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起床,穿衣裳!”落花彻底无言,叫了丫头们进来伺候,一瞪眼把小水瑫推到一边。
“呜呜……姨娘生气了吗?”小水瑫可怜兮兮的看着落花,见她不说话,又扑上去,搂着她的脖子说道:“姨娘别生气,多好的瑫儿啊,很乖很懂事的……
“罢了罢了,我不被你气死,也被你羞死了。哪有说自己很乖很懂事的?快穿衣服。”
“姨娘给穿。”
“好好,姨娘给你穿。”落花无奈,拿过水瑫的衣裳来一件件给他穿好,方送他下床,又嘱咐了丫头们好生看着,自己方才起身穿衣,梳洗打扮。
近日,因有一名外邦要犯在边疆被擒,身受重伤,送到京城后已经奄奄一息。水溶便同皇上商议,把此人放在云轻庐府上调养。因今天那人已经醒转,所以水溶特意来云府看这名要犯。
水瑫从落花的房里出来,正好碰见来请安的云碧琼,于是上前打招呼问好,知道父王果然来了云府,便高兴地去寻找。无奈病房外有侍卫守护,不许水瑫进去,小水瑫只好又返回来。顿觉得无聊的紧,想来想去,这云府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便转来转去,转到了云轻庐府中的药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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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里的小厮们一个个都在忙,没人注意这个小孩子来做什么。况且后面有两个嬷嬷跟着,他们也没那些闲心思管那些事。一个个左转右转忙着配药,不时的绕开碍事的小孩,无奈的摇头,“这小孩是谁家的?有事没事跑这里来干嘛?”药房的管事从外边进来,看见水瑫站在屋子里好奇的盯着盛放中草药的柜子占了整面北墙。
“呃,我嘛?”水瑫煞有其事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眨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
“啊,不是你是谁?这儿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小孩子嘛?”
“这位管事,这是我们北静王府家三爷,闲着无事,到您这儿贵地上来瞧瞧。”水瑫的奶妈子是水瑫专门调教出来的,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哦,原来是三爷,失敬失敬”这药房的管事一听是北静王府的少爷,哪敢怠慢忙行礼请安,又吩咐人去取了上等的茶点果子来,摆在桌子上。
水瑫也有些饿了,早起没吃饭就跑了出来,此时见有吃的,便拿着一块点心吃了两口,便扔下点心喝了两口水,又坐不住了。
“这个是什么?”水瑫指着屋子里种的一株盆栽植物,见花盆里都是沙子,干涩的很,好像一年多没浇水似的,便感到很奇怪,问着边上的管事道,“怎么这个用沙子养?不用浇水吗?”
“回三爷,这个叫依米花,是长在沙漠的一种植物,这种花非常奇特,每朵花有四个花瓣,一个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放在药房里?如何不挪去书房观赏?”
“哟,三爷不知,这花虽好看,但却是一种极难得的药,我们老爷特特的弄了这一株来,养了两年了。还没开过一次花。我们老爷说,它要花费五年的时间来完成根茎的穿插工作。然后,一点一点地积蓄养分,在第六年春,才在地面吐绿绽翠,开出一朵小小的四色花,这花只开两天,便会整株枯萎,能入药时,也就在那两天的时间。所以命小的们殷勤服侍,只等那花儿开了,好入药用的。这若是放在书房里,不知又被哪位大人给要去了呢。”
“哼,这好像是说我们家似的,你这狗奴才倒也嘴巧。”水瑫撅着嘴,鄙视的看了一眼那管事。
那管事嘿嘿一笑,不敢多言。事实上,云府的好东西的确被水家赖了去不少,尤其是北王府的王爷来了,哪回回去空着手过?老爷的那些好用的畅销的丹药,总没少给北王府。不过话又说话来了,这整个云府当初都是北王府给修建的,云家和水家的账是算不清的。
水瑫不再理会这管事,摇摇手让他自己去忙,那管事答应着,却不敢走开太远,生怕这小少爷有什么事,老爷怪罪下来,自己担当不起。
水瑫便转了一圈,便往后面的库房走去。库房有些乱,奶妈子急忙跟上去劝着,水瑫哪里肯听?忽然走到一麻袋草药跟前,看见上面几个潦草的字,便好奇的辨认起来,水瑫三岁,认识的字着实不多,一来是小,二来时这家伙不像水琛他们几个,从小喜欢学习,这是个贪玩的家伙,长到三岁,肚子里也就几百个字而已。
仔细辨认一通,好不容易认清了,确定那三个字是:“壮阳草”三个字,于是便拍手笑道,“好,好,好。就要这个。”
“要这个做什么?”
“给云世伯冲茶喝。”‘壮’嘛,当然是强壮的意思了,就是加强:‘阳’,嗯……记得二哥说,女体为阳却属阴,男体为阴却属阳,云世伯是男人,自然是属于‘阳’了。说起来云世伯也真可怜,居然被姨娘当马骑,是该给他好好地‘壮’一‘壮’了。水瑫得意洋洋的从小靴子里拿出一把精钢小刀,把那麻袋的口划开,从里面抓了一大把壮阳草,转身让奶妈子用帕子包了,便若无其事的出了药房。
云府小厨房里,水瑫拉着云碧琼一起,凑在小风炉上煮茶。
小风炉下面的炭火烧的红红的,上面的瓷罐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响。
云碧琼小脸红红的,一脸兴奋,不时的问水瑫:“你这能喝吗?别给王爷和父亲喝出毛病来了。”
“且!什么话!我还能害我自己的父亲?”水瑫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云碧琼,嗯,不能让这个漂亮的姐姐知道这茶只给云世伯喝,走漏了风声可不好。瞧着父王的身板,比云世伯强多了,母妃又弱,估计不会跟他们一样。所以父王是不用喝的,只给云世伯喝好了。
“你干嘛这样看我?”云碧琼被水瑫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这小家伙鬼心眼儿太多,她不得不防。
“唔……云姐姐,你别动。”
“啊?怎么了?”
“你头上有个蜜蜂,把你头上的花儿当真的了。”
“啊?”云碧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生怕自己一动,那蜜蜂就要蛰自己一下。
“云姐姐,你千万别动啊。”水职一时玩性大起,把手中拨炭火的铁条放在一边,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慢慢的靠近云碧琼。
“瑫儿,你别乱动啊,万一它蛰着我,那就麻烦了,据说蜜蜂蜇人也很痛的。”云碧琼皱着眉头,惨兮兮的说道。
“姐姐放心,不会的。待我把它打掉啊……”小水瑫一边说,一边抬手擦了擦云碧琼鼻尖的汗滴,“云姐姐别怕,瞧你的汗都出来了。”
“哎呀,你倒是快点……”云碧琼又急又怕,连忙催促着水瑫,话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一暗,唇上一软,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捉住,狠狠地吸允了一口。
“嗯,飞了。没事了,云姐姐。”水瑫心满意足的坐直了身子,意犹未尽的吧嗒吧嗒嘴巴,很好的味道,怪不得云世伯那么喜欢吃姨娘的唇,满意的笑笑,继续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问道,“好姐姐,你早起吃的什么,怎么这么香甜?”
“你!……”云碧琼终于反应过来这天煞的小祸害刚才是做了什么,一时又羞又恼,顿时满脸通红,一跺脚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指着水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们。”林琨从门口进来,看见未来的媳妇指着自己的弟弟,恼羞成怒的样子,大为不解。
“你来的正好!你弟弟,你弟弟……”云碧琼纵然不是那种腼腆娇羞的孩子,此时也不好说出口。只是又生气的跺跺脚,转身跑了。
“你干嘛了?”林琨看着如无其事的水瑫,好笑的问道。
“没干嘛,就是尝了尝云姐姐嘴巴的味道,很香甜。不过,她就恼了。”水瑫也觉得有些冤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姨娘被云世伯吃了那么久,都没恼,这个云姐姐真是不好玩。
“水瑫!”一声厉吼,把小水瑫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看见林琨呲牙裂嘴的表情,越发的不解。
“二哥,你干嘛这么凶?”
“回头在跟你算账!”林琨看着一脸迷惑的弟弟,想想总归还是个孩子,这么小,啥都不懂。若是说的太多,反而教坏了他。于是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去找云碧琼。
云府的家宴。水溶含笑坐在首座,看着下面陪坐的林琨,又看看一脸黑线的云轻庐,心里美滋滋的。这几天家里清净的很,虽然黛玉每日都要念叨一遍小儿子,但水溶跟她解释说儿子不小了,也该出去见识见识了,黛玉便不再多问,想着云府也不是别人家,所以,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这几天二人倒也尽兴。
“咦?瑫儿呢?”水溶像是不经意其实是有心刺激云轻庐。
“还不去找三爷来?难道还在睡懒觉不成?”
“父王,云世伯。”水瑫适时出现,身后还跟着端着托盘的丫头,“瑫儿给世伯煮茶去了。”
“哦?瑫儿在轻庐府上住了几天,果然是学乖了不少。”水溶满意的点头,心想家教不错,云夫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给云世伯煮茶?瑫儿果然长大了。”云轻庐也高兴地很,这小魔星,今儿倒是懂事的很,倒也给云家长脸,让北静王瞧瞧,这孩子在云家学了不少东西啊。
水瑫一摆手,身后的丫头便把一盏茶捧到了云轻庐面前,云轻庐含笑接过来,凑在嘴边尚未喝,只这么一闻便觉得不怎么对劲儿,于是便浅浅的尝了一口。嗯,不错,果然好茶!壮阳草煮的水啊,能不走好茶吗?
水瑫看着云轻庐的脸色,但见云轻庐一脸的微笑,尝了一口茶之后,抬手摸了摸水瑫的脑门,笑着夸奖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个好儿子,这辈子也知足啊。来,尝尝,这是瑫儿的一片心意,我可不能独吞。想来王爷这几天辛苦的很,很该喝瑫儿这杯茶的。”
水溶被云轻庐棒得上了天,只觉得晕乎乎的,开心的笑着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儿,接过云轻庐手中的茶盏,说道:“也罢,为了你这句话,就是让本王喝你的盛茶,也值得了。”
水瑫刚要说话,却见水溶已经一仰头,一杯壮阳草煎的汤药被水溶一口喝下。
“咦?这是什么茶?从没喝过这个味道的茶。”
“呵呵,这个么,应该是壮阳草,瑫儿?”云轻庐斜着眼看水瑫。
水瑫的脑袋摇的拨浪鼓儿似的,连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草?”
水溶的脸立刻绿了,看看云轻庐一脸的得意,再看看水瑫一脸的无辜,再看看林琨一脸的无所谓,好家伙,和着你们三个人合起来指算计本王一人?
“瑫儿!你在你云世伯这里果然长进了不少,不管用什么草煎茶,总之好歹有了一份孝心。如此你就多在你云世伯这里住几天吧,三个月后,父王再来看你。”水溶说完,起身离座,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番外卷:水家有女初长成 第16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
黛玉慵懒的披上一件蜜合色的衫子,一边撩着发丝,一边斜着眼睛问水溶:“王爷到底何时把瑫儿接回来?”
“过几天吧。听琨儿说,这家伙都记住五百多个药名了。”
“啊?你该不会让这孩子去接了云轻庐的班吧?学医虽然可以悬壶济世,可弄不好那也是要出人命的。瑫儿生性顽皮,不够谨慎。不适合做这个。换一行吧?再说,这么小,不读书习字就去学医,也不好吧?”黛玉担忧的皱起眉头。这孩子在身边的时候烦得慌,不在的时候,还真是想得慌。
“不会,琨儿每天都教他读两个时辰的书。”水溶随口应道,“还有云夫人每天都叫他一点基本的功夫,练练架势,不为别的,就为了将来学骑射的时候有点底子。”
“什么?”黛玉皱眉,这有点没边了。三岁的孩子就开始练武了?说什么都不相信。
“好了玉儿,你也心疼心疼为夫。这些年,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你说你何时把为夫放在心坎上?想想为夫就觉得冤得慌。哎——对了,前儿不是水安说咱们在济南府的那座庄园已经建好了吗?这天儿也快热了。不如咱们离京出去玩玩儿?”
“带着凤璿和瑫儿?”
“不带不带,一个也不带。就咱们俩。怎么样?反正趁着云轻庐答应替咱们这照顾三个月的瑫儿,凤璿呢,这几日总是进宫。皇后娘娘那里越发的离不开她。咱们在家闲着也无趣的很,不如就当那个啥……那跟人……新婚蜜月。”
“一边凉快去。”黛玉推开趴在自己肩头的水溶,嗤笑道:“越老越没正经,多大年纪了你?都当外祖父了。还新婚蜜月?你啥时候又娶了一房小老婆?急着去度新婚?”
“这还用娶小老婆?就这一个老婆还不待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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