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系列
多的麻烦都在此刻而来。
〃能够这么迅速的打击凤鸣楼和漆雕府,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视,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对我们两方都非常地了解,每一次出手都是正中重要的关键之地,让我们在一个月内损失惨重。〃紫衣的男人冷静地分析了目前的情况,但紧蹙的眉头和阴沈的脸色却也泄漏了他的担忧和急怒。
〃我讨厌这样被动的感觉。〃一抹阴戾的杀气从云衣男子的眼神中射出,看著不远处若隐若现剑枫林的入口,神情更加得难看。
〃我也一样。〃紫衣人牵唇一呻,邪魅的俊容掩不住怒火的狂燃,被人一连串的打击至此,对于高傲如这个男人,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呵呵……〃两人相同一笑,一抹难解的莫测笑容在两人略微相似的神情中同时浮现……
§ § § § §
深宫内,宁毓进入御书房的时候,帝王正和另外一个男人谈著什么。
〃皇上。〃宁毓上前微微施礼,道:〃有两队人马分别从漆雕府出来向著南方和西方而去,但他们在城外拐了几拐,手下的人跟丢了,请皇上示下。〃
〃南方和西方?〃帝王略微沈吟,随即了然地冷冷一笑,道:〃安排人马,立刻前往南方慕容世家和边城的方向追,未必将人挡回来。〃
〃臣遵旨。〃宁毓领了旨,转身退了下去,淡然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御书房的门再次关闭,另一个男人才开了口。
〃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就算此刻他们翻身,这段时间以来的打击也会让他们难以再重新建立以前的势力了。〃男人想起那个倔强的男子,明亮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和心疼。
〃你可真奇怪,明明是自己提出要和我合作,现在却要反悔吗?〃帝王冷笑男人的心软。
〃当初只是因为他过分垄断经济,只是逐江国也遭受了影响。〃男人拿起身旁茶几上的杯子轻啜了一口,还有些滚烫的温度,含在口中痛得厉害,却依然赶不上心上的疼痛。
〃所以,摄政王,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帝王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有著警告。
男人苦苦一笑,〃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就算是为了姑姑。〃如此说这,男人心里却更清楚,看似为了的人,说不定到最后反而是最受伤害的。
帝王没有再说什么,犀利威严的一双眼眸直直盯著下方垂首似乎在考虑什么的男子,心中另有了盘算。
§ § § § §
漆雕府枫林馆,闵凡和澜夙看著带著重伤回来的手下,脸色难看极了,复杂的不敢置信和仇恨在眼神中交替。
〃这次辛苦你们了,下去好好养伤吧。〃闵凡挥挥手对跪了一地的人示意道。
〃是。〃分别身穿灰色和褐色两种服饰的暗影侍卫领命退出枫林馆。
大门关闭,闵凡转身正看到澜夙的脸色苍白,愤怒中紧握的拳头泄漏了全部的情绪。
〃真没想到会真的是他。〃他们却是曾经怀疑过,毕竟要找一个对漆雕府和凤鸣楼了如指掌并且实力强大的人并不算难,但是……
〃你太天真了。〃闵凡冷冷看了他一眼,平日里趾高气昂任性,看似阴狠却实则单纯得很,〃我早就警告过你了,那种沈稳冷静只不过是外表,这个男人,比我们都更狠。〃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顾一切,这些,他当初不就说得很明白了。漆雕府这个代三个人的通病,该狠心的时候绝对无情。只可惜,他和澜夙都还没达到那种程度的无情。
〃现在怎么办?〃澜夙问道。
〃这还不简单吗?〃闵凡冷冷一笑。
从来都不是任人敲打的主儿,这一次,他们也该让大哥知道知道这么多年来凤鸣楼漆雕府可以和皇朝分庭抗礼的原因了。
〃也为了二哥。〃澜夙想到那个为了他们被囚禁的人。
〃那当然。〃闵凡目光一沈。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会将二哥从那个金色的笼子里带出来的,这是他亏欠的,更重要的是,二哥这一生因为他们三哥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头,他们再也没什么权力让二哥继续痛苦下去了。
62
那似乎……真的是一条很漫长的路!!!
烟雨蒙蒙的季节,如雪洁白漫天飞舞,花树下,有一伊人独立,初见之时怦然的心动,年幼的孩子又怎么能够预料的到,这一次的相遇竟然会牵起了一生都纠缠不清的情缘!
二次相见,是在那之后的第二个夏季,树上’吱吱’的蝉鸣吵得厉害,妨碍了那个因为淘气打碎父亲心爱玉梳的男孩子,心烦意乱的走出房间爬上去,立誓要铲除所有讨厌的嗡鸣,却不想,引来的却竟然是树下一个白衣少年的叱呵。
他真得很讨厌那个少年,这一点是从因为他的缘故而让自己被父亲罚抄了更多遍的千字文的那一刻就决定了的,也因此,一场延续了将近十四年的战争展开,闻名于京城的连桤大战从此以后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都可以展开,皇家宴会也好,青楼小客也罢,只要那张红润小巧的檀口一张,自己就一定势必会和他斗起来,即使曾经在出门的那一刻深呼吸了无数次并且告诫自己和他争斗的悲惨下场,都不能让他压抑脾气,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的伶牙俐齿尖酸刻薄。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相见会让自己开始期待,即使每次都会被气得半死,他还是会在每次出门的时候往那些明知道他会在的地方而去。
是天生就喜欢被那个家伙虐待还是皮子总发紧,他不得而知,只是每次见到那个被自己新命名为’娘娘腔’的竹马冤家时,他都会又怒又喜,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让他开始急躁,渐渐地……他们之间本来可以不伤和气的斗嘴打斗加剧,互相之间的言词似乎抽走了最后的那一分顾及,任是再伤人的话他们都开始毫不经脑袋的脱口而出,甚至到了最后,打架之中出现了流血事件。
不是冤家不聚头,他彻底败给了这句话,讨厌那个女人一般美丽的竹马,讨厌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将自己气得半死,讨厌他那种怎样也是自己无法超越的莫名界限,更讨厌的是,明明很讨厌,却还是想要去被气死,那双管不住地脚,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著他经常去的书斋、茶馆走去,即使每次大老远都可以看到老板纷纷戒备的目光。
哎……
因为他,自己在皇城里的名气都被弄臭了,还得再也没有人家敢把女儿嫁给自己,甚至连皇帝妹夫都最终放弃了赐婚的念头。奇耻大辱,这对于他漆雕莫桤来说,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污点,而这些,都拜那个娘娘腔所赐。
就这样打著斗著的逐渐成长,初相遇时的幼小少年慢慢的蜕变成长,少年玉立的身形,而后是青年人健硕修长的体格,他们在彼此燃烧著熊熊斗火的眼眸中看到了十四年来自己的成长,深刻的印象投影在自己眼中,映入了彼此的眼底。
然后,他们因为一场青楼地赌注而被捆在了一起……
然后,他们结伴走入了江湖……
然后,他们经历了重重危难……
然后,自己突然发现原来十四年的争斗到了最后也可以变成另外的一种结果,原来,彼此的厌恶竟然还有著让人震撼的深层感情……
然后,他紧紧拥住了那个纤细的男子,抱著他,感受著怀里温暖的体温和淡淡馨香,他无比满足……
然后,他们为了两颗珠子涉入险境……
然后,他在最危难的时候依然毫不后悔的选择和他同生共死!!!!
’笨蛋!你为什么要进来。’
’刚才那个红色的讨厌鬼问我是不是恨你,你猜我怎么说的?’
’呵呵。。。。咳咳。。。。。还用问吗?你和我。。。。有深仇大恨呀。’
是呀,’深仇大恨’,一生都不可能化解的’深仇大恨’!
所以,他怎么可以忘记了他,忘记了那个跟自己有’仇’的娘娘腔,忘记那个比女人还美丽也比女人还伶牙俐齿的家伙……
紧闭的眼缓缓睁开,刺目的光芒灼痛了眼睛,那是自己卧室大床旁采光绝佳的大窗户造成的结果。
然而,还没有等眼睛适应晌午的阳光灿烂,一阵疼痛就先传来。莫桤委屈的看著自己再次遭受摧残的身体,转而缓缓看向了制造疼痛的元凶。
幽怨的带著控诉的眼睛,却掩饰不住眼底深处的一丝笑意,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脚狠狠地踹了上来,这次是自己可怜的屁股,比起刚才那一下的轻描淡写,这次是彻底下足了力道的。
〃大混蛋,你还成亲嘛?!〃凶巴巴的喝问才说了几个字就变成了湿湿的哽咽,元凶一头扑到身上,俊秀的容颜深深埋入自己怀中。
笑容,在深睡后还有些朦胧的脸上漾开,他从被子下伸出双臂,将怀中人抱的更紧。
〃有了你,我难道还敢不怕死的有这种念头吗?〃吐出的话语还有些沙哑,但却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的传到了怀中人的耳中。
胸膛里哭声更大,那人也抱进了他,四只手臂互相的纠缠,仿佛将要对方嵌入自己身体一样的用尽了力气。
窗外,阳光更加灿烂,夏末的天气还有些热热的湿气,然而,屋外院子里,却有著一处独自冰冷的天地,散出阴冷的寒气。
63
夏季的深夜,阴沈的天气没有一点星光,就连月亮都被遮入云后,预兆了明天阴云的天气。地面,一切皆是漆黑一片,偌大的皇城内除纵横南宜门和东归门的两条大道海伊就繁华熙攘以外,临近皇宫的北御街一带都呈现了一片安眠的寂静,从北御街第二个巷口拐进去,尽头的地方就正是漆雕府的所在了。
正在这万簌俱寂的深夜,一道赤色的身影敏捷的从漆雕府侧门的高墙上跃出,几个连纵之后,顺著临著城墙的小道向著南面贯穿皇城的临城江边而去。
临城江,正是因为它独特的水路设计到正好成了皇城一道独特的屏障,再加上江对面的高耸山脉的矗立,更使得皇城的南面坚不可摧。
而因为这道独特的屏障,多年前有著生意经的人们开始纷纷在南宜门外和江边的岸堤上兴建了各种各样的休闲场所,还有著临江的临江酒楼甚至是玩赏的画舫都一应俱全,在夜晚降临的时候,这一带再加上从东长街到南宜门这一带的风月街的关系,使得这一片地方成为了皇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场所,晚上当一家家店铺商家都纷纷将彩色的灯笼点亮在门前的时候,更是让一片漆黑的江面呈现了彩色的旖旎风景,吸引著人们。而临烟阁,也正是和江对面的玉壶冰交相辉映的一家很兴旺的酒楼客栈。
那道红色的身影最后落入的,正是临烟阁中的上等雅间,在里面等待著他的,是一帐缦纱之后的一个看起来略有些苍老的白发老人。
〃办得怎么样了?〃尖细的声音带著一种让人难受的嘶哑感觉,立在纱帘外的红色身影在看不到的地方皱了皱眉,妩媚的容颜确实纯然的面无表情,最热烈的颜色却映衬著白皙的最纯洁的表情,形成一种突兀的和谐。
〃属下正在努力。〃他躬下身回道。
〃正在努力?〃
里面的老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隐约间只见他手掌一翻,帘外的红衣人顿时吃痛的捂住心口,白皙的面容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大颗的冷汗顺著额角流了下来。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本座亲自前来。〃看著红衣人痛苦的表情,老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嘴角挂起了阴冷的笑。
〃唔……属……属下无能。〃红衣人无力的跪下,因为巨痛使得身子都有些无力支撑的摇晃。
〃你听好了,近日我就要得到那两颗珠子,现在寒泾天那个叛徒已经靠不住了,若是你再敢迟迟延误本座的神功大成,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痛苦可以解决的了。〃见他已经痛得差不多了,老人收起手掌,在柔软舒适的卧榻上换了个姿势对红衣人警告道。
〃属下明白。〃红衣人咬著牙应道,垂在身子两侧的手藏在袖子中紧紧地握住,手腕上,一个色彩红润通透的玉镯闪闪发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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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天气阴沈沈的,却一反前几日的潮湿,清凉的空气带著凉爽吹得人很舒服,莫朗难得起了个大早感到了自己朗苑中凤凰的房间门口,想也没想得就推门走入,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还躺在舒适大床上酣睡的’火红凤凰’。
叫醒他,看著他不情不愿的在半梦半醒间被自己洗洗擦擦,莫朗心里快乐的幸福感觉溢满,对于自己会误打误撞的结识了这个单纯的凤凰,并且喜欢上他而快乐。’有了这个人就不再需要其他了’,以前有人跟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不信。
〃你似乎脸色不好。〃将勺子塞在他手里,看著洗过脸的人还是有些困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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