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系列
被包裹在白色裘绒中的莫文却只是在一片黑暗中无谓的一笑,怎样都好,都无所谓了,和韶翔之间绝望的一切已经让他心如死灰,残虐也好,羞辱也罢,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14)
更新时间: 02/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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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沈的脸色寒冷的视线,仲蓝坐在圆桌旁,瞪视著被他丢在床上就一动不动爬在白色裘绒卷。
大概也快有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竟然就那样待著,无论他说什麽骂什麽或者是干脆动手他都毫无反应,露在外的白皙秀靥呆滞无神,就仿佛是被人抽空灵魂的肉体躯壳罢了。
该死!!!仲蓝狠狠地一拍桌子,“你到底想怎麽样,见鬼的是你和老情人深情款款背叛了我,可你现在这副样子倒该死的像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他快步冲过去将莫文拉起来不断摇晃著他的身体,心中一股怒火狂烧。
“随你。”轻得几乎无声的两个字从莫文口中吐出,就只是任由他随意的摆弄他也不见丝毫的反抗,心如死灰的绝望已经彻底击溃了他。
“随我??”仲蓝突然冷冷一笑,“那是不是我下旨处斩漆雕府路韶翔也随我高兴呢?”
无动於衷的躯壳终於有了反应,莫文缓缓抬起眼看向仲蓝,“我会恨你一辈子。”松黄石般的眼眸清澈的流泻出他的忿恨和悲怨,低低的声音如同被无辜禁锢的命运的控诉。
“那我们就试试看。”莫文眼底的恨意触怒了仲蓝,属於自己的东西竟然背叛的事实让他恨不得将那个夺走妙人儿的男人杀之後快。
“妙人儿,我会让你知道,惹怒了我的下场。”直起身,他邪佞一笑,向外走去。
“康如柏。”柔弱之人崩溃的惊心喊声从身後传来,仲蓝转过身,却惊愕眼前一幕。
莫文走出包裹自己的白色裘绒站在床边,墙上一把装饰的宝剑被他抽出对准自己,光裸的身子再次可看来却流露一丝凛冽之气,纯然圣洁。
“你要干什麽?”仲蓝眯著眼看著他。
“康如柏,什麽是你的目的?当年让我回来,现在又来羞辱我,你要做什麽,与其当年杀了我,还不如将我逼疯或是完全的变成淫秽的男娼你才会觉得更痛快吗?”多日来被强占的痛苦、悲愤、沈郁都爆发了出来,他强自压抑泪水流出,却只是让视线更加模糊而已。
“我为何要杀你?”仲蓝看著他几乎失控的神志,突然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过去,一定有著一段重要的东西隐藏著,足以牵制最近出现的每一个人,牵动著妙人儿的命运。
“何必明知故问,你早就派人查出了我是文商国前朝太子的事,现在又何必装腔作势。”莫文含怒带悲的凝望著眼前狂妄邪佞的男子,往日秀雅如清风的人儿此刻已被巨大的悲伤所包围。
“立刻放下你的剑。”仲蓝冷凝了脸色,沈沈开口。他已经厌烦了这样反反复复的被康如柏的过去纠缠,事情不能掌控的现状让他莫名的急躁,面对眼前人愤怒的指责,他觉得怒火狂烧。
“康如柏,我恨你。”
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这麽强烈的恨意,眼前男人的不可理喻和毫无道理可讲的霸道让他觉得自己被缚紧紧密围的丝茧中,他一步步地退让只是让这个男人更加紧逼掠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窒息的感觉几乎要将他灭顶了,他无路可逃!!!
“恨我的人多了,我不缺你一个。”恨也罢爱也好他都无所谓,他只是要眼前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从小生活在尚家,他早就忘记了什麽是被爱,只有被人憎恨咒骂的记忆充满脑海,可那又如何,只要他想要的他得到了,这就已然足够,什麽是被爱,他根本不愿知道。
“我不会让你伤害韶翔哥的。”那是他充满了复仇和绝望的心中固守的最後一片温和世界,是他全心的依靠,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康如柏,我不知道你为什麽选上我,若是为了对抗大姐,你该有更合适的人选;若你要控制漆雕府,我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养子。”
莫文突然牵唇一笑,悲愤的指责变成了苦涩的无畏,“但你也该利用够了吧,羞辱了我,折磨了我,现在我对你来说也该无用了吧。”他已经累了,也不想再去猜测他目的如何,反正也都无所谓了,只是最後,他想为韶翔哥做点什麽,那怕只是保护他不受伤害也好。
“快点放下你的剑。”仲蓝高声叱喝。
他看透了莫文眼底深沈的绝望,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脑子的本能几乎快过身体的行动,当他看到锐利的剑锋改变位置的同时他就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有什麽殷红的色泽渲染了纯然的白净,仲蓝愣在了那里,看著剑锋深深没入妙人儿的腹部,白昼的光亮再也不是全部的眼界范围,红红的光芒一点点笼罩覆盖,甚至连伸出手都变得僵硬艰难,他只是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著那隽雅如风的男子笔直地倒在了自己面前。
(15)
更新时间: 02/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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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庄子带著一群御医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皇上抱著三国舅坐在地上,如魅摄人的双眸紧紧拧拢的眉头,他只是那样盯著怀中人的脸,就像是探寻著怎样的找不到答案的谜题一般。
“皇上,御医来了。”小庄子走过去轻轻地回道。
仲蓝僵硬的身体动了动,抱起怀中的人放到床边。
“治好他。”螓首与忙上前的最年迈的御医错身只是他如此道。
“臣等遵旨。”老御医在宫廷行走了这麽多年,人与人之间的事情,有时候他只需要看一眼,也就都明白了。虽然他也很好奇皇上为何会突然对文弱的三国舅执著,但。。。。总也比以前独宠那专制强硬的皇後娘娘要好多了吧。
走到门边的仲蓝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脸色更见苍白无色的妙人儿,又道:“若他不醒,你们都要陪葬。”他还没有允许他死,任何的方式也不能助他逃离自己。
一群御医惊然错愕的看著皇上离开,都纷纷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老御医,似乎怎麽也想不到皇上竟会对漆雕府的三国舅这样的重视。看著众人心中的疑惑,老御医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们先救人再说,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他们做臣子可以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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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的荷花池在冬季严寒之下已经冰封为镜,清晰可鉴人影,站在池旁看著映照其上的人影,仲蓝突然想起当初被击杀前自己也是站在斯德哥尔摩别墅的游泳池边看著冰面上的自己,可笑的是,同样的灵魂做著同样的动作,承载者已经不是那个被人从黑街捡回来的尚仲蓝了。
康如柏到底是怎样的人?仲蓝仔细地看著冰面上的人影,挺拔却并不魁梧的身型,白皙的面容还仍有些重病後的憔悴,俊逸的五官也只算得上是出众。只有一双漆黑阴晦的眸子仿佛并非一体一样的存在与上,仲蓝明白,在这个身体里,只有这双眼睛是属於自己的,永远桀骜不驯,永远的阴晦莫测。
“皇上。”身後,小庄子独特的尖细声音传来。
“他怎麽样了?”仲蓝直接问道。
“回皇上,三国舅已经无碍了,幸好破寒剑的特殊功效,否则就是神仙怕也难救了。”
“破寒剑??”仲蓝想起妙人儿拿的那把剑看起来透明如冰,却如寒冰一般。
小庄子躬身回道:“您大概不知道,这是三年前外邦进贡的宝物,杀人无痕,剑锋所过之处寒冰可以很快地冰封伤口,据太医说这事可以延缓伤口恶化的妙处,因此江湖也都有‘破寒剑善,伤人不杀’的传言。”
“你刚才说什麽?”仲蓝目光一凌。
“奴才说破寒剑善。。。。。”小庄子头垂得更低。
“第一句。”仲蓝喝了一声。
“奴才说您大概不知道。”小庄子的语调还是平板如常。
“我为何不知道。”仲蓝紧逼一步,眼底闪动肃杀的冷光。
“因为您并不是皇上。”说话的同时小庄子也抬起了头,小小的眼睛坚定迎视仲蓝锐利的目光。
眯著眼冷冷注视著眼前看起来还不到自己胸口小庄子,仲蓝背後的手暗暗运劲。
“你知道自己再说什麽吗?”他的声音低低沈沈的,带著一股阴风让小庄子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奴才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大家也许看不出来,但小庄子从小就服侍在皇上身边,自然很容易看破。”小庄子的目光很坦诚,只是如实诉说著。
其实这个不知名的人甚至根本连隐藏都没有,只是所有的人往日对皇上都太疏忽了,从来没有人好好的去了解他,皇上身体不好,久住深宫,也只有自己和宫女们陪伴,大臣们都依仗皇後才干,也很少有人想起将国事对皇上询问,就连太後似乎也不太愿意进入这个总是充满药味的翠微宫。渐渐的,认识皇上的人就更少了。
“那你为何不揭穿我?”身居高位多年,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危险性仲蓝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子,似乎还并不止於对他造成威胁。
“这也许就是皇上最大的心愿了,他既然选择了您,您就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小庄子相信自己主子的决定。
“选择了我?选我什麽?”仲蓝蹙起眉,觉得自己好像在不能控制的情况下走入了一个陷阱中。
“选您去保护他最重视的东西,皇上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保护,所以才会选择了您吧。”小庄子漏出悲哀的神情。
“重视的东西?”仲蓝不解。
“就是这个国家,还有大皇子牧风,以及。。。。。。”
“什麽?”
“三国舅。”
二
(16)
更新时间: 02/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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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沈凝的逐渐靠近龙床,仲蓝细凝著床上虚弱沈睡的妙人儿,突觉手中书卷又重了几分。
这是小庄子刚才交给他的康如柏的日载,从与妙人儿在金銮殿上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七八年来的点点滴滴,他几乎都事无巨细的记载在了这一本不大的书册中,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身躯移主的结局,在为那个人留下一点曾经的记忆。
仲蓝坐到床边坐下,缓缓翻开书卷:
恩科殿试,他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漆雕府的三少爷,我心里隐隐一颤,原来突入起来的感情也可以带著悲伤同时到达,他是漆雕府的人,是我不能触碰的禁区。
月圆中秋,我以调查为由,让母後应允了召见漆雕一族入宫共同赏月,却不想那竟是我自己亲手铸成的大错,母後看到了漆雕府当家夫人,竟让我迎娶她的大女儿为後。我看著他道贺时脸上淡淡的笑容,心中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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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灯节,我按照母後的旨意迎娶了漆雕府大小姐漆雕莫若,而今天,已经是我认识他的第三个年头了,在这期间,他少入深宫,我又病请加重,见面的机会真是少得可怜。但今天,我却是第一次高兴母後为我按排的这个婚礼,因为这可以让我再次见到他,哪怕是作为他姐夫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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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佳节,皇後顺利的在第二年的怀上了龙种,母後很高兴,我的心情却平淡无波,有也好,无也罢,皇後的精明强干已成了满朝皆知的秘密,只怕那孩子将来也会和我有著同样的命运。突然间。。。。。我竟然不希望这个孩子出世,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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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十个月,时近清明,皇後平安的产下了我的第一个孩子,龙康皇朝的皇长子,我为他取名牧风,只希望身为帝王的他将来可以自由如风。而此时,我也心喜著皇儿的降临,因为他抱著孩子的时候看起来是那麽的高兴,也许,是风儿真的和他有缘吧。
低头看了半天脖颈有些酸痛,仲蓝抬头轻轻捶了捶肩膀,窗口有几缕橘色光线射进来,他才发觉不知不觉间竟陷入康如柏的记忆里已半日的时间。合上书卷放入龙床内一个小柜的暗格中,他站起身想唤小庄子,却意外看到门边不知何时已站著一个盛装的丽人,落日的霞光照在她的脸上,高贵华丽的气质衬托的她绝色的容颜更加明照人。
(17)
更新时间: 02/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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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仲蓝还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大宴的时候,她都只是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边,看起来娴熟文雅,但纵横商场多年与人勾心斗角的经历还是让仲蓝看出她丽凤眸深处隐藏的精明和强干,这个女人,绝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皇上。”漆雕莫若缓缓走来,优雅的欠身施了一礼,“臣妾看您一直在读书,不敢打扰,只是一直等在一旁。”
“有事吗?”仲蓝语调平淡的问了句。
“臣妾听说臣弟受伤,心急如焚,特来看看。”玉靥轻染浅笑,仪态优雅从容,口中说著担忧,但仲蓝在她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属於亲情的忧虑。
“他没事,已经请御医医治过了。”仲蓝不著痕迹的移动了一下,刚好挡住漆雕莫若要上前的脚步。
锐利的凤眸一丝错愕闪过,漆雕莫若牵唇一哂,“皇上,臣弟毕竟是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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