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他告诉你的?!”七戒惊愕道,猛地直起身,脱离他的怀抱,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在那一瞬间,他的眸子里闪过亿万种情绪,是悲是喜,都无从用词汇言喻。
君文看出,七戒的目光里有着渴望。
渴望这是真的吗?或者,在期盼什么呢?
他压住眉头,口吻有一点严厉:“你们之前在一起吗?”
七戒黯然低下头:“嗯……”
他别过脸去,换了个姿势,倒入君文怀中。在君文看来,他的举动就好像是刻意逃避,以及故意引开他的怀疑。
他重新楼住七戒的腰肢,吻着他的发,已经不能自拔地沉溺进去。
所以,哪怕七戒想隐瞒,想欺骗,他都已经无药可救了啊……
“他给我寄了一封邀请函,请我去看世界格斗锦标赛,算是上次黑岛救了他妹妹的谢礼。然后,路上发生了点事……他的手是那时候断的。”
七戒顿了顿,君文知道,他只坦白了一半。
“他受伤,是因为我……”
然而后面这一句,让君文迷失在橘红色的火光中。
片刻的沉静忽然显得异常寂寞,他们拥抱在一起,明明是密不可分的距离,却依然觉得孤单不能相互抵消,只能成倍增长。
“碧若说,他想把你挖过去。”
“哼,他想都别想。”
“那次在离沃,他是来找你的吗?”
七戒沉默了一会,冷笑:“谁知道,话都没说清楚就走了,好像当时有点生气吧。”他说完,稍稍用力地锁住眉头,目光中有困惑,也有凌厉。
离沃的时候,可以说是司徒空救了他,可是他却不明白司徒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或许司徒空是为了离沃自治权而奔波,然后碰巧遇见他的吧?
他不愿想起当时的情况,想让它无声无息地消失掉,因为他不想承认离沃那次,司徒空对他表露出的一点点关怀。
他是去离沃找回妹妹的吧?然后机缘巧合地救了他?
机缘巧合?这种词用在他们身上真是讽刺啊……
接近他是阴谋吧?肯定有什么目的,也许就是为了挖他去他身边,为他卖命?想获取他的信任?
他会在乎他的信任,他真的有能令他有利可图的“价值”吗?
不,司徒空那种人,一定是任何时候,对待任何事物都会衡量利益得失的,他那精密的脑袋,像他这种平凡人又怎么能妄想揣测呢?
七戒一头钻进君文的怀里,把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同时拉紧披在身上的衣服,紧紧裹住自己。他的唇贴在君文的肌肤上,却没有吻。
他只是想安稳地靠一会,抛开一切杂念。
君文调整了臂膀的位置,让七戒躺得舒服。
他心中也有隐瞒,他在离沃向司徒空宣战,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司徒空对七戒不单纯。
他不会把七戒交给司徒空,绝不!
“七戒,万一他再来找你,你要小心。”
“我知道。最好他别来惹我,我不想看见他。”七戒低闷的声音含糊地传出。
君文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他的逃避和孤独心知肚明,但不想让怀疑隔离彼此,只想让安静的拥抱贴近彼此的心。
不管七戒有什么秘密,他都会守在他身边,此生绝不离弃。
藤蔓让他们与世隔绝,在并没有多少温暖的岩洞中,却有他们想要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宁静。
如果这是他们的坟墓,他愿意一直抱着七戒长眠,他没有遗憾,只是七戒一定不会甘心就这样离开人世。
而这份安宁,最多只能持续到天亮。
他慢慢感觉到七戒似乎在他怀里睡着了,他不确定,只是不想去打扰七戒。
闭上眼,他和七戒一起安睡,感受着怀里那温热的身体,感受着七戒轻轻吹吐在他胸膛上的呼吸,他犹如捧着珍贵的宝物一般,不愿松开怀抱,只想搂住他,享受拥有他的幸福。他觉得七戒就像一只孤独的小猫,窝在他臂膀间,而他希望能让他享受这短暂的安稳。
七戒,我们经历了风风雨雨,经历了战火连天,却发现,能容纳我们两个的安逸小巢,就是那雪山上的一座洞|穴。
七戒,我当时只想着要多爱你一点,却不知,我爱你最深,也伤你最重。
第五卷 断了的心弦
第四十五章 弥留
当光亲吻着雪山的银白世界时,他们的宁静也就此终止了。
在天亮以前,他们一直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就像两个连体婴儿,彼此的身体相互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好像即使有再大的外力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他们的姿势或许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并不高尚,因为他们赤…裸着身子,只是用外衣紧紧地裹住自己,然后依靠对方的身体来取暖。
但他们只是单纯地拥抱着,沉静在对方均匀而轻柔的呼吸中,在冰雪之中,他们其实只是竭力地寻求温暖,仅此而已。
而他们这样的拥抱也在射进藤蔓的第一缕阳光中结束。
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了动静,君文乙轩用沙哑干涩的嗓子努力挤出最温柔亲昵的声音,悄悄地在对方的耳边说:“醒了么?已经天亮了……”他的后半句话明显带着淡淡的失落。
上官七戒在他怀中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碧绿色眼睛立刻接受了这个世界的光明,而他的脸却好像仍沉静在梦乡里,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懵懂:“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君文乙轩轻轻地问。
上官七戒像是思考了一下,或者是他竭力在回想方才的梦。
“梦见了我和你。”他脸上露出像早晨的阳光一样,带着淡淡的温暖却不会灼伤人眼的恬静笑容,“梦见我们住在一栋大房子里,门前有一片花园,种了茶花,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沙滩……”他半睁着眼,笑容里是满足的幸福和憧憬,“你在沙滩上等我,我们一起看海。那个海很蓝,很漂亮……”
他说着说着,声音里有了轻微的哽咽,却被他努力克制着,牢牢封锁在喉间,不让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而能够始终保持一种平静的姿态。
可是,细心的君文当然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哽塞。
“等你可以退役了,我们就去海边盖一栋这样的房子。”君文乙轩温柔地抱紧七戒消瘦的身躯,但他没有太用力,而是恰到好处地将七戒的身子搂进怀里,像鸟雀把自己的孩子庇护在羽翼之下一样。
七戒同时也享受着君文的怀抱,沉溺在这种从未有过的被温柔对待的安逸中,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或许并不理智,只是他更不想后悔。
“好。不过,盖栋小木屋就行了,房子小点打扫起来才不会那么麻烦……呃,你委屈下,在家做饭,打理花园,我出去打打工什么的。”
“好哇,原来你已经计划好了,让我当‘家庭主夫’喽?”君文乙轩笑着说。
七戒理直气壮地转头,正缩在君文怀里的他仰头便正好看着君文的下颚:“是你老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虽然我自己挺有自信的……”他以前也是经常做东西给JESEN吃的,那个嘴巴挑剔的女人也没说过他做的东西不好吃啊……
君文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异常开怀愉悦:“还是我做饭吧,把你养胖是我的终极目标!”
“哦,你果然喜欢胖子。”七戒懒懒地说了句应该算是有幽默感的话。
只是幽默过后,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因为,他对君文撒谎了。
他是梦见了有着花园的白色大房子,花园被白色的栅栏围着,种着很多鲜红如血的山茶。还有铺满碎石子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可以沿着它走到海岸边。
可是,那个在海边等他的人,和他一起牵着手看黄昏落日的人——
是司徒空……
空回眸那一瞬的微笑,让他心痛得想哭。
因为,即使在梦里,他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距离空岛最近的城市——雪城,虽然只有十一月,这里已经开始飘起鹅毛大雪,银装素裹的城市就像甜美而宁静的伊人,带着几分腼腆和羞涩,温婉动人,端庄素雅。
在司徒空的眼里,欣赏这样的景致,就和欣赏倾城绝色的佳人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不过,他最近不愿想起任何和“美女”两字有关的东西,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是不愿去想“情人”之类的事。最近的八卦杂志对他的私生活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剖析,原因并不是他即将在下个月和他的未婚妻正式举办订婚晚宴,也不是他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够好,让狗仔队把他地位显赫的未婚妻——诺亚港都首富的女儿挖了出来,更不是因为他和未婚妻近期相见如宾,似乎有打入冷宫的趋势,那些写八卦娱乐版的记者对于他连续三个多月没有“情人”的检点私生活更有兴趣。
所谓,只要是通常发生的事,成了习惯就见怪不怪,视为常识,而违反常识的,就成了令敏感的记者感兴趣的“新闻点”。
在那些记者眼里,司徒空即使一天更换三个情人,这三个情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不是值得拿来做文章的稀奇事,那么,与之相反,他忽然变得清心寡欲了,忽然显得对女人缺乏兴趣了,忽然私生活变得节制正经了,那可就是能够借以挖掘司徒空背后秘密的绝佳素材了。
要知道,他可是曾被某网站娱乐频道评为“世界上最性感的十位男性”之一啊。
于是,诸如“花花公子情归诺亚公主”、“天之骄子不再风流”此类露骨又直白的标题让司徒空看得心烦。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不玩女人了,也可以成为新闻。”某日,司徒空坐在公司高级餐厅里喝咖啡的时候,当着林娜的面,看上去像是谈笑风生,实际上予以直接抨击的方式已经显露了他的厌恶。不然,他应该说些例如“我将推动人类繁衍进化这类伟大的事业让给更多年轻人,他们真是喜欢投其所好啊,连我这么伟大的思想都注意到了。”这样比较漂亮的借词。
司徒空到是一向乐意成为媒体的焦点,对于八卦绯闻的态度也向来是来者不拒,欣然相对,可这一次竟会如此排斥,这个现象搞得秘书林娜最近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如果换成普通人,或许会认为是女婿在老丈人面前故意卖乖,可是怎么想,殷家虽然是诺亚港都的富豪,可和司徒家族的地位比起来还是高攀了,司徒空更不像是会向别人低声下气的人。
他,可是呼风唤雨的男人啊。
这位能够呼风唤雨,前些日子的政治形象因意外事故出现低糜现象,然短短时日内,凭借两项针对泡沫经济的资源环保工程计划以及解放离沃的功劳,再度如日中天的二十一岁青年此刻正坐在靠窗的赏景绝佳位置,着一身素雅的休闲西装,带着白色的丝质手套,头发全部往后梳理得油光可鉴,浑身整洁得仿佛不沾染一点尘埃。小麦色的肌肤使得体格高大健朗的他看起来像军人一样英姿飒爽,俊美而英气十足的脸带着慵懒,却不乏干练的沉静表情,冰澈的蓝眸深邃地望着落地窗外那副被白色颜料填充的画幕,嘴角弯起自信的弧度,却不是那种张扬的笑。
他喜欢看雪,因为不能亲近,而更加喜欢。
林娜报告完工作进度后就离开了,然后,他单独坐了将近一个小时,餐厅里的人都知道他在等一位重要的客人,他们看司徒空如此耐心,甚至时而显出几分紧张,不禁猜测他等的人究竟是谁。
时间接近早上八点,餐厅因为司徒空的预订而特例提早开始营业,不,应该说是整个场子在正式营业时间之前都被司徒空包下来了。
所以,空空荡荡的旋转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但他的身上却不会让人看到孤独的影子,甚至此刻,连不耐烦的情绪也没有。
他时而望着窗外仿佛陷入沉思,时而优雅地翻阅着杂志,喝完咖啡,叫了一瓶葡萄酒,却放在桌上不打算马上饮用。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瓶葡萄酒是用来招待他等的那位客人的,而那位客人的身份也绝对是可以让司徒空即使等上一天也毫无怨言的人物。
刚过八点,伴随着一阵高筒靴落在地毯上低闷却利落的脚步声,所有人的视线都立刻聚集到踏进餐厅的男子身上,那令人叹为观止的仪态和素雅高贵的气质一下子就征服了他们的眼球。
侍者接过男子手中的素黑风衣,迎宾人员被拒之于千里之外,独步到司徒空桌位的男子仿佛带来一阵冰夜清冷寂静的风,他不食人间烟火的素静脸庞以及一席随意束起的黑色长发令人联想起黑曜石这种既神秘又蕴藏着无限能量的宝石。和司徒空坐在一起,这道绝美的风景仿佛已不属于这个俗世,或许在十九世纪?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