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等张大妈拐进边门不见了,君文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轻轻一笑,关上门。
准备窝回沙发再睡一会,刚坐下,门铃又响了。什么都是坏的,偏偏门铃居然经久不衰。
张大妈爬上爬下不累吗?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再度去开门,接着一群人鱼贯地涌入房间,看得他傻眼了。
“哟!房子挺大的!”为首的第一个穿着一身迷彩装,脖子上挂了块红色的朋克风格方巾,寸短的头发就像光头上盖了一层黄|色的草皮。
“听说租金很便宜。”第二个就穿得比较干净整洁,简单的无袖T恤配牛仔裤运动鞋,黑黑的头发柔顺服帖,进门的时候比较有礼貌地冲君文笑了一下。同一块方巾扎在手腕上。
“羡慕吧,你们也向老大申请搬进来啊。”第三个是个打扮很中性化的女生,很活泼,进门时跳了一步,短短的马尾辫子翘得很高很高。
一连三个晃过眼前,君文的眼睛都来不及转,正当他惯性地再往门外看时,只见黑乎乎的楼道里还有一个,凌乱而有些蓬松的中长黑发,戴着一副细边的眼镜斯斯文文的,衣着也是很干净的黑白,拘谨地站着,脸上没有表情。
那人苍白的面容在黑暗里有些反光,君文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很不吉利,皱了下眉,他还是露出微笑:“你进来吗?”
那人思考了半天,轻描淡写地点了下头,不声不响走进屋,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不会真的是“鬼”吧……君文寒了一下,确认门外没人了,才关上门。
转过身来,先前的三个已经分散到各个角落像参观博物馆似的东张西望,君文正思考着怎么和他们打招呼,已然蹿到阳台上去的“草皮头”的男生招手吆喝:“哇哦!宝宝,这里能看到你家!”
君文立刻想到了两个名字:丁宁和温宝宝。昨天刘星提到过他们。
最后一个进门的男生像没听见似的,舒了口气,冷冷地看了君文一眼,似乎有些尴尬。他往墙边一靠,宛然一副不想理人的态度。
君文接着看向那个进门时对他笑了一下的男生,心想,他们就是“老A区的三剑客”?那么剩下的这个就是“叶子”?
“真的啊真的啊?!”女生很活跃,蹦蹦跳跳地蹿去阳台,君文看着她像一阵风似地擦过眼前,微微蹙眉,她又是谁?
“啊,真的!虽然只能看见一点房顶!”女生在阳台里尖叫,“草皮头”男生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这里的风光无限好呀~宝宝的房顶在眼前呀~”
靠墙的男生一脸阴沉,擦得光亮如新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冷的光。
君文心里偷偷地笑,“宝宝”这个名字很有趣,换个调就像在叫小孩子,可名字的主人却冷得像冰棍。
刘星说温宝宝喜欢安静,他看看墙边男生阴云密布似的气场,暗自庆幸还好没一起住,不然大热天也能被他冻死。
“哎呀,羡慕死我啦,老大亲自给安排的房子,还能看见宝宝家。”阳台里的两人晃回房间,走在前面的男生双手背在脑后,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哼唱式的调调,“我的梦想就是有个阁楼,像这样子的房子啊!一个人住,没有父母管教,多自在!”
“自在得你天天在阁楼上捉蟑螂。”比“草皮头”矮半个脑袋的,或许是叫“叶子”的男生数落地微笑,“你那么懒惰,还想一个人住。”
“草皮头”便利用身高优势,勾着对方的脖子压制人家:“蟑螂养肥了,煎了吃啊,高蛋白诶!”
“你不如生吃,看你也懒得煎。”矮个子的男生微笑着,回了个白眼。
君文站在门边继续思考着怎么和这群自说自话的家伙打交道,女生却主动蹦到他面前,笑容阳光灿烂:“你叫君文乙轩是吧?我们叫你轩轩可以吧,刘星说你搬进来了,我们几个老早就想看看这房子,因为——咳咳,”她说到一般,忽然鬼鬼祟祟地用手捂着嘴,小声说,“听说这房子风水不好,住久了容易生病,我带他们几个过来帮你出谋划策,好好想想怎么布置!”
“嘻嘻,新房子风水很重要!”女生笑眯眯的,格外热情。
君文听了却不知该笑该哭,昨天一晚上本来就待得心里不安,现在再环顾四周,更觉得鬼气浓重,尤其是当视线落到墙边的男生时,对方静得吓人……
“我们帮你订了家具,十点左右能送到。”叶子低头,摸出手机看了看。
“草皮头”晃悠悠地到君文跟前,笑得一脸灿烂:“也是老大安排的,公款报销,看你这小子多让人嫉妒!”
“草皮头”虽和君文差不多高,骨架却很大,站在君文面前竟显得比他高大很多。
“喂,我们先去吃早饭吧,肚子饿得慌。”“草皮头”揉揉肚子回头对叶子嚷嚷,然后又朝墙边的男生吆喝,“宝宝,一起去吃早饭啊!”
墙边的男生轻轻一叹,走过来依旧面无表情,待在一旁像根木桩。
“那去老地方?”女生用拇指指了指,腔调带有十足的男生气。
“换一家。”叶子斩钉截铁地说,“上次吃得集体拉肚子,你们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说完,他领先向门外走,经过君文面前时又对他礼貌地笑了一笑,“你吃辣吗?”
君文愣了愣,摇摇头:“不太喜欢……”
叶子眉头一皱,微笑着怕拍他的肩膀:“挑食不好。”
一大早就吃辣,才叫“不好”吧!君文巨汗。
吃饭的时候,“草皮头”高谈阔论,扎辫子的女生配合得天衣无缝。君文这才了解自己犯了个错误。
沉默寡言的那位确实是温宝宝,不过“草皮头”不是丁宁,而是叶子,至于那个看起来比较有礼貌的则叫叶律,和叶子一个姓,不过没有血缘关系。女生叫白姗姗,“姗姗来迟”的“姗姗”。
“我哪里长得像丁宁?”“草皮头”叶子好像很不满君文把他和丁宁搞错了。
白姗姗唆着面条,嘴巴忙不停地说:“人家又没见过丁宁,哪知道你们长得不一样。”
“NONONO,”叶子故作正经八百地在君文面前晃动一根手指头,强调地说,“你记住,丁宁没我高,也没我帅,还没我那么热心向善,是吧,宝宝?”他每说一句,就要朝温宝宝那边问一问。
温宝宝埋头喝粥,根本不理会他。
坐在温宝宝的旁边,不禁感觉有股寒风在吹。君文不自在地收敛视线,尽量不向温宝宝那看。
“刘星说丁宁是温宝宝的好朋友,所以我以为——”
“哈哈哈哈!”君文还没说完,白姗姗就大笑起来,豪迈得可比五大三粗的壮汉:“温宝宝要是有他这样的好朋友,早晚要去投河自尽了。”
“喂喂喂,我和宝宝的感情,比丁宁好多了!”叶子不满地反驳,接着起劲地扯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我们是打从娘胎里就注定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啊!小时候我还和宝宝一起洗澡,给他送盒饭呢。丁宁算什么,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一起洗澡……送盒饭……
君文蓦然想起儿时两小无猜的画面,一再忍住笑喷的冲动,旁边的温宝宝低声咳嗽了一下,抬起头,杀人似的目光瞪了叶子一眼。
“你不应该姓叶,你应该姓‘侯’。”几乎没有起伏地说出一句平直的陈述句,温宝宝又低头喝粥。
“猴子耍猴戏”,温宝宝一鸣惊人,语气是淡,话却恶毒到家。
听明白的人都偷着乐,只有叶子干瞪眼,问了句“为啥”,然后等大伙憋得喘不过气了,便笑着说,“早上多笑笑开胃,我这是给大家活跃气氛嘛。”
叶律为了自身形象继续憋着,白姗姗的笑声犹如铁扇公主震响山巅。
吃完饭,一群人——四个加一个——在楼下等家具送来,那“一个”不是君文,而是不合群地靠在电线杆边的温宝宝。
温宝宝埋头发着短信,像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瞧都不往他们这瞧一眼。
叶子忽然往他那眼睛一斜,不悦地嘀咕:“肯定是在和钉子发消息。”他管“丁宁”叫“钉子”,眼神中很有一种想拔了这枚钉子的狠劲。
白姗姗笑道:“他俩感情好,你这第三者还是别当灯泡了,这年头泡沫经济,要节约用电。”
叶子嘴巴一厥,更加不爽:“钉子才是第三者啊!看我们家宝宝好骗,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要保护他!”
白姗姗摇摇头:“丁宁不是耽美狼,我看你才是。”
叶子横眉竖眼,嚷道:“干嘛,喜欢看耽美小说的男生有罪啊?”
白姗姗眯起眼笑:“所以要感谢丁宁的出现,避免温宝宝被你吃了。”
“我只是看看小说而已,本人可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叶子捶胸顿足,强烈抗议。白姗姗越损越起劲,“是是,你是直的,就是不掰自己会弯那种。铮铮铁骨,要么蒸得骨头苏掉喽。”
叶子努嘴,两手一抱,以身高优势俯瞰着白姗姗:“姗姗,你怎么不去写小说,你写的小说绝对会红。”
“我写的小说,就怕雷不死你!”白姗姗咯咯笑个不停。
“我会先带好避雷针。”叶子嘴巴一弯,像个月牙。
君文乙轩虽然听不太懂,不过也约略知道这群“开放”的人在说什么,叶子和白姗姗语速快得惊人,他静静地听,插不上嘴,不料一只手忽然搭上肩,条件反射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头,只见叶律淡淡地笑:“我们这群人很奔放,你慢慢习惯,不过别学坏。”
君文一边汗颜,一边轻轻点头,对“后勤部”的敬畏是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越来越好奇,能带出这样一批队员的“尹老大”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伙人聊天,时间过得快,不久送货的车来了,家具店的售后服务做得非常到位,几个搬运工把拆散的家具搬上楼,逐一再拼装起来,不但“工作认真”,还很健谈,叶子和他们搭讪聊得天花乱坠,把搬运工们逗得乐开了怀。
他说笑话说得口干,叶律把水递给他,跟着就讲了则冷笑话,冷得大屋里吹寒风,气氛瞬间变了调调。
“有四个人搬家,在屋子里打麻将,可走的时候却是五个人。”叶律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津津有味。
听的人顿时心里寒了一片,脑子里只想着“屋里闹鬼”。
然后,叶律若无其事地公布答案:“因为他们打的那个人叫‘麻将’。”
几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然后一起冲叶律干瞪眼。
叶律微笑:“天气热,我给大家降降火。”
叶子没好气地推开他:“一边纳凉去!你当空调是装来干什么的。”
“留着冬天开暖气啊。”叶律继续微笑。
后来,叶律又说了个类似的笑话,也是四个人搬家,走的时候却是五个,这次叶子反应快,立马举手回答:“我知道了,那第五个人是宝宝!”
“BINGO,答对了。”
叶律不提起,他们就真的差点忘记了温宝宝的存在,四个人同时看去,他靠在门边,依旧低着头发消息,忽而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虽是生硬得几乎看不出来是在笑,可叶子却犹如世界末日般嚎叫:“啊!肯定又是约了去打球!”
他才吼完,温宝宝便抬起头来,冷冷淡淡地看大家:“我有事先走了,反正我帮不上忙。拜拜。”
他闪得飞快,被抛弃的叶子失魂落魄地折了腰。白姗姗于是笑话他:“瞧,弯了。”
送走了搬运工,君文满足地环顾了一圈,觉得房间已经布置得相当舒适了。不料,白姗姗不知从哪变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一边翻一边还在掉纸片。
“姗姗,你拿的什么书?”叶子皱着眉头瞧她手里的书,经不住好奇把头凑了过去。姗姗人娇小,他就像面铁板似的竖在人家身后看。
白姗姗说:“我家祖传的风水书,粉灵验的!”说着,埋头穷看。
君文一边暗暗谢着她的热心,一边又有种不妙的预感。
白姗姗往屋子当中一站,分别指着君文、叶子和叶律,道:
“不对,沙发不能放在这。”
“桌子不能靠窗,搬走!”
“把花盆也拿走,放厕所去吧。”
叶子捧着花盆,笑歪了嘴巴:“姗姗,你家养的花放厕所的么?不给它晒晒太阳它要淹了……”
白姗姗用笔戳了戳脑袋,“深思熟虑”之后,点头:“哦,那就放窗台吧。”
三个男人继续大刀阔斧地给房间改头换面。
忙完之后,一起聚到当中,正当颇有成就感地欣赏着齐心协力完成的“杰作”,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姗姗,有人把衣柜对着窗户放的吗?万一对面住着色狼怎么办?”叶子指着大大的橱柜,很有正义感地说。
白姗姗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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