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二之红福谣
今后他都别想见到竹蕊。”虽没说他是谁,离尧却听明白了,眼神放软却是等着刘惜赐解释,依他看来,这人并不是这种会管闲事之人。
“你以为本王愿意。”刘惜赐瞪了离尧一眼,“还不是二叔找我,说默玄前阵子心神不宁的,让我问问出了何事。那次去迎欢楼,看他那样儿我就猜出个七八分,后来找人查,才知这竹蕊之前和他认识,可他不清楚竹蕊的身份,竹蕊也瞒了他,两人好像有了亲密之举,后来竹蕊怕他嫌弃自己就再未去找过他。哪知,两人竟在迎欢楼里遇着了,不过我却没想到刘默玄是个孬种,要我是竹蕊我也会瞒着他,小倌的身份是能说出口的么?”
“既然他不愿意要竹蕊,你又何必再去管?”离尧也不称呼刘惜赐王爷了,既然话说开,他就要让这人接受他。
刘惜赐又不满地瞪了离尧一眼,不过此时的心情却有些不同,懒得理离尧的称呼,他道:“刘默玄我还不清楚?将来有他后悔的时候。我把竹蕊赎出来虽说有部分是因为他,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二叔,将来若二叔知道这件事,我又没管竹蕊,他肯定生气。不过这竹蕊也算没让我看走眼,为了默玄不接客,算了,送佛送上西,就让他在我这儿住着吧,反正几个月内我是不会在府上住了。”
“那我呢?”对刘惜赐成日住在皇宫里,离尧甚为苦恼。
“你?”刘惜赐露出奸诈的笑容,“皇爷爷告诉我要离你远些,说你对我不怀好意,你知道的,皇爷爷那么疼我,我怎么能不听他的话。”嘴凑到离尧的唇前,在离尧靠近时刘惜赐闪到一旁,坏笑着喊道:“回宫!”
离尧也笑着,在刘惜赐要走时,轻声道:“王爷晚上莫太早就寝。”
“本王为何要听你的?”愉悦的笑声响起,刘惜赐心情极好地出门,想要他,那得看你的本事够不够。
15
京城最大的迎欢楼被小王爷刘惜赐封了,一时间街头巷尾纷纷议论此事。刘惜赐一句“瞧着不顺眼”,就让京城里有钱的大老爷们失去了玩乐之地。而楼里的上百号公子姑娘的,这眼瞅着不能接客,往后的生活没了着落。蓝韵嵘是从来不管这种事的,刘惜赐想做什么,通常有他的道理,所以蓝韵嵘根本没把这事当成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妓院,封就封了。可刘惜赐进了宫,想给迎欢楼说情的人找不到他,只能来烦蓝韵嵘,而被刘惜赐避不见面的刘默玄也找上他,求他从刘惜赐手里帮他讨一个人,蓝韵嵘难得对刘惜赐的举动起了好奇。
“惜赐,默玄说你把他的人关在你府上,这是怎么回事?”刚给皇爷爷请安回来的蓝韵嵘找到在御花园里喂鱼的刘惜赐。
“太子哥哥呢?怎地好几日没见着了?”刘惜赐假装没听见,专心逗着鱼儿。
“他去汇川了。”回答之际,蓝韵嵘的眼神微闪。
“汇川?忻澈在汇川么?”刘惜赐聪明地想到了。
“嗯。”蓝韵嵘也不掩饰。
“二哥,我问你,如果忻澈出身青楼,可碍于身份瞒了你,事后你知晓了,会如何做?”若二哥的回答与刘默玄一样,他就把人还回去,今后不再管,若不是,他就要想想怎么让刘默玄再吃些苦头了。
“如何做?”蓝韵嵘显然不大适合想象,过了一会儿他答到,“把他赎出来,绑到床上做到他下不了床。”
“咳...咳...”刘惜赐被口水呛到了,忙拿过茶来顺气,“二哥,我可还没开荤呢,你别在我面前说得这么露。”不愧是自己的兄长,对忻澈只有一个念头。
“你不是问我如何做?我答了。”蓝韵嵘是一点都不脸红。
“那...若你赎忻澈之前,他为了你不接客,被人打,你又会如何做?”刘惜赐继续问。
这回蓝韵嵘却是想都未想地就回道:“谁动了他,用身子哪个部位动了,我就把他哪儿卸了,那楼子...自是不会再让他留着。”说这话的时候,蓝韵嵘眼里带着狠厉,可想,若白忻澈真被人欺负了去,那人的下场会有多惨。答完,蓝韵嵘听出些道道,“你府上那个是不是让人打了?”
“是啊...”刘惜赐继续喂鱼,语调拖得很慢,好似说着什么无聊闲事,“不过是个有点傻气的小公子,喜欢上默玄,瞒了自个儿的身份,这不,被默玄知道后就打入了冷宫,要了人家的身子不说,还任他被老鸨打,那竹蕊却是为了替默玄守身才被打的。我瞧着他可怜,默玄又不管他的死活,就给赎了出来,怕今后二叔知晓了气我。二哥,虽说是个小倌,可自小爹爹就告诫我们,莫以身份压人,莫轻贱他人,我可是最听爹爹的话,这人我是断不会交给莫玄了,别这头我人交了出去,那头就得给他收尸,届时,就不单是二叔气我了,爹爹非打死我不可。”刘惜赐是一脸的无奈与哀叹,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觉着带了些许的捉弄与不满。
“随你,莫玄若来找我,我就推了。”蓝韵嵘一听前因后果,把刘默玄的恳求丢到了一边,伸个懒腰道,“我回府了,迎欢搂的生意一向不错,韵坊到还没有这方面的生意,回头我跟太子商量一下,把迎欢搂接过来得了,省得那些人来烦我。原来的老鸨和龟公你若不喜,找个名目关了或充军。”
“赶出京城算了,别让人家说咱们以权压人。”明明就是以权压人,刘惜赐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找管事的说一声,就说他们逼良为娼,虐打我的人。”
“嗯。”似是倦了,蓝韵嵘上了软轿,让人抬出了宫,可宫里的人都清楚,他们这位爱睡觉的主子,却是和太子不相上下的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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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刘惜赐躺在床上垂着眸,要睡将睡,窗开了下,又关上了,他却转个身好似没察觉屋里多了个人。床动了下,刘惜赐伸在被子外的脚,一脚就向后踹去,紧接着就被人捉住,好好地放回被子里,刘惜赐还是面朝里,不吭声。
来人坐到他枕边,一颗血红的石头在刘惜赐的眼前晃来晃去,刘惜赐伸手握住,举着的人放开手里的红线,喉间是低低沉沉的轻笑。
“还气?”离尧此时的神情若让他那几个手下看见了,非得去跳潇湘湖,不为别的,只因他们的主子疯了,他们自然要以死谢罪。
“气啊,你惹了本王那么多,本王怎能轻易饶你?”对着烛火看着手里的血石,刘惜赐的脸上是欣喜的笑,“这石头有什么说道?”
“这是我的命。”这话离尧说地轻佻,可刘惜赐却看得明白,任离尧把石头拿过去,把红绳挂在他的脖子上,“我把我的命给了王爷,王爷可还气?”
“那要看你往后还惹不惹我生气,若还不悔改,这气,怕要十几二十年才能生完了。”坐起来,刘惜赐冷笑起来,扯开离尧的衣襟,指着仍没好转的伤问,“这伤是怎么回事?就是头猪,也该好了。何况是你离教主,手边那么多药,自己的伤却治不好?”
“王爷这是在关心离尧么?”离尧双手环上刘惜赐的腰,神态却由轻佻转为专注。
“若本王说不是呢?”刘惜赐拍开离尧的手,脸上再无笑容。
“王爷可真嘴硬...”离尧眼中带上一抹疯狂,猛然倾身,捕获了刘惜赐的唇。预想中的拳脚没有出现,刘惜赐却是张口任离尧的舌进入,用比离尧多了百倍的热情与他缠吻在一起。似乎要把对方咬死,两人的粗喘伴随着越来越激|情的吻、啃,散发出浓浓的热气。就在离尧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刘惜赐的唇时,他的舌被人狠狠的咬住,没出血,但却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眼里透着情欲的刘惜赐放开离尧,向后退去,离尧的眼中也是能把刘惜赐烧起来的炙热。
“你的...可是第一次?”刘惜赐就如调戏青楼的小倌,手指擦着离尧的唇问,“本王是第一次,若你不是...本王就当被狗咬了口,今后不再让疯狗靠近。”
“惜赐...我有过不少女人...”离尧也摸上刘惜赐的唇,在刘惜赐变脸前道,“可这里,除了你,没人有那个胆来碰,而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胆。”
“噢?那还是本王的荣幸了?”刘惜赐终于又有了笑,更轻佻地抬告离尧的下巴。
“不...”离尧再度把唇压下,“是离某的荣幸。”
“这话我爱听。”刘惜赐仰头,启唇。
在两人失控前,刘惜赐推开离尧,躺到了床上,笑地异常妩媚地说:“本王虽亲了你,可不表示本王就接受了你,你可莫自作多情啊。”对离尧,刘惜赐绝不会让他占了自己的上风。
“离尧不敢。”和刘惜赐一样的口不对心,离尧掀开刘惜赐的被子就准备进去,却被刘惜赐把被子抓了回去。
“你这伤可还没解释清楚呢。”刘惜赐向里躺了躺,明白的告诉离尧,说清楚了,就能进来。
“体质如此,”离尧拿出药抹了抹,用从刘惜赐的房间里找出白布重新包扎,“惜赐,我若受伤就不易好,今后我若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要解气,就弄伤我。”钻进被子里,离尧在刘惜赐耳边道,“这事除了我那几个手下,就王爷知道了,王爷若想报复,只需在离尧身上下个重手,离尧必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那你还真要小心了...”刘惜赐恼了,转过身背对着离尧,离尧的手却在他腰上一用力,把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刘惜赐想挣脱,又怕弄到离尧的伤,抓过离尧的手就是一口,离尧却笑出声。
“疯子!”耳边的热气,让刘惜赐把头埋进被子里,“没法子医好么?”这是什么毛病,受了伤,却不容易好,连用药都不成。刘惜赐没看到离尧的脸变得有多可怕,就如地府里的无常,他以刘惜赐听不出的平淡口吻答到:“没法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既是这样,那你可要小心些,别没死在别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身上。”刘惜赐不似关心却是关心的话让离尧的脸色好了些,他咬了口刘惜赐的脖子,在刘惜赐翻脸前立刻离开,道,“离尧不会死在别人手上,要死,也只能死在王爷手里了。”
“哼!”不让离尧再弄自己的脖颈,刘惜赐转过身,两人的唇只有一指的距离,他媚眼一笑,在离尧微微失神之际,一拳打在离尧的肚子上,“离尧,你这嘴可真甜,不去楼里做小爷真真可惜。”以他的功夫,打到离尧绝无可能,若离尧任着他打,就是十分的胜算,所以这一拳,刘惜赐是出气了,他让离尧亲自己,不表示离尧就能对他胡来。
“若王爷不嫌弃,离尧到不介意做王爷您的小爷。”这话说完,外头好像有人从房顶掉了下去,刘惜赐“呵呵”笑了起来,打个哈欠,泪眼朦胧地说,“你太老了,本王瞧不上。本王明早要去给皇爷爷请安,你记着天亮前离开,别惊扰了宫里的老人家,给本王惹麻烦。”也不管离尧听没听进去,刘惜赐又翻过身,竟是真的打算睡了。
身子被人搂上、搂紧,刘惜赐没动,靠着有些热的胸膛呼吸渐渐平稳,只是在他睡着前,他的手和另一人的手交迭在了一起。
离尧的眼始终未阖上,不是因为刘惜赐爱踹人的毛病,相反刘惜赐睡地很安稳,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原本背对着的他的姿势在他睡着后不久就翻进了他的怀中。离尧闻着刘惜赐身上的体香,是那种常年在宫里的熏香气混合着自身干净的气味。他给刘惜赐带上的那块血玉,在烛火灭掉之后,发出淡淡的红光,里面隐约可见有什么在转动着。离尧把那块血玉放进刘惜赐的衣襟内...就如他说的那样,他把自己的命亲手交在了刘惜赐的手上。
16
天未亮,离尧离开了刘惜赐的寝宫,在屋顶上没走两步就被一圈暗卫围了起来,一人对他道:“离尧,我们主子有请。”说是请,离尧却不得不去。离尧心里清楚谁要见自己,也不做抵抗,任头被黑布蒙上,被带走。
眼睛恢复光亮,离尧一看,他竟是在地牢里,暗卫门守着他,要见他的人却不在。离尧也不急,坐在劳内唯一的椅子上慢慢等着,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
下了早朝,刘淮烨和蓝阙阳处理了些政事才去了地牢,见到他们两人,闭眼练功的离尧收功,站起,行礼,“离尧拜见皇上、拜见阙王。”
坐在奴才们端来的软椅上,刘淮烨和蓝阙阳把离尧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个遍,离尧站在那儿,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残笑,一脸的平静,他一直在等这两人召见自己。
“离尧,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