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宝,才和他拉开了距离。
脸上包扎了绷带的银发军官模样看起来实在有点惨淡,昨晚被温宝宝痛扁了一顿,现在却还对人家表露出关心,连古渊都嘲讽他,说他是傻子。
傻吗?
有时候,他自己也很受不了自己的同情心泛滥问题,可是一旦回头,看见温宝宝的身影越来越渺小,他就心软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没骨气,去讨厌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吧?
温宝宝看起来弱不禁风,打人绝对一绝,三个字——快、狠、准,打得他下颚脱臼,颧骨估计也裂了,现在脸肿了大半边,疼得说不了话,只能干巴巴地睁大眼睛望着。
眼看温宝宝都快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他想叫古渊停下,可是另一头也快走得没影了。
不能出声,他现在绝对是体会到哑巴吃黄连的苦处了,左右为难着,最后还是奔向了温宝宝那一边,可是没跑两步,一阵疾风席卷头顶,山崖的上方忽然冒出一艘军舰,还是S级的巡洋舰。
巨大的舰影遮天蔽日,盖在他们身上,像海洋里一条食人鲨,恣意地遨游于低空,卷起空气中的尘埃,沙子钻进眼睛里疼得睁不开,君文乙轩无奈地想,这下好了,不但是哑巴,还成了瞎子。
红色的指示灯在白昼的光辉中并不是十分惹眼,不过对于熟悉军舰的人来说,立刻能明白它所要表达的讯息。
就在君文乙轩倒抽一口气,正准备不顾脸颊的疼痛,喊出声时,榴弹就从头顶疾风骤雨似地落下来了。
“轰轰轰——”
刹那间,烟雾弥漫,可视度降为零,只能凭直觉躲避炮弹,仓惶中狼狈至极。
哪国的敌舰?!为什么袭击他们?
情急之中,他只是凭本能地在石林间奔跑,却不知不觉间跑到了温宝宝身边,本想拖着他一起逃,可是温宝宝镇定自若的表情出乎他意料。
“唔……”试着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因为颚骨脱臼无法办到,他只能拉住温宝宝的手臂,用各种手势配合头部的动作示意。然而,温宝宝却如根桩子般,坚定地站在原地。
“你们在干什么!”古渊回到他们身边,“阿尔法”抱在他怀中,君文乙轩看到它后,立刻想到,他们遇袭的唯一理由只能是这件令各国特工垂涎的武器。但是他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
“快走,你们跟着我,再慢吞吞的,会连尸骨都不剩。”古渊用不太大的声音对他们喝到。
与此同时,温宝宝故意无视古渊告似的,反而冲向军舰,在浓烟中拼命地追随着那深蓝色的舰身。
君文乙轩没有多想,顺从了潜意识,而紧追上去。
炮弹虽然没有直接砸中他们,不过连带的冲击波却卷得他们像碎叶般被甩得老远老远,君文乙轩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上抛并下坠的抛物线运动后,撞在石柱上,然后像皮球似的滚落在地,接着就闷掉了。
说不清是哪疼,或者是浑身都痛,脑袋,肩膀,腰部,背脊,膝关节,肘关节……反正是有骨头的地方都有反应,不算剧烈,只是刚刚好让他在瞬间的窒息之后,除了呼吸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忽然想起雷亚斯上校确实说过这是个危险的任务,不过由于一开始就不抱有完成任务的决心,所以即使失败了,或者是直接导致丧命,都无所谓。
不就是死么,那应该是件幸福的事,他可以去陪七戒了。
不,哪怕见不到七戒也无所谓,但是他现在至少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了,想来连日都不敢闭眼,眼睛又酸又疼,还要被红石山脉的风沙折腾,这么辛苦地活着受罪,不如死了逍遥。
至于温宝宝和古渊现在在哪,并不是他关心的事,他只想知道,自己还能这样保持呼吸多久,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断气。
而他半眯开眼睛,狭窄而模糊的视线虽然被烟雾干扰着,却还是看见有人走了过来,而且他很确信,对方是朝他这边走来的。
惨了……估计要沦为俘虏了……
首先,肯定是逃不了被毒打逼供的命运,然后,会被怎样虐待,就看对方的兴趣了。
虽然感觉到那个人颇为强势的脚步越来越近,他却心平气和得仿佛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丝毫不想挣扎,或者去思考未来的事,即使那些对待俘虏的惨无人道的虐待可以让一个铁骨硬汉吓得浑身发软,可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害怕。
大概,自己真的是死了吧?
他感觉到那个人走近之后,忽然加速跑了过来,就停在他的视线正前方。一双沾满泥土的军靴连鞋带都没系好,鞋头已经磨破一层皮,污迹让它本来的颜色已经不可辨认。
这双鞋充分显示了主人久经沙场的过去。
他忽然有些好奇,想抬头看一看,但是完全做不到,只要放弃。
而对方在他脑袋边站了一会,接着,以极快的动作把他抱了起来。
啊……果然是要抓他回去当俘虏……不过,这抱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奇怪?
居然是公主抱……
视线已经模糊得只剩下光和影,连轮廓都分不清,但是这样却扩大了身体的感觉,让他知道抱他的人正快步走着,应该是往舰艇的方向。
他再度努力睁开眼睛,依然只有光影的效果,白色和黑色似乎组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但是轮廓和五官都是模糊的。
只不过,他闻到的淡淡香味,还有那种呼吸的韵律,令他想起了什么,又不是很清晰……
很奇怪,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原来还在跳动。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可以根据对方脚步和呼吸的节奏,就能知道他是谁。
这样独特的气质,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呢?
这样强烈的气场,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呢?
不知不觉间,他竟像依赖似的,用力揪紧对方的肩膀。
忽然间,竟觉得被抱着的自己,想靠在对方的怀里……哭……
不需要再逞强,不需要再伪装,不需要继续逼迫自己。
所谓的男儿当自强,有泪不轻谈,好累……真的好累……
数日的积累,昼夜的压抑,闷得胸口只剩下疼痛的感觉,而听不到心跳。忍住流泪的冲动,把一切都死死含在嘴里,用男人的方式吞咽悲伤。
可是,悲伤了,就是悲伤,如果男人没有权利哭泣,那眼泪这种东西为什么没有从根本上断绝呢?
为什么不能哭?为什么不能!
他所有的力气几乎都聚集到指尖,紧紧扣住对方的肩膀,虽然很讨厌哭起来那种沙哑刺耳的难听声音,但却放纵了自己,一声一声地抽泣。
酸疼的眼睛被热乎乎的液体湿润着,这一刻才觉得,原来能释放出来的滋味那么舒服。
“喂……哭什么,疼得很厉害吗?不至于吧……别哭啊,真是……”
不温不火,不轻不重,没有温柔的感觉,却有无拘无束的不羁。带一点野性和轻狂,像专利一样独一无二。
除了他,还有谁……
他确信,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声音,于是听到了之后,原本只是朦胧的猜测,却扩大为强烈的肯定。
似乎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用自己都讨厌的声音,低声啜泣着,在别人的面前,哭得毫无尊严,只剩下人类的脆弱……
狂,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脆弱的我呢?
时至今日,我仍不断地选择逃避,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你。
十年的约定,眼看就要到期,比起周瑜的欺骗,我其实比他更恶劣吧。
第五十三章 脆弱
狂,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列车上。不算特别,却可以看作是一段奇遇。
奇人自有一段传奇的人生,就像你这样一个奇特的人,以奇特的方式出现在我的人生中,似乎才适合你。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你就以不可抹去的方式闯入我的世界里了吧。
从辉夜城到东城的十几个小时,当时,我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是那种快速地结识,快速地分别,往后继续成为路人甲路人乙,即使互留了手机号也不会再有联系的芸芸过客。
可是,这世上真的是有太多不可预料的变化。
当我以为会在首都至少待上一年两年,实际上却两个月不到就走了;当我向大姐头抱怨着你的尖酸刻薄,无奈地谈起后勤部的事时,我没有想到,在你身上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
时过境迁,那些成年旧事都成了年轻时代的疯狂作为,回想的时候,虽然觉得荒唐,却不禁感慨,年轻真好啊。
而你当初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你轻扬的嘴角,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已经,九年了……
脱去了军装,穿着毛衣和西裤,围着粉色格子围裙的朱华·雷亚斯十足是一副居家小男人的模样,和坐在沙发上批阅文件的该亚·烈因相比,谁主内谁主外,一目了然。
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主要有两个因素。
一是雷亚斯的绅士风度以及无可挑剔的体贴,对以事业为重的该亚·烈因无条件地给与支持和体谅,虽然骨子里从来都把自己看做是“男主人”,把烈因当成亲亲老婆,不过他不介意扮演“贤内助”这个角色,就目前的职权来说,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稳住饭碗和感情双赢。
毕竟,在地下恋情的同时,他们仍有着上司和下属的绝对关系。而烈因但凡碰到和公务有关的事,都是一丝不苟,铁面无情的。
二是身材上的差距,高挑修长的该亚·烈因身高有一米八二,虽然有点偏瘦,却保有着军人健朗的体格和英姿飒爽的气韵,穿上风衣,就是个衣架子。而雷亚斯不高不低,虽然是最符合大众情人形象的匀称身材,换上西装就能成为白领阶级的典型代表,可归根结底,还是有五公分的差距,加上皮肤黑,容易显得瘦小,这方面是不可抗因素,任他怎么努力翻盘都无济于事。
想来,这似乎也是为什么他始终不能“吃掉”烈因的原因之一。
回到正题上,当雷亚斯碎碎念地听见厨房里传出锅盖砰砰响的声音,急急忙忙把勺子咬在嘴巴里,丢下吸尘器,风风火火地从客厅冲进厨房时不小心居然被电线绊了一脚,导致该亚·烈因正在使用的电脑直接电源中断,这时候,专心埋头工作的该亚·烈因不得不把视线从文件上转移到爱人身上,并且带有怨恨。
舒了一口气,他放下大堆文件,关掉吸尘器电源并将之搁到墙角边,使房间终于恢复安静之后,几个干净利落的动作就收拾了客厅地面上的杂物,而后走向雷亚斯,宛如绅士诚邀女士跳舞一般,双臂搂住对方的腰际,熟练地解下围裙,取下雷亚斯叼在嘴里的勺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他系上围裙后,仍是一副威仪四方的样子。
宁静的目光注视着情人,温和却无奈地道:“早说了,我来吧。沙发上坐着去,打瞌睡或看电视随便你,不过别碰我的电脑和文件。等开饭了我叫你。”
刚说完,雷亚斯还没来得及乘机偷个吻,该亚·烈因已经闪进厨房。
想想,让司令官大人给自己做饭,有种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何况烈因明显被军务烦得心情不好的样子,这时候的“玉面狼”可不像往常会把獠牙藏在微笑里,而是绝对会一口咬死人的那种。
不得不顾虑下自己前程的雷亚斯跟到了厨房,半斜着身子靠在门槛边——是手肘搁在墙上,掌心撑着脸颊,一种故意摆POSE的姿势——看着烈因面无表情地翻动锅子里的鱼,虽然动作熟练,却怎么看怎么像是用刀子割开尸体的模样。
雷亚斯已经猜到,烈因一定又在动脑筋想除掉谁。
“不是叫你坐沙发上等着吗,别站在我身边偷师,反正你八百年学不会做菜。”司令官的身份让烈因的语气始终带着高高在上,命令人的权威感。
即使这样,多少年来早已习以为常的雷亚斯反倒是很想调戏始终较真无比的烈因。
他笑着,伸手拨弄了一下烈因的头发,而后大胆地搂了上去:“我才不是要偷师,我是看你呢。发觉,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干什么,你想被剁了,当我的晚饭吗?”
“……”
面对情绪恶劣的情人,雷亚斯只好松开怀抱:“真无趣。好好,我去看会电视,你慢慢折腾吧,就是希望你心情不好,别拿死鱼出气,那是我们的晚餐材料。除了它,就只有青菜萝卜了。”
他并不怀疑烈因的烹饪技术,只是看油锅里的鱼已经快被翻烂了,实在有点担心自己的晚餐。
如果烈因真的把鱼端上餐桌,那即使焦黑如炭,他也必须吃干净。不那么做的话,翻脸不认人的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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