疑听到这个,眉心一跳,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还不知道?看来最近你还真没关注海上的事情。林远图重病,无法视事,林家老大和林家老二争夺家产,林家老大想要把你们华山派在海上的生意全都给吞下来。”赵佑京有些惊奇,想到最近华山派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些释然,吐露出来了一个差些让周不疑动容的消息。
“林家老大是不想活了?”周不疑又喝下去一杯酒,拿起一块糕点,觉得有些凉了,内力微微一催,糕点上冒出来一缕白烟,竟然和才出锅时没有两样,“敢动我们华山派的生意,他背后是谁?”
“朱高煦。”赵佑京说完过后,看见周不疑有些发神,知道这个消息确实有些震撼,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拿起酒杯。隔了这么久,之前杯子里温好的酒水也被冻成了冰块。赵佑京眉头一皱,他自幼养尊处优的,哪里喝过这种酒水?将杯子放在掌中,忽然之间一股海潮声掩盖住了风声,好似有海浪涌到朝阳峰上一样,甚至把沉思的周不疑都给惊动了。一看赵佑京杯中的酒液,竟是被活活烧成了开水。
“这功夫…啧啧啧。”周不疑讥笑道,“还得多练啊,想想你家老祖,一根盘龙棍打下天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可你这…啊。还是差点儿。”
“啊!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是差点儿。”赵佑京愣了一会儿,看着自己杯子里滚烫的酒液,无奈地笑道。
“朱家就是不安静,才多少年?二十二三年吧,自己家人又打起来了。哎…还把我给连累了。”周不疑一边小酌,一边摇头感叹,“朱高煦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胆子还挺大,敢动我华山派的生意,呵呵。”
“朱高煦什么时候动手,那要看周大哥你的决断了。”赵佑京扬手将杯中的热水倒在雪地里,又从热腾腾的酒壶里新倒了一杯从容饮下,“这酒不错,走的时候我得带两坛子走。”
“就知道你不会空手离开。朱高煦这时机选的真准,有几分先皇的风范。”周不疑笑骂了一句,接着又好似喃喃自语一般,“可惜跟他爹比,手腕儿还是差了,眼力也差了。当年靖难,他爹再缺银子也没有打上我华山派的主意。我是该说他大胆好呢?还是无知者无畏?”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