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臭小子,你懂什么,你见到蝴蝶谷主了!”云轻庐抬手在小杨子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有什么吃的吗?大人我饿了。”
“只有鱼。”
“那就烤鱼吧。”云轻庐说着,便进了窝棚,从包裹里寻出一件换洗的衣服来换上。整个人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洒脱,俊逸,自信,风流倜傥。
“好来!”小杨子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吧泡在泉水里已经洗剥干净的鱼用细长的木条串起来,然后架起火堆慢慢的烤。因为他舞这一路上下馆子的机会不多,所以行囊里面带有食盐,胡椒面,孜然末等常用调料,小杨子从小跟着云轻庐走南闯北,倒是练就了一手很好的烧烤手艺。不多时,鱼香飘飘,在黄昏的暮霭中飘散,倒真是叫人垂涎。
美餐一顿,云轻庐倒在扑了干草的青石上枕着手臂,睁着眼睛看着用杂草堆成的屋顶,莫名其妙的又想起那个叫落儿的女子来。
“大人,你今儿是怎么了?”小杨子收拾利索扑灭了火,也进了窝棚,躲在石块的另一边,奇怪的问道。
“什么怎么了?”云轻庐不理他,漫不经心的敷衍。
“小的跟了您这么久了,从没见您这样过呀!那个胡蝶谷主——难道是个绝色美人?”
“混小子,少瞎扯!”云轻庐回头吐出口中的青草叶子,拍了小杨子的脑瓜一下,转身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云轻庐便吩咐小杨子收拾行礼启程。小杨子知道云轻庐是要进蝴蝶谷,于是也不话,麻利的把行囊收拾好,跟着云轻庐的身后拔营起寨,进了蝴蝶谷。
落花每天黎明都会出来练剑,今日因睡得不好,所以起来的更早些。可是一路落花剑总是练到一半边练不下云,心神不定,连内功脉息都有些乱。于是她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该换身别的颜色的衣服了?
“落儿!”云轻庐带着小杨子神清气爽的闯进蝴蝶谷的时候,落花正一个人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发呆,艳红色的衣衫露在浓密的绿荫之间,十分的醒目。
“你还真来了?”落花回头,看见一身白衣的云轻庐站在满目碧色之中,身边跟着一个青衣小童,映着灿烂的阳光微微一笑,忧惚中他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心便漏掉了半拍,愣了一下,方从树上跳下来。
“我说过,今天来找你,我云轻庐自问不是什么大丈夫,但,还不至于失信于你——小妖精。”云轻庐说着,抬手捏了捏落花的脸蛋儿,仿佛是在逗弄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呿!”落花一扭脸,从云轻庐手中挣脱开来,“我不是你家宝宝,让你这样逗着玩儿。我师傅不待见你,一会儿让他看见你,有你好果子吃。”落花说完转身就走。
“小杨子,咱们就在这儿住下了。”云轻庐看着落花窈窕轻盈的背影微微一笑。
“呃,大人,刚才那是个公子吧?您……什么时候也有着嗜好了?”小杨子一脸的汗,脸都白了,跟了主子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他是个断袖呢?那以后还是别跟他睡一块儿好了,嗯,一会儿打窝棚,还是搭两个好了。
“啊?”云轻庐回头,看着小杨子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一笑,连连点头,“是,是个公子,你家大人我如今改了口味了,以后你最好离我远点。”
“呃……”小杨子更加瑟缩,赶紧放下行李,寻出砍刀,转身云砍树枝。
云轻庐倒也不急着云找那个唐门的逆子,只是寻着那日自己摔下来的地方,往上看云,但见一座山峰,虽然不高,但却十分险峻,昨日自己从另一侧爬上云已经很难,而这边正好是悬崖峭壁,若是想爬上云更是难上加难。那山巅上的那朵凤尾蝶草又十分的诱惑着他,于是他在那块平地上转来转云,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你怎么又回来了?这儿是我的地盘!”一个苍老的声音之后带着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云轻庐的思路。
“哦,老人家你好。”云轻庐回身轻笑,“这儿是天朝的领土,自然该是天朝人民共有,老人家说是你的地盘,不过是因为你在这里住罢了。我来这里不过是采集药材,并不打扰您修身养性,咱们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说得轻巧,既然你来了这里,便已经惊扰了我的生活,还说什么相安无事?至于你那一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话,等你拿了圣旨来再说。”老人丝毫不让步,非要把云轻庐赶出去。
“呵呵,老人家,云轻庐敬重你在毒药上高深的造诣,称你一声老前辈。您就多多包涵,若说圣旨,您老应该知道,晚辈既然是在太医院供职,请个圣旨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晚辈不愿扰民,更不愿打扰前辈你的生活,来这里原来也是想跟前辈您多学习学习。不过既然关辈不愿与晚辈这样的人打交道,那晚辈自然不敢云冒犯,只是还请前辈行个方便,准许晚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待晚辈找到要找到的东西,自然离开。”
“我管你什么前辈晚辈啰啰嗦嗦的一大堆,总之你不能在这里住!”老头儿倔脾气一上来,眼看着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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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红影一闪,落花便飘到老人身边,“师傅,您老的药煎好了,快去喝吧,不然凉了又要影响药效了。”
“老人家的咳喘应该差不多五十多年了吧?这是老病根儿,若是想治愈,可不是很容易啊。”云轻庐看着唐老头的脸,微笑着说道。
“哼,这还用得着你说!”唐老头气愤不已,这是当初被赶出唐家时叫那些长老们一顿毒打落下的病根儿,自己在这里研究了大半辈子也没治好自己这病,所以他懊恼的很,便发誓不出蝴蝶谷。
“但有一种办法可以治愈,且只需十日为期。”云轻庐自信的说道。
“放屁!你蒙我老人家,当我是山野村夫呢?”
“哈哈……老人家,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不到,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我承认你用毒解毒的功夫天下第一,可这治救人,却不是你的强项。你熟知毒性,却对医理不甚精通,而你这咳嗽原是病,不是毒。所以这些年来你治来治去,不但没治好,反倒添了些症候。”云轻庐自信的笑着,看着远处的青山碧水。
“少年轻狂!你若是能治好我这痨病,我便把这蝴蝶谷的一切让你。还把我毕生所学都教你!”老人的倔脾气又被云轻庐给激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一言为定!”云轻庐陡然回头,一双清澈冷冽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老人,嘴角微微上翘,带着自信的笑容,目不转睛。
“一言为定!”老人伸出手来,跟云轻庐击掌为荣辱与誓。
“走。”云轻庐转身往草庐的方向走,落花一时间竟傻了一般,跟在二人的身后,亦步亦趋。
唐老头和云轻庐并肩阔步前行,直奔草庐,云轻庐在进门前喊了一声:“小杨子!把药箱拿来!”
小杨子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背着药箱子屁颠屁颠的进门,心想若是能住进这草庐多好,今儿就可以休息休息了。这草庐既干净又舒服,比现搭的窝棚强多了。
云轻庐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便让唐老头奇怪了一把:“原来你深谙针灸之理?”
“深谙还不敢说,轻庐演习了三年多,如今已经用针灸之法,治愈了四百多名病人。其中便有您老人家这样的病。所以您尽管放心好了。”云轻庐让小杨子解开老头的衣衫,露出胸膛和肩膀的部位,然后让落花端了滚开的水来,把银针在沸水中煮过,后寻着|穴道,把银针一根一根的下到了老头的身体里。
只用了十二根银针,一刻钟的时间。云轻庐从药箱里取出专用的小怀表,让小场子看着时间,自己便倒在一边云休息。
一刻钟时间到,云轻庐方来把银针一根根取下来。扶起老人,轻笑道:“您老深呼吸,试着咳嗽几声。”
“嗯,我这胸口里,可痛快多了。”老人说着,深呼吸两口气,然后丹田用力,咳嗽了两声,即可上来两口痰,待咳嗽的没了痰,便学通体更加舒畅,于是满心欢喜,拉着云轻庐问个究竟,却把刚才赶人的事儿丢在一边。
云轻庐跟唐老大谈病因医理,唐老头便对云轻庐倾谈百毒毒性。二人越说越激烈,大有相识恨晚的感觉,落花在一边听他们说的云里雾里,自己跟了唐老头这一年多,竟是连个皮毛都没学到,索性转身出云,找小杨子一起抓鱼去了。
小杨子自然如愿以偿,不用再去自建窝棚,而且捉鱼的效率也大大加快,因为身边有么妖孽般的美男身怀绝世武功,用来抓鱼那简直是屠龙刀宰鸡一般。
美味的烤鱼香气四溢,飘进草庐之后,云轻庐和唐老头立刻闭嘴。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吃饭去!”然后哈哈大笑,手拉着手出门来,寻落花和小杨子一起用饭。
通宵达旦的彻谈进行了三天三夜,唐老头便熬不住了,身体里面的痼疾虽然减轻了不少,但人毕竟是上了年纪。这晚用了饭便倒头去睡,不理云轻庐如何。云轻庐看仅仅两间卧室的草庐如今一边睡着唐老头和小杨子,一边睡着落花,正好没有自己的地儿,于是便坐在草庐外的大树下,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落花便悄悄地寻了来,先是在云轻庐身边站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便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还是没反应,于是便抬起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恩?怎么了?”云轻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落花挨着自己坐在地上,眼睛看着远方,似乎有许多心事一般。
“你认识水溶嘛?”
“水溶?北静王?”云轻庐模模糊糊的说这话,抬手把落花揽进怀里,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困得要命,但还是回答了落花的问题:“认识。好多年了。莫逆之交……”
“你跟他是莫逆之交?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落花落寞的叹了口气,心道这两个人明明相差千里,身上却有着同样的邪气,原来他们是莫逆之交,这就是臭味相同吧?!
“你认识他?”
“认识。还有他妻子,林王妃。”落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但云轻庐好像是累了,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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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更好了,回头你跟我回去,大家见面彼此也不陌生。”云轻庐说着,把落花揽进怀里,趴在她的肩膀上,呼呼地睡着。
落花无奈的轻叹:“你把我当枕头了吗?”
云轻庐香玉在怀,黑甜一觉,醒来时却见一弯明月渐渐偏西,天空中的星星如黑丝绒上的细碎钻石一般,闪闪烁烁。夜风吹来有些许凉意,而怀中的女子也沉睡于梦中。
“莫道秋风拂晚,槭下落叶恍如花。”云轻庐轻轻地抚摸索着她披散在肩膀上的秀发,喃喃的说道:“这可是你写的句子?那样娟秀的字迹不是他的,但却在他的战靴中发现。你就是那个为了帮他打胜仗,为了替前太子报仇而上沙场的女子吗?”
落花原本在沉沉的梦里,听见云轻庐的喃喃自语恍然醒来,抬起头见云轻庐看着星空,眼睛里是深深地不舍,于是茫然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一会儿?”云轻庐低头,看着月光下她娇媚的脸庞,爱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这儿睡得不舒服。”
“恩,也对,你可有更舒服的地方?”云轻庐轻笑。
“有,随我来。”落花似乎被他的笑容盅惑了一般,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转到了草庐后面。
那里是一片灌木丛,落花牵着云轻庐拨开灌木丛走进云,一直走,走了大概三四丈远,直到一颗绒花树下,粗壮的树枝蜿蜒道劲,浓绿的树荫下吊着一张结网一般的吊床。很大,粗粗的麻绳编成,四个角都吊着树干上,舒适而牢靠。
“这儿不错。”云轻庐说着,便解开自己的外袍,铺在上面,然后只穿一身宁绸中衣,便纵身跳上去,双手往后一背垫在脑后,躺下来慢慢的闭上眼睛。
“不冷吗?”落花轻轻一跃,立在吊床上,然后一个优雅的回身,便侧躺在云轻庐的身边,挥手把宽大的大红裙角撩起来,搭到云轻庐的身上。
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云轻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睁开了眼睛:“你身上的香味很奇特。”
“是吗?这是你搭讪女人管用的理由嘛?”落花轻笑,一双雾蒙蒙的眸子醉了一般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对女人,我从不用搭讪。”云轻庐抬手搭在她的腰际,然后伸出手臂探入她的脖颈之下,“不过对你却是例外。”
“为什么?”
“因为对我来说,你是最特别的。”
“哪儿特别?”
“你一日之内,把我摔了两次。”
“那是因为你欠摔……嗯……”谈话被打断,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吻不断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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