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你那不是海绵吸水,你那是拆别人的台!”
像平静的湖面忽然被丢进一块石头,狂的声音很有张力地触动两人的耳膜。君文先抬头,看着单独回来的狂不满地挑起嘴角。
鱼无辜地道:“随便和人家聊聊么,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台就被你拆光了。”狂的脸上挂着“坍台”两字,朝扶手上一坐,把君文往里面挤了挤,“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故事情节绝对百转千回跌宕起伏惊心动魄!我还准备帮你写传记呢。”
狂用手比划着,夸张的举止引得同人女们想入非非。
鱼对君文古怪地笑笑,再对好友暗示:“我看人家喜欢听你的事。”
君文一窘,急忙辩解:“没有,我没这么说过……”
“没有吗?我以为你听得很有滋有味。”鱼反问,君文觉得他推卸责任的本事绝对是一流。
“既然你们聊得那么投缘,那请继续。”狂拿了自己的背包,往肩上一挂,闷闷不乐地指了指另一节车厢,“鱼,我去你位子上睡会,晚饭的时候叫我,别忘了。”
他踱着步走向另一节车厢,鱼看着他,发出嘘声:“噢噢,生气了。他这个人,有时蛮作的。”
君文不知该说什么,望了一会就把头转回来,看了看时间。
鱼的视线和他投向同一个方向:“才开了一半的路,你这本书借我看会。”他捧着书,翻到了第一页。
君文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睛有点酸,估计是昨晚看小说睡得太晚了。
“慢看,我也睡会。”
“晚饭的时候叫你?”
君文愣了下,笑笑:“我就眯一会,不一定能睡着。”
醒来的时候,鱼在打瞌睡,书搁在桌板上,他拿来翻了翻,想鱼可能是看得无聊,放弃了。
他没有真的睡着,不过朦朦胧胧的,就觉得送咖啡的服务生来回了三次,每次鱼都会要一杯。看看鱼面前的桌上,确实叠了三个一次性杯子。
他刚想继续看书,鱼醒了,揉着眼睛哈气连连,转头见他拿着书,笑道:“这本书挺好看的,作者很有想法。”
君文诧异:“你看完了?”距离他入睡之前才过了一个小时,而他手里的书是部长达百万字的长篇小说。
鱼笑了笑,一手扶着脸颊:“我看了一半,猜到凶手和手法了,就没看下去。”
君文意外地笑道:“凶手是谁?手法是什么?”鱼扶了扶眼镜,给出一个吊人胃口的笑容:“剧透不道德。”
“没关系,我快看完了。”君文掩饰不住好奇。
鱼轻笑,慵懒地说:“凶手是安琪儿,和主角的妹妹联手害死他父亲。手法和十一年前的那樁案子相同,其实很简单,用了一个物理学原理。”他边说边瞥向窗外,沐浴着阳光的脸上有着独特的气质,是一种懒洋洋的自负,“我觉得过程设计得不算巧妙,但是里面涉及科幻的部分很有创意,这个作者想象力很丰富。”
精辟的分析,简简单单就说出了小说的精髓。君文乙轩暗暗赞叹,翻开书签夹着的那一页,那是他看到的地方,鱼没有弄乱。
“我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但愿我能在晚饭前知道答案。”鱼把笔递给他,他接过笔,暗自感触这种不经意产生的默契。
有些人能一见如故,也许是真的。
他看了看没看的页数大概还有四分之一,笑着说:“我尽量。”
第六章 新家
借钱不还叫“赖账”,借书不还叫——无赖!
晚饭的时候,由于中午食物里下药的事,乘客们都有阴影,餐车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君文和鱼起劲地聊着小说,他们这一桌显得很热闹。
狂闷声不响地喝罗宋汤。
忽然,他放下汤勺:“银发的,你那本书借我。”
一时忽略了狂的存在,君文莫名地把视线往鱼的旁边移,僵直地点了点头:“哦。”
狂还是一脸不高兴,视线瞥向鱼:“你不是不看侦探小说的么?”
“没事做,随便看看么。”鱼依旧慢吞吞地咀嚼面包,肠胃还没恢复,他不能吃餐车提供的快餐,“那本书挺好看的,你肯定喜欢。”
狂用调羹捣着罗宋汤,把头往另一只手掌心上一靠:“原来你上午看的是本侦探小说啊。”语气冷冷的。
“记得还人家。”鱼提醒道。狂盯着君文:“给我个地址,我看完了寄去你家。”
“呃,不用了,你拿去好了,反正我看完了。”君文大方地说。狂便有点得意地冲鱼炫耀:“他说不用还。”
“纵容别人的坏习惯是很恶劣的行为。”鱼道貌岸然地吐槽了一句,盯着自己的面包假装随便说说。
君文无奈地对狂说:“那我一会抄给你个地址。”
“嗯,下车前我会提醒你的。”狂乐滋滋地继续喝罗宋汤。
吃完饭,狂催着君文要借书,君文双手把书递出去,看着狂兴致勃勃地翻着,心里总觉得那本书回不来了。
不过,住址还是抄给了狂,夹在书里取代了书签。这是鱼想出来的办法。
“这样好,随时提醒他要还书。”
一张书签放包里容易压坏,君文很喜欢书签上古朴的竹简底纹,有点舍不得,就转手送给了鱼,算是作为投缘的纪念。
鱼没有还礼,说是礼尚往来反而显得假客气。君文笑着点头。
狂看了有点妒忌,盯着君文郑重其事地问:“你有什么送我的吗?”
鱼说得没错,狂确实很“作”。
君文尴尬地在包里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到能送的东西,狂不客气地往他小P上一指:“其实我看上你这根皮绳了,限量版的吧?”
君文叹了口气:“好吧,给你吧。”解下皮绳给了对方,满心觉得自己被敲诈了。狂立马把皮绳系在自己的小P上,白色的皮绳配上黑色的小P,到是很相称。
君文默默地和限量版的小P挂饰道别,有点受不了现在的大学生。
天黑以后,火车终于到达终点站,三人相互留了手机号,出了站台后由于各自的路线不同,狂和鱼要去坐公交车,君文说有人来接他,于是就在火车站广场上道别了。
看着狂和鱼消失在人群中,他长长吁了口气,觉得这一路很漫长,分别的时候竟有点惋惜。
旅途中的相识就像人生之路上的一个小小驿站,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人,遇见了之后很快又会分别。或许很多年后都不会再记得有这样一段经历。
不过,留了联系方式虽然是形式,至少不算完全切断了这份缘。
首都东城的夜晚灯火辉煌,广场上都是刚刚落脚或正准备启程的人,许多人拖着行李箱眼神很迷茫,那些脚步匆匆的都挤入公交车站或直接小手一招。
气候比辉夜城炎热,晚上了空气却很低闷,吹在脸上的风都是暖的,站不到一会就汗流浃背。
君文乙轩等了一会,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是大姐头发来的。
心里淡淡地笑了一下,他正要把手机放好,铃声又响了。没留心去看来电显示,接通电话想当然地就道:“喂,碧若?”
“啊?女朋友的名字?”
电话里虽然也是个女声,却很陌生,他脸色一囧,哀叹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连忙纠正:“不是,对不起。请问您是——”
“接你的人啊,广场那么大,让我上哪去找你。”电话里的女人不耐烦地说,声音很年轻,清澈中略带沙哑,听起来很有气势,“你报下你的特征,顺便再看看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
“呃,我穿着白色T恤,拿着一个蓝色行李箱,背着登山包……银色头发的。标志性建筑么——”君文往四周望了望,看见几十米开外有一个大屏幕,“这样,我看见有个大屏幕,我到大屏幕下等。”
说着,他拖着行李箱往大屏幕走去。
“大屏幕?哦!我知道了!你不要动,我看见你了!”
“诶?”
电话瞬间就断了,君文乙轩僵住脚步,一愣一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嗨!这边!”
清亮中透出沙哑的女声顺风飘来,虽然和电话里听起来不同,不过一听就能辨认出是同一个人。
君文抬头看去,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正像他招手,脸上说冷不冷,说笑也不算笑。
心想应该不会搞错,他回应地挥挥手,朝女人走去。女人加快步子来到他跟前,他们两人互相打量。
女人画着烟熏妆,面容娇小艳丽,留着清爽的短发,戴了一个水晶爱心发夹,明明很妖艳成熟,却点缀了一分可爱。着装是朋克风格,紧身的豹纹背心和短短的牛仔裙,腿很修长很漂亮。手腕上挂着一把伞,夜灯中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
他认清女人的相貌时,对方也正好打量完,看着他的脸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叫君文乙轩?”
“呃,是。”君文淡淡地回答。女人嘴角一撇:“呵呵,本人比名字平凡,不过挺好认的。”
“呵呵。”赔笑了一下,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向对女人没辙,和陌生女人打交道更显得拘谨。
女人到是很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刘星,你可以认为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那颗流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拿的吗?”
她绕到君文乙轩的旅行箱边,看了看,嘴里嚼着口香糖,怎么看都不像军队里的人。
君文慎重地问:“你是后勤——”
“啊,后勤统合军务本部战略综合一级参谋部,这个名字新来的都要花三天才能记住。”刘星熟练地报出所属军部,虽然她笑得很像女流氓,不过君文可以相信她的身份了。
“你好,我是君文乙轩少尉。”
“旅途幸苦了。”刘星淡漠地点点头,笑着把手伸向行李箱,君文不好意思地拒绝:“不用,我自己拿吧。”
刘星笑了笑,双手插在背心两边突出的装饰口袋里,头往一边甩了甩:“走吧,车子在那边。”
法拉利F430!这么拉风的车子在大马路上开,碰到红灯只要不见交警,踩了油门直闯过去,蛇形地绕开速度过慢的其它车辆,方向盘转得是眼花缭乱。
君文乙轩发现身边坐着一个疯狂的女人时,已经晚了。
“首都可以这样闯红灯吗?”他不由自主地扶着把手,呼啸地刮在脸上的风强劲得吓人。
“能,前提是不被抓到。”
刘星满不在乎的,满头秀发全部顺风往后飘扬,露出光光的额头,眼角边居然有藤条形状的纹身,尾部绕着一颗泪痣。
新颖而大胆,他越来越怀疑“后勤统合军务本部战略综合一级参谋部”是不是黑手党集团的名字……
“那个,我们现在去后勤统合军务本部战略综合一级参谋部吗?”
“嚯,你记性很好,听一遍就记住了。”刘星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眼角瞥向他,轻轻笑道,“第一次来东城吗?”
“没,以前来过——!”
车子发疯似地弯过一个十字路口,君文在惯性的作用下贴着车门只觉自己会被甩出去。
“哦。”刘星若无其事地嚼口香糖,“你之前是在特行一大队吧?那里都住军官宿舍?”
“嗯……”点点头,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刘星很会引导话题:“我们这没人住军官宿舍,都喜欢出去住自己的房子。你的住所已经安排好了,是我和老大亲自挑的,很有情调的老房子,连我都想搬进去住了。”
“哦。”生涩地应了一声,君文心想,刘星说的“老大”难道是黑帮头子?
“呵呵,我们这边很随便,没人循规蹈矩的,我们都叫课长叫老大,你以后也这样叫他。”刘星脸上的和善笑容总让君文乙轩有点不安,“尹老大要求很高,你以后可要努力了哦。”
狠狠踩下油门,跑车风驰电掣地呼啸而去。
老宅区,巷子很小,跑车开不进去。刘星停好了车,和君文乙轩两人走了老长一段路,路过一家私人小铺,刘星进去买了两瓶饮料,让女人请客,君文很不好意思。
“没事,下回你请我喝,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
听着刘星的话,君文望了望老宅去的砖瓦房,忽然有些感触。
以后,就要在这安家落户了。
路上还聊了些什么,几乎都是刘星在说话,介绍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又说了她自己住在红灯区,树上的蝉鸣为之伴奏,飞蛾绕着灯柱扑哧扑哧,这样子一男一女走在安静的小巷里,气氛说不清的微妙。
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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