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奴中






  孟焰不吭声,缓步逼至他眼前,仔细端详惊恐的小脸,怎么也瞧不出半点芙蓉的影子。

  俊颜凑上他的脖颈,嗅着腥骚的汗水味,视线渐渐下移,盯着领口,抬手挑开一颗盘扣,露出突起的锁骨。

  一滴汗水沿颊滑落,顺着颤动的颈脉没入衣裳内,乔宝儿不敢动弹,唯有心脏如擂鼓,怦怦然地轰进耳膜。

  「你该学学如何伺候我。」语气轻佻,孟焰哑然失笑。

  乔宝儿的脸色一僵,如临大敌,想拔腿就逃。

  敛起笑容,孟焰在他耳畔轻叹:「没有伴,出门无聊。」

  一双眼眸流转,瞥见主子的发丝遮掩部分脸庞,轻轻磨蹭他的,乔宝儿倒抽了一口气,浓郁的酒气渗入心脾。

  感受到温热的掌心贴在腰腹,缓缓地游移,指尖所到之处,身体官能充满警戒,脸色渐渐发白,低唤了声:「不要……」

  孟焰不予理会,双手骤然一扯,小家伙一头撞上肩头。

  小脸皱成一团,压塌的鼻子好疼……

  孟焰以手丈量他单薄的背、瘦削的肩、扁直而下的躯体无疑似芙蓉十来岁的身形;既瘦弱又娇小,当初差点一命呜呼。

  现实与记忆霎时重迭,孟焰紧拥怀中的身躯,掠下于心的在乎:「小家伙,别反咬我一口。」

  乔宝儿闷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反驳:「我才没有……」

  夜蒙蒙,窗外细雨纷飞。

  房内,一道幕帷映出重迭的身影,时而传出细微的呜咽,以及男人急促的喘息。

  孟焰扣住小家伙的腰,欲望持续挺进,侵略火热又紧窒的体内,带来极致的享受。

  乔宝儿宛如一块破布似地任主子撞击私|处,下半身早已麻痹,五脏六腑几欲顶出喉头,手摀着嘴,强咽下频频作呕的感觉。

  良久,孟焰搂着怀中的小家伙,薄唇溢出满足的叹息,赞赏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别过脸庞,乔宝儿等待主子翻身饶过他。

  好半晌,毫无动静,残酒的余味拂过耳际,身上的重量几欲将他压碎,他抬手轻抗拒,试图推开那汗湿的胸膛。

  孟焰一把揪住他的手,紧压在枕边,警告:「别乱动。」

  「放……开……」乔宝儿闷出破碎的字句。

  「不放。」他闭上眼,专制地不容他破坏发泄生理需求后的余韵。

  耳闻小家伙不匀的气息,孟焰倾身换个位置收纳他入怀,不禁轻叹:「我压根看不上花街柳巷的货色,环肥燕瘦都令人提不起丝毫兴致。」

  乔宝儿微微一颤,感受到主子放在腰腹的手收得更紧,彷佛勒住心脏一般,令人难以忽视那话中的意思。

  「花街柳巷……那是什么地方?」

  「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你这辈子没有机会尝试。」顿了会儿,他存心嘲讽:「你少了一块肉不是么。」

  话由背后一瞬刺入心头,削下他残破的尊严,状似熟虾的身子缩了缩,试图逃离身后的温度。

  孟焰落唇在他耳畔,恶质地问:「除了我之外,你还被谁玩过?」

  轰!乔宝儿浑身如遭雷殛的一震,瞠大的眼眸顿时放映一幕幕受到欺凌的片段──

  大叔酒醉打他,待他逃到一处漆黑的地方,有一位陌生的男人也因酒醉欺他……

  摇头抹杀那一夜的遭遇不堪,把它放在心灵最黑暗的角落,渐渐遗忘。仅留下一块漂亮的小石头,陪伴他在无数个夜里,点亮一道光,支撑唯一的梦想,回家。

  「怎么不回话?」孟焰轻咬着他的耳垂,存心刺激。

  乔宝儿颤抖着唇,犹豫了好半晌,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我忘记了。」

  孟焰一瞬哑然,下一秒,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小家伙压根不在乎被谁玩弄,只要有好处可拿就好。

  咬了咬牙,他隐忍一股想掐死他的冲动。

  乔宝儿挪至床内侧,探手在床褥摸找衣裳,待抓到熟悉的布料,轻覆在身上。

  小心翼翼地与主子划开一道距离,等到半夜,主子已熟睡,耳闻那均匀的呼吸声,悄然回头,隐约可见主子横陈侧躺,维持一贯睡姿。

  他揪着衣裳,偷偷摸摸地掀起床幔爬下床。

  十分恐慌,他匆忙地穿套衣裳,探手往床底下捞,猝然触到冰凉的物体,好似一只坛罐。

  不敢乱拿主子的物品,顷刻摸到锦缎,他刻不容缓地取来揣在怀中,仍不放心地瞥了床幔一眼,确定主子依然熟睡。

  他渐渐退却,旋身轻手轻脚地离开厢房。

  床侧,孟焰缓缓地撑眼,一瞬掀开被褥,也跟着起身探查小家伙在搞什么鬼。

  乔宝儿淋着雨,摸黑奔至小狗子的卧榻处,抵在房门口,悄悄地推门入内。

  「小狗子。」他压低音量喊。

  睡眠中的小狗子闻声,登时惊醒。

  「小宝儿?」

  「是我。」

  小狗子一瞬跳下床,脾气登时发作,压低音量怒叫:「你现在才来,平常都睡死了是么!」

  「我拿金元宝跟你交换小石头。」他递出小包裹,说明:「这是主子给我的,你赶快把小石头还我,我要回房了。」

  小狗子一把抢过小包裹,赶紧点亮室内烛火,一锭金元宝亮澄澄地刺眼,但无法满足他的狮子大开口。

  嘴角勾起冷笑,旋身将金元宝放入枕头底下,至衣柜内取来一包药,交给小宝儿。

  「吶,把药拿去,明晚,你把药弄到晚膳里,主子吃了之后,半个时辰内就会昏睡。届时,我去找你。」

  「你……要干什么?」小脸「刷」地惨白,发梢的雨水和浑身的冷汗直流,心愈来愈慌,产生不祥的预感。

  「小狗子,你别不知足了。一个金元宝够你生活好一阵子,你想走就走,为什么还要我下药!」

  小狗子叫得很不满,「呿,你以为一个金元宝能够撑多久的生活?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蠢到出去快活一阵子后,就流落街头当乞丐?」

  他伸指猛戳小宝儿的蠢脑袋,「你既然没有胆子偷东西,我只好想出下药的法子解决。值钱的东西由我自个儿来找、动手偷。

  「等我离开以后,你高兴怎么出卖我也无所谓。反正东西到手,我能闪到天边去躲避风头,将来买宅子、买田地、当大爷,一辈子吃香喝辣,我倒要看看谁敢瞧不起我们这种人!」

  「小狗子,偷东西会让人更瞧不起……我不敢下药,我若下药就是共犯,我不要!」他提高音量拒绝,登时惹来小狗子的怒气。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小狗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药包塞入小宝儿的衣襟,嘴上骂着:「你真是笨得要死!你只要说药是我下的,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不就得了。」

  气冲冲,他揪着小宝儿,又拉又扯地把他拽出房外。

  「你快回房,想要回小石头,你就照办!」

  房门一关,小狗子登时上闩锁住。

  「你开门……」乔宝儿在门外猛推,压低音量喊:「快把东西还我,还给我……」

  心下又气又急,小狗子出尔反尔,乔宝儿懊恼地一头撞上门板后,整个人沿着门边蹲下,小脸埋进双膝里闷呼:「把小石头还给我……你说过要还我的……还给我……」

  一声声细碎的哽咽由转角飘然入耳,孟焰的脸色愈来愈阴沉,瞪了身旁的黎生一眼,旋即跃出廊下,悄然无息地离开。

  身后,黎生跟着。

  适才房里的动静他们俩听得一清二楚。走了一小段路,黎生上前与主子平行,头一回逾矩。「爷,依我看来,您的小奴才睡不惯您的房,否则不会在半夜溜回佣人房。」

  铿!

  受到挑弄的神经骤然绷断,孟焰怒喝:「闭嘴。」

  「属下还有事请示,暂时不闭嘴。」黎生继续在太岁的头上动土。「爷,属下想将小奴才带回房里睡。」

  他附加一句:「以免继续受人欺负。」

  孟焰睨了他一眼,冷嗤:「你敢?」

  黎生一板一眼地回话:「您答应,我就敢。」

  「哼,我等着让小家伙下药,你负责逮回逃跑的阉狗即可。」丢下命令,孟焰将人甩得老远。

  回到房内,迅速脱下一身衣袍,拭干发梢的湿意,躺回床榻,假寐。

  半晌,乔宝儿恍若游魂,浑浑噩噩地回房。

  水眸凝往内室,他犹豫该不该对主子说出实情……但也顾虑万一小狗子抵死不认,甚至诬赖反咬他一口……吓,主子一定会踩断他的手、打断他的腿。

  浑身忽地冷得猛打哆嗦,脸上的血色渐失,乔宝儿颓软的倚在门边,再也承受不住蒙受的委屈与为难。「我好讨厌你们……讨厌小狗子……

  「也讨厌主子……好讨厌……」

  低浅的呢喃在寂静的夜里穿透一道屏障,缓缓地渗入脑海,字字句句缭绕几回后,倏地化为利刃挑断每一根神经,瞬间狂奔的血液逆流,如排山倒海击向骄傲与自尊──

  孟焰双眼眨也不眨地怔忡了许久,脑海仅存的残念就是──小家伙讨厌他?

  他被小家伙讨厌……猛一提气,全身热血沸腾!

  那该死、低贱又不值钱的东西究竟说了什么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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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孟焰瞪着蜷伏在身旁的小家伙,压下满怀怒意,他掀被下床着装整容。

  不惊动睡过头的小家伙,孟焰至矮柜前翻找小家伙的物品,抽屉内,仅有几套换穿的衣裳,内藏一袋薪俸,却不见其金元宝,不禁猜测他另外藏起。

  刻不容缓,他检视小家伙昨夜更换的湿衣,眉心顿时纠结,随即将衣裤丢回椅背上,回头凝望床榻,确定药物在小家伙的身上。

  是否会因讨厌而存心加害……孟焰不由自主地踱上前,眼里的火焰燃烧着他的存在,活生生的、令人厌恶的、低贱又毫无价值!

  怎也甩不开恼人的情绪,他扪心自问:为何这般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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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宝儿镇日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愈是接近晚膳时刻,心头愈慌,该怎么办……

  时而偷瞥主子阴冷的脸色,有别以往的静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小手探入口袋掏出几颗大豆搁在茶几上,心不在焉,乔宝儿压根没察觉主子已将紫黄调包。黏好盒子,起身搁置八仙桌上,心头梗着烦忧,早已丧失玩兴。

  孟焰以一根削薄的小竹筷松动土壤,逗弄着蛐蛐儿,压根不将奴才们那一点别脚的伎俩放在眼里。

  窗外细雨绵绵,眼角的余光瞥见小家伙一一关上雕镂精致的窗扇,室内渐暗,蒙上一层阴晦。

  「小家伙,把灯点上。」

  乔宝儿慢了半拍才有反应:「好。」

  孟焰取出蛐蛐儿和蚱蜢放置盒内,主仆两人各怀心思,仅隔咫尺,互相瞅着对方。

  盒子内,草食性的蚱蜢压毫无斗志,面临蛐蛐儿的逼近,牠仅是绕着边缘闪躲,彷佛被逼得急了,一瞬跳出盒子外。

  乔宝儿仍无所觉,眼看主子的嘴角渐渐上扬。

  孟焰将盒子推至小家伙的眼前,嗤了声:「紫黄不战而逃,你的命是我的了。」

  吓!好生吃惊,他连忙低头查探着盒内仅存一只蛐蛐儿,不是紫黄……

  「怎么可能……」

  孟焰挑眉欣赏那小脸猝然丧失血色,两片唇抖啊抖地,呵,他残忍地提醒:「你输了。」

  「不会的,我刚才没看清楚。」

  乔宝儿立刻蹲下身来,不断找寻,慌慌张张地拿起一张张红木古椅,仍不见紫黄的踪迹。

  心一急,他惊呼:「紫黄不见了。」

  「不见就算了。」

  孟焰勾来椅子坐下,压根不在乎一只蚱蜢跳哪儿去。掀起桌巾,探手一把揪住小家伙,喊了声:「过来!」

  乔宝儿猛然撞入主子的胸前,一瞬咬到了舌头,「噢……好痛。」

  孟焰的双腿夹着他瘦小的身躯,禁锢得紧。俯身抬起他的下颚,细凝他揪成一团的小脸,「小家伙,今晚吃什么?」

  乔宝儿眨了眨眼,支支吾吾地回话:「厨子大叔有……煲汤,还有煮鱼烩、青菜……」

  「嗯。把晚膳端来就先搁着。」

  孟焰扣住他的下颚凑近胯下,羞辱小家伙的意图明显。同时命令:「取悦我。」

  啊!小脸倏地惨白,嗫嚅着唇拒绝,「不……」

  孟焰皮笑肉不笑地撩开衣袍,冷嗤:「你又不是没见过,都被我上几次了,现在不过换个方式玩玩。」

  他的语气恶质,捏紧他的两颊,硬是将巨物塞入开启的小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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