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野英豪





  加浴琳道:“我已经知道他对我怀着什么存心,他打算把我捧成玛尔米乞部的女王,要我嫁给满天云,然后再利用我,在满天云的帮助下,征服其他的部族……”
  苗银花诧然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祁连山道:“这些以后再慢慢地说。银花,你说小金铃儿是自杀的,为什么,难道她受不了老薛的凌辱,我想那不大可能吧!”
  苗银花神色一凛道:“为什么不可能,我们虽然身子贱,但是我们的人格并不贱!”
  “不,银花!你误会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是很可尊敬的好姑娘,我说不可能,是指另外的一方面,因为据我所知,那个老薛曾经用药物自毁而不能人道的……”
  “不错!他自己也说过,可是这使他变得更为邪恶,他糟塌女人的手段更为不人道,还有那两个婆娘,跟他是一样的邪恶,如果少爷充许的话,我真想把她们的脑袋也轰一个洞,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她拾起了枪,瞄向一边的是莎哈娜。祁连山忙道:“银花,这是何苦呢,关于老薛的底细,我已经知道了,他早先就是一个旁门的术士,后来又得到了魔教的秘本,成为西方魔教的余孽,那两个女人只是受了他的蛊惑。”
  加洛琳道:“银花姑娘,这两个女人都该死。”
  苗银花厉声道:“该死,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算多。”
  祁连山道:“加洛琳,人在战斗中为了自卫,杀死对方还可以原谅,否则我们就该尊重别人的生命,那一个已经替你挨了老薛的一枪,至于另外的一个……”
  加洛琳道:“另外一个也被我割断了喉管。”
  祁连山啊了一声道:“你不是说只把她们击昏过去吗?”
  “那是骗老薛的,我以为你还没进到屋子里去救人,所以才想把老薛引出来,那里会想得到你已经进去了。”
  祁连山道:“我早就进去了,你在山下现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已经悄悄地摸了进去,首先找到了银花,她们被锁在屋子里,每个人都中了迷魂香毒还没清醒,我把解药递给了她们,又到另外一间屋子去解救两个男伴,才把一切弄妥,老薛就对你开枪了。”
  加洛琳叹了口气:“那两个女人凶得很,我只有用计把她们骗下来,及时制住她们,又不能让她们声张,实在很难,我只好先勒住了一个的脖子,装着跟她在地上翻滚打架,把另一个也骗到靠近,只好用刀了。因为我不能让她们发出声音,今天我一共杀了三个人,头一个是箭射死的,倒还不怎么样?对这两个女郎,我实在很抱歉,幸好银花姑娘说她们很坏,很该死,我才好过一点,银花,这两个女人,还有老薛,他们究竟坏到什么程度。”
  祁连山道:“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说了,这个女的也死了,就放过她吧!”
  苗银花叹了口气道:“是的,少爷,自从认识您之后,我的心性改变了,不会再轻易地想杀人了,别说她死了,就是没死,我也不会杀死她的,可是她究竟没有逃过死于非命,可见为恶者冥冥中自有天报……”
  加洛琳不死心地问道:“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
  苗银花看看祁连山,苦笑着摇头道:“加洛琳,小金铃儿虽然是个女孩子,性子比我们烈一点,可是她并不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男人碰了碰,她不会当同事儿的,但是她在有一点力气时,立刻咬断了舌根而求一死,可见那个家伙……不,该说他们是三个畜牲,对我们的凌辱是多么的可恶,可杀!”
  “还有刘大娘,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对老薛受伤之后,居然还不顾一切地对他头上开了了一枪,那不仅是为小金铃儿报仇,也是为她自己雪恨,至于我们受到的罪还是不必说了,也希望你不要问……”
  她的神情在落寞、苍凉与无可奈何中,还有着无比的愤恨,加洛琳不敢再问了,她知道那必然是一桩极为难堪的痛苦的记忆,不但是肉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
  祁连山充满了歉疚地道:“银花,很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才使你们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苗银花凄然地一笑道:“少爷!别这么说,那天我们发觉中了暗算,几个人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把你藏了起来,实在是不敢存多大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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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祁连山忙道:“好了!托天之幸,我总算赶上了你们,一切都别说了,满天云还在玛尔米乞?”
  “是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据说也有十来个人都在那儿,而且有两个人去通知他了!”
  “那我们还得赶紧准备一下,走!我们到山上去了!”
  三个人回到山上,老范与李光祖把那个叫秦松的汉子绑了起来,刘老好跪在向东的方向,一只手握着一把尖刀,另一只手还握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那是一颗人心,而老薛的尸体胸前又被破了个大洞。
  贺小娥跪在刘老好的旁边,两个人的神情都似乎有点痴呆,对他们上来,如同未觉。
  加洛琳正要叫出声来,祁连山连忙掩住了她的口,把她拖到一边,低声道:“加洛琳,我知道,你对她们毁了老薛的尸体感到不满意,但是你必须原谅她们,因为她们所受的伤害太深了,深到你无法想像!”
  加洛琳道:“山!我不是为这个,从银花姑娘的谈话中,我已经知道一个梗概,而且在你嘴里,我也约略地了解到每一个人,刘大娘,喔,我也应该叫她八婶才对,她是个很善良,很和气仁慈的女人,也是个很可敬的人!”
  祁连山点点头道:“是的,她可以说是我的长辈,而且全是为了我,为了天风牧场,才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受了这么深的罪,使我心里难过极了,死而毁尸……”
  加洛琳低声道:“这是很残忍的事,但是一个善良的妇人居然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一定是她受的刺激太深了,也可以想像老薛给她的伤害与痛苦非常之深,对于她,我只有抱歉,绝不会去怪她的!”
  “你不怪她?”祁连山有点惊奇。
  “是的,我不怪她,我知道老薛不是个好人,除了对我之外,他不知伤害过多少别的人,我更知道老薛是个很邪恶的入,所以我才要离开他,我请求你别杀他,只是一点私心,却无法让别的受害的人不杀他,这是报应,一个恶人总会得到恶果的,八婶这样对老薛是应该的,我只是替她担心,也替另外一个人担心,她叫贺小娥对吧?”
  “是的,替她们担心,担心什么?”
  “看她们的神情似乎不对啊,照道理她们获救之后,看见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她们却像根本没看见你,呆呆地跪在那里,那是受激过度的样子!”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不让你去惊扰她们,让她们发泄一阵子后,就会好的!”
  “不!山!她们平常不是那种很容易激动的人吧?”
  “不是,她们都经过很多的沧桑、打击,情绪已经磨练得很坚定了,这次是刺激太深才会如此的!”
  “不是这个原因,她们一直在受着迷魂香的迷乱,体力耗损太多,脑子里很混乱,再突然受了重大的刺激,那很危险,假如不立刻想办法,她们会变成白痴的!”
  “真的,会有这么严重?”
  “真的,对于老薛的药,我很清楚,她们并不怕惊扰,因为她们根本就听不见、看不到,快,要赶快把她们扶起来,送到屋子里去,给她们灌下三倍的解药,再加上两口乌风酒,让她们好好地睡上一觉,才能使她们清醒过来,回复正常,如果耽误太久,就没有办法了!”
  祁连山听得大为吃惊,连忙上前招呼道:“八婶儿,小娥,你们别再跪着了,快起来吧!”
  两个人都没有理他。苗银花也急急道:“刘大娘,小娥,你们怎么了,祁少爷在跟你们讲话!”
  两人木然如故,目中一片呆滞。范五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刘大娘摸到了一把刀,把那个老狗才的心肝给剜了出来,说是要血祭小金铃儿,我们也不能拦她,因为这老狗才的确该千刀万剜,可是她剜出心来,跪下去只叫了一声丫头,小娥也跟着跪下,说了一句——妹子,我们给你报了仇了——就这样,没再动了!”
  苗银花抓着两个人的胳臂摇了一摇,两个人都是呆呆的如若未觉。祁连山忙道:“加洛琳,果真是你说的情形,你赶快给她们治一治吧,幸亏你清楚,否则真糟了!”
  加洛琳皱眉道:“情形比我想像的还严重,恐怕要用些非常的手段,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只要你能救好她们,怎么样都行!”
  加洛琳点点头,然后道:“还得要银花姑娘帮帮忙,银花姊,你来一下,先告诉我一些事情!”
  她把苗银花拉到一边,低声问了几句话,苗银花万分为难,最后才咬着牙回答了,加洛琳的脸上也浮起了怒色,最后又吩咐了一阵,苗银花点点头,把痴呆的刘老好与贺小娥拉了起来,木然地架进了屋子。
  片刻后,苗银花出来道:“少爷!您敢不敢捉蛇?”
  祁连山诧然道:“捉蛇?上那儿捉蛇去!”
  “不要您去抓,屋子里就有,是问您敢不敢用手把它捉起来,我跟加洛琳都不敢碰那玩意儿!”
  “什么?屋子里有蛇,那咬着可不是玩儿的,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用手捉蛇呢,用棒子打死算了!”
  李光祖上前道:“银花,少爷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别让他知道,还是我来吧!”
  苗银花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光祖点点头道:“我知道,虽然我没瞧见,可是那时折磨我的那个婆娘喜欢多嘴,都说给我听了!”
  苗银花点点头,把李光祖召进屋子去了,祁连山本想问问是怎么同事的,但是一想那一定是很难堪的事,就没再问下去,过了没多久,忽然听见屋子里发出了两声尖叫,十分凄厉惨怖,他大吃一惊,连忙冲了过去。
  推开屋门,但是刘老好与贺小娥都被脱去了衣服,手脚分开被绑在四只长凳脚上,人就成个大字形,仰躺在长凳上,李光祖拿着一条蛇,手抓在蛇头下约七寸处,把蛇头探向贺小娥的下体,两个女的都拼命地呼叫着。
  祁连山猛地冲了进去,一脚把李光祖踢了个跟头,跟上去还要踢,同时还怒喝道:“畜牲!你是畜牲……”
  第二脚没踢出去,被加洛琳拉住了:“山!别怪他,是我要他这样做的,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她们从迷乱中惊醒过来,现在好了,她们已经回过神来了,你快把贺小娥解下来,灌两口乌风酒,哄她睡觉!”
  他歉然地拉着李光祖出去了,苗银花由暗中出来,已经先动手解开了刘老好,祁连山一面为贺小娥解缚,一面还是恨声道:“加洛琳实在混蛋,怎么能想出这种绝点子,要使人惊觉,什么方法不能用!”
  苗银花含着泪哽声道:“少爷,这是唯一的办法,也唯有这个方法才能打得动地们,因为这就是我们身受的,您看见的还只是做做样子,在以往的几天中,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受一次折磨,真正的折磨,您明白吗?那蛇儿的牙齿虽然拔掉了,可是在身体里面乱钻乱咬,那也够人受的,那个姓薛的老畜牲,实在不是人……”
  祁连山终于知道了她们所受的凌辱了,心中一阵情绪激动,几乎想反身跑出去,再在老薛的尸体上咬下块肉来。解开了贺小娥后,他情不自禁地抱着她:“小娥!小娥!可苦了你了!不要怕!我来了!我来了!”
  贺小娥终于慢慢地恢复了神智,叫了一声:“少爷……”
  就紧紧地搂着他哭了起来,祁连山就像哄小孩儿似的抱着她,拍着她光裸的背!不断地反覆说着:“不要怕!不要怕!我来了,不会让人再欺侮你了!”
  他心中充满了怜惜、同情、歉咎,尤其使他感到难以自安的是她们在受着老薛那种邪恶的变态的苛虐的时候,他或许正在跟加洛琳缠绵缱绻。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这些伙伴在苦难中,冷静地思考一下,并不是追上他们就成了,还必须从老薛的手中救出人来,对方有三个人,有犀利的长枪,而他在救人时,还必须要有充沛的体力,旺盛的斗志,才能成功。
  可是祁连山如果知道她们在受着这样的折磨时,他就是拼了命,也会日夜不停地,急马追驰而来的!
  贺小娥在他的安慰下逐渐地镇静了下来,苗银花拿了乌风酒过来,含着眼泪苦笑道:
  “好了!少爷,她已经服下了解药,只要神智清醒了,赶快给她服下乌风酒休息,好恢复体力,那解药也是很伤人的!”
  把皮袋对着贺小娥的嘴,喂了她几口,这是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