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系列
〃怎么回事?怎么是烽荻?〃莫文听到烽荻的声音一脸的疑惑走到门口,堵着门的男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听烽荻话里的意思,似乎。。。。。。
〃三少爷?是三少爷吗?〃烽荻也在外面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忙向里求助:〃三少爷,请帮忙把门打开好吗?〃
〃三少爷?〃沄箫困惑地看向莫文,虽然没见过,但他猜测着人应该是漆雕府的三公子,现在在朝中任职礼部尚书的漆雕莫文,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修叔的家里,难道修叔。。。。。。
〃修叔?〃他看向一脸尴尬的修司。
修司面对着他询问的眼神却只能逃避躲开。
呵。。。。。。原来自己始终没有躲开,和这个男人之间,所有的牵连!!!!
〃你走吧,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闭上眼任由眼泪流下,他转身跑回自己的屋子,‘!啷’一声紧闭了房门。
〃到底怎么回事?〃莫文一头雾水地给烽荻打开门,就见他进了院子眼睛就四处搜索。
〃三少爷,沄箫人呢。〃
焦虑了多日担忧着牵挂着的心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让这个从来温柔和善的男人甚至连一贯沉稳的秉性都抛开了,慌乱的语气急不可待地抓着莫文的袖子追问道。
这样的烽荻,即使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莫文,都是没有见过的。有点被他这样的失常惊愕住,他本能地在一双急红了眼的混乱眼神下指了指刚才才关闭的房门。
焦急一瞬间转为光芒溢彩,烽荻转身就朝着小院西面的屋子而去。
〃等一下。〃飞快地脚步一下子被突然挡在面前的人影拦住。
〃我要找沄箫。〃烽荻眼底有着无论怎样都不会退开的坚决,看着面前的修司。
〃你认错人了,他这孩子从来没出过门,不会认识任何人的。〃修司冷冷地打断。
〃他的样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是我的儿子,他什么样子我不清楚吗?〃
修司此话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仲蓝好笑又不可思议的走到他身后低声道:
〃儿子?爹,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吗?〃
〃又生地不行呀。〃情急之下,修司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噢!〃仲蓝一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眼神看了看一旁的尚墨尘又瞄上了修司地肚子,〃我真没想到这老头还老当益壮啊,都着把岁数了还有这个能力。〃
男人被人怀疑自己的这种能力最是羞辱,尚墨尘顿时黑了脸,〃你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什么老不老的,我还年轻着呢。〃
〃真的吗?五十岁高龄了吧,还年轻?哼。。。。。。欧吉桑。〃这两个人对在一起基本上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没有和气过。
〃我是欧基桑,我强不强壮,问你爹他最清楚了,每次他不是。。。。。。哎呦!〃被人一脚踢中小腿骨顿时让他痛地住了嘴,抬起头就正好看到修司黑青的脸色一头的火气。
〃修司!〃
〃爹!〃
两个刚才还气汹汹争执的人顿时没了气焰,怕怕地唤了声。
〃都给我闭嘴。〃修司一声喝斥,当场让两个人没了音。
又狠狠的瞪了那不分场合的两人一眼,他又再次转向烽荻:〃你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修司的阻拦看似无意却又密不透风,他怎么地闪侧他都正好挡在面前,他知道今天这个人如果不同意自己是根本不可能靠近沄箫的屋子的。
可他不能后退,找了太久,三个月的时间,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算长,可他不是,沄箫也不是,那不是短短的三个月,那是已经太久的等待,在那段等待里,他不是漆雕府的夏烽荻,而他也不是奥月国皇家书院的教书先生沄箫,他们是。。。。。。
深吸了一口气,烽荻仿佛韵存了多少时间的呼唤一般,以足以传到那紧闭的屋子里的音量,他张口道:
〃我是漆雕府送亲特使夏烽荻,若你能救得二小姐,我就愿终生随你远走。〃
莫名的一句话,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不明其意的互相看看又看向他,修司甚至想着是不是被自己拦急了这个人已经神经错乱了。
可突然,紧闭的西屋门扉突然被人从里面猛地打开,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急奔了出来。
〃你。。。。。。你。。。。。。你刚才。。。。。。刚才说什么?〃沄箫用一种仿佛看见可怕鬼怪一样的眼神看着烽荻,不敢置信、震惊、错愕满满的浸染了他的双眼。
焦急的眼神在看到眼前这个人终于肯出来而完全柔化,深情地带着心疼地看着他,缓缓地伸出手,搀扶住他因为突然的事实而颤抖的身体。
〃我说:塞上孤漠盼相思,绿帆云洲终有归,沄箫,这荒漠绿洲从今天起可是我们的家?!〃
湿红地眼眶顿时落下泪来,那句诗、那句话,他清楚地记得,他带着烽荻回到大漠绿洲的家时,烽荻曾经这样问过他。那是他对自己许诺一生相随,他说了荒漠绿洲里是属于他们的家,他记得,他已经都记起来了。
〃烽荻!!!!〃一把投入面前人的怀抱,伤心的、喜悦的、委屈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随着沙哑的哭声发泄了出来,在这个人的身边,他再也不用伪装什么了。
§§§§§
回到漆雕府的时候,早已是凉凉深夜,一路走来的下人们也都纷纷收拾了一天的忙碌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了,踏入梅苑的大门,远远的就看到站在廊下的人。
〃烽荻。〃妻子含笑迎上来,纤柔而温顺的笑容是女子特有的美丽,成亲三个月以来,他却第一次发觉,他似乎少了很多往日的东西,妻子特有的明朗。
〃你怎么站在外面,这时候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的。〃搀扶着妻子走回屋子,随手关上了房门。
〃没事,我看你现在才回来。〃妻子体贴的递上一杯温茶,轻轻地香气,正是自己喜欢的茶叶。
可面对的妻子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难以开口。但还是要开的,那个人已经等待了太久了,他们彼此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地方等待着,那么多年的苦头,那个人也该吃尽了。他不能在伤害他了。
〃我。。。。。。我有件事。。。。。。〃他犹豫着开口。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先说好吗?〃妻子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看着他。
〃什么好消息?〃不知为什么,看着妻子的笑,他却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
〃烽荻,今天我回到家,突然身体不好又吐又头晕的,哥哥和嫂子担心为我请了一个大夫,你猜,大夫说了什么?〃
〃什么?〃烽荻问地有种惧怕的迟疑。
但妻子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喜笑颜开的说着:〃大夫说。。。。。。〃眼角羞答答的瞄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笑着忙低回去看着自己的小腹,〃我。。。。。。我怀孕了!〃最后的几个字,小声的如蚊嗡一般。
明明是平时怎么也不可能挺清楚的音量,可此刻,不知为何烽荻却听得异常清楚。
怀孕了?!妻子怀孕了!他的孩子。。。。。。
一瞬间,一夜积攒起来的喜悦和情人重逢鼓起的勇气都被刹那抽空,只留下冰冷的空虚和寒冷席卷全身。。。。。。
〃你不高兴吗?〃妻子含笑的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娇羞无比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现在月份小还感觉不到什么,但这样按着肚子的时候也会觉得很高兴,你说是吗?〃
〃是。。。。。。是的。〃他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妻子脸上充满了成为一个母亲全部的喜悦和幸福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只能茫然的本能回答,却是什么也不能思考。
该怎么办?那小院里等待着好消息的人该怎么办?
〃我。。。。。。天冷了,我出去给你端一碗暖身的汤。〃找了个借口,他脸色苍白地迅速转身离开了屋子,混沌一片的情绪,让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转身之时妻子脸上一瞬间暗沉的脸色和泪湿的眼角。
§§§§§
想都没有多想,出了屋子烽荻就朝着漆雕府马厩的方向而去,牵了马一跃而上朝着刚刚才来的方向而去。
到了小院的门口不远,他却突然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该怎么对沄箫说,他还在期待着自己所谓的妥善安排,成亲三个月,他甚至很少踏入卧房,终日地寻找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是那一晚,在成亲之前的头天晚上,澄心眼底的伤心和忧虑让人心疼,当时的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记起,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那样的伤心,也就心软了,只是那一晚,一个晚上而已。。。。。。
〃该死!〃他狠狠地咒骂自己,这样的局面一切都是他的责任,他还怎么有脸去面对沄箫。
这边是已经怀有身孕的澄心,那边是多年等待吃尽了苦头的爱人,他该怎么办?
〃烽荻?!〃一声喜悦的惊呼从不远处传来,从自恨的沉痛中抬头,就看到那不该面对的人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跳下马,刚好接住他投入怀中的动作。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看着他微凉的脸,不难猜到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沄箫窘然的红着脸,〃不知道怎么了觉得你好象会回来似的,就是睡不着,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没想到想开门试试看,真就看到你站在这里。〃
可爱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沄箫又抬起脸,笑着道:〃说,你是不是也想着我,睡不着才回来的?〃询问的话,却慢慢都是因为被牵挂的喜悦和得意。
看着这样的他,什么话都被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是,我想你了。〃深深把他拥入怀里,愧疚的心情压在心头沉得难受。
对不起,沄箫,再给他十个月吧,原谅他的自私,可对于澄心和那个孩子,他有着无法逃避的责任。
松开他,心中的痛苦化在脸上都成了温情的笑意,拉起他的手看那人明明愿意却别别扭扭跟着自己上马。
〃到云福客栈去吧。〃他低头在那人耳边说道。
果然就看到他顿时连耳朵都红霞一片,呵呵笑起来,这个人,平日看来的强势冰冷不过都是一种掩饰,说到底,他却是一个比谁都单纯的人,简单的心思,所以才会要得很直接说得不拐弯抹角,因此才会得罪人。
〃随你。〃听着他打趣地笑羞窘地将脸埋入他的怀里,沄箫温顺得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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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相守和喜悦里过地飞快,沉重的东西故意抛开不想,没有告诉任何人沄箫被找到的消息,烽荻带着他离开了修司的家又搬回了莫雨曾经为他找好的小院子里。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环境,而且四周有绿竹围簇,不大的地方却布置的别致悠宁。
当时因为沄箫失踪,罗叔罗婶就又被调回了漆雕府,此刻这里空无一人,正是他们相聚相守最佳的地方。随着夏季的到来,沄箫似乎因为幸福和快乐而更健康起来,身体也比起自己刚刚找到他的时候好了很多;而另一边,澄心的肚子亦越发明显起来,夏季的单衫根本遮不住那明显隆起的部位,每每看到,他都觉得仿佛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山,沉重的压下来。
〃烽荻,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想起一切的呢?〃
沄箫忙碌得张罗着晚饭,本身没什么厨艺的人却坚持要下厨房的后果,这一个多月以来烽荻算是见识了,所以现在总是时时刻刻的跟在他身边,就怕要再吃一次沄箫独特的厨艺。
〃就是那天你走之后。〃刚忙在菜出锅前递上咸盐,再慢一步今晚怕就真的又要吃清水白菜了。
〃嗯?〃沄箫放下手的盘子,转过身看着他,眼中带着埋怨和娇嗔,〃平日里天天在你眼前都不见你记起什么,怎么那个时候就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想到自己可以被遗忘的那么彻底着实让沄箫沮丧和难过,在心上人心里没有那种被刻入骨髓的铭记,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一向骄傲的沄箫了。
〃或许是那个时候你拿出了那把钥匙了吧。〃烽荻伸手将噘着嘴不满伤心的人拉入怀里,说道。
〃钥匙?〃沄箫不解。
〃是呀。〃烽荻点点头。
之前每次相处的时候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沄箫眼底的伤心和悲痛,可却并没有让他记起什么,倒是那天,看着沄箫憔悴虚弱的身影缓缓被搀扶着离开,离开前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一样,一下子打开了封闭多年的记忆盒子。
‘从来没有过去的相遇,你我不过只能算是清茶淡酒般的好友,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可惜我身体不好,不能留下与你庆祝,只祝你和你夫人百年好和永结同心,将来天上地下能够相携同飞,有生之年可以结伴游历天下名山大川。’
游历天下,那时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诉说过的愿望和梦想,为什么沄箫会知道,为什么这个明明对自己还算陌生的男人会给他这样熟悉的感觉。顿时,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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