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雀 作者:项子





煌O吕戳恕?br />   项恒有点着急,问道:“如何?”
  西门笑仰头灌了几口酒,许久之后,才大声说道:“因为这黄雀,就他奶奶的是杀老大你师父的凶手!”
  项恒身子一颤,感觉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头顶上一般,险些就站不住了。
  西门笑又缓缓说道:“宇文秀才说,会贤庄、飞瀑山庄、干云庄、侠威镖局都被灭门,江湖上只剩下两股庞大的势力,一个是唐门,还有一个就是黑羽盟。这一桩桩血案,无疑是一个人安排的,而最终的目的,就是统领江湖,达到天下第一的目的。所以唐门遭到偷袭,无疑也是这只背后的黄雀所为。”
  项恒不语。
  西门笑继续说:“宇文秀才说,黄雀一定是因为奇遇,得到了轮武秘录,然后用这本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做诱饵,找人替他卖命。而朱梦航,就是第一个替他卖命的人。朱梦航这婊子事情做的很好,她死后,江湖上就只剩下唐门和黑羽盟两股势力了。于是这黄雀就继续用轮武秘录做诱饵,不但收服了义帮丐帮和华山这些小势力,还打算利用这些人,摧毁江湖上唯一的两股势力。一网打尽,一石二鸟。”
  项恒淡淡说道:“宇文秀才有点头绪了没有?黄雀究竟是谁?”
  西门笑道:“毫无头绪,他说当务之急,就是先多找些人,先镇守住唐门这块势力,免得让黄雀得逞。”
  “所以就来找我?”
  “宇文秀才说,唐门一天不毁,黄雀就一天不安心,所以就一定会有下一步行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待黄雀的行动,从中令他露出马脚。”
  “关于黄雀的身份,现在有没有嫌疑对象?”
  “宇文秀才说这嫌疑对象不能乱定,只能是这主谋人的代号,暂时定为黄雀。”
  项恒似乎又想到一件事,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西门笑笑:“宇文秀才说今天是你师父周年祭日,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会在会贤庄里上香,于是兄弟们就找过来了。”
  “黄雀。。。黄雀。。。。”项恒用很平缓的语气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唐门,我真恨不得把这只黄雀的毛一根根扒光!”
  西门笑道:“我和其余的兄弟先回唐门,而老大你,宇文秀才另外给你个任务。”
  项恒道:“什么任务?”
  西门笑道:“义帮丐帮,任阔雄任海莉,安凤和华山的人。。。这批人实力太强,我方势力有些薄弱,所以还要更多的人手。宇文秀才让你去找个人。”
  “谁?”
  “独孤飘雪!”
  项恒的身子一颤,随即又安稳下来,似乎陷入了沉思。
  西门笑忽然叹了口气,道:“宇文秀才说,唐家堡就要变成炼狱战场了,独孤飘雪若是能来助阵,那是再好不过,但必须要先安排好大嫂。”
  项恒不语。
  “宇文秀才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老千坊里是最安全的,老开大和老开小两人的功夫底子还算过得去,最好暂时先把嫂子安排在老千坊里。”
  项恒苦笑:“这秀才似乎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
  “本来他打算把大嫂安排在峨眉山的,可是又想到忘愁师太那帮人佛心太重,斗不过黄雀这种江湖败类,所以才决定把她安排在老千坊里。”西门笑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大,宇文秀才和我们也算是生死要命的朋友了,如今他有难,我们总得帮一帮。况且这事情还关系到黑羽盟,这正是我和兄弟们报答黑羽盟的时刻。”
  项恒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西门笑哈哈大笑:“宇文秀才说,黄雀的手下刚刚被吕子墨打跑,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这刚好可以让我们招兵买马。我们并不急着动身。”
  项恒迟疑说道:“那么老千坊那地方,一定安全么?”
  “那地方已经有黑羽盟和唐门诸多高手守着,绝对安全。”西门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先痛醉三天三夜,然后分头行动,老大你把嫂子送到老千坊,然后和独孤飘雪动身前往唐家堡。我和兄弟们要先回一趟黑羽寨,选些高手前往唐家堡助阵,到时候我们唐家堡回合。”
  “那这次的行动,除了我们七个人,和宇文子乔外,还有谁?”
  “暂时先算独孤飘雪一个,宇文秀才他老子宇文涛,老道士沈苍,少盟主,单大夫人现在已经在调派人手前往唐家堡。外来援助就只有这么些人,唐家内部的话有唐静,唐婆婆和留星雨。”
  “好,事情大致上就是这样吧?”
  “大致上就是这样,等我们所有的势力都集中在唐家堡时,宇文秀才还会详细的说些具体内容。”
  “既然这样,那我们喝!”
  “喝!”
  “谁不醉谁就不是英雄好汉!”
  月已模糊,月下除了项恒,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已醉倒。
  他看了看醉倒在酒桌上的西门笑,苦笑着自言自语:“你小子还说酒量练的比我好了,可是。。。唉。。。”
  月已远,人未归,酒已尽。
  三天后的早上,项恒醉醺醺的从床上起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勉强,似乎还为醉醒。
  一个人的酒量不管如何惊人,在三天里都连续痛醉,那就算是神仙也会在第三天里站不稳。
  西门笑,刘不平,马一翎,风延庆,钱丈坤和丘谭这六个人却比项恒差远了,痛醉三天后,项恒还勉强能支撑着。可这六个人醒来的时候,却和醉猫没什么两样。
  项恒皱着眉头对酒量最好的西门笑道:“我们唐家堡会和。”
  西门笑还算是清醒:“老大,走、走好,唐家堡见!”
  就这样,项恒继续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浪子的脚步,何曾停息过?
  忆柔。
  项恒与她离别,就是为了不让她再沾染任何血腥的东西。可现在,杀父弑师之仇未报,却又要去面对她,让她担心,这又是为什么?
  他抚摸着脸上的火疤,连他自己也无法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他曾在心里说过“忆柔,等我走完最后的一段血腥之路,便回来找你。”
  但他现在去找忆柔,却是为了血腥之路的开始,这是多么无奈又荒唐的事实?
  他将如何面对忆柔?她问起他脸上的疤痕时,他又要如何回答?
  不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世上许多事,在真正面对之前,你永远无法想好对策。
  他和兄弟们大醉三天后,又在烈日下走了三天,终于,他来到了飞瀑山庄。
  去年的那个晚上,他就是在这里见证了“黄雀”的实力。半年前,就是在这里,他接下冷云风的战书。
  飞瀑山庄已成为他一生的回忆,这回忆,究竟是痛苦?还是辉煌?
  秋风吹过,赤叶吻地。
  茂密的树林里,有鸟鸣,有花香,有伊人,有回忆。
  项恒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他就从树枝的空隙间看见了木屋的一角。
  他看见的就是一个人,一个双手负背,站在木屋前小路尽头的人。
  剑客的脸色依旧冷霜,眸子里却有盼意,他每天都会站在这里,等着刀客的归来。
  他是否怀疑过刀客永远也回不来?
  他是否幻想过刀客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幻想过刀客归来时的表情?
  这些问题,独孤飘雪都想过,只是他绝对想不到,归来的项恒,脸上多了一处手掌那么大的疤痕。
  项恒的笑容一点都没改,笑的还是那么不羁和傲气:“我回来了。”
  独孤飘雪的脸色不变,眼中却有一丝激动的光芒:“你总算回来了。”
  “一切都好?”
  “都很好。”
  “李若雪呢?她。。。。”
  “忆柔在木屋里。”独孤飘雪打断了项恒想说的话,似乎不想谈及关于李若雪的事情。
  项恒也没在意,淡淡一笑:“我先去跟她说点事,然后我们再喝几杯,如何?”
  独孤飘雪没有回答,他不回答的时候,往往就是默认。
  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向木屋走去。
  “飘雪,谢谢你。”项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恩本是不必言谢的,跟朋友也是不用说谢谢的,可是独孤飘雪替项恒保护一个女人那么久,他只有说声谢谢,才能表示自己对他的感激。
  独孤飘雪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客气。剑客的眸子里,似乎有泪。
  他闭上了眼睛。
  项恒的眼神带着七分兴奋二分紧张和一分迷茫,脚步加快,希望木屋的门一开,就马上看见忆柔。
  他首先看见的既不是木屋,也不是人,而是一座坟。
  一座平凡,安宁的孤坟。
  一阵寒意从项恒的背后升起,他忽然间疯了似的跑过去,跪在坟头前,看清了墓碑上的五个字“李若雪之墓。”
  “李若雪怎么会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忆柔呢!?”项恒在心里呐喊着问。
  “少爷!是你!你回来了!”项恒转过头去,刘康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项恒勉强的笑了笑:“我回来了,你可好?”
  “我一直很好,你。。。”刘康走进时,才发现项恒脸上的疤痕,身子一颤,惊道:“少爷,你、你的脸上?”
  项恒哪里有心思解说脸上的疤痕,问道:“李若雪,她是怎么死的?”
  刘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说来话长。。。”
  许久之后,刘康都没再说一个字。
  项恒又问道:“忆柔可好?”
  “她很好。”对于这个问题,刘康回答的很干脆很有信心:“她一直都很好,只是很想你,她现在就在木屋里,少爷你不如先去看看她吧。”
  “她既然很好,过一会儿再看也不迟,你先告诉我李若雪是怎么死的?”
  树叶婆娑,人似断肠,秋风轻轻拂过,吹走了太阳,月已升起。
  忆柔张罗好一桌饭菜,温好一壶酒,满意的笑了笑。她轻轻的踏出木屋,想叫刘康和独孤飘雪回来吃晚饭。
  她刚踏出木屋,没走几步,就怔住了,只见项恒低着头面对李若雪的坟墓,刘康在旁边轻轻的讲话,想必是在跟项恒讲李若雪是如何死的。
  “恒。。”她忍不住轻轻的唤了一声。项恒听见这声音,他转过头望去,忆柔正用一双泪光闪闪的眼睛看着自己。
  那一刻,时光仿佛都放慢了脚步,泪水顺着伊人的脸,轻轻滑下。她婆娑的裙子如同在风中摇摆的树枝。
  是谁,在梅花树下与她离别。
  是谁,在灵魂深处静静的陪着他。
  你曾经是否还记得和爱人分别时说的话?你是否知道爱人因为等你时落的泪,是甜的,还是咸的?
  泪水滴在项恒的肩膀上,他紧紧的抱住奔向自己的忆柔,任她的泪落在自己的肩膀。
  他感觉到她的心跳比自己还快,于是他抱的更紧,更紧,更紧。。。
  拥抱时,那种温馨而又充实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舒服。
  忆柔张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她看清了项恒脸上的疤痕。
  看见那道疤痕,忆柔的身子一颤,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抚摸那疤痕,眉头紧锁,一脸的心疼:“这疤痕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九回:疯子(第一章)
  那些流浪的日子里,项恒想过千百个和忆柔重逢的画面,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李若雪的坟前和落泪的忆柔拥抱。
  项恒轻拂着忆柔的脸,淡淡说道:“先别管我脸上的疤,走,我们去找独孤飘雪,负荆请罪!”
  脸上疤痕的来由,将来有的是时间解释,可是独孤飘雪为项恒做了这么多,必须现在就去跟他说声抱歉。
  剑客无视红尘的一切,李若雪在他眼中也是可有可无的,项恒想起刚才独孤飘雪带着三分凄凉的眼神时,他才懂得,独孤飘雪并非真正无情。
  项恒拉着忆柔的手,快步的走在石径上,他知道独孤飘雪心中的痛。
  这世上还有谁,比项恒更了解失去那些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的感觉?
  泪水不停,泪珠凝固在忆柔的眼角,秋风一吹,就轻轻的将其吹落,却不知这泪,是为项恒而落,还是为独孤飘雪而落,还是为李若雪而落?
  石径的尽头已到,项恒看了看四周,都没看见独孤飘雪的影子,急忙问忆柔:“他去哪儿了?”
  忆柔轻轻说道:“他每天都会站在这里等你回来,有可能是见你回来了,就没在这里等了吧。”
  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项恒的心头:“没在这里等了?难不成他已经离开了?”
  忆柔低下头,缓缓说道:“不知道。。”
  项恒急忙在四下寻找,可还是没有看见他,在他身后的忆柔忽然说道:“说不定,他真的已经走了。”
  项恒心里一阵愧疚,脸上写满了惆怅,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脸上楚楚动人的泪光,莞尔笑道:“忆柔,你记住了,独孤飘雪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