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
并没有什么利益损失,可是,你别等看到他的棺材时,才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七戒听见一阵利落的脚步声,接着是自动门开启并关上的一系列声音,他知道,皇未寂离开了房间。
再度安静下来的房间里,他怅然若失,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暗,让思绪清晰得像一个个刻在石板上的字迹。
'“别等看到他的棺材时,才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他苦笑。
即使他有勇气叫住皇未寂,可是如今在这样的黑暗里,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到底还有什么价值?
司徒空……为什么到哪里,你都不肯放过我……
估算是晚饭的时间,上官七戒没有料到皇未寂会亲自给他送饭进来。
飞船持续着平稳的飞行,甚至感觉不到它是在空中。
皇未寂把饭菜端到他面前,支起懒人桌,搁下餐盘后,若无其事地问:“要我喂你吗?”
七戒无语。
他想,皇未寂必定是来继续游说他的,对于这个人的思维模式和行动方式,他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不太喜欢他和君文一样的声音,但是也正因为这个人和他的恋人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也就无法完全当作敌人看待。
于是,他渐渐觉得,其实自己的思维模式才奇怪吧?
明明不想听到关于司徒空的任何消息,内心却悄悄等待着对方会继续之前的话题。
等来等去,始终是安静。他便自己急不可耐地开口打破沉默:“司徒空是不是被恐怖分子盯上了?准备在双子月干掉他吗?”
这样的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他不会忘记司徒空在红野遇袭,更不会忘记在那辆装甲车上,浑身浴血的司徒空,奄奄一息却还微笑地说着暧昧不清的话语。
他的那条手臂,恐怕是他此生最深的隐痛。如果可以还给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可惜,他怕的就是穷尽一生也还不清。
而皇未寂,就在听了上官七戒的疑问后,得意地笑了:“与其说是暗杀,不如说是整个民族的仇恨力量。双子月,从一开始就是为他而设计的一个局。”
“旁人的煽动,巧妙的布局,以及一步一步精心的策划,太冀那种民族本来就性子爆裂,只要和民族荣誉扯上关系,他们就会不顾一切。这点,很容易被利用。”
“你是说,有人暗地里煽动这场战争?”七戒犀利地质问。
皇未寂定了定神:“煽风点火,那是阴谋家最会干的事。本国之中,谁最擅长这件事呢?”
七戒一时想不到人选,思绪有些慌乱。
“呵呵,”皇未寂冷冷地笑了笑,“位高权重,冠霸天下,自古以来,能立于众人之上的那位,必定是一位出色的谋略家。”
七戒不由一愣,惊愕地低吟:“难道——!”
“对。”皇未寂毫不含糊地说,“就是我们的总统大人,他能够坐上高于众人的位子,就能掌控众人的命运。所以,这次没人救得了司徒空,就连一向无所不知的辉夜城主,大概也被蒙在骨里吧。”
上官七戒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难受。
“总统……想杀了司徒空!”
“当发现一只老狐狸培养了一只更了不起的小狐狸,将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时,像总统这种掌握大权的人最怕的就是比自己更受民众亲睐的政客了。司徒空那么年轻,又那么锋芒毕露,不成为眼中钉才怪呢。既然那是总统大人,当然不是个浑水摸鱼的简单角色,当年也是这么一路排除异己,登上总统宝座的。”
“对于如何运用阴谋手段为自己消除障碍,他自然也比任何人都精于其道。”皇未寂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冷澈,“以司徒空的身份,当然不能用随随便便的理由就让他消失,在总统看来,大概不惜煽动一场战争,让司徒空死得轰轰烈烈也是值得的吧。”
七戒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感到宛如填进无底洞|穴般消失不见,虽然是在呼吸,却好像极度缺氧,他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捏得骨节发白,掌心里是指甲嵌入的疼痛。
当意识到,一个似乎永远高大威严,屹立不倒的背影其实正笼罩在黑色的云雾中,随时可能被吞没,那是什么感觉?
他只是一时不能想象,像司徒空那样的人,也会身处在如此险境中,命悬一线。
他更哭笑不得的是,每一次在知道司徒空正有生命危险时,自己的第一反映,竟依然是……放不下。
放不下,让那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世上。
“这是总统的阴谋吗?司徒空这次北伐,不是战死,就是被总统安排的人干掉吧?”他一再怀着忐忑去确认。
皇未寂高深莫测地弯起嘴角,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总统大人向来小心谨慎,滴水不漏,绝不敢轻视司徒空的能力。战争或暗杀,都可能让司徒空侥幸逃过,而他安排的,应该是连司徒空都无法预料的,万无一失的办法。”
上官七戒深锁眉头,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救得了司徒空。”和本人一样,皇未寂的回答也充满了谜,“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司徒空这个人太独树一帜,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甚至连心腹也不培养,只是一个人冷冰冰地站在高处。在这种情况下,他能走多远呢?”
只是一个人冷冰冰地站在高处……
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后,七戒脑海里所浮现的,竟是一个孤单异常的身影,独自迎风傲立。那双冰色的眼睛,不会对任何人有所留恋吧?
“你和司徒空什么关系?”
皇未寂淡淡一笑:“非敌非友。”
七戒做了个深呼吸,让紊乱的心绪能够稍稍平复一些。而后,他无奈,却又坚定地说:“我能做什么?”
皇未寂笑了:“你说,一个司徒空值多少人的命相抵呢?比方说,一个君文乙轩……”
一瞬间,像有人抽空了他的五脏六非,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在两难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地,用尖刻的声音质问:“君文乙轩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
“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皇未寂轻轻地道。
第六十八章 默爱
狂,我对你说过,此生,我最后悔的是跟你一起走过沙漠。此生,我最不能割舍的,也是在沙漠中,你对我说的话。
舰艇着陆以后,苍岚号进行了人员调整,部分机师调派到左向朗分舰队了解接下来的战术配合问题,分舰队的指挥官绾儿·真兰是个笑容温婉,气质古雅,并且极好说话的女人,因此调派过去的士兵都有些过度热情。
白鲨号停泊之后开始了修整作业,兰沐希上校和尹正确认了行动目的以及会合时间,然后就在舰影下不着边际地闲谈了很久。
“你还是带上温少尉吧。”拒绝了尹正递来的烟后,兰沐希用劝说的口吻,面向巨大的战舰,说道,“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才,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性情不合,影响你对他的看法。”
“带上他,会很麻烦。”尹正有些敷衍地回应上校,叼着烟,叉腿站在太阳底下的样子有点痞子味。
年纪尚轻的上校有着一张质朴青涩的脸庞,英武的双眼以及细致的眉宇散发出一股刚正不阿的武人风范。
他表情肃然,眼底却很温柔:“我知道你对他有偏见,可是你们毕竟以前是同僚,他对你很忠心,这样的部下比百里挑一的精英更可贵。”
尹正丢掉烟蒂,用脚狠狠地踩扁,并且拧了拧,冷酷无情地说:“他的忠心只不过是偏激的爱。”
兰沐希一时有些不能消化尹正的话,等他恍然大悟时,尹正已经点起第二支烟。
“原来是这样……”
“替我好好照顾他吧。”尹正望着远方,冷漠却惆怅地低叹,“他还年轻,不该死在战场上。但是他那个脾气,别人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他自己开窍。”
兰沐希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好吧,我就暂时代你照顾他。”
“谢了。”
这位眉宇之中有着和兰华夜相似的神韵,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上校在目视远方很久之后,转头望定尹正,刚毅的目光流露着淡淡的惋惜:“你也别死啊。”
尹正闭上眼,快速吸取着烟草这种慢性毒药,淡漠地道:“没和他了断前,我不会死。”
兰沐希叹了口气:“等这场仗结束以后,你准备调去莫河边境参加联军支援龙柏吧?”
龙柏国最近遭遇南国大举犯境,南国猖狂的军事行动以及龙柏对于本国西境的直接影响,使得本国不得不对其引起重视。
如果龙柏失邑,南国就能轻易威胁到本国的疆域,尤其是在西境的通商贸易关口,极有可能成为南国下一个狩猎目标。
虽然仗还没有打起来,支援行动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本国决定在南国正式发动侵略战争之前,先派军队前往驻守,以备无患。
“嗯。”尹正微微点头,“哪里在打仗,我就去哪里。”
兰沐希听了,不由得皱起眉头:“你为了在短时间内晋升为将军,能拥有自己的舰队,这样玩命,我实在不能赞同。”
尹正收紧眉宇,深深地望着远方:“我需要力量,能阻止他害人害己的力量。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能和他那个组织对抗的,只有军队。”
兰沐希无奈地摇头:“我相信你说的,他们那个组织很可能已经渗入统治阶层,‘妖孽皇帝’的名号我也听说过,他能掌控全世界三分之一的情报组织,这种力量真的很可怕。可是,你报仇的方式,也有点太——”
尹正忽然目光锐利地转向兰沐希,严肃地说:“上校,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办法?如果他们的势力真的已经渗入统治阶层,只能说现在的政府只不过是在平静的表象下苟延残喘的高龄老人,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一场巨大的变革。我不知道现任的总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在那场暴风雨袭来之前,必须将筹码握在自己手里。”
兰沐希沉思了一会,道:“我一直认为,这只是你复仇的一个借口。”
尹正讽刺地笑了一下:“你怎么以为都可以。”
“你认为现在的政府很快就会倒台,你想以自己取得的力量,帮助司徒空重建新政府。”兰沐希字字斟酌,谨小慎微地说,“你这不就等于是煽动政变吗?司徒空的作风,我不太喜欢。虽然我认为他有能力治理好国家,但是外界对他为人处事的舆论,还有他控制着最大的黑市交易市场,这些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一个人不会没有任何瑕疵,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尹正清冽含笑的目光投向远方模糊的地平线,带着风沙的微风轻轻吹拂他干枯的秀发,使他沉浸在阳光中的脸显得格外英气逼人。
“我也知道上校你是个忠贞不渝的人,绝对不会背叛现在的政府。”尹正目光极深地看着兰沐希上校,冰冷锐利的眼神却有着淡淡的遗憾,“我本来很希望你能和我站在同一阵营,但是既然上校你有自己的原则,我不勉强。我只希望将来,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兰沐希上校挺拔的军姿面对巨大的战舰,用力握拳,轻轻地微笑了一下:“我希望,你说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但是如果真的被你说中了,那我们也只有竭尽全力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到那一天,只求我们能痛痛快快地打一仗。”
等待了很久的沉默之后,尹正轻佻地一笑:“一言为定。”
烟尘风沙亲吻着脸颊,不冷不热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同时,又因为鼻子痛痒难耐而反倒精神了。
用薄薄的一层棉布裹盖着,穿行在茫茫的大漠之中,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实际上根本无法起到保护肌肤的作用。
走不到几个小时,皮肤便像开裂一样刺痛。而感觉到刺痛的同时,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自己。
队列为首的尹正撩起些许遮面的布帘,回头张望,让那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映入眼帘,便忍不住停下脚步。跟在身边的花豹也一起停下,往主人身边挪了挪,机警地张望四周。
“你们先走。”他对赶上来的古渊和幺葬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原地等着残和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只见那被白色棉布包裹的身影总有种像要溶化在烈日里的感觉,摇晃的姿势越来越令他心寒。
是以,他等不及了,便迈着大步半奔跑式地过去。他的身后,花豹依然在为主人探路。
残迎了上来,开口正要讲话,却一眨眼就让尹正到他身背后去了。
而尹正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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