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缓了一口气,她稍稍定神:“你别怪他,他让我们留下来是有原因的。他留了线索给我们。”
说着,碧若摊开手,掌心里捏的纸头皱巴巴的,显然之前用力揉捏过。
“武器还在岛上,我们必须把它拿到手。”
君文乙轩满怀着忧虑的心情,讶异地看向碧若,举目的焦虑中是隐隐的怀疑:“皇未寂没带走?”
“嗯。”碧若深锁眉头,沉思,“七戒认为皇未寂自己离开岛上,是故意让别人以为他放弃了这次来岛上的目的,把武器带走了。古渊干掉了大部分特工,看起来他好像也没必要再继续留在岛上。但是,武器其实被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即使他人不在,只要那个‘主人’知道放武器的地点,就可以拿到。”
君文乙轩不是鲁莽的人,对事物的分析推测不亚于七戒,所以听完了碧若的说明,他马上能理解七戒决定这么做的用意。
可是担心是一种单纯的心里情绪,他无法做到因为理性而抑制这份感情。
“既然东西在岛上,七戒没理由去找皇未寂单挑吧?”带着苦笑,他用讽刺的意味说,超乎任务范围以外的行动只能说是一种自作主张的妄为,擅自行动会导致使整个团队陷入危机,虽然过去,他愿意选择信任七戒,七戒也屡次超额完成任务,但是现在,这种信任却莫名其妙地减少了。
是因为更在乎了吗?现在的他,更在乎的是七戒在不在他身边,愿不愿意听他的话。
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得小气。
“好像是古渊委托他去找皇未寂。”碧若讪讪叹息,“他的性格你也知道,把别人的委托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尤其那还是遗言,他答应了,就肯定会去做。”
“古渊的遗言,我可以帮他办!”君文乙轩忍不住说出一句负气的话,对于他的浮躁和焦虑,霍碧若既有无奈也有体谅,可是身为一名军官,一个行动小组的组长,她不能纵容他的情绪发作。“冷静点,我们还有任务,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笑了笑,她以轻松的口吻 安慰 君文:“你当了二十一年的兵,别被自己的私人情绪影响,这点常识你应该清楚。以前七戒是乱来了一点,不过现在,他知道你在等他回来,他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以前那么相信他,现在怎么那么小家子气。”
君文乙轩扶着凉嗖嗖的额头,苦涩地叹了口气。
他以前是相信七戒的实力,可是现在却做不到了。一旦得到了,更不容易放手,他巴不得七戒每时每刻都在他视线范围以内,所有的任务都由他自己来扛,让七戒在自己的庇护下毫发无伤。
可是反过来想,七戒或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打晕他们,自己一个人走吧?
因为他如果清醒着,绝对不会让七戒离开。
“好啦,别担心了。”霍碧若豁达地笑了笑,眉宇间是宛如男人一样的英气,“无论如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一切必须以任务为优先,其它的私人感情暂时放放吧。古渊死了,我们就是他的接班,如果“零式系统”落入恐怖分子手里,我们也没有脸回基地了,七戒是不想全军覆没,所以才做出这种决定的吧。”她将目光投向车外深沉的黑暗,握紧机枪像握住了生机,美艳的脸庞上没有女性的柔弱,只有身为军人的自觉,以及一丝淡淡的感伤,“我们早点完成任务,就能早点想办法去救七戒。”
黑暗中亮起一线曙光,君文乙轩满怀期望地点头:“嗯!”
是的,一切私人感情都必须放下,在成为七戒的恋人以前,他首要的身份是军人,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不能带有儿女私情,这点他即使想忘记,也不能改变。
虽然此前存放在酒店里的箱子是替代品,不过实际上,真正的武器也寄放在酒店寄存处。皇未寂设下了一个圈套,利用人的盲区——怀疑过的地方不会再怀疑第二次,根据这种心里暗示,一旦假的被取走,就不会有人想到,其实真的也在同一个地方藏着。
如果真的武器还在,皇未寂交易的对象,武器的“主人”就一定会去它寄放的地方取。
大约是晚上刚过七点的时候,君文乙轩和霍碧若埋伏在酒店南侧底层的一扇窗户下,能够清楚地看见寄存处的情况。他们并不能确定在昏迷的时候是否已错过时机,不过同样的位置也能看清码头的状况,如果那个人拿到了他要的东西,应该会立刻离开岛上。
幸运的是,他们等的人不久就出现了。
一个穿着深色大衣,围着灰色羊毛围巾,身材高大,年纪不过三十来岁的男人从寄存处取了一只软皮箱,箱子特别大,而且很沉,男子提着它的时候看上去颇为费力。他不慌不忙地走出酒店,然后上了一辆轿车。他没有把箱子放进后备箱,而是捧着钻入车内。
君文乙轩和霍碧若迅速回到自己的车上,跟踪男子的车,一路追到另一家酒店门前。他们紧盯着男子潜入酒店内,看着男子上电梯,目的地是地下一层。
电梯的指示灯灭了之后,两人默契地用手势打暗语,利索地展开行动。
目标很明确,确认“零式系统”武器并将之安全带回国防部基地,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手中的子弹是留给它的“主人”的。
黑沉沉的夜宛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于上官七戒来说,单独行动并不陌生,甚至是一种无药可救的习惯,即使被逼到走投无路,他的第一念头是寻求自己脱身的方法,而不是向同伴求救。
他很清楚,这种想法来源于他对人的不信任,可是很多时候,他却又被别人牵绊住脚步,不肯轻易丢下同伴,这两者相互矛盾地并存在他的思想里。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相信人,还是不相信人。
狭密的空间里容易引起一些毫无关联的思绪,没有实际意义,或许只是大脑由于一定程度的兴奋而转速太快,加上黑暗里视线起不了任何作用,相反被扩大了的听觉更加敏锐地捕捉周遭的气流,风的声音不太友好,像恣意地呻吟着的恶魔喘息,带来前所未有的战栗。
不,颤抖是因为冷的关系,冰海上的温度在夜晚可以下降到零下十几度,除此以外,大概就是同样被扩大了的痛觉,腹部那个伤口的延续阵痛好像越来越猖狂了,寻找古渊时被一个垂死的特工用小刀隔伤了肌肉,彻寒的雪原里冰封了伤口的痛感,但是现在痛楚又慢慢回来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伤口的问题,以经验来说,那点程度丝毫影响不了他的行动力。
他现在最想思考的是全身而退的几率有多少,船离港之后,就一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海上漂浮,看起来皇未寂并不急于离开这片冰冷的海域。
当然,他必须在海上完成他的任务,所以继续漂流反而对他有利,要是船不久就会在临近的雪城靠岸,那他可就伤脑筋了。
他对这艘船现在的主人皇未寂所知甚少,但是从他在岛上行动来看,似乎是个享受玩乐的人,把各国的特工玩弄于股掌,自己却以旁观者的身份独享游戏的快乐。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抓住弱点。
游子的心情,想起这类人的典型代表,心里多少有点偏见和避讳。
他现在躲在一艘救生船上,用塑料布盖住自己,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
透过塑料布的缝隙,黑暗仿佛吞没了一切,无法识别周围的情况,他索性耐心地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等那些在甲板上来来回回巡逻的脚步声消失了,迅速翻过围栏,跃入一扇半启的窗门,身子灵巧地滚落木质地板,很快隐匿于走道的暗处。
窗外的月白皎洁银华,漏进淡淡的月光,让窗门的影子清晰地斜倒在走廊地面上,光和影的间隔始终让人焦虑不安。
这条走廊里没有灯,不过船头那边灯火通明,从离得非常遥远的船尾望过去,船头实在亮得像在举办盛大的舞会,可实际上,包括船员,全部都是皇未寂的手下,那些人只是穿着便服而不是黑西装的行尸走肉,各个训练有素,却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动。
他们只是能对皇未寂唯命是从的走狗,听从主人的指示,把偷偷溜上船的“老鼠”找出来。
那只“老鼠”,无可厚非,就是七戒。
七戒的目标只有皇未寂一个人,所以他尽量不惊动其他人,像忍者一样潜行在走道里,但是当他为了躲避巡逻的船员,贴着一扇舱门的窄缝长时间保持窒息,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觉得船头的灯亮得有点诡异,就像是一块可口的芝士蛋糕,明目张胆地放在陷阱里。
既然是陷阱当然不能跳,所以他一开始决定从船尾潜入,最好能逮到一个和皇未寂单独相处的机会。夜已落幕,他猜想皇未寂这时候应该单独在房中休息,如果皇未寂胆子够大,身边或许只有一两个保镖守卫。实际上,他在岛上的大胆行动本来就出人意表,让人觉得他并不避讳和他的敌人正面冲突。
但是转念一想,七戒又觉得船上的动静非比寻常,大部分的巡逻都集中在船甲板和船尾,好像故意让船头变成戒备的真空地带,是有什么特殊目的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心头浮现一阵酸楚,吞没了一贯的决绝,如今七戒的心里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不那么果断了。
'“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
一句承诺化成心灵的负担,苦笑着,原来被泯灭的感情是可以复原的,原来伤口不用愈合,只要有新的感情注入,就会有新的渴望。一个战士不能有多余的感情和杂念,显然他现在并不是名合格的战士。
更糟糕的是,因为不想辜负对方,所以他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了,何况还是那样一个痴情温柔的人,他更不敢有半点疏忽和怠慢,以他的个性,如果别人对他好,他会加倍偿还,因为不想承担亏欠的内疚心里。
他明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而实际上他并不是在勉强自己,只是替自己选择了一个比较妥善的归宿。
既然这样,就不该让对方伤心啊……
“什么人!”
被心头的顾虑分散了注意力,他没想到自己的藏身之所会被发现,枪鸣点燃了导火线,瞬息之间,他拔出腰间利器,一刀割破对方的喉咙,切口精确而狠毒,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像梅花一样点缀着苍白的面色,他的眼中依然是过去无数次杀人的冰冷目光。
行踪已经暴露,所以接下来是无可避免的一场屠杀,是他单方面的把船上所有的人全部杀死,如果他心软,死的就是他自己,这是一个如同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定律。
他迅速搜刮光死者身上所有的武器,翻出窗门返回到侧翼的甲板上。这时候,船尾已陷入一片骚动,蜂拥而至的人以七戒为中心向甲板聚拢,七戒认为这到反而给他带来了便利,至少不用担心他们躲在暗处偷袭。
从这一刻开始,只有夜月沉静着脸,洒下冷冷的光辉,将银色月华染上一朵朵绽开的血色花蕊,浸透泛着苍白光泽的甲板,点缀上无数暗红色的梅点,让本来单调的色彩顿时变得绚丽夺目,同时把少年孤独的身影勾勒得清晰异常。
他敏捷的身手令他的对手像面对死神一般失去了抵抗力,风驰电掣地制造着血雨,在凛冽的风中飞散,他经过的地方都立刻变成了血海,不一会儿,整个甲板在冰冷的月光中宛如盛开了鲜艳妖娆的红玫瑰,只是这艳丽的猩红色代表的并不是生命,而是死亡。
当一切沉寂下来之后,唯独少年,如一朵深海之中孤立的雪梅,迎风傲立,只是原本澄净的颜色也已被血色吞没。
风吹淡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不过即使它们浓烈刺鼻,他也不以为然。
他丢掉已经不剩一发子弹的机枪,手里紧握着短匕,静静地走向船头甲板,向步入教堂那么庄重严肃。
月光照得他的脸惨白如雪,唇却如含血一样殷红,夜色中那双剔透晶莹的眼睛像碧绿色的宝石,澄净无暇。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自始至终都扶着栏杆俯瞰夜色的男子,现在那个人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的很漂亮。”男子的声音如玉一样温润,如羽一样轻柔,说着毫无意义的话语,宛如诗人一样的韵味悠悠地似水波般荡漾。
他像只是在和海风交流那么不经意,可是那种隐藏在深处的寒冷却也顷刻冰冻了空气,让人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月夜因那人的存在,而分外妖娆。
男子的风衣猎猎飘扬,波光粼粼的秀发则以更快的频率飞舞凌乱,在夜色中看不清它的真实颜色。
他的背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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