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微微一笑之后,司徒空并没有摆出统帅的驾驶,而是像招待朋友一般,说:“两位似乎都不太擅长应付太过复杂的东西。”
他说得委婉,霍碧若和何席优心里很清楚他指的是他们在大楼里迷路这件事,否则林娜不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司徒空的口气并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讽刺,霍碧若又是面对老同学,说话自然可以很随便。
“我们喜欢简单的喽。”她换了换站姿,神采飞扬地面对司徒空,在精神面貌上绝对更胜一筹,“所以有什么话,你也简单明了一点说,说得复杂,我怕我们会错意思。”
单刀直入,司徒空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彼此都熟知对方的个性,因此,这样的谈话方式其实很适合他们。至于何席优上尉,本就是性子散漫不羁的人,司徒空也深知他喜欢什么样的说话方式,而司徒空通常都是乐意迎合对方,这样他就更容易达到目的。
说穿了,就是狐狸善于伪装,用更有效的方式收买人心。
“我想请你们跟我一起,远征北疆。”
带着自信的笑容,司徒空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表明目的,忽然卸去所有圆滑婉转的修饰,霍碧若反而有些不习惯。
笑了笑,新晋的女少校用强势的口吻说:“我知道你这次要亲自带兵出征双子月,招呼我们来,应该也不会为别的事。”
司徒空浅浅一笑,自然地将目光转移向何席优。何上尉本来不想开口,被他一瞧,有点不好意思再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
“我们是佣兵部队,可以胜任支援任务,或者打游击战。”嬉笑的何上尉像是在谈论一桩生意,颇有些讨价还价的味道,同时还带着玩世不恭,“不过,要是你在战术部署上希望有几百人的炮灰来热热场,我们也毫无怨言就是了。”
“那可不行。”司徒空还没开口,霍碧若却抢先和何中尉一搭一唱,“我最近在带新兵,都是群刚刚出土的小苗子,恐怕胜任不了太过艰巨的任务。”
这两人宛如说相声似的默契配合,让司徒空忍不住失声笑出,对他们有趣的反应,乐道:“你们俩有必要像上绞架台似的来见我吗?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惨无人道?”
温和地微笑着的司徒空几乎令人感觉不到一点攻击性,反而犹如多年故友那么亲切。
只是霍碧若心有芥蒂,面善的狐狸一旦认真起来,那种笑里藏刀的攻击力绝对是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却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栽跟头的,反过来感谢司徒空替自己准备了个金子棺材。
到是何席优,落落大方地往身边的椅子上一坐,像在自己家中一样随心所欲:“明人不打暗语,我们这些头脑简单的,不喜欢拐弯抹角,只懂得直来直去,有啥说啥。”
何席优挑明立场,虽带有明显的敌意,对于在官场上驰骋多年的司徒空来说,自是不慌不忙,淡定自若。
他微微含笑,谦和地说:“何上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面对不同的人,司徒空会用不同的交涉方式,例如如果眼下坐在他面前的是个老奸巨猾的官员,他或许会加上诸多寒暄之词,但是面对何席优,他没有多余的修饰词汇,因为知道何席优讨厌官腔。
何席优看着司徒空,有点纳闷地笑了笑,一边耸肩,一边道:“说老实话,我其实不太想和司徒少主合作,总觉得有几个脑袋都不够应付,而我还是希望我的脑袋能摆在我的脖子上。”
司徒空淡淡一笑:“我保证,你的脑袋会一直留在你的脖子上。”
何席优不置可否地冷笑,他不喜欢迎合别人,面对政治家,更有带着强烈的偏见,是以口吻有些尖刻:“那么,对于我这个‘不太善于应付复杂事物’的小小军官,有什么值得你寄予厚望的?”
面对不得不回答的问题,司徒空却只是抿嘴笑而不答。他看了一眼霍碧若,霍碧若回了一个带有质问意味的笑容,显然她和何席优一个鼻孔出气,这点,司徒空当然心知肚明。
冰蓝色的双眼是一片神秘莫测的湖海,倒映着天空的颜色,让人总是像仰望着天空一般,觉得它们高不可攀。
司徒空的这双眼睛意味深长地投向窗外,在金色的阳光中泛着金子一样的光泽,璀璨耀眼,却还是看不清它的真实。
过了一会,他说:“我必须得到胜利,不容许出现任何瑕疵的绝对胜利。”
他挺身站立在玻璃窗前的英姿,令人联想起了神话中的战神阿拉斯。
阳光勾勒着他英武的肩头,霍碧若和何席优在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看到了未来,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
那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阳光美丽得几乎让司徒空沉醉,享受着风平浪静的午后,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访客打断。
就像是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席卷的风暴,当一身暗红色素衣的红离堂而皇之地闯入他的办公室,冷漠的眼对他稍稍使了一个暗示的眼神。紧跟着出现在他面前的辉夜城主一如既往的素静、沉冷,却可以感受到浑身散发出不加修饰的威慑力,司徒空心里明白,父亲这一趟来势凶猛。
“爸爸,您怎么突然——”
“明天的军议大会,你替我去参加。”
话头被父亲犀利地抢断,司徒空更加小心翼翼。注重礼节的父亲少有这样打乱说话次序,并且身为儿子,能感觉到父亲口吻中流露出父辈的严厉,这已经表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就当时而言,司徒空还没有时间想得太深。
“是,我会做好充分准备。”
风口浪尖上,司徒空唯有表现得乖巧顺从。与此同时,他已经想到近日有什么事让父亲这样兴师眈眈。
“你的竞选对手连相柳也会出席。”辉夜城主手持短杖,宛如骑士时代的绅士,优雅迈步到窗前,个子不高,却如同巨人一般屹立于众人之上。
就连统治者,如今也要买他三分面子。
司徒空眼角余光扫过笔直静候在一旁的红离,而后转向父亲:“爸爸是想说,上次我在演讲中提到的关于几个邻国的边防策略问题,柳相连这次一定会在会议上针锋相对。”
“如果他把你推到问题的核心上,你打算怎么应对?”辉夜城主以轻描淡写的口吻却说着带有绝对强迫意味的问题。
司徒空也马上毫不犹豫地回答:“既然我会提出这个问题,当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辉夜城主沉静的眼眸望着窗外,看不出一丝一息的波动。
“我知道你早就想干预军务。”
“只是必须等到进入联合议会之后。”司徒空漂亮地接上父亲的半句暗示。
他说的话,就是辉夜城主想劝的话。
是以,辉夜城主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空儿,太聪明的人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你明白为什么吗?”
“空儿明白锋芒毕露的害处。”司徒空谨慎,却自若地应对父亲道,“您一直教导空儿要量力而行,空儿从来不做超过能力范围的事。”
“嗯。”辉夜城主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后久久沉静在DEO总部大厦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所能包揽的城市全景。
他微微仰头,忽然有些煽情地感触起来。
“空的颜色,有时湛蓝迷人,有时却灰冷得令人厌恶。”用吟诵诗句似的口吻,俯瞰着辉夜城的览图,此刻的司徒静王并没有表露出一位城主的高高在上,而是有些怅然若失,“让人又爱又恨,想掌握它的全部,但却发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司徒空笑了笑:“爸爸,您又在跟儿子打哑谜了。”
辉夜城主沉默了一会,严肃地说:“你知道皇未寂近来暗中操纵民意选举,利用情报网散布舆论,帮助柳相连在选举中胜过你吗?”
司徒空没有回答,他站在父亲的背后,轻轻捏起了拳头。
“你也不会奇怪,我知道皇未寂手上握着一张对付你的‘王牌’。”
司徒空的拳头越捏越紧,直到关节隐隐作痛,他无法开口回答父亲。
辉夜城主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有无法避免的缺憾,就必须用更多的功勋去弥补,这点你心里应该也早有腹案。这次如果去双子月,爸爸希望你能赢得漂亮。”
辉夜城主并不是神机妙算的先知,但他却比拥有预知能力的预言师更可怕。一切都是经验和阅历之谈,以及卓越的远见和深不可测的判断力。
对于这一切,司徒空比任何人都深深了解这个统治辉夜城的男人的可怕,十八岁继承城主之位后的叱诧风云,即使在名门望族,功勋显赫的司徒家族记载中依然是史无前例。司徒空从小就意识到,这个叫做“司徒静王”的人是任何人都学习不了的天才,或者说,是天生的君主。
所以,即使他的作风强势,独断专行,即使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以高傲的姿态让人望而生畏,却依然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他的敌人都一一挫败在他手中,他的同党也都如敬畏鬼神般对他惟命是从。
唯一令人猜不透的,就是他明明可以一步登天,却始终屈居于统治者之下。这点,连司徒空也未曾想明白过。
“空儿一定全力以赴。”微微颔首,斩钉截铁地给与父亲允诺。然,司徒空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不久之后,辉夜城主毫不客气地将他逼入别无选择的死地。
“空儿,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协议。我们这次就开膛破肚地说——”辉夜城主转身,素静的眸子虽然是同样的澈蓝,却有着不同的神韵。和司徒空眼中的冰蓝相比,它们则更像是一潭深水,望不见底。
辉夜城主看着儿子,以谈判似的口吻说:“我可以放过上官七戒,但是你必须娶殷源伊,理由你很清楚,司徒家族的继承人从来都是为了政治目的而牺牲婚姻,诺亚港都的经济地位值得你不惜一切,等你当上联合议会议员,以后需要你自我牺牲的事多得是,男人应该舍小取大,你不会令我失望吧?”
一席犹如尖锥直接刺向心灵的话语,司徒空静静移开视线,不愿开口说话。
对于父亲年少时一些事迹的耳闻,司徒空只是在心中暗暗冷笑。
当年斩断情根,浪子回头的父亲,这样铁石心肠地要求儿子重蹈覆辙,这就是司徒家的男人吗?
“哼。”辉夜城主看了看儿子犀利的眼神,冷笑,“作为司徒家族的继承人,你有可能和一个男人结婚吗?你有可能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到国外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定居,然后隐姓埋名?如果你那么天真,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不姓司徒,怕只怕那个男人能不能顶住舆论的压力。”
司徒空硬生生地吞咽了一口气,有些干涩地答道:“不,我不想违背爸爸的意愿。”
舆论的压力?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兴风作浪,何来舆论?
他当然没有那么天真,假使他真那么潇洒,抛弃现在的一切远走高飞,只怕辉夜城主会动用一切人际关系,满世界制造舆论,现代发达的网络通讯能够产生多么惊人的力量简直不可估量,只怕到时候连家门都不能出,那种日子怎么过?
如果他自己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那么,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想要保护重要的东西,就必须拥有不可动摇的强大力量,登上任何人都无法威胁的至高顶端,这就是他从南苑回来之后的觉悟。
但是,面对这样尖刻的问题,他并不想正面答应什么。
这是出自他潜意识中的抗议。
这点,当然也逃不过辉夜城主的眼睛。
他冷漠地转过身去,看着窗外赏心悦目的风景,素雅的脸庞泛着高深莫测的淡淡微笑:“我曾经告诉过你,只要你有弱点,我会替你拔除。一年前,我说过,给你一年的时间忘记那个男生。”
“但是爸爸没有遵守承诺。”司徒空轻轻地,尖锐地反驳。
辉夜城主冷笑:“一年已过,你忘记他了吗?”
“……”
“你的那些小动作,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久了,我不出声,你到是越来越胆大包天。先是断了一只手,再是用私家飞艇去接他,然后派人暗中保护他。下一次是什么?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同□恋,引爆全世界的关注?”辉夜城主的眼中泛出清冽如刃的锋利光泽,冷冷讽刺,“我到是应该赞扬一番,生出你这么个体贴入微,情深意重的儿子啊?”
父亲的话越说越犀利,已经直言不讳地予以抨击,即使脸上一如既往的冷静,司徒空却知道,父亲这次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底线。
既而,辉夜城主回头,甚至对儿子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清冷笑容:“他确实是一个美人,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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