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2 风月江湖 第一部 by 咪咪虎
晚间的饭食十分简单,稀饭大饼咸菜,没有人说话,饭后送洪水清离开后,没有人理会风流云,只有四师兄桑青红对他笑笑,问他:“身体好些了吗?”然后也勿忙走开了。
风流云无趣地走回自己的小屋,趴在桌前,小油灯昏昏暗暗、闪闪烁烁,桌上有个小小的镜子,镜面己模糊的看不真切,镜子里面的景物仅仅是个伦廓,风流云把着小镜子发了半个时辰的呆,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的众师兄的眼皮底下,心中暗暗骂着,哼,什么师兄,个个视他象仇敌一样。
“致骨,在干什么?”
门在身后推开,风流云忙站起来,恭敬地喊了声:“岳师叔。”
岳明平走进房中,把一个小瓶放在了桌上,道:“这是我新配的一些药丸,可以帮你调经理脉,每晚睡前服食三粒即可。你不要趴在那胡思乱想,寒着了身子,来,师叔再给你把一下脉。”
风流云乖乖伸出手腕,道:“多谢师叔费心。”
就在岳明平把住他手腕的一刹,小腹中的热力在毫无预兆在又窜了出来,而且范围越来越大,整个小腹一会儿间都变得热呼呼的。天,怎么回事,风流云心在胸口里狂跳起来,脸上也红红地冒着热气。
“致骨,你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岳明平吓了一跳,注意到他的不妥:“你的脉象真是很奇怪。”
“师叔,我没事,嗯……”风流云听到自己的嗓音也变得怪异,“弟子很累,想先睡一会儿。”他坐在床上,腿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尾椎骨处麻酥酥地幅射向下身秘处,整个花径中象是在隐隐发痒。
“致骨,你发烧吗?脸这么红。”岳明平手放在他的额上试着,风流云一把抓住他的手,小脸粉扑扑涨得通红,浸着细细密密的汗水,眼睛酸酸涩涩几乎要滴下泪来:“师叔,师叔,弟子好难受,快、快点了弟子的||||穴道,快点……”
岳明平也见情况不对,一指点倒了他,风流云两眼直直望着发黄的帐顶,咬牙低声呻吟着,身子颤微微轻轻扭动着,眼中的泪水转来转去,终于还是慢慢滑落眼角。
岳明平连扎了几针下去,半柱香时间,风流云的喘息方渐渐定了下来,岳明平也长长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道:“致骨,看来你确是中了迷|药,而且是春药一类,可是夏琨那个贼子给你吃的,你在王府也时常发作吗?”
风流云在他面前发作成这个样子,心中又羞又愧,只恨不得立时有多远逃得多远,半响才低声答道:“以前没有的,这是第一次,师叔……师叔,你可有解药救我。”他直觉这药力还会再发作,心中已先吓得软了。
“师叔要先想想看,明日再去山中采些药来配一下。”岳明平对这类药也没研究,回答起来也底气不足。
“师叔救我,明日带弟子一块去采药,弟子不敢留在这里。”风流云确是怕得要死,想一下如被众师兄发现他的丑态,他真要先一刀抹了脖子算了。
“也好,你练几遍清心决压住这股邪气先,唉,师兄刚一走就有这种事,真是……”岳明平站起身来,又吩咐他几句,这才出去。
夜静了下来,山风呼呼地在屋外刮过。
“好冻啊!”风流云卷紧了被子,木板在身下吱吱作响,“王爷……”不可避免的又一次想到了夏琨结结实实的怀抱,他在自己体内凶狠地冲刺时自己攀着他象浮木一样无助,可那又和此刻的无助不同,“王爷,夏琨,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躲在被中默默流着泪,身心疲惫地渐渐沉入梦乡。
“七弟,七弟,快起来,要撤走,这里不安全了。”门被踢开,桑青红冲进来喊道。
“四师兄,”风流云翻身坐起来,套上外衣:“出什么事了?”
桑青红一把抓起桌上的瓶子镜子塞进他怀中,拖着他向外跑:“快,师父折回来了,遇到了百练门的人,有人把小顺子供出来了,昨儿他被东南王抓走了,我们要马上离开。”
“小顺子是谁?”风流云一头雾水。
“小顺子就是救你出王府的人啊!其实他也不叫小顺子的,但我只知道他叫小顺子啦。”桑青红的解释让风流云更加糊涂。
一众人迅速离开了荒废的村舍。
东南王府的后花园中,小顺子被剥得光光,赤身裸体反背着双手吊在八角亭的梁柱上,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身上鞭痕累累,一道压着一道,原来秀美的双足更是惨不忍睹,十个脚趾甲被剥得鲜血淋漓,指骨、脚面骨也尽数被敲碎,血肉模糊,身子无力的挂在那里,人已陷在昏迷中。
“想不到这小子嘴这么硬,打到这个份上还不老老实实招供。”霜娘已连续对他用刑了近两个时辰,小顺子开始惨叫,哀求,呻吟,大哭,但就是死活不招。
“要快一点了,你不要把他弄死了,又什么都没招出来,风流云现在何处?弄月门藏在哪里?百练门的首脑和藏身地你好歹要问两样出来,最多再等一个时辰,王爷一定不耐烦了。”郑宜坐在一旁喝着热茶,后花园的空间太大,北风吹着,好冷。
“这贱小子比那个风流云还难侍候。”霜娘铁青着脸从炉火中掏出大捧的灰烬,倒在小顺子的双足上,“啊……呃……”小顺子身体扭动挣扎地象离岸的鱼,但呻吟声更加微弱,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你以后用不着这双脚了,老娘本来想着给你包个三寸金莲的,不过,想来你这种人,只要在床上撅起屁股张开腿就可以了,要脚干什么?你老实招了,说不定王爷会念及你以前侍候的功劳,还会……嘿嘿,老娘再用刑下去,你可就变成一堆烂肉了,那时不是扔到营中为妓就是拿去喂狗,你们百练门的前辈中,有不少是营妓出身的吧?那些当兵的可是不解风情,只懂快活的。”霜娘一把捏着小顺子尖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就是老娘不把你打成烂肉,他们也很快把你弄成一堆臭肉的。”
小顺子无力地半睁开眼睛望着他,又漠然地闭上了,惨笑道:“你这个丑八怪,你就是送去做营妓,也没有人要你。”
“拍拍”,霜娘连踢带打一连扇了他数个耳光,小顺子又昏死了过去。
郑宜忙拉开暴怒的霜娘,命人把小顺子冷水泼醒,走到他身前,手腕一翻,银光一闪,利刃在小顺子面上留下一道数寸长的伤口,小顺子恨恨地瞪着他,嘴唇微微战抖起来。
“你听着,这一刀是浅的,你老实回话,小爷马上给你上药,没什么大碍,你还见得人,你再不说,小爷保证刀刀见骨,”郑宜把刀柄捣进小顺子的口中,撞得他满口牙缝唇间都是血:“还有,小爷会把你这一口漂亮的牙齿一粒粒拔出来。我不杀你,想想你将来的样子,奇丑无比,满嘴没有一个牙齿,只能在地上爬,在地上象蛆虫一样挪动的妖怪,百练门的人就是看到你也认不出了吧!你想一下,小顺子,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要顺天应命的。”手腕再一抽一带,利刃向下刺穿小顺子的大腿,血花飞溅,小顺子惨叫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再泼醒他,小爷看他还能不能挨下去,”郑宜得意地对着霜娘一笑,道:“霜娘,你说我拔到第几颗牙齿时他会招认呢?”
风月江湖 第九章
薄薄的一层雪,铺在山道上.弄月门的一众人在丛林中奔波了数日,个个衣衫褴褛,神情困顿.风流云这几日一直挨着二师叔岳明平在湿滑的山道上前行着,他体内的毒又发作了两次,幸好岳明平在他一有感觉时就用银针入||||穴方才勉强控制.
"致骨啊,我刚才和师兄谈了,你应是中了很深的迷毒,等稍安定下来,我会想办法帮你解毒的。"终于找到了个休息的地方,一个半山间的只剩残墙断壁的破庙,众人生了一堆火化了积雪泡干粮吃,岳明平小声地安慰着他。
吃了些东西,大师兄和三师兄负责守卫,大伙都累得东倒西歪,就地挤在一处埋头倒地睡了。天将明时,风流云被叫醒和六师兄洪小宏接着看守,两人坐在门中背风的半截山墙后,呵着手相互对望。
“你这一去几个月,我不以为见不到你了。”还是洪小宏先开了口,“老七,你变了好多啊,以前我们俩天天吵架的,现在你怎么理都不理我了。”
风流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和他吵架的事,只好干干的说:“我不是不理你,我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了,我为什么要和你吵架呢?”
“那个……”洪小宏摸了摸头:“我也想不起干嘛吵架了,反正以前我们俩只要见面就吵架的,你都记不得了。”他看着风流云很失望地说。
风流云奇怪地看看他,点了点头,双手抱膝眼望着远处。
“喂,老七,”洪小宏在他身后转来转去,凑到他面前,摇了摇他的肩膀,低声问:“老七,你和我说说,两个男人在一落千丈起怎么做那事啊?六哥我想来想去都搞不清楚,他们几个只是笑话我不和我说,其实我想他们也不明白,七弟,你告诉我。”
“你。”风流云站起来,冷冷瞅着他,可洪小宏一付认真求知的模样气得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说不出话来,只好径自扭头走到另一边不理他。
洪小宏脚在雪地里踩来踩去,半响方尴尬地跟过来,道:“老七,你生气了,我不是要惹你生气啊,我,我是真得很想知道,你不说就算了,不要生气。”
“我,我能生什么气,我知道你们背地里一定把我看得一文不值,哼,不是背地,就是当面,你们看我的眼神也是一样。”是的,是这样,充满了不屑和鄙痍,风流云说到这里不由眼眶红了。
“老七。”洪小宏站在一旁搓着手,垂着头,他是有听到几个师兄私底下议论风流云的事,才好奇心大起的。
“你们两个,让你们出来看着周围,你们却躲在墙后偷懒,唉,算了。致骨,你跟我来,去打几样野味填填肚子。小宏,你仔细看着,不要睡着了。”岳明平提着弓箭出来,把两人训斥了几句,将弓箭扔给风流云背着,沿着枯草掩没的小径向林中走去。
“致骨,我们在林子里寻几味草药,现在大冬天的,找到的怕也是枯叶残根,药效不知保得几成。”岳明平在前面走着,偶尔会停下来翻弄着山间的草根树皮。
“师叔,我们要逃到哪里去啊?”风流云边走边抬头看了看天,云层低厚,泛着黄光,天又要落大雪了。
“这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躲开东南王的追捕,嘘——”岳明平说着坚起一指在唇边要他禁声。
十数丈外的树丛间,一只山鹿慢慢踱着步子觅食,它似乎也发现他们,向后跳着跑了一程,然后又扭头看了看他们,开始继续找东西吃。
两人埋身在草丛中,悄身向前爬着,终于找到了个好位置,岳明平运力一箭射去,那鹿儿带箭向前跑了两步,就一头倒了下去。
风流云和他对望一眼,他毕竟是少年,见射到猎物,心中高兴,,脸上也不禁现出喜色,跳出来先跑到鹿的旁边,用力将箭拔了出来,道:“这下大伙可吃顿好的了。”
鹿血冒着热气从伤口处沽沽冒出,他们一行人逃亡数日仅有干粮裹腹,此时腹中更是空着,看到眼前美食均不免饥火上升。“这鹿血可是好东西,不要浪费了。”岳明平捧起来连饮了数口,腥中带甜,喝下去只觉身心畅美,抹了一下唇上的血站起来,仰天伸了个腰肢。风流云也早觉饥渴,便即也俯身吸了两口,岳明平回身看到,不及喝止,只跺脚道:“致骨,快、快吐出来,你体内有毒,喝不得鹿血。”一语未必,就见风流云脸色迅即泛红,面若桃花,原来黑白分明的双眸中血丝渐布。一切变化的太快,风流云只觉得口中焦渴,喉间有若火烧,极想立刻扑到鹿身上,一口气把鹿血吸个干干净净。“好热……”现在他是全身发热,抬头看着岳明平道:“师叔,怎么办?我体内的毒好象又发动了,啊——”他撕开衣襟,让寒风直灌进胸膛,可这冷冽的北风也不能克制他心中的热望和焦虑,“啊——啊——啊——”他失态地撕扯着衣服对着茫茫山林嘶声长啸狂奔起来。
“致骨——”岳明平惊惶失措中搂腰一把抱住了他,两人滚倒在地,风流云撕滚着,口中乱叫着,岳平明连点了他数处||||穴道,抓了几把雪硬塞入他的嘴里,喝道:“咽下去,咽下去,不要怕,有师叔在。”此时风流云已陷入迷乱之中,哪还听得到他说些什么,脸儿涨得紫红,双目赤红,手脚乱挣乱动,原来他体内真力四窜,岳明平所点的||||穴道已被他自行冲开。
“师叔,师叔救我。”风流云口中本能地叫着,一边拼命剥除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已被体内的毒血烧得欲火焚身,脑中唯一的意见就是赤身裸体滚在冰雪里面。岳明平心中明白他现在纵是埋在雪中也不会有效,只更导致体内毒血内积攻心,风流云定是不死也残。而岳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