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精怪之桃灵
人那个啥,后果是很严重的!
不过……他又不是仙女,是仙桃……不过倒是没听说过不许桃子和人成亲……
呸呸呸,他想到哪里去了?什么许不许,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逃走吧!
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这几天他老早就想办法逃走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怪就怪那天被人拉走之后,竟然被一群满脸皱纹的老人家围住,做什么都会被教训(据说是婚前礼仪恶补),吓得他都不敢动弹了,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桃子躲起来(万一被吃掉怎么办?他可是珍贵的万年蟠桃啊),弄得现在是进退两难。
欸?对啊,现在他可是独处呢,要不就趁现在变成桃子藏起来,她们找不到他,自然就不用成亲啦!
终于想出办法来了,桃子兴奋的爬到角落就准备变身,然而恰在此时,出去准备礼服的宫女们推门而入,与缩在角落的桃子四目相接。
「呃……」桃子尴尬的立起身子。
「奴婢瑞颖,给公主请安。」为首的宫女欠了欠身子,言语合礼却没有多恭敬。
毕竟,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端华公主封号是怎么来的,大家多少也猜得到。虽说名分上是公主,其实还不是为了笼络月国造出来的?
「婚、婚礼不是晚上么?怎么你们现在就回来了?」
还不太习惯人类的语言,桃子说话还有点不流利。软软的嗓音雌雄难辨,就像饱满的蜜桃一样,带着水嫩嫩的尾音。
「启禀公主,虽然婚礼是晚上,但按理来说现在就该准备了,奴婢们是来为公主梳妆打扮的,还请公主先去玉华池沐浴。」
沐浴……桃子嘴角抽了抽,虽然他是头一次来到凡间,也是刚刚才有了人形,可是他好歹在蟠桃园待了那么久,什么嘴碎的看门人、吵嚷的鸟雀他没见过?稍微的常识他还是有的——例如,这公主,称呼的该是女人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把他当做女人了,但本能告诉桃子,如果他的性别被发现,后果会很严重、很严重的!
所以——
「我不去沐浴!」
「公主今日大婚,嫁的是月国皇子,这不但是公主的喜事,也是两国的喜事!大婚当日,怎能不沐浴净身!」说到此处,瑞颖的语气严厉起来,「就算为了两国的关系着想,这玉华池——公主也必须要去!」
「我、我、我不要!」
「公主不要任性了,大婚当前,怎可儿戏?」
瑞颖朝两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顿时几个宫女走过来将桃子围在中间,簇拥着就要将他带出房门。
「都推推搡搡的在这儿干什么呢?公主今天出阁不知道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门边传来,却是管事的云嬷嬷到了,众女连忙行礼。
「一个个都聚在这儿干什么,不知道婚礼定在申时么?还不赶紧给公主梳妆,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么?」
「嬷嬷,不是说是酉时才开始的么?怎么突然提前了一个时辰?」瑞颖踌躇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上面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能过问的?好好的办你们的事儿就行了!」云嬷嬷沉声说道。
看着一干宫女将桃子围在中间忙活着,云嬷嬷心中暗忖:这都快到婚典了,那月国三皇子却突地说什么今日正逢五星齐聚,按照月国的传统应在星现前完成婚礼,硬生生的把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也不知这月国哪来的这么多古怪传统,弄得她们现在赶时间赶得手忙脚乱。
桃子左躲右闪却还是被宫女按住了,往脸上涂涂抹抹,在头上挑来盘去;月无华这厢却是早已换好了喜服,准备妥当。
没想到,他竟然要成亲了,而且还是在这异国的皇宫之中。
看着满身的红艳,月无华此刻颇有感触。
一直都以为,红色,是鲜血的颜色,是能够让自己兴奋、陶醉起来的颜色。
没想到,如今面对这满目的艳红,心中竟然有种悸动感——却又和见到鲜血的那种兴奋不同。
今夜他便能得到那小宫女了,他倒要看看,已经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人,她还能躲到哪里去!她敢戏耍他的这笔帐,他会好好的、仔仔细细的和她算个清楚!
虽然临时将婚典时间提前一个时辰没有什么意义,可他就是难耐这等待的时间,竟做出了编造藉口提前婚礼这等幼稚的事情,可真有点不似他月无华的作为了——但他却奇怪的并不感到懊恼。
轻轻抚着袖口的流苏,月无华不由眯起眼睛笑了,笑容中难得的,没有嗜血的冲动。
天啊,这都是些什么啊!
挣扎着躲开众人眼光,自己换了内服,却还是被众宫女团团围住,套上层层叠叠华丽繁复的嫁衣,最后更是被按在椅子上,一顶璀璨却沉重无比的凤冠套在头上,桃子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还是当桃子好啊,没有脖子可以压的!
只感觉自己像是被蟠桃园的大门砸在头上,桃子整个人都昏沉沉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不得不乖乖由两个宫女搀了出去参加婚典。
礼乐那个吵啊,人那个多啊,路那个长啊,被大红盖头遮住视线的桃子,除了在夫妻交拜时被月无华抓住,紧张了一下之外,满脑子都是要赶紧躲起来把头上那玩意儿弄掉,把身上这层跟蛹一样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开溜跑路。
好不容易听到了那声如特赦般的「送入洞房」,他才松了口气,由着左右的宫女搀着迈入布满了大红色的喜房。
接下来,好像是新郎在外面敬酒,新娘在房中等候,只有一个负责礼仪的女官在身边陪伴?桃子努力回忆着不久前老嬷嬷们强迫恶补给他的婚礼知识——嗯,似乎是这样没错。
偷偷从盖头底下的缝隙往外瞄,果然,房内除了一双穿着绣鞋的小脚之外,没有其他的脚。
嗯,等的就是现在,把这女官支开,他就好行动啦。
桃子轻咳了一下,猛地掀开盖头。
「哎呀,公主你怎么——」眼见桃子如此,一旁的女官立即紧张的靠过来。
「太闷了,我要喘口气!」
「这、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难道你要闷死我么?」桃子白她一眼,就要摘头上凤冠。
「公主不可啊!」女官连忙阻止。
「你都说我是公主了,我做什么,难道还要听你的不成?」
依稀记得,公主的地位好像满高的,起码每次过来摘桃子的仙女都是各宫的侍娥,玉帝的女儿只需要坐着等桃上桌就好了。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说什么他也得把这女官唬弄过去。
桃子大着胆子,努力模仿着所知不多的公主言行。
「公主恕罪!」
女官果然上当,猛地一哆嗦连忙跪下请罪,也碰巧了这女官刚入宫不久,对桃子的真实身分并不了解,只当自己得罪了皇室贵女,大难临头。
桃子连忙趁此机会拽下头上的凤冠,往床上一丢,听着那「匡当」一声闷响,才觉得被压得快断了的脖子好受了些。
「公主——」女官立在一旁,欲阻止却又不敢动手。
见她如此,桃子立即得寸进尺,开始解大红嫁衣的扣子。
这嫁衣上的配饰林林总总便有二、三十种,布料之中更是缀满了金线,完全按照皇室公主的规格制造,奢华自是不必说,光那重量,也不亚于将军的铠甲了。
正当桃子终于解开了系成繁复花结的腰带,扔开那至少也有十几斤的嫁衣,正准备去解中衣时,喜房的门毫无预警的被人推了开,拽着衣结的桃子就这么与一身喜服的月无华看了个正着。
「皇、皇子殿下——」
眼见月无华进来,再想到这喜房中的满目疮痍,女官一个激灵,想要上前请罪,却正对上月无华杀人般的视线,登时吓得六神无主,只见他一挥手,女官便浑浑噩噩的出了门去,连该她协助进行的婚礼礼节都忘了个精光。
该死的,这——就是他的喜房?
凤冠丢在床上,喜服逶迤在地,而他的新娘子,正忙着解中衣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好、很好——
月无华怒极反笑,拾起床上的大红盖头,往保持解衣姿势的桃子头上,慢慢地盖上去。
「我的娘子,这么着急,连合卺酒都来不及喝,便急着要洞房了?」
3
洞洞洞洞——房?就是传说中那个啥啥啥然后生产下一代的洞房?
他是桃子,桃子是从树上结的……树上——
呃,可是蟠桃园的桃花们是怎么洞房的?
瞪大眼睛胡思乱想着,桃子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月无华揽在了怀中,大红盖头也被金秤杆缓缓挑起。
「掀了这盖头,娘子可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了。」月无华勾起桃子的下巴,看着明显反应不过而有些呆滞的杏眼,不由心情大好。
「娘子,来喝合卺酒,嗯?」
合合合……合卺酒?
「不、不要——唔唔——」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蓦然覆上的唇压住,辛辣的酒液伴随着火热的舌侵入口中,夺去了他思考的能力——
这是、这是什么?
敏感的上颚被舔舐,无措的舌尖被紧缠,伴随着酒香,从未被入侵过的口腔被侵犯得彻底。未曾沾染过情欲的身体敏感得惊人,桃子只觉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酥麻感觉渐渐从身体中升起。
——好甜!本是戏谑的举动,却在尝到桃子口中的味道时变了调,那细细软软的小舌,竟然带着一丝说不出味道的香甜,勾引着他一尝再尝,舍不得放开。
直到口中的酒液尽数灌入桃子口中,感到纠缠着的呼吸渐渐不支的急喘,月无华才不舍的放开了桃子。
怀中人儿双颊绯红,大大的杏眼中一片水气氤氲,红润的唇微微张开,露出白玉般的贝齿,似乎还未从刚刚的亲吻中回过神来。
忍不住再次含了一口酒液,噙住那诱人的唇瓣,甜美的滋味再次充斥唇间,直到杯中酒尽,月无华才停止喂酒。
而此刻的桃子,已经昏沉沉的,不知是被炙热的亲吻夺去了理智,还是被浓烈的酒香熏得昏然,只是张着眼睛,茫茫地看着月无华,半点也想不起要做什么了。
——这副模样,真是该死的诱人!
初见时便萌生的欲望此刻仿佛在身体中复苏,浓烈得连月无华自己都有些吃惊。
一把抱起桃子甩在床上,看到那瞬间醒悟透出仓皇的眼眸,不由心情大好,覆身上去,居高临下的道:「娘子,来让为夫教教你,什么是洞房?」
——不行,绝对不行!
桃子瞠大了眼,有些不明白怎么一回神就被人压在了身下,但那逐渐接近腰间的手让他本能的感到危机,挣扎着想要脱离月无华的禁锢。
「事已至此,你还想跑?」单手扣住了挣动的双手,月无华眯起眼睛。
他是对这具身体很感兴趣,也兴起过将这小宫女收为侍妾的念头,但在她胆敢戏耍他之时,他便决定要好好惩戒她。然而刚刚看到她那副茫然羞涩的样子,一瞬间,他竟然有种想要好好怜爱她的感觉。
不过,既然她此时还想着逃离,就不要怪他不懂怜香惜玉,让她好好的体会一下,惹恼了他究竟是何下场!
想到此处,月无华不再压抑沸腾的情绪,单手一扯,那原本就被桃子解了一半的衣结便被抽开,中衣微敞,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
怎么办怎么办啊——
桃子几乎能感觉到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鬓角,但双手被扣住,又被那双让人感到恐惧的眼眸死死盯着,他几乎不敢做任何的动作。
就在月无华俯下身,手指渐渐接近那微敞的衣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张的脚步声,急促到有些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报——吾皇病危,请皇子回国!」
什么!父皇——病危?!
月无华立即弹身而起,踹开房门,拎起跪在地上的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回主子,昨天半夜皇上突发急症,大皇子二皇子此刻都在宫中。虽是加急传递,但属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便斗胆打扰主子新婚,即刻前来禀报。」
「做得不错。」
月无华松开手,起伏的心绪冷静下来。
父皇病危,那么太子册立,甚至新君即位,都很有可能近日完成。
对付一个实权不多的太子,他尚有八九分的把握,但若是对上了已经即位的新君……纵使他拥有的皇族之力凌驾于此代皇族中任一人之上,想要得到那不传之秘,却也要大费功夫了。
如此想来,此刻他是不得不尽快赶回皇宫了。
「吩咐下去,立刻备马,我要连夜回国!」片刻间便已思考清楚,月无华对着身前的人说道:「对了,不要忘记派人向承德帝辞行,就说,吾皇病危,无华身为人子,自当克尽孝道,即刻回国侍奉父皇,望承德帝恕罪。」
「是!」
咦?回国?他这是要走了么?
感觉自己似乎绝处逢生,逃过了一劫。大喜过望的桃子利落的从床上爬下来,准备变成桃子钻进床底躲起来,谁想脚刚刚落地,便被匆匆回屋的月无华一把拽住,拎起地上的嫁衣一裹,抱起来就向外走去。
「娘子,为夫家里发生了点事情,你见公婆的日子,估计要提前了!」
有些反应不及的呆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