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两人绕了一个弧形,以房车为圆心,慢慢移动到房车的另一端。
斩草除根,这是确保退路最彻底的方式。因此,他们决定夺取车子。
“你的伤要不要紧?”
“没事。”
碧若看了一眼君文乙轩,笑道:“逃跑也没问题?”
君文乙轩竖起拇指:“绝对没问题。”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静候在两棵树侧,一人一边,监视着二十来米外房车的动静。
“我还是有点担心。”君文乙轩忍了很久,始终压抑不住内心强烈的担忧。
“啊,你觉得把七戒交给古渊,不放心是吗?”霍碧若不亏是和他共事多年的战友,一猜即中。
君文乙轩舒了一口气,保持镇定:“我们对古渊并不了解,这次的任务从头到尾都在听他摆布,我不能完全相信他。”他顿了顿,思绪有点乱,以至于一次不能说完整,“他没有出示过任何证件证明他是联合情报员,他所说的皇未寂在岛上这件事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片面之词,还有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特工,是不是他说的中了皇未寂设下的圈套,这些我们都无法求证。”
霍碧若吐了一口长气,晦涩地冷笑:“没错,我们现在就是古渊的棋子。”
君文乙轩惊起:“那七戒不是很危险!”
“别冲动!”霍碧若叫住他,脸上的表情透露出她早就知道了一切,“你能想到的,七戒也想到了。”
君文乙轩愕然,回想在车上七戒的一举一动,恍然大悟:“所以他才主动要求和古渊一起行动?!”
“啊,不然你以为呢?要说自我牺牲精神的话,他还不至于那么大公无私。”碧若轻轻叹道,“当然,他是为了不让我们去冒这个险。”
“他每次都干这么危险的事!”君文乙轩愤愤咬牙,恨自己又一次眼看着七戒身犯险境,却帮不上任何忙。
“放心,如果古渊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两个加起来战斗力绝对比我们强。如果古渊是在撒谎,那至少他们不会遇到袭击,相对还比较安全。七戒机灵得很,既然已经有了防备,他知道怎么随机应变。”碧若双手握紧枪支,双眼如鹰一般紧紧盯着房车,“你要对他有信心。——我们上!”
话锋突然转折,君文乙轩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跟着大姐头冲出去。
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就从头顶上方传来,古渊控制着车子的方向,上官七戒从皮箱里取出火箭筒,架在窗口,抬头目测距离:“能不能再靠近一点?”
古渊不答话,沉默地让车子放慢速度,拉近和尾随的直升机的距离。
切准时机,七戒对直升机射了一炮,炮弹打在直升机的起落架上,直升机只是上下摇摇欲坠地抖了抖,却没真的掉下来。
“加速!”七戒喊了一声,古渊连忙踩死油门。
轮胎在雪地里打滑,车子歪歪扭扭地冲刺向前。
从直升机射出的火箭炮落在他们身后,爆炸声惊天动地,瞬间在雪原上亮起一片橘红,照耀着七戒探出车窗的苍白的脸。
“他们没有追上来!”
“他们在等我们回去。”古渊忽然急转方向盘,“前面是悬崖。”
黑夜,只能看见前方无边的黑暗,飘零的白雪像永远落不尽似的,此刻一点也不觉得它们很美,而像是一个个残忍的小妖精,嘲笑着他们。
古渊调转车头,再度朝森林的方向开去:“我的目的是把他们全部干掉,他们的目的是活捉我,双方决出胜负以前,谁也不会离开战场。”
雪林就是他们的战场,除了彼此生死的较量,还有和大自然的战斗,其实比人类的战争更严酷。
七戒此刻蓦然有点佩服古渊的镇定,这个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男人似乎无畏于风寒,霜冻并不能在他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而他的表情也始终比风雪还寒冷。
七戒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明显冻住了,反应有点迟钝,而他的呼吸也慢慢开始不受控制地凌乱起来,身子不住地抖。
想来,他们已经在雪中待了好几个小时,衣服也因为被雪淋湿,附上冻结的寒霜。
不过这一切,他都靠意志力克制着。
他的视线盯住古渊的后脑勺,古渊在前面开车,他在后面架着火箭筒。
“他们人数很多,一个个干,到天亮也干不完。”他说话的时候,又听见螺旋桨声在极近的地方徘徊。
“除了各个击破,没有别的办法。”
古渊忽然放开方向盘,任车子自由往前冲,他把冲锋枪架出车窗,对准天空一阵扫射。
然后,使劲踩死油门,车子猛然往前俯冲,半空中忽然响起爆炸声,直升机被浓烟和橘红的火光吞噬,坠毁在不远处。
接下来,古渊以同样的方式干掉了五六架直升机。
“先把头顶上嗡嗡叫的干掉,然后才好一举扫清地面上的。”古渊回收冲锋枪,换了一把双弹匣的FR狙击步枪,“不过,小目标比大目标难缠。”
古渊把车子控制得很好,从天上落下来的炮弹始终追逐不到他们的踪迹。可是他们才刚开进树林,就发生爆胎,古渊气得往车壁上踹了一脚:“运气太差了。”他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波动。
“你留在车上。”他命令道,然后独自下车,把数把枪械挂在身上。
“我留在车里干什么?!”七戒带着一半焦急,一半怀疑,问古渊。古渊去对他严厉地吼道:“留在车上!不要问我为什么!”
看着古渊在风雪中远去,他留在车上没有作声。实际上,他开始怀疑古渊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古渊的身手极好,他干掉那些直升机的手法果断而坚决,他的枪法精准无误,七戒甚至认为,他的射击能力远在自己之上,更重要的是,他有着处变不惊的绝对冷静,从容淡定的处事方式,或许他不喜欢说明情况只是他的一种习惯或个人原则,但是……
他身上依然有不少破绽。
以一人之力将所有敌人聚集到一起消灭,这种战术可谓是无稽之谈,尤其他还是个讲究行动隐秘的情报人员。
他又凭什么在各国特工的围捕下一个人从酒店逃出来,并且还悠闲地在森林里等他们?
皇未寂,作为一个国际性的情报从事人员,又凭什么在他消灭掉所有特工后现身?这种听起来简直像儿戏似的赌博完全不具备实际意义。
如果皇未寂来到岛上是为了见库恩·克莱汀,既然克莱汀已死,皇未寂更应该小心行事,没道理采取那么大胆的行动方案。
基于以上种种怀疑,他认为古渊一定有隐瞒,于是他决定将计就计,躲在车子里见机行事,看看古渊还会耍什么花招。
可是这一次,他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听见远处传来枪声,那是双方交战的信号,枪响此起彼伏,时近时远,时而又恢复一片死寂,而他以为待在车上会遭遇埋伏袭击,却始终没有发生任何事,平静得令他既彷徨又不安。
他听着那些枪声,开始有些困惑,然后慢慢地连枪声都听不见了,他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等得越来越心烦,反复将自己的推测在脑中过滤一遍又一遍,不安的感觉渐渐加剧。
他听着自己被寒风摩擦而沙哑含糊,已经失去原有音色的呼吸声,怀中抱着枪支,紧靠在车窗边,机敏地洞察四周的动静。
长时间的静悄之后,他的心开始动摇了。
难道……他的怀疑,是错的……?
“嘶嘶……”
车上的通讯设备忽然传出一些杂音,他猛地惊起,爬到驾驶座上,搜索接收频率。
“上官七戒……”
他一惊:“是!”
“我现在在离你很远的地方……”
古渊的声音在杂音的充斥下模糊不清,勉强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夹杂着一声一声间歇的粗重喘息,听起来……他受伤了?!
“古渊!你人在哪,我来支援!”
“不必。”即使伴随着喘息,变得低沉浑厚,却还是令人感觉不到他的感□彩。他机械地说,“他们已经被我干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两个,一会去收拾他们……你听好……这次行动,本来应该是绝对隐秘的,但是皇未寂的实力远在我们预估之上……我们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从南岭一直到这里,我们出发的时候是五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所以,这次行动绝对不许失败……”
“古渊!你在哪!”上官七戒对着通讯器吼叫,嘶哑的声音喊出哽咽。
“听着,这本来是绝对机密……我们怀疑皇未寂带到岛上的东西,是经过改良的全新武装兵器……你应该很熟悉……用盗取的终端技术资料,进行技术革新,研发的新型生化战斗衣……那玩意绝对是ARE的克星……我们小组接到的命令是……盗取或销毁它……那玩意被一只特殊的箱子密封,唯一的销毁方法就是在箱子被打开的时候……皇未寂把它藏在这座岛上,他会把它交给某个人,而那个人肯定会当场验货,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信号忽然变差,刺耳的杂音吞没古渊断断续续的话语。
“古渊!古渊!”七戒连忙重新调试接收频率。
过了一会,他又听见古渊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等我干掉剩下那几个,你到我这来……我会撑到你赶来为止……还有,你真的没有家人,没有恋人吗?”
七戒深吸一口寒气,用力拧住眉头:“你要托付我什么事?”
君文乙轩和霍碧若被面前的悬崖堵截了去路,回头,是那漫长无边的雪原,虽然一路的伏击全部被扫除,他们却也已累得精疲力竭。
不管接受过怎样严酷的训练,体能的极限永远不会消失。
就在他们感到惘然的时候,远处飞来一架直升机,那种熟悉的螺旋桨声令他们感到绝望。
“居然还有漏网之鱼!”霍碧若死咬住牙,举起机枪,其实已经没有子弹。
“等一下!”君文乙轩伸手拦住她。
他们看见渐渐接近的直升机打着一束强光,以一定的规律忽明忽暗。
“是信号!”发现那道光示意的正是某种编码,君文乙轩读解其意,有点喜出望外,“他说是自己人!”
“是陷阱吧!”霍碧若不免怀疑。
接近中的直升机打开舱门,放下绳梯,他们看见有一个人影站在舱门口,举白旗向他们示意。
“我们是接到古先生的命令,来接你们的!”
直升机的对外扩音器里传出干练的女性声音,同时,站在舱门口的人喊道:“请你们上来,我会告诉你们情况!”
霍碧若和君文乙轩交换眼神,小心谨慎地质问对方:“我们怎么相信你们!”
通过扩音器,女人说道:“古先生吩咐我们,一旦他出事,就由我们来接替接应工作。他刚才给我们发送了紧急信号,接到这个信号,就说明他可能……”
女人有些犹豫,站在舱门口的男子便接下去说:“古先生可能已经死了,我们为什么要骗你们,你们身上没什么对我们来说有用的价值。”
直升机放下的绳梯已然在君文乙轩面前摇晃,君文乙轩却退了一步,心底阵阵冰凉。
如果古渊死了,那七戒……
他二话不说,拔腿往回跑。
“君文!”
雪地上留着深深的轮胎印,君文乙轩就顺着这些轮胎印寻找,和过去一样,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却觉得自己一定能找到七戒。
只是寒冷令他感到异常疲惫,腿上的伤因为冰冻而没有继续流血,也不怎么疼,但是那块冻僵的地方却迟钝得尤其厉害,右腿比左腿沉重许多,使得他走路不由自主地一瘸一拐。
积雪的湿冷渗入骨髓,浑身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处还暖着的地方,皮肤阵阵刺痛,手指冻得破裂,又被冰雪凝结,可是不论身上有多少不适,他都没有在意,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他一心只想着那个人。
七戒,七戒,你千万别死啊!你不可以死!
你不可以就这样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他被雪绊倒,投向雪地的怀抱,满脸的积雪顿时让脑子里的神经都冷得发痛。双手抓起一些雪,喉间抑制着哽咽,他咬紧牙关想爬起来,却又跌倒。
长发钻入后颈,还是冰冷。
他累得不停喘息,已经无法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果七戒死了,他会陪他一起去,可是至少他要看到七戒的尸体才甘心!
然而茫茫的雪原,他应该上哪去找?不同于在黑岛,不同于红野,更不同于离沃他一直伴在七戒身边。
他想起在离沃时,七戒喝醉了,他抱着他坐在酒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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