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 殷墟(撒米妙) by 白罗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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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学会了按呼叫铃请求撒加来检查,但撒加总是漫不经心的在监控器的这一端说——把玻璃再擦一遍。然后卡妙擦一块玻璃就要按一次呼叫铃请求撒加检查。撒加总是懒洋洋的把卡妙的工作品评一番,但从来不拒绝卡妙的呼叫。而在卡妙劳动的过程中,撒加也不再督促他,任他累了就随地休息,甚至卡妙有时候在禁闭室睡一下午撒加也不叫他。仿佛成了一种默契,卡妙觉得撒加并不是真的要他打扫禁闭室——尤其是放风场是明瓦的,所以相通的禁闭室其实跟露天差不多,打扫到纤毫不染的地步实属没事找事——卡妙发觉自己心底其实隐隐希望撒加是用这种方式来营造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总是感到两颊发烧,全身酸软。
连续几天都是穆在指挥卡妙,据说监狱要进行百年大庆举办一场大型文艺汇演,撒加在舞台装置和美术设计方面有专业能力,监狱有了他,从来就不用到外面去请人。近几天工程正紧,几乎都不来监区了。而分监区中除了老弱病残的罪犯之外,全部拉到了工地上干活,其中也包括米罗。不过卡妙作为入监新犯,被撒加以情绪不稳定的理由留在了队里,每天只是对着禁闭室发呆。原本这个分监区一共三名中队长每天带班,最近这段时间只剩下一个叫童虎的和另一个叫拉达曼迪斯的中队长在一二一的换班。里面的犯人偶尔也能听到两名中队长淡淡的调侃值班的频繁,带着一丝掩饰过的抱怨。
卡妙在禁闭室中坐卧不安。只要想着在遥远的监控的另一端有一双似笑非笑的淡紫色眸子在盯着他看,卡妙就会感到自己心底传来一阵悸动,一阵恐怖,一阵甜蜜。可是这些天撒加不在,卡妙觉得就仿佛弹琴的手指被抽走了筋腱,无论做什么都生涩艰难。卡妙感到似乎从第一次见面的赤裸相对之后,自己就在屈从于一种轻蔑的微笑,一种嘲弄的眼神,一种恶作剧般的关注。而这种屈从的感觉犹如顺水行舟,不退则进。而这个环境和自己目前的身份,使得这种屈从的心境不仅是处于顺水之中,简直还是处于飞流直下的瀑布之中,几乎一日千里。
他有时候会想起那个几乎可以掌控同道内一切的蓝发男子,他托着卡妙的下颏说你是我的。卡妙想那是在监舍的犯人群体中,也许一个犯人有着警察也不能得到的权利。但是这里是禁闭室,是撒加单独划分的区域,米罗的势力无法渗透。卡妙想就是米罗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撒加就把他叫走,他想是不是因为撒加听到了那句话才会这样。是这样吗?用无声的事实来证明一下,他究竟属于谁。想到这里的时候,卡妙感到脚下的大地变成了温柔的湖水,有一种甜蜜混杂的恐惧袭来,他不得不把发烫的脸庞贴在墙壁上镇静。

是这一天,听说撒加回来了。
卡妙听到走廊远远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感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心脏怦怦乱跳。他尽力贴着墙站好,双手垂在裤缝线上,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立刻挺直了身体,他想按规定大声的喊报告并且向撒加问好,但是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撒加漫不经心的溜达进来,他看了看卡妙,像看个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卡妙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就垂下头,睫羽轻颤。撒加消瘦了,但是神采飞扬,他的靴子明光铮亮。撒加装着很仔细的样子把禁闭室打量了一番,还伸出一根手指抚摸了一下涂着清漆的墙壁,似乎想看看那墙壁是否干净。
但是这根手指划过墙壁,一直划到了卡妙的脸上。冰凉的光滑的指尖如魔棒一般,顿时映照得卡妙面庞如明珠生光,美玉生晕,淡淡的起了一层红云。卡妙没有躲闪,任由那指尖渐渐抚摸到眉宇之间,停留在嘴唇上,然后撬开他的嘴唇,用指腹磨擦他的牙齿。卡妙也就轻轻咬住了那挑逗的指尖,依然能够感到那指尖向口中深入与自己的舌纠缠在一起,指尖刮擦着舌面,带来难以言述的酥麻感觉。
他失魂落魄的闭上了眼睛,感到那魔鬼般的指尖从口中抽离,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游去。他感到衣服被打开,有温热的气息拂在胸前,顿时如中电击。卡妙偷偷睁开眼睛从睫毛下张望,然而正对上一双海妖般蛊惑的眼睛,近在咫尺,似笑非笑,他说:“是想我了吗?”
卡妙嗫喏着:“……报告警官……是……想……”
“想我教训你,嗯?”撒加的手绕到了卡妙的背后,顺着他光滑的脊背向下抚摸,手指所到之处,肌肤迅速缩紧,卡妙不可抑制的呻吟起来。他听见撒加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的说:“你真是让我操心。”然后那呼出辛辣清香气息的嘴唇衔住了他的耳垂。卡妙颤抖的手臂试探着攀住撒加高而平直的肩膀,那习惯于跳跃在琴键上的优美手指痉挛的抓住了撒加坚硬的肩章,他的头在向后仰,将脆弱纯洁的咽喉部位奉献出去。
那一天卡妙在禁闭室没有回去。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如此强烈的被需要,承受过的所有屈辱和束缚,都只为了准备这一刻的被需要。确定这一点的瞬间,卡妙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当撒加火热的欲望燃烧到他身体的最深处,被占有的幸福感通过痛苦的过滤一点点升华直到无限。撒加的唇吻在他光滑的脊背上辗转,所到之处,洁净肌肤绽开朵朵美艳红莲。撒加将他放倒在禁闭室的平台上,卡妙的头垂在平台下面,随着双腿被抬起,他睁大眼睛注视着前后晃动的墙壁。在这前所未有的奇妙经历中,他感到自己化为了一颗温柔的流星,正在向宇宙深处飞快地坠去。
当撒加离开的时候,卡妙伏在地上,他轻轻呼唤撒加的名字,柔情万种。他闭上了眼睛,反复的呼唤着。撒加走了出去,大门关上了。卡妙把脸庞贴在地上缓缓的摩擦着,仍然沉醉在适才大狂喜的状态中不能自拔。月亮沉到西方的地平线以下,余晖惊醒了沉睡的夜鸟,在禁闭室的窗前扑簌簌的飞过,夜空明净得如同水洗过的沙滩。清凉的夜风抚摸着卡妙依然火烫的身体,他偷偷的掀起衣服看了看腰上紫色的吻痕,证实这不仅仅是美梦。
每隔两天撒加会和穆一起值一个班。穆的碧眸总是如深潭般沉静,他的静寂在无声的昭示着一种默许和配合,保证这罪恶之花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反复绽放。卡妙习惯了撒加的爱抚和占有,也习惯了在日升日落中安静的等待。这一切都在熟练中发生,卡妙感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如同过了一万年,哪怕撒加给予他的生命更多的仅仅是孤独的等待,哪怕他Zuo爱都与他没有任何交谈,仅仅用手势来指挥,他依然感到幸福。对撒加的爱意酿就了他呼吸的空气,浓郁芬芳,不可断绝。
在等待中他还会想起那天从恶魔手中将他夺出的高大男子,记得他说过自己属于他。但是现在,那一切仿佛很遥远,甚至好像可以当作一个梦忘记……只要,只要现在的梦永远不会醒。
在一个深夜里卡妙悄悄的从禁闭室回监舍去,蓦然间一个身影从门中闪出,那人叫着他的名字,强劲的大手抓住他的身体。卡妙惶然回头,正是米罗。“告诉我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卡妙?为什么从我身边溜走了?”米罗披着外套,露出赤裸的肌肉发达的胸膛。他的眼睛在暗夜中像豹子一样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紧紧的抓着卡妙的手腕,手心滚烫。他的手劲大极了,握得卡妙隐隐生疼。
“每天打扫禁闭室,你知道的。”卡妙想挣扎出去,他感到害怕。但是米罗的手比手铐还要牢固,他说:“你说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微微的生气,他的手再一用力,卡妙痛得差点叫出来。他惊慌的看着米罗,米罗盯着他不安的眼睛,他恶狠狠地说:“我早就应该知道撒加那小子不怀好意!该死!”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扯开了卡妙的腰带,暴露出撒加留下的噬痕,在卡妙白皙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妖艳着。看到这些,米罗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他粗鲁的咒骂着,卡妙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那样恶毒的诅咒。同时米罗有力的手扣住了卡妙柔韧的腰,掠夺他的唇吻。他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谁都休想从我这里把你弄走。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米罗这样对卡妙说的时候,他的双臂把卡妙扣在墙上,他的吻如大浪般一次一次侵袭着卡妙的唇舌,给卡妙带来最原始最强烈的悸动,仿佛火山从脚底爆发一直燃烧到后脑,几欲虚脱。他生涩的回应着米罗,手迟疑的搭在米罗的肩上。而米罗捧住了他的头用力吻下去,他的手指大力的在卡妙的发间摩擦,胸膛紧贴着卡妙的身体,他的欲望勃起如坚铁,顶在卡妙的柔软的小腹上。卡妙颤抖着,他在一阵阵迷乱的眩晕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米罗才是得到他初吻的人。与撒加多少次极致缠绵,他竟然从来没有吻过他的嘴唇。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卡妙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哀。他用力挣脱米罗的怀抱,冷冷的看了米罗一眼,米罗的外套已经掉在地上,赤裸的胸膛上布满汗水,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着性感的光芒。他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抹洁白的牙齿,如同温情的野兽。
卡妙扭过头去,他说:“我累了。我想睡觉。”但是米罗突然抓住了卡妙,他低声对卡妙说:“宝贝,听我的话。我带你出去。”卡妙愣了一下,他的眼睛猛然间睁大了。米罗重复着:“我带你出去。听我的,我会给你自由和幸福。我才是爱你的人。听话。”
卡妙挣脱米罗的手,尽量若无其事的走开,但是当他掠过米罗的身旁时抬头向值班室望了一眼,值班室宽阔的大玻璃后面,拉达曼迪斯高大阴郁的身影静静的矗立着。他应该是看到了刚才的这一幕,为什么如此沉默?他的沉默是否和穆一样,在昭示着一种默许与配合?卡妙感到空气都仿佛为之凝结,那一瞬间他只想到撒加。他们都穿着警服,他们一样深不可测。莫名的寒意卷上来,卡妙匆匆跑进了监舍。
“我才是爱你的人……”
卡妙把薄被紧紧的裹在身上,在黎明到来前的寒冷中辗转反复。米罗宽厚的胸膛在暗示着信赖与安全,他用自由来承诺一生的幸福与爱情。他用冷酷和残忍在卡妙的身边筑起保护的高墙,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墙内的他。卡妙不由自主抿起了嘴唇,那上面还有米罗留下的气味,充满了对他霸道的爱怜。为什么初吻竟然不是撒加的?他从来都没有吻过他。撒加从不吝惜对他身体的赞美,他的赞美是因为这身体是卡妙的,还是仅仅因为恰好是他卡妙有这样一个身体。是欲望的发泄还是爱的占有,卡妙为这个想法感到心痛。
当天晚上分监区自由活动,正好是撒加的班。撒加和另外几名干警带着犯人们到大厅去进行音乐放松治疗,但穆不在其中。卡妙第一次离开监区出来活动,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当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卡妙看到大厅正中摆放着的一架纯银色的钢琴,仿佛受到魔鬼的驱使,他径直走过去坐在熟悉的琴键前,几乎落泪。他的手抚在钢琴上,冰冷光滑的触感如此亲切如此细腻,他颤抖着按下几个琴键,那琴声破空而来,瞬间迸裂了被囚禁多时的灵魂。卡妙修长的手指开始在琴键上逡巡,盘桓,奔跑,飞舞,音乐随心所欲的从指下流淌出来,如水银泻地,如清泉飞迸。有一股温热潮湿的暗流在侵蚀心脏最柔软的部位,同时从眼中流出。卡妙忍不住偏过头去看撒加,撒加坐在高高的靠背椅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对于卡妙的擅自行动,眼神显得有些阴鸷。卡妙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个时刻对于他来说只是由音乐和撒加组成;但是对于撒加而言,那些诧异的部下和传递眼色的犯人都在传递着危险的气息。归根结底,卡妙仍然没有明确他的罪犯身份,痛苦往往都是由于身份的错位而产生,如暗礁下的潜流,等待吞噬迷路船只。
撒加低下头去玩弄电棍的挂绳,他重新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温柔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警告。卡妙的眼光与他相撞,不禁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