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系列
难过的心情在视线再次投注到那三道疤痕的时候泛滥成了眼眶中抑制不住的水珠,一个一个不断的落下来,落在那三道伤疤上,明明没什么温度的东西,却让烽荻感到了灼痛的火热。
怔怔地看着那个将额头放在自己手腕的男子莫名的落泪,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碎一般的疼痛又再次袭上心头。
这个男子,那种伤痛的神情,为什么。。。。。。他会觉得异常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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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着下午那场闷闷地不快,烽荻和沄箫直到回到漆雕府大门口还都两两相互的沉默着,沄箫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烽荻偶尔歪着头看看他,然后又转过来自己拧着眉若有所思。
快进大门,守门的小四一看到烽荻就忙忙迎了过来。
〃烽荻少爷,您可回来了,奥月国君驾临,二小姐到处寻您。〃
〃二姑爷?〃
在这里,虽然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外邦第一大国国主,却更是二小姐的夫君,所以在漆雕府,更多的人都习惯也得到了对方允许称呼奥月国君墨煌星为二姑爷。
〃您快进去吧。〃小四看着他还有空发呆,让尊贵的客人等待,心里替这个老好人的大哥急,推着他忙往里走。
烽荻没有动,回头看着清冷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沄箫,他不发一言,但不知怎么,就这样被望着,却让他觉得不愿方他一人留下,那种孤单,不愿他尝。
〃沄箫。〃他伸出手朝向他,微笑着唤了声。
对方似乎因为他这出乎意料的动作愣了一下,半晌后,才迟疑地伸出手递给他,直到被温暖包围的那一刻,才恍然羞红了脸,温情已满心中,低着头走到他身边。
〃一起吧。〃烽荻就好象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窘迫和一旁门侍吃惊哑然的表情,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牵着沄箫向大厅走去,心里,因为这样的握着,不知怎么就舒畅了一路来的沉闷。
〃烽荻。〃刚迈进迎客厅的门,就听到二小姐近乎扭曲的惊呼,下一刻,一道金蓝色的身影就奔至身前,挡在了他和沄箫中间。
〃二小姐。〃烽荻愣了一下,还不忘施了个礼。
〃你。。。。。。〃明丽的不失尊贵气势的眼眸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番,漆雕莫情沉下脸色,隐怒的瞪了一眼在烽荻身后同样神情转冷的沄箫,遂拉着烽荻向高座之上那个始终温和威严的魁梧男子走去。
〃烽荻,煌星来看你,顺便参加你的婚礼,你怎么还乱跑,没两天就要成亲了。〃最后的一句话,她的声音提地格外的高,清晰地可以让偌大的迎客厅内的任何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二姑爷。〃嘴里虽然是熟识的称呼,但该有的理解却不能少,烽荻单膝跪下行了个礼。
〃烽荻,好久不见了。〃当年送嫁的时候烽荻曾经因为‘生病’而在奥月国住了很久,墨煌星与他,可以说是相熟如同挚友了,对于这个和自己的梓童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墨煌星有着别样看法,特别是,在看到他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
他认得他,可以说,只要是奥月国的人,没有不知道自然堂的,这个世世代代效忠于皇家的江湖组织,而知道自然堂的,也没有不知道那被承认医杀双手的惊雷──上杉沄箫,这个独特的,祖先来自东瀛的男子,曾经跟随私奔的父母流浪了很久,直到几年前,才因为意外重返自然堂,而没想到,让爱妻恨怒害了烽荻的男人,竟然是他。
〃国君。〃一直沉默在身后的男子越过烽荻上前行了礼,在众人纷纷的错愕中,亮出了一直深藏衣襟深处的玉牌,自然堂的惊雷,象征了奥月国,至高的身份以及几乎和帝王无疑的尊崇地位。
〃惊雷?〃漆雕莫情也着实吃了一惊,这么多年嫁到奥月国,一直都知道那个神秘的见首不见尾的医杀双手,她迄今一直都已经拿会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没想到竟然就是沄箫。
〃皇后娘娘,这是咱们以这样的身份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自己是暗地里迎接保护新娘的暗卫,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烽荻。
男人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冰冷愤恨和狂傲,甚至丝毫不在乎眼前之人是怎样的身份,更甚至,不在乎这个女人才到当年自己明明应该并且必须救他,却编制谎言骗走了烽荻。
〃你这个。。。。。。〃怒骂的两个字因为从小的修养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漆雕莫情恼地几乎要出手,身后却适时伸出一支有力结识的手臂将她揽回怀中。
〃梓童,少安毋躁。〃墨煌星以眼神示意了一旁早已疑云暗生的烽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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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情看着烽荻果然打量的目光深深的疑惑,只得有所顾忌的狠狠收起怒火。
沄箫冷冷一笑,狂傲的行为让墨煌星隐隐不悦,同时,目光在沄箫身后某点凝聚,不言,不悦的眉头化开成高深的笑纹,等待看好戏的神情。
沄箫没有错过这个表情,几乎是一瞬间感觉到异常的靠近和冰冷的笼罩,很可惜,大脑反应的速度远远没有快过来人的迅猛如电的轻功和本能的对于那人的反应,下一刻,一只拥有修长手指的宽大手掌就从背后抚上了自己的脖颈,一下一下,却只让他感觉到不寒而栗,一颗颗汗毛都忍不住立了起来。
〃沄箫,好久不见了。〃靠近沄箫的男人贴近他的耳边,似乎好顾及屋内还有其它人存在一般的靠在他耳边亲昵低喃,猩红的舌头从那苍白得有些诡异的唇型中伸出,轻轻舔过因为说话的吐纳气息而泛起寒意的耳垂,暧昧轻佻的动作让一屋子人都愣在了当场。
〃寒。。。。。。寒柯。〃磕磕绊绊的两个字结巴了半天才从那从来凌厉的口中吐出来,而那人,却甚至直到此刻都没敢会有看一眼。
〃是我。〃通身黑色的衣服宽大松垮的挂在身上,动作间会带动微微风起,有种魔风幽冷的错觉,〃乖!我一直都在。〃
看着沄箫可爱的行为,寒柯笑着伸出一只藏在袖中的手为他撩开吹在额前的几缕乱发,还不忘细心的藏于耳后,细致的照顾就像是在呵护着某样珍贵的东西。可笑的是,所有的人却看得清楚,那被如此照顾的人,却只是全身僵立在那里,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有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沄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不敢回头,是希望但愿这只是自己的幻听幻觉,只要一回头,那个影像就会消失,就像多年前那样从来不曾出现。
〃沄箫不希望我在这里吗?〃邪佞阴冷的男人笑着以问题回答问题,手指依旧细致的划过沄箫脖颈每一寸肌肤,享受着细腻柔滑的触感。
〃我。。。。。。〃沄箫几乎脱口而出的回答却被男人挡在食指下。
〃嘘。。。。。。沄箫回答得太急了,想不得够清楚,说出来可能会吓死人的哦!〃调笑一般的口吻,寒柯细长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一旁愕然看着这一切的烽荻。
沄箫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下了一声冷汗。
〃你别胡来!〃他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也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了,他是故意前来的,因为这里有烽荻。
〃那就乖一点。〃寒柯似乎也不想为难他,只是在他的耳边状似舔弄得如此喃喃了一句,〃随我走吧。〃牵过他的手一起隐进自己黑金流云绣边的衣袖中,以眼神向墨煌星一礼告退,转身向外走去。
沄箫不敢移动眼神,明明知道有束关怀的目光一直追着自己,就算心中多么的感动温暖,就算有多少的理由想向他解释,可他此刻却丝毫不敢看过去一眼,只因为这个人来了。
这个叫寒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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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到了今天他都快要记不起当年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的,只是,他在他最渴望被需要被爱的时候出现,只用了两个酥油饼就换走了他往后的人生,大漠风沙的城镇,那个入天临神魔一般的黑衣男子,笼罩全身的黑色当时却让他觉得炫目刺眼,从低处仰望着他,那狂跳的心‘怦怦’的节奏,都是满满对这个男人一见倾心的仰慕和暗许。
从那时起,那就那样傻傻得跟着那个男人,走入了自然堂,走入了奥月国的皇宫大殿,走入了那么一个充满诡计倾轧的环境。曾经他以为只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是付出所有他也甘之如饴,甚至杀人甚至残害他都听从了那个男人的命令,那样冷冷的笑容曾经被自己那样饥渴的奢求着,只要那个男人愿意为他笑笑,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直到那日,有一个人出现在男人的屋里,用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换一个人,只要男人舍出自己,又或者说,是只要自己愿意为了男人牺牲到可以躺在任何一个人身下的地步,那个男人就可以得到一直以来他渴望的东西。
而可笑的是,在男人送那人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幻想着男人已经拒绝了,傻的一切自己在男人眼里是不同的,以为自己可以看到男人回过头笑着对自己说别担心一切都会解决。而可笑的时候,第二天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陌生的床顶,以及身上不断晃动的如同猪一样喘息的男人时,他还以为那是自己太过恐惧而做的梦,再次闭眼睁开,依然可以看到男人躺在身边。
可惜地是。。。。。。那一次,无论闭多少次眼睛,男人也不会出现了,能够出现的,只有男人肮脏丑陋的身体,撒发臭气不断挤入身体的性器和一张张笑的淫亵的油肥脸庞。
从那天起,他在自然堂的身份就有多了一重,曾经生死患难的兄弟看他的眼神也更多了鄙视轻蔑,而他面对世人的眼光,也逐渐变得冰冷,一直冷到骨子里的,甚至还有他的灵魂。
直到那个大漠黄沙的午后,他遇到了。。。。。。
〃在想什么?〃熟悉的会让人不寒而栗的怀抱从身后悄无声息的靠近,这么多年自己的功力也增进了不少,可这个男人还依然可以这样不被察觉的靠近,这个人,到底有多深??
〃没什么?〃不想被发现的仓皇,即使男人从后面根本看不到,沄箫依然本能惧怕一般的收拾起情绪。
男人呵呵一笑,从耳边听来,竟阴冷的厉害,连耳后根细微处的汗毛都忍不住立了起来,沄箫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总会本能僵硬的身体。
〃这些年,沄箫也学会对我有了谎话了。〃男人一下一下撩拨着他落肩的发丝,那时外邦风沙环境下少有的细柔,从指缝间划过的时候会有微微冰凉的触感,舒服极了。
从以前他就喜欢这样摆动沄箫的头发,让他靠在怀里的时候,柔顺一如乖巧的猫。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猫也学会自己觅食出门了?!细长漂亮的凤眼深处闪过转瞬而逝的阴冷杀气,心中已经有了盘桓的对象,近日在大厅的那个男人。
真是久闻其名啊!!!
〃沄箫!〃
果然是想谁谁来,撩发的动作突然收进,沄箫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寒柯却轻笑盈盈。
〃你怎么来了?〃不敢动,沄箫只得慌慌地应答,急着想让他走的态度却让来人误会。
〃抱歉!〃他不知道沄箫竟在与那男人。。。。。。
烽荻低下头避开那环抱的手臂,他只是不放心他下午离开时的脸色,晚上想来看看,没想到这男人也在。
〃我。。。。。。我只是想来问问明天你还出门吗?〃吞吐了半天只想到这么一个破理由,很明显的答案,他却还会傻傻地去问,也算本的可以。
烽荻心里笑自己愚笨。
〃对不起,我。。。。。。我不去了。〃沄箫垂下眼帘回答。
〃哦。。。。。。是啊!〃听着意料中的回答,烽荻却半晌不能反应,只是讷讷地点头,转身朝着外走去。
代人影转出了院子,一直在身后的男人才再次出声。
〃真是深情的一场戏啊!〃演的两人都好,好的都让他快忍不住毁了这演戏的角儿了。
沄箫没有回他的话,已经被看破,再说什么也就惘然了。
离开男人拥抱的冷淡怀抱,他转身走回屋子。
〃这个男人哪里好?〃被他的态度激怒,从来冷邪的奥月国大巫师第一次感到从心口涌出的无法控制的炙炙怒火。
〃至少。。。。。。他不会让我为了爱而伺候别的男人。〃还有更多更多,那温暖的微笑,待人诚恳的态度和和善的为人,这样的烽荻,他都不愿说,珍藏的在心里,就足可以温暖他七年的岁月了。
幸福而甜蜜的笑着走回里屋,他喜欢了这样静静地回忆然后甜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现在日光里也依旧笼罩周身无法散去的冰寒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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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被装点一新的卧房,色彩鲜艳的红色纱帐帘幔都是从漆雕家里最好的织造场里精选出来的,挂在屋子里,再配以金色的流苏,装饰得满屋子都是新婚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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