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你留在车上。”他命令道,然后独自下车,把数把枪械挂在身上。
“我留在车里干什么?!”七戒带着一半焦急,一半怀疑,问古渊。古渊去对他严厉地吼道:“留在车上!不要问我为什么!”
看着古渊在风雪中远去,他留在车上没有作声。实际上,他开始怀疑古渊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古渊的身手极好,他干掉那些直升机的手法果断而坚决,他的枪法精准无误,七戒甚至认为,他的射击能力远在自己之上,更重要的是,他有着处变不惊的绝对冷静,从容淡定的处事方式,或许他不喜欢说明情况只是他的一种习惯或个人原则,但是……
他身上依然有不少破绽。
以一人之力将所有敌人聚集到一起消灭,这种战术可谓是无稽之谈,尤其他还是个讲究行动隐秘的情报人员。
他又凭什么在各国特工的围捕下一个人从酒店逃出来,并且还悠闲地在森林里等他们?
皇未寂,作为一个国际性的情报从事人员,又凭什么在他消灭掉所有特工后现身?这种听起来简直像儿戏似的赌博完全不具备实际意义。
如果皇未寂来到岛上是为了见库恩·克莱汀,既然克莱汀已死,皇未寂更应该小心行事,没道理采取那么大胆的行动方案。
基于以上种种怀疑,他认为古渊一定有隐瞒,于是他决定将计就计,躲在车子里见机行事,看看古渊还会耍什么花招。
可是这一次,他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听见远处传来枪声,那是双方交战的信号,枪响此起彼伏,时近时远,时而又恢复一片死寂,而他以为待在车上会遭遇埋伏袭击,却始终没有发生任何事,平静得令他既彷徨又不安。
他听着那些枪声,开始有些困惑,然后慢慢地连枪声都听不见了,他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等得越来越心烦,反复将自己的推测在脑中过滤一遍又一遍,不安的感觉渐渐加剧。
他听着自己被寒风摩擦而沙哑含糊,已经失去原有音色的呼吸声,怀中抱着枪支,紧靠在车窗边,机敏地洞察四周的动静。
长时间的静悄之后,他的心开始动摇了。
难道……他的怀疑,是错的……?
“嘶嘶……”
车上的通讯设备忽然传出一些杂音,他猛地惊起,爬到驾驶座上,搜索接收频率。
“上官七戒……”
他一惊:“是!”
“我现在在离你很远的地方……”
古渊的声音在杂音的充斥下模糊不清,勉强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夹杂着一声一声间歇的粗重喘息,听起来……他受伤了?!
“古渊!你人在哪,我来支援!”
“不必。”即使伴随着喘息,变得低沉浑厚,却还是令人感觉不到他的感□彩。他机械地说,“他们已经被我干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两个,一会去收拾他们……你听好……这次行动,本来应该是绝对隐秘的,但是皇未寂的实力远在我们预估之上……我们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从南岭一直到这里,我们出发的时候是五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所以,这次行动绝对不许失败……”
“古渊!你在哪!”上官七戒对着通讯器吼叫,嘶哑的声音喊出哽咽。
“听着,这本来是绝对机密……我们怀疑皇未寂带到岛上的东西,是经过改良的全新武装兵器……你应该很熟悉……用盗取的终端技术资料,进行技术革新,研发的新型生化战斗衣……那玩意绝对是ARE的克星……我们小组接到的命令是……盗取或销毁它……那玩意被一只特殊的箱子密封,唯一的销毁方法就是在箱子被打开的时候……皇未寂把它藏在这座岛上,他会把它交给某个人,而那个人肯定会当场验货,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信号忽然变差,刺耳的杂音吞没古渊断断续续的话语。
“古渊!古渊!”七戒连忙重新调试接收频率。
过了一会,他又听见古渊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等我干掉剩下那几个,你到我这来……我会撑到你赶来为止……还有,你真的没有家人,没有恋人吗?”
七戒深吸一口寒气,用力拧住眉头:“你要托付我什么事?”
君文乙轩和霍碧若被面前的悬崖堵截了去路,回头,是那漫长无边的雪原,虽然一路的伏击全部被扫除,他们却也已累得精疲力竭。
不管接受过怎样严酷的训练,体能的极限永远不会消失。
就在他们感到惘然的时候,远处飞来一架直升机,那种熟悉的螺旋桨声令他们感到绝望。
“居然还有漏网之鱼!”霍碧若死咬住牙,举起机枪,其实已经没有子弹。
“等一下!”君文乙轩伸手拦住她。
他们看见渐渐接近的直升机打着一束强光,以一定的规律忽明忽暗。
“是信号!”发现那道光示意的正是某种编码,君文乙轩读解其意,有点喜出望外,“他说是自己人!”
“是陷阱吧!”霍碧若不免怀疑。
接近中的直升机打开舱门,放下绳梯,他们看见有一个人影站在舱门口,举白旗向他们示意。
“我们是接到古先生的命令,来接你们的!”
直升机的对外扩音器里传出干练的女性声音,同时,站在舱门口的人喊道:“请你们上来,我会告诉你们情况!”
霍碧若和君文乙轩交换眼神,小心谨慎地质问对方:“我们怎么相信你们!”
通过扩音器,女人说道:“古先生吩咐我们,一旦他出事,就由我们来接替接应工作。他刚才给我们发送了紧急信号,接到这个信号,就说明他可能……”
女人有些犹豫,站在舱门口的男子便接下去说:“古先生可能已经死了,我们为什么要骗你们,你们身上没什么对我们来说有用的价值。”
直升机放下的绳梯已然在君文乙轩面前摇晃,君文乙轩却退了一步,心底阵阵冰凉。
如果古渊死了,那七戒……
他二话不说,拔腿往回跑。
“君文!”
雪地上留着深深的轮胎印,君文乙轩就顺着这些轮胎印寻找,和过去一样,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却觉得自己一定能找到七戒。
只是寒冷令他感到异常疲惫,腿上的伤因为冰冻而没有继续流血,也不怎么疼,但是那块冻僵的地方却迟钝得尤其厉害,右腿比左腿沉重许多,使得他走路不由自主地一瘸一拐。
积雪的湿冷渗入骨髓,浑身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处还暖着的地方,皮肤阵阵刺痛,手指冻得破裂,又被冰雪凝结,可是不论身上有多少不适,他都没有在意,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他一心只想着那个人。
七戒,七戒,你千万别死啊!你不可以死!
你不可以就这样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他被雪绊倒,投向雪地的怀抱,满脸的积雪顿时让脑子里的神经都冷得发痛。双手抓起一些雪,喉间抑制着哽咽,他咬紧牙关想爬起来,却又跌倒。
长发钻入后颈,还是冰冷。
他累得不停喘息,已经无法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果七戒死了,他会陪他一起去,可是至少他要看到七戒的尸体才甘心!
然而茫茫的雪原,他应该上哪去找?不同于在黑岛,不同于红野,更不同于离沃他一直伴在七戒身边。
他想起在离沃时,七戒喝醉了,他抱着他坐在酒吧门前的台阶上吹了一夜的冷风,和现在比起来,那又算什么?
他现在还记得,七戒当时忍着胃疼,回应他的感情,那一刻他终生难忘。
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又有了勇气,挣扎着准备爬起来。
“君文!”
一声呼唤,仿佛给他的身体注入了无限力量,他抬头看着迎面奔来的少年,几乎要喜极而泣。
“七戒!”
他想在对方伸手扶他前,自己先爬起来,不过他正想直起膝盖时,却还是一头栽倒进对方的怀里。
他苦笑,曾几何时,竟倒过来了呀……
七戒将他的手挂上脖子,跌跌冲冲地扶他起来,踏进雪中的双脚剧烈颤抖着,同样冰冷的身体撞在一起,其实两人看上去半斤八两。
“你和大姐头走散了?!”
“不是,我……”
找到了七戒,君文乙轩心里安心了,再多的话语都不足以表达此刻内心的一丝暖意,虽然他们依然身处寒风中,他却无所畏惧。
七戒,这个世上只要有你在身边,无论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受伤了?”七戒发现君文乙轩腿上的伤,忙又检查他身上其它各处。
“没事,一点皮肉伤。”
“你冻伤得很厉害。”
七戒扶着他,在雪中慢慢地走,他不想给七戒太多负担,努力靠自己的双脚支撑,却觉得脚已不听使唤。
“没事,还能自己走。”他只能嘴上逞强,身体却力不从心。
他觉得自己浑身压在七戒身上,看着七戒黑发上落下的雪花,感受着他消瘦的身体使劲拖住自己,他心如刀割。
那一刹那,寒冷和疲惫让他几近放弃。
“七戒,你冷不冷……?”
“没你冷。”
听着若无其事的回答,他苦笑。
七戒,我来找你,并不是要增加你的负担啊……
他看着他始终努力不屈的样子,轻轻地说:“七戒……万一我支持不下去,你不要管我。”
“去!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废话不要多,保存体力吧。”七戒坚毅不屈的双眼望着茫茫大雪,从来不曾放弃,“这种山上应该有洞|穴什么的,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他知道,七戒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即使面临死亡,他的淡然中也始终抱有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伸手抓牢。
和这样的七戒在一起,他自己仿佛也注入了求生的欲望。
不,是和七戒要相守在一起的强烈欲望。
就这样,七戒拖着他,穿过整片萧条的树林,他们没有说话,只像是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彼此都已冰冷的身体即使精疲力竭也不想停下,飞雪之中,他们犹如顽强的蝼蚁。
他们在崖壁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洞|穴,被枯藤遮蔽。
“七戒,你看那里!”君文乙轩指着隐约在风雪中犹如海市蜃楼似的洞口,难掩起死回生般的激动。
七戒却是淡淡地笑:“老天爷对我们还算是厚道嘛。”
这仿佛,就是上帝给与他们的恩惠,在他们看来,那既是一个奇迹,也是他们的“世外桃源”。
如果没有那座洞|穴,我们会拥抱在一起,直到体温耗尽的最后一刻吗?
七戒,我只要能握着你的手,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哪怕世人会看见两具冰封的尸体紧紧搂在一起,即使会一笑万年,那又怎么样?
我反而会骄傲,因为他们会看到,我怀里的你,那样美丽……
第四十二章 风雪
七戒,我们两个生活在炮火中的人,真的可以等来宁静相守的日子吗?
其实,两边的危险系数是相等的,自从他们在森林里被袭击,危机便已浮出水面。
君文乙轩跟着大姐头一直沿森林边缘跑,夜色使他们的视野极其狭窄,为了避免迷路,他们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哪怕森林里潜伏了敌人。
不久,他们便被一辆房车跟踪,首先发现的君文乙轩向霍碧若打手势,两人冲进森林中。
在稀疏的林子里穿行,尾随的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近,他们跑了一段,各自躲入树下。
光秃秃的树杈积满白雪,雪花纷飞,纤细的树干只能勉强挡去他们的身体。他们一边和寒冷抗争,一边压抑着紧张与战栗。
忽然,君文乙轩看见黑暗中闪现一丝橘红,惊叫道:“是火箭筒!”
余音刚落,一道火光划着弧线落下,在他们身周突然爆炸,君文乙轩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冲击波推出数十米,滚落在柔软的雪地里,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疼,大概是知觉已经被寒冷削弱得所剩无几了。
他缓过神来时,看见自己的大腿裤子破裂,涌出鲜血,却不怎么疼。
他没有功夫去在乎这个伤口,连忙向四周确认同伴的情况:“碧若!”
追逐他们的房车正在林中蛇行驶来,忽然被打爆了轮胎,失去控制撞上树干。
浓烟散去后,飞雪中跑来一个女人,君文乙轩看见是碧若,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
两人绕了一个弧形,以房车为圆心,慢慢移动到房车的另一端。
斩草除根,这是确保退路最彻底的方式。因此,他们决定夺取车子。
“你的伤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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