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没什么,不过是只疯狗罢了。汪汪汪的乱吠,吓了我一跳。这会子心里还突突的。歇歇儿就没事了。好妹妹,给我倒口茶喝。”紫鹃一边说着,一边轻声喘息。想宝玉取了这样一个河东狮吼,将来也够受的。
素心轻着脚步倒了杯茶来,递到紫鹃的手中,看着她喝了两口,又劝道:“姐姐也歇歇吧。”紫鹃笑笑,让素心去那边榻上歇息。自己起身,走到黛玉身边,轻轻地坐在床前的脚蹋上,看着黛玉的额头也些许细细的汗珠,便拿着扇子轻轻地扇着。
想起宝玉的话,紫鹃便想起来当初住在潇湘馆的时候。那时自己单纯的像一张白纸,总以为只要林姑娘不离开贾府,这辈子便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今儿才撤彻底底的明白,竟是自己想错了。
下午黛玉醒来,见紫鹃闷闷地,因猜度着是宝玉的原因,所以也没多问。子詹听见黛玉醒来,便跑过来腻在她身边。这小孩儿在别人面前跟个小大人一般,却在黛玉面前,总是耍孩子脾气,有时还不如婧瑶懂事。
“今儿的热闹都看完了,我们该回府了吧?这会儿你王叔该回去了,若是知道你跑出来玩,看不用戒尺打你的屁股。”黛玉笑笑,把子詹从怀里推开,“以后你在我面前,要站有站相,不准跟个没骨头的孩子一样,往人家身上贴。”
“嗯,知道啦,可是子詹好喜欢婶婶身上的味道,怎么办呢?”子詹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
黛玉抬手,弹了一下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笑道:“远远地站一边去。”
“唔──婶婶不许子詹靠近,那子詹就不给婶婶说笑话了。”子詹的额头被弹了一下,立刻显出一道红印,疼痛让这小孩的浓眉皱了皱,却也卖了道关子。
“你能有什么好笑话?”黛玉坐在镜子前,任紫鹃帮自己打理散乱的发髻,不上他的钩儿。
“刚刚我们房里来了个漂亮的姑娘哦!”子詹梳着,拿眼睛偷偷地瞟了一眼那边梳妆的秋茉。
果然,秋茉正在搓着手心里的胭脂,往唇上抹,听到子詹这话,手指猛然用力,艳丽的胭脂便抹到了粉腮上。
“呵呵……”子詹被秋茉的动作逗笑了,转身去装作啥都没看见的样子,捂着嘴偷着乐。
黛玉便呵斥子詹道:“你胡说什么?这不归楼哪里来的姑娘?”
“是姑娘,子詹装睡,听那女子跟云大人说话。好像是说……想不到云大人也会来看平南大将军进城……”
“还说什么了?”秋茉顾不得脸上的胭脂,急切的问道。
“嗯──云大人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问那个姑娘,最近可有什么新曲子,还说这天忙得很,等闲了就去……就去……对了!就去揽月楼听那姑娘弹琴!”子詹边想边说,说的煞有其事。
秋茉便白了脸,轻轻地咬着嘴唇,眼睛里闪着恨恨的目光,不再说话。
黛玉瞪了子詹一眼,摇摇头,让他出去。子詹无奈的耸耸肩膀,表示事实就是这样,他也很无奈,便冲着黛玉扮了个鬼脸,转身出去了。
回府的路上,秋茉一直看着马车窗口发呆,一句话也不说。黛玉了解她的心思,也不去惹她,自己靠在榻上半躺着闭目养神。紫鹃和素心知道秋茉的脾气,两个丫头也不敢多话。
进府后,秋茉默默的下车,跟黛玉说了一声身上乏了。便回云归堂歇息。黛玉便对素心说道:“你去请云大人到静韵堂品茶。”
素心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去云轻庐的马车前传话。黛玉便扶着紫鹃的手,先回静雅堂。子詹原是要跟黛玉一起的,黛玉警告他玩了一天,今天的书也该好好地读一读。子詹便听话的去了青云轩。
这边刚准备好了茶具,晴雯提了一壶公开的泉水来,云轻庐便换了一身家常衣衫,进了静雅堂的屋门。
“王妃有孕在身,茶还是少用些好。”云轻庐轻笑,坐在黛玉的对面。这些日子大家更加熟络了,坐在一起也少了那份虚伪客套。
“本宫不用,这是专给云大人准备的。”黛玉笑笑,亲手提了水壶,给云轻庐冲茶。
云轻庐安静的看着黛玉的每个动作,凝神静气,心中一片宁静。
“云大人,请。”黛玉给云轻庐面前的茶盏斟了七分满,微笑着抬抬手。
“多谢王妃。”云轻庐轻轻端起茶盏,先闻香,后品茶,分三口把小小茶杯里的香茶慢慢咽下。
“如何?”黛玉轻笑。
“好茶。”云轻庐轻叹。
“好茶也要有人懂得品茶,不然纵使是极品的好茶,也会辜负了这一杯清香。”黛玉坦承的看着云轻庐,希望能知道他对秋茉的态度。必经如今秋茉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她的婚事,关系到北静王府和水溶。
“王妃的话,让人回味无穷。”云轻庐自然明白黛玉的意思,但无奈他心有所属,心中再也装不下别人。
“听说云大人在不归楼遇到了旧相识?”黛玉又给云轻庐斟查,低头问道。
“旧相识说不上,她是懒月楼的琴师,于轻庐有过几面之缘。”云轻庐自然不会想黛玉也误会自己,所以肯说实话,“虽是风尘中人,但也算得上坦坦荡荡。轻庐于她,并无什么私情,今日偶然相遇,不过是多了几句话而已。”
“唉,可大人知道,我家郡主对大人一片痴心。你们也算是同生共死,共患难的走过一段日子,对于此事,王爷和母妃都没什么异议。不知云大人一直顾忌何事?”黛玉不解问道。
“郡主对下官的一番情意,下官自然没齿难忘。但男女之事,并非一相情愿便可以永结同心的。如今她贵为郡主,轻庐根基浅薄,不过是孤儿院里长大的无父无母的浪子。更加不能高攀于她。”
“原来还以为云大人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如今看来倒也罢了。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话,本宫不乐意听。不过若是云大人心有所属,那请云大人早些跟我家妹妹说清楚,免得她继续这样下去,倒是害了你们两个人。”黛玉心知此事无法勉强。若是云轻庐不愿意,就算是皇上下了圣旨,二人也无法幸福走下去。秋茉是水溶的妹妹,对自己又如亲姊妹一般,黛玉也不愿看她委屈。
“是,以后有机会,下官定会跟郡主言明。还请王妃恕下官不识抬举之罪。”
“这话倒是过了,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到底也讲究个郎情妾意。云大人锺情于他人,就算我妹妹嫁给你,也没有幸福可言,本宫依然不放心的。”黛玉笑笑,示意轻庐用茶。
云轻庐点点头,心道:好一个郎情妾意!于是仰头把杯中茶艺一口喝尽,起身对黛玉躬身施礼:“多谢王妃的好茶,云轻庐感激不尽。王妃劳累了一天,也该好好歇息。下官告退。”
“云大人慢走。”黛玉点点头,看着云轻庐的身影隐在厢帘之外,不由得轻叹一声,秋茉这丫头的事情,可如何是好呢?
黛玉尚在失神,门口厢帘一挑,晴雯站在门口笑道:“主子,王爷回来了,一叠声儿找王妃呢。”
“你这蹄子,又胡说八道。”黛玉羞红了脸,啐了晴雯一口,扶着紫鹃慢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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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莫急,王爷已经要了衣裳沐浴去了,只说要有大事同主子说。让主子先回房等他。”晴雯还是调皮的笑着,不怕黛玉再骂。
“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也值得这样。”黛玉轻声嘟嚷着,还是扶着量个丫头的手,慢慢回后面园子里的云水居。
黛玉一路慢慢行来,进门后刚好瞧见水容披着衣裳沐浴出来,发梢上还滴着水,月白色宫绸衣衫的衣带还没系好。
“你好歹让他们给你擦干了头发再出来,这湿头发吹了风,仔细头疼。”黛玉一边说,一边从小丫头的手中拿过了手巾。
水溶便蹲下身子,靠在她的胸前,让她给自己擦着头发,微闭着眼睛,轻轻地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什么大事?这么着急把妾身叫来使唤?”黛玉擦完了头发,把手中已经湿润的手巾扔到小ㄚ头的拖盘里,抬手把水溶的长发绾成发髻,用一根白玉长簪簪住。
“耿延锋进京了。”水溶慢慢起身,挨着黛玉坐下来。握着她的手,轻轻叹息。
“我听说了,上午还和妹妹,子詹,云大人一起跑出去看你去犒军颁旨。”黛玉轻笑,进京就进京吧,一个将军而已,难道能把皇上和王爷给难倒了?
“耿延锋今年已经三十一岁,是沙场是拼杀出来的将军,熟知兵法,骁勇善战。皇上有心重用他,但却怕他不服管束。所以要给他赐婚。”水溶却笑不起来,因为纵视满朝文武王公大臣之家,只有惠宁郡主是待嫁年龄,身份可与平南将军相配。
“赐婚?皇上莫不是打秋茉的主意?”黛玉心中一动,皱着眉头问道。
“除了秋茉,哪里还有合适人选?”水溶苦笑,“况且,秋茉也不小了,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若不是身份一直不明,早就该出嫁了。”
是啊,若是郡主,到了十七岁早就该出嫁了,秋茉因为一直在王府做ㄚ鬟,北静王府的规矩,若是没有被主子收房,ㄚ鬟是要等到二十岁才准许放出去婚配呢。所以秋茉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定下终身大事。但如此一来,倒真是成了皇上拉拢边关将军的一颗好棋子。
“可秋茉她──”黛玉想说,她的心中只有云轻庐,这件事情她能答应吗?秋茉的性子也是个烈的,她不愿意的事情,,谁又能逼她?
“她那点心事,为夫还不知道?可云轻庐若是愿意,早就该提出来了。云轻庐不提,那就说明人家不愿意。我这个做兄长的,总不能把妹妹硬塞人家。”水溶轻叹,捏着黛玉的手忍不住搓揉起来,心烦的他,如今真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唉,是啊,云大人不愿意,我们总不能强提亲。”黛玉也无奈,其实她真的很想秋茉能嫁给云轻庐,凭着云轻庐和水溶的关系,将来这个妹妹也能守在跟前,水溶原就兄弟单薄,就一个水泫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若是让秋茉远嫁,黛玉的心中也有无限酸处。更何况,所有的原因中,秋茉喜欢云轻庐却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玉儿,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去跟妹妹透一透气,为夫是不好开口的,母妃呢,是个急性子,若是妹妹说出不愿意的话来,恐怕母妃要着急的。”
“嗯,这话自然由我去说。只是妹妹能否接受,就未可知了。”黛玉点点头,又不甘心的问道:“皇上已经将此事定下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十有八九了。皇上已经当着文武百官和大里世子的面许下要给耿延锋赐一桩好婚事。散朝后,又跟为夫问了惠宁郡主的近况。赐婚的旨意,只怕过不了三天,便会到我们府上。”
“好快啊。”黛玉摇头叹道。
“是,耿延锋不能在京城久留。但如果赐婚,为夫会想办法让他多在京城住些日子。”
“若是担心南边的安定,可以把大理世子一起挽留下。”黛玉忙道,若是大理世子留在京都,那么大理国王一定会努力维护南疆稳定的,不然大理世子成了两国交锋的人质。
“嗯,玉儿的办法好。咱们就以邀请大里世子游览北国风光为理由,把他们留在京城几个月,好歹也要看着妹妹过的开心才行。”水溶笑着,低头亲吻黛玉的脸颊,又轻声赞道:“玉儿越来越聪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向玉儿这般聪明才好。”
蝶语轻歌 第13章 恰逢柳暗花明时
“像我一样聪明?”黛玉轻笑,撇开脸,躲避着他的轻吻。
“嗯,不好吗?难道像为夫这样笨倒好?”
“王爷是笨的?”黛玉的笑容更加灿烂,他还是笨的?真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聪明人。
“为夫不笨岂能被玉儿吃的死死地?”水溶伸手把她固定在怀里不许离开,然后吻她,从唇边耳后,连绵不绝。
“呃……王爷被……妾身吃的死死的?”黛玉因怕痒而断断续续,躲又躲不开,只好往他怀里藏,“那是王爷自愿的,妾身可没有要求……过什么……”
“是,为夫心甘情愿。那玉儿呢?是不是也心甘情愿?”水溶的脸往后一仰,看着怀中已经羞涩的不行的佳人,都成婚这么久了,孩子都怀上了,她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黛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熟练地被水溶脱去,漏出了她的白皙如玉的肌肤。他从她的颈一直吻到她的胸脯。每一次的吻都像是天长地久誓言,充满了怜爱和心疼。他最终把头埋在她黛玉的胸前的柔软之中,用力的吮吸。
“不要……不行……还是白天……”她把手伸进他的湿发中,手指无意识的揉捏着他的头发皮。来自身体深处最真实的沉吟,被情欲包裹着。他身体一僵,然后感到自己的血管都要突爆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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