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羌咝说亍?br />   “王爷,王妃早安。”紫鹃和秋茉听见黛玉叫她们,便端着脸盆拿着毛巾进来。二人分别上前服侍水溶和黛玉换衣服,门外小丫头回道:“姨奶奶们来给王爷王妃请安了。”
  黛玉方想起来,这原是规矩,姨娘们是不敢不遵从的。昨日大家便都来过,黛玉也没见她们便叫她们回去了,黛玉从小最讨厌这些规矩,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水溶不说话,这是内宅的事情,要黛玉说话才行,不然以后这些女人们哪里会听黛玉的话?
  “说我知道了,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人的地方,叫她们都回去吧。有事再去传唤。”黛玉一边任由紫鹃给自己穿好衣服,便坐在梳妆台前。
  潘氏和陈氏两个姨娘在外边院子里对着上房行了礼,口中给王爷和王妃请了安,便各自带着各自的丫头转身回房。不料还没走下台阶,便听到背后有人低声喝道:“你们两个先站住。”
  潘氏春雪和陈氏露儿忙止住脚步,回转身子,看见水溶穿一身绛紫色箭袖长袍站在屋门口,忙疾走两步,行至水溶跟前,深深一福:“贱妾给王爷请安。”
  “就你们两个?秦氏呢?”水溶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恼意,这个梅蕊,真是太过分了。昨日好像就没看见她,因为要陪着黛玉出门所以没来得及跟她计较这些,想不到她今儿还不来。
  “昨天秦氏姐姐说身子不好,想必今儿还没大好,所以……”潘氏是个老实人,见水溶眼睛里有恼意,忙福身回话,声音里已经带出了几丝害怕。
  “陈氏,是这样吗?”水溶冷漠的目光扫过陈氏露儿的脸。
  “回王爷话,贱妾也不知内情,不敢乱说。”
  “你们两个且去那边等着,不许回房,等本王和王妃去给太妃请了安回来再说。”水溶看看身边的莲籽,又吩咐了一声:“她们两个人和她们的丫头,一个也不许出这个院子。”说完之后,一甩手回房里去,黛玉已经梳洗打扮妥当。
  水溶见了黛玉也不多说,只是同着她一起去给太妃请安,恰好今天早晨梅香不在太妃房里,水溶和黛玉陪同太妃用了早饭,又陪着太妃说起家常话,因说到了家务操劳,水溶方道:“儿子这几年贪玩,让母妃这些年为家里的事情操劳,实在是儿子的不孝。”
  “哎!说这些做什么?如今有了你媳妇了,我也该歇歇了。过几日皇上的旨意下来,还只不定派你什么差事,这几天你多上上心,带着你媳妇把家里的事情略理一理,弄出个头绪来。回头你去忙公事,这家里的事情你媳妇也好有个数。不然外边来了人咱们失了体面,便要累及你的名声了。”太妃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黛玉,这个儿媳妇的身子骨如此羸弱,这府上的琐事如此多,她能挑起这担子吗?于是太妃想了想,又看着水溶道:“这几年家中之事都是梅蕊帮着我打点,如果媳妇觉得劳累,就吩咐梅蕊到跟前去帮衬着也好。”
  “儿媳多谢母妃体恤,母妃日夜为王爷和府上的事情操劳,尚且不言累,儿媳又怎敢偷懒?且家中琐事向来都有定例,儿媳依照旧例行事,若有大事,儿媳还是要来请教母妃,烦母妃拿主意的。”黛玉坐在水溶的身侧,和软的几句话把太妃的担忧给消除掉。
  “嗯,你这话很是。咱们家人口繁杂,外边的田产生意也不少,这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事情很是繁杂,你刚刚理事,不要太过着急,就从家里的琐事理起,外边的事情向来是管家水安在料理,回头你多问问他也就罢了。”太妃点点头,黛玉的话句句在理上,又极给太妃留面子,所以太妃的心中很舒服,说起话来也和蔼了许多。
  黛玉忙起身答应。
  “行了,溶儿带着你媳妇先去前面理一理家里的事吧,这几日忙着你们的喜事,家中好些事都放下了。我累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别来吵我。”太妃说着,便往后靠过去。
  水溶和黛玉出了凝瑞轩,先回到自己的静雅堂。水溶一进屋门,便坐在正厅里的椅子上,阴沉着脸对边上的丫头说:“去把秦氏给我叫来。”
  黛玉见水溶如此,心中一愣,瞧这阵势,水溶是生秦氏的气了。于是黛玉也不多说,只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慢慢的吃茶。
  不多时秦氏梅蕊扶着丫头的手来了,但她一身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发髻蓬松,钗环散落,脸上残妆未洗,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进门后娇娇怯怯的给水溶行礼请安,却好像没看见黛玉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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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水溶只冷冷的笑了一声,也不问秦氏因何不来上房请安,也不问秦氏无视主母,眼睛里还有没有规矩,只等两个婆子进门后,吩咐一声:“把秦氏拉出去,掌嘴二十。”
  “王爷饶命!”秦氏立刻就吓坏了,立刻跪倒在地大声求饶,原想着弄这么一副可怜样儿到水溶面前来,水溶会心生怜惜,再问问自己病情如何,接着再安慰几句便可以回来。如此一来更加给黛玉一个没脸。却没想到进门来水溶二话不说张口便要打。
  “饶命?”水溶冷笑一声,“你自己说说,你该打不该打?”
  “贱妾……贱妾……”秦氏恨恨的瞄了黛玉一眼,她自然明白昨天和今天她都不来上房给黛玉请安,服侍黛玉起床梳洗是自己不对,凡是大户人家都极看重规矩,这做妾的,原就是妻房的奴婢,无论男主子是否在自己房里留宿,每日早晨,她们都必须早起到主母的院子里请安,服侍主母起床梳洗,没有主母的话,她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回房歇息的。
  但是秦氏素来仗着太妃的偏爱,又加上这几年来她身为水溶的大妾帮着太妃打理府中的琐事,便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恃宠而骄不把黛玉放在眼里。昨天没来,水溶没说什么,秦氏便更加大胆,索性今儿还不来,甚至水溶叫她,她却衣衫不整的前来。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水溶原本心里有五分怒气,在看到秦氏衣衫不整的时候,肚子里的怒气便增加到了十分:“你不知道?那就给我打!掌嘴三十!看她知道不知道。”
  掌嘴,是个不轻不重的处罚。这轻与重都在行刑的人掌握了。但这秦氏素来仗着太妃的信任,不把这些下人放在眼里,整天以主子的身份呼来骂去不说,逢年过节还要收他们的孝敬,甚至一个不高兴便克扣人家的月例银子。这些婆子们平时没少受她的气,今儿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哪里会便宜了她?
  一顿噼里啪啦嘴巴子抽下来,秦氏的脸变肿的老高,嘴角里也早就出了血丝,原来那一副花容月貌早就不见了踪影。
  “王爷,我们大喜的日子,还是别把人打的哭天喊地的了。妾身见不得这个,叫她下去吧。”黛玉心知水溶这是替自己立规矩呢,但她依然不喜欢看这种场面,于是趁着秦氏被打昏过去的时候,开口说道。
  掌嘴三十还没打够数,但王妃开口了,婆子们自然也不好再动手,只是拿了冷水来把秦氏泼醒,等着水溶发话。
  “这内宅之事,以后自然由王妃打理,今儿秦氏无视主母,本王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要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妄自尊大的奴才。既然王妃开口求情,那就把剩下的巴掌先记下,让她禁足七日,好好反省反省。如有再犯,加倍惩罚。”水溶一摆手,两个婆子上来,拉着秦氏出去了。此时潘氏和陈氏早就站在屋檐下,眼看秦氏这番模样出来,各自心中自然更加警觉:王爷待这位王妃不同一般,两个姬妾要多加小心了,看来以后这晨昏定省是一定要早来的,不然的话,下一个被掌嘴还说不定是谁呢。
  “你们二人也下去吧。”黛玉实在不想看着水溶的姬妾在自己眼前晃悠,于是摆摆手让她们回去了。
  “王妃,咱们去议事厅吧。”水溶看看黛玉,心中暗暗的想,玉儿太过仁慈了,这可不好,太仁慈了,会被人欺负到头上去的。将来自己有了公事,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家中之事,她可怎么办呢?想到这些,水溶忍不住又看了黛玉几眼,她还是那样淡然的表情,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又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破茧成蝶 第44章 黛玉初次理家事
  其实水溶今日能以雷霆之怒惩戒秦氏,也不过是杀鸡骇猴的意思。他一来是打给其他两个妾氏看的,而来也是打给家里这些下人们看的,更重要的,他还是带给太妃身边的丫头梅香看的。
  梅香是秦氏梅蕊的亲妹妹,是梅蕊做了水溶的妾之后,举荐给太妃的。梅蕊的意思很简单,她以后服侍在水溶身边,老太妃身边不能没有自己的人。
  水溶是个孝子不假,他原来就看透了梅蕊的心思,不加制止无非是为了太妃开心。因为当时他并没有娶妻的打算,就算是暗中倾慕黛玉,却一直以为她会是宝玉的妻子。所以对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没放在心上。但如今黛玉进了北静王府的门成了水溶的正妃,水溶却由不得这些小人暗中算计黛玉。
  这几天他肚子里一直窝着火,黛玉被贾府的人算计他束手无策,因为没有证据,而且这些事万一弄不好会带累黛玉的名声。但自己府上的这些奴才暗中算计黛玉,他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太妃对黛玉时好时坏,完全是这个梅香竟然从中挑唆而起。梅香昨晚被她母亲接回家去,今早太妃便没有为难黛玉。水溶不是傻子,这种事用手心脚心也能想明白。
  让黛玉在太妃面前受委屈,水溶心里便不舒服,梅香是母俾,凡事要要让她一两分,给太妃留着面子,但梅蕊不是。所以水溶在打了秦氏梅蕊之后,又禁了她的足。他更加要让黛玉在她禁足的这几日里,迅速的熟悉起王府的家事,没有她横加干涉,这府上的下人们应该会老实一些。
  而水溶的心理也十分的明白,北静王府上的事情越早交到黛玉手上,他的心便越早的踏实。水溶这些年不愿为朝廷效力其实也有他自己的苦衷,父王死的早,母妃含辛茹苦把他养育成|人十分的不容易。水家也是一个大家族,族内的事情错综繁杂,当初北静王妃带着幼子孤儿寡母的,没少遇到难事。
  若非母妃是皇室公主,做事霸道雷厉风行,他们母子今日还不知在什么地方过活呢。幸好皇上极疼爱自己的妹子,也对这个外甥另眼相看,让水溶在十四岁上便袭了父亲的爵位,才保住了水溶这一支在水家的地位。所以水溶如今需要的,不单单是一个温柔贤惠美丽动人的妻子,还是一个干练的贤内助。
  水溶的心思,黛玉并不了解多少,不过黛玉知道一点,今天水溶打了秦氏,那是在给自己踢场子,黛玉心中还是有些感激的。水溶这样做,可谓用心良苦。那么黛玉以后在这个家里能不能够立足,就要看黛玉的本事了。
  议事厅里已经沾满了人,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一个个排队而立,衣衫整齐,容貌肃整。显然大家都知道王爷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刚刚把秦姨娘给打了。所以众人心中都有些战战兢兢。
  水溶和黛玉二人先后进了议事厅,管家水安见王爷和王妃进门,忙跪拜下去,口中称:“王爷,王妃安。”
  水溶点点头,进门后不急于继续走,而是一转身,抬手扶着黛玉跨过门槛儿,然后二人携手往里,直到上首的椅子上分左右各自坐下,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也赶忙上前,跪拜在地上:“王爷,王妃安。”
  黛玉坐定之后,只是看看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衣袖,紫鹃转身接过小丫头手中的靠枕垫在黛玉的身后,黛玉往后轻轻一靠,十分的舒服。
  “回王爷的话,奴才已经把府上的管事们都集合起来,请王爷示下。”水安是这府上的总管,此时见主子已经坐好,丫头们也奉上了香茶,才敢上前回话。
  “嗯,今儿是王妃第一次理事儿,我不过是来看看罢了。有什么话,你们只管回王妃,以后家中的事情,都由王妃打理了。”水溶淡淡一笑,端起茶盏来,悠闲的品茶——嗯,上等的龙井新茶,昨儿刚从南边运过来的,味道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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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才领命。”水安忙起身后又打了个千儿,转身取过花名册放在黛玉面前,府中的对牌和钥匙水溶已经在成婚的第二天一早让秋茉交给了黛玉,不过黛玉并未在意,只是叫秋茉还收着罢了。
  “把各处管事的叫进来吧。”水溶平静的喝了一口茶,吩咐道。
  水安答应着,转身到了门外,对着众人吩咐了几句,府中二等管事以上的人分男女两拨,男的在前,女的在后,进花厅来,齐刷刷跪下给水溶和黛玉请安。
  水溶托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扫视了一眼下边跪着的二十多个家人。这些人都是各处的管事,最没用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