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系列
〃漆雕莫桤,连韵文,你们拿著双龙珠也够久的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吧?〃从人家上好的七彩琉璃瓦上贯穿而下似的漆雕府又平添一笔进帐的垂暮老人身穿这一间恶俗到了极点的彩色衣衫,手中握著羽毛扇明显有模范’羽扇纶巾’的苗头,让人更加厌恶。
〃物归原主?据我所知这么多年以来双龙珠到处流转,根本没有真正的主人,没想到今天却有人大言不惭的愣说是双龙珠的主人,真是不知羞。〃韵文本就心情不好,现在看到老人那身装扮更让他无名火直往上冒。
〃好放肆的小子,真是让老夫恨不得杀了你呀。〃彩装老头冷笑著看著韵文,眼底熠熠的神情就像是盯著已经到手的猎物的狼一般。
〃呵呵……那到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韵文心里也很清楚来人的实力,口中如此说这眼神却按时身旁的人准备就绪。
〃那就好,如果不全力以赴,又怎么能激发你们身上双龙珠的本能呢。〃彩装老头看著并肩而站的莫桤和韵文,细长又爬满了皱纹的眼向旁边扫了一下,阴冷的笑容在眼底一闪而逝。
〃想要双龙珠,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话还未说完,脖颈上冰冷的触感生生就将它截断了。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情景,纷纷目瞪口呆的看这原本新郎身边娇弱的新娘子正持剑架在韵文的脖子上。知情的莫伦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不著痕迹的将没有抵挡能力的宾客和家人挡在身后,同时隐藏在暗处的影卫和寒泾天的手下也悄然移到了人群前方。
〃哈哈哈哈……〃看到自己安排的棋子派上了用场,彩装老人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嚣张的笑声刺耳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干得好,干得不错,艳使,你现在就给老夫搁下连韵文的舌头,看他还能怎么个伶牙俐齿。〃
〃你不是罗连闵?〃韵文一点也没有惊慌,冷这一张脸,看著旁边明显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她可以很肯定,让她这么仇恨自己的原因,绝对不是双龙珠的任务,而是……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她早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聪明绝顶,其实从在西安连府的时候她就料到了自己的伪装是不可能瞒得过他的,因此她也从来不费心去瞒,反正她想得的的东西已经到手就好了。
〃虽然为了任务要除掉我,但因为那个色鬼,我却更该死是不是?〃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话从来就不用拐弯抹角,韵文感觉得到脖子上剑锋更深了几分,手中也暗暗运动了隐私的武器。
〃你很聪明。〃艳使冷冷一笑,眼底闪过一抹激赏,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和她喜欢上同样的男人,倒真是一个让自己欣赏的男人。
〃你要是敢动他,他也会死的。〃另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原本始终不发一言的新郎也举起了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宝剑搁在了新娘的脖子上。
〃你为了他想杀我?你可不要忘了,我肚子里还怀著你的孩子呢。〃艳使的眼中因为莫桤的行为而闪过恨意。
一开始接近这个男人确实是为了任务,然而,这个外界传闻风流花心的男人却有著出乎他意料的本性,风趣而开朗,俊逸的面容和不凡的气度都深深地吸引了从来只接触过一些窥视自己的龌龊男人的她,因为被吸引才会最后假戏真做真的就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甚至为了这个男人想过干脆背叛教主甚至打上自己的性命,不过现在看来,有这样想法的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最好识时务,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莫桤丝毫不去理会女人严重被伤害的哀怨,在他的视线里,没有什么是比韵文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了。
〃好,既然你无情,也休怪我无意了。〃女人的眼眸瞬间被冰冷的恨意染满,手法怪异的一转剑锋,他放开韵文朝著莫桤攻过去。
一人即出万人动,顷刻间漆雕府大厅就被一阵兵器打斗之声充斥,两方的人马旗鼓相当的你来我往,个个出手都毫不留情。韵文也早在剑锋离开脖子的同时抽出自己的腰里剑向这正中央的彩装老人攻过去,这时原本的计划,其他认为他阻挡一切,而他则必须取到那老头身上重要的一颗明珠,而那个,正是化解双龙珠效力的关键。
韵文武艺从自江湖神秘隐士的教导,在内外的造诣都已可以算是无人能敌,但是神魔教主却也算是出神入化的魔攻高手,相互较量间一时两人难分胜负。
而正在此时……
〃我来帮你。〃
凤凰突然插了进来,身法怪异的外邦武艺很快的就让神魔教主难以应付,韵文和他一左一右配合得宜,很快的就将神魔教主制服了。
〃干得好凤凰。〃韵文笑著松了口气,眼角看到那边莫桤也将艳使制服,同时大厅里的神魔教徒看到教主被制,手下招式也弱了下来,影卫等人看重他们的松懈一举就将他们拿下了。
〃你没事吧。〃莫桤将艳使交给影卫来到韵文身边关心地问道。
〃你还知道担心我吗?我以为你拜堂拜得很开心的。〃虽然莫桤在关键时候坚定的立场让他缓和了不少怒气,但是嘴硬的人却还是那一贯的毛病,生不生气都要骂一顿才能解恨。
〃好啦,你知道我是为了计划不得已的。〃认定了的一辈子的人怎么敢得罪,莫桤可还没有和好日子有深仇大恨的癖好。
韵文’呵呵’而笑,被这个家伙的甜言蜜语哄的开心不已。然而,突然的,一阵冰凉的寒冷穿体而过,背后意外的一击直接贯穿了韵文的腹部,所有的人甚至包括莫桤莫伦等人都没有料到那个人的出手。
〃凤凰?〃莫朗看著红艳的人儿面无表情的脸,手中的利剑上鲜红的血液顺著剑身一滴滴落在地上,刺晃了众人的眼睛。
〃为什么是你?〃莫朗震惊地看著他,问道。
然而凤凰却一言不发,迅速转身带著神魔教主纵身跃上了大厅屋顶,遂施展轻功跃顶而去。
〃凤凰。〃莫朗不依不饶,追著而去。
大厅内,莫桤惊呆地愣在当朝,韵文的身体还依在他胸前,腹部源源不断滴下的血浸染了喜服的下袍,双臂无意识的拦住他的身体,冰凉的手掌同时感觉到怀中人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冰凉。
〃韵文!!!〃惊声的尖叫,知道这一刻莫桤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67上
一个个被派来的太医都是诚惶诚恐的进去,却脸如死灰的出来。随著门一次次的打开,莫桤的心如同反复被放在火上煎熬一样,撕裂的疼痛和绝望不断袭来。
〃莫太医,怎么样?〃最后一位出来的是宫中最年迈也最资深的御医,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的话……
莫桤震得不敢在想下去!
〃抱歉!老夫已经尽力了,但连三公子受伤很重,只怕难以回天了。〃白须白发的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常年经历这样生死场面使得他的神情异常的平静,只是,看著眼前眼神中透著那种不敢面对的胆怯和深层恐惧的年轻人,他又难免不动容。
男子与男子,似乎这堂堂这隆康皇朝的漆雕府就是会和这不伦的感情有著扯不断地连系,一次如此两次如此。如今想来,他都还依稀可以及的多年前那个绝色出众的男子犯下逆天行为的样子,在自己为他诊断出异常脉象的时候那种毅然决然的坚定目光。
〃怎么可能,明明只是一剑……〃莫桤不愿相信地摇著头。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久前他还在对自己笑著,明明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韵文出于本能的避开了最致命的部位,可为什么还会这样?
重伤难治,那个娘娘腔一贯都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每一次和自己打假倒霉的还不都是自己,他不是常常被自己说有狗屎运吗?为什么这次不灵了?为什么?
〃虽然说这是一剑的伤口,但是连三少避开致命部位的同时却也正好让剑伤到了脾脏,一剑穿刺过去,现在连三少的脾脏已经收到了严重的创伤,恐怕难以愈合了。〃老御医摇著头说道。
〃怎么会?!〃莫桤一把推开老御医冲进了屋内,拐过苏绣的屏风就看到一贯在自己面前高傲狡黠的家伙此刻却一脸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都好一点生气。
〃韵文。〃他放轻了脚步在床边跪下,轻轻执起他的手放在颊边柔柔摩挲。
这个家伙,一向都是要这样的折磨自己,从小到大都不肯放过他,想著法儿变著点儿的让自己不好受,就是那折磨当有趣,存了心的让他痛苦。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傻,练武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怎么可以把后背露给别人。一向看起来精明得要死,也只有用在我身上的本事,面对著别人却总是轻信,看起来圆滑却不过是个单纯到愚蠢的家伙罢了。〃口中嗔骂著,是怨著他恼著他,明明小的时候还是他一遍遍的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将后背露给别人,却自己杀杀的犯了著致命的错误。
〃莫桤,你别太著急了,我已经请人去请一些江湖的名医,相信韵文一定会好起来的。〃随后跟进来的莫伦等人看著他好言安慰,即使明知道刚刚离开的御医已经是医术卓越超群,但是却还是不肯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
〃大哥,我想求你帮我做一件事。〃莫桤连头也没回,深情的目光注视著躺在床上的人,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我要凤凰的人头,要他立死。〃
谁也不可以伤害到韵文,即使是曾经被大家视为挚友的凤凰,即使,那个人还是自己亲生弟弟最心爱的男人。
〃二哥。〃不出乎他意料的声音,莫朗的哀求在身后响起。
没有回头,没有应声,只是因为无法答应弟弟的恳求。韵文受到了伤害,看著他虚弱垂死的躺在自己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什麽比起这个更加重要,无法再顾念亲情,只要是伤害韵文的人,都必须死!
“二哥,请相信我凤凰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莫朗说出的话有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虚软。
那日他追著他到了南宜门外的临城河边,看到的只是最後一抹决绝的红色身影纵身跳入河中,随水而去,徒留下的,只有那空朦地最後一句话:莫忘了那支舞!
什麽也没有说,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的红色人儿就这样绝情的否定了长久以来在大家心目中特殊的地位,那个红色的人儿断绝了一切,甚至连自己……都否决了。
“你信吗?”莫桤冷冷地问了句。
“我……”莫朗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我信。”
他说的异常坚定,他的那个傻瓜,蠢到什麽甚至到了以为自己会嫉恨他,可怎麽会呢?迷上了他,爱上了那单纯的火焰之红,就注定了自己的沦陷,却同时,也成就了自己对他的完全信任。若那个人怎的是他深爱的凤凰,那麽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不得已的,无法言明的苦衷。
“可我不能信。”莫桤绝情的说道,只要有了一次的背叛就绝对不能再有任何的信任,漆雕府的二少爷,绝对不能让同样的错误在自己的身上重复两次,特别……还是伤害自己心中重要存在的错误。
“阿朗,凤凰的命我一定要。”再也顾不得其他,莫桤下了最後的通牒。
“二哥,你是比我和你交手吗?”莫朗不想伤害了兄弟间的感情,特别是,床上躺的人还是从小对自己倍加疼爱的视若兄长一般的人。
可是……他也有著自己想要保护的存在,不能後退,也无法後退!
“若你想的话,我绝对不会反对的。”
说话的始终莫桤都不曾将视线从床上的人身上移开过,温柔似水的深情目光下却说出最冰冷无情的话,此刻的漆雕莫桤已经失去了常性,任谁都看得出来,韵文的重伤牵出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性格。
“二哥。”莫朗心急焦躁地大喊了一声,看著莫桤冷绝的背影,他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了。
然而,和兄长的对立却是他绝对不想的。
“你们……怎麽能够明白我和这个家夥之间的深仇大恨。”被跪著的人突然再次开了口,只是,这次的声音里少了那抹冰冷,有的只是哽咽的沙哑和苦涩,“这个娘娘腔从来就是坏透了的,每一次都陷害我,那一回我跪在祖宗牌位前不是他搞的鬼,却还是在第二天送来了鸡脚汤,说什麽以形补形的气死人不偿命。”
莫桤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出声,眼前仿佛回到了某次在清晨一瘸一拐的从宗祠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漂亮的死对头拎著装了煲汤盅的竹篮挡在自己面前的可恶家夥那一脸的坏笑,奸诈狡猾!!
“莫桤,你别这样。”莫伦看著弟弟的样子,却只是更加担忧难过。
从知道韵文伤势险重的那一刻就不曾表现出一分一毫的激动悲伤,过分的冷静却更是让他们担心著,只怕若是一旦韵文无法医治,自己那个痴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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