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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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眉头紧锁,无奈的看看黛玉,又看看太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太妃说道:母妃,咱们家与别家不同,王妃嫡女那是要受皇封做郡主的,婧琪如今这副样子恐怕不行。以后再说吧,母妃的身子要紧,咱们先把病治好了再说,母妃说好不好?”
太妃皱眉,半响不语。黛玉也十分紧张的看着太妃,希望她赶快答应下来。
“好吧,我不过是想着,若是媳妇收了婧琪,能让婧琪宽宽心,或许可以更配合些,好好用药。其实嫡女也罢,庶女也罢,都是我的孙女,我都是一样疼的。不过是将来的嫁妆多些东西罢了。好歹我老婆子也有点积蓄,到时候不会让你们为难就是了。”
水溶哀叹,您老分明是无理取闹。难道我们是舍不得嫁妆吗?可哀叹只能在心里,这样的话水溶此时可说不出来,太妃还病着,凡事都先顺着她罢了。
幸亏太医此时已经把药方写好,丫头们拿进来,水溶仔细看了一遍,又劝太妃道:“礼贤阁那边来了一些人,说是王妃的相识,要捐银子置换土地,还要见见王妃。”
“我什么相识?”黛玉不解,却看水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们去吧,我乏得很,要睡一会儿。”太妃听说有公事,倒也不再为难下去。
“母妃,您好好歇息,一会儿午饭时,儿子再来看看您。”水溶起身,悄悄地握住黛玉的手。
“不用来了,我这里有徐嬷嬷她们服侍,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水溶点头,徐嬷嬷和故去的李嬷嬷都是太妃从宫里带出来的人,是十分妥帖的。水溶自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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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长空 第07章 江山美人霸王业
“这位夫人不会是闲来无事,来我们府上说这些闲话的吧?”黛玉淡淡一笑,眼睛又扫了水溶一下,瞧那小眼神儿,颇有些警告的意思。
水溶心中一愣,玉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进来时看见自己一个人和这个女人坐在这里,她生气了?
“自然不是,奴家奉我家主之命,来北静王府除了响应朝廷治水捐款一事,另外家主一再嘱咐,到了北静王府,一定要给王妃请了安再走。”
“我与你家家主素不相识,这请安二字可不敢当。”黛玉依然淡淡的,不过一个陌生人,看样子是想攀关系的,这种事情水溶应该一目了然,实在不该留她这么久。不知水溶安得什么心?
“王妃客气了,我们家主说,跟王妃可算是老相识呢,只是有些日子不见了,恐怕王妃已经忘记了。”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既然是老相识,原本该常走动的,又说有些日子不见了,可见并不算什么相识。既然是相识,岂有连个姓名也没有的道理?就算是让我猜测,也该使唤个与我相识的人来。可见你们家主行事极为荒唐。许是根本就不是什么相识,而是陌生人吧?”黛玉淡淡一笑,便站起身来,准备送客,“府上最近庶务繁杂,王爷皇命在身耽误不得功夫,夫人还是请回吧。”
“王妃这是要送客了?王妃事情多,奴家也不敢多耽误王妃的功夫,这就告辞了。”那女子也含笑起身,对着黛玉一福,“把礼物放下,咱们走了。”
礼物?黛玉抬眼看见门口有六个婆子抬了三个箱子进门,那箱子不大,但看上去却不轻,两个婆子抬起来似乎十分吃力。
“素不相识,何故送礼?”黛玉的脸上没了笑容。虽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些人分明是来者不善。
“奴家已经跟王妃说明白了,我们家主子定然是与王妃认识的。果然不认识,我们哪里会给王妃送东西来?王妃莫要生气。我家主子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送人东西的人。”
“嗬!听您这话,这东西我不收还不行了?”黛玉生气,这些官员们做事也太放肆了些,如此明目张胆的往北静王府里送礼行贿,还真是少见。
“奴家不敢。”那女子见黛玉恼了,也收了笑容,十分谦卑的躬下身子。
“那就请带走你家主子的东西,再请你转告你家主子一句话:即使你们家的钱多的没地方放,也不要胡乱给人。”黛玉说完便欲出门。不料身后的女子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并连声恳求。
“王妃执意不收我家主子的东西,奴家也不敢勉强,只是奴家却决然不敢带着东西回去,如果带回去,恼怒家会被我家主子丢进蛇蝎池,被毒蛇和蝎子啃噬而死。求王妃饶命!”
“什么?”此言一出,连水溶都坐不住了,天下还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黛玉听到那女子说的话,也顿感毛骨悚然。只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收下东西,恐怕会让北静王府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左右为难之际,黛玉忍不住抬头,看向水溶。
水溶也同样为难,他也不相信黛玉有什么旧识朋友,会送来这么多东西,虽然不知道这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收下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可如果不收下,看这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全然没有刚才那股精明沉稳之气的样子,想那些话也不是说着玩的。
“我不收你的东西,你家主子当真会杀了你?”黛玉回身,走到那女子跟前,低着头,看着她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样子,看来看去,这女子不像是装的。
“千真万确,奴家只求王妃超生!”
“嗯,那这样吧,我给你想个法子,可以让你家主子知道是我执意不收这些东西,不是你办事不利。”黛玉说完,便对门外吩咐:“把大总管叫来。”
“奴才在。”水安早就知道这事,知道主子会传人,早就在门口候着呢。
“你拿着王爷的名帖,到大理寺去,见过大理寺卿王大人,就说这女子到北静王府行贿,王爷拒而不受,并检举她的主子贿赂朝廷命官。交给王大人严惩。”黛玉说完,又对跪在地上的女子轻笑道:“就算是大理寺卿对你严惩不贷,那也比你们家主子要了你的命强。这些东西既然你们家没处放,那就交给国库吧,我想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啊?”跪在地上的女子显然十分的意外,但想了又想,这种办法的确可以向主子说明不是自己办事不利,于是也没了话说。
水安爽快的应了一声,一招手叫来王府十几名家丁,众人上前,先把这女子带走,后面的人带着三箱子东西,跟着水安出了北静王府。
跟随那女子来的下人见此,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却没有一个人回去,都跟着水安去大理寺领罪去了。
“玉儿好主意。”水溶轻笑,这个办法他感到很意外。
“不知我得罪了谁,竟要这样步步紧逼。”黛玉却不高兴,那些下人没有回去报信,而是自愿去大理寺领罪,看来那女子说的蛇蝎之事并非虚言,那些人是怕回去之后受那等非人之罪才宁可去吃牢饭的吧?
“玉儿从小养在深闺,如何会认识这种人?他们定是冲着为夫来的。玉儿不要怕。”水溶看黛玉脸上的忧思,心中也是千思万想,只是此事太过蹊跷,真真匪夷所思,所以水溶也想不出个缘故。
“这种人恐怕王爷未必认识,想来捐款换地的动静太大了,所以才有这些人找上门来。不过是变着法子坏王爷的名声罢了。”黛玉一直认为,这是某些朝廷官员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来贿赂水溶,所以虽然担心,但却并不是很怕。小时候跟着母亲,也见过那些行贿之人不择手段,为了拉父亲下水,什么滥招都试过。
“嗯,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房用饭吧。”水溶点头,只要黛玉能够心平气和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想办法解决。
精致的饭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长长地条案上琳琅满目,可以跟皇上的御膳相媲美。只是桌子跟前坐着的那个人面前,却放了一碗黑乎乎不知所以的东西。看上去让人大失食欲。
冷玉堂默默的看着这碗黑乎乎的东西,沉默片刻,方拿起筷子,大口的吃着,好像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世间最好的美味一般。
站在冷玉堂身后的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眼睛里噙着泪水,却不敢出声,只是那样毕恭毕敬的站着。
冷玉堂几口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吃完,方拿过边上的一碗汤,轻轻地喝了两口,看着身后老人那一副悲悯的模样嘴角牵动了一下,仿佛是在笑了,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不过使脸上冷漠的神情稍微缓和一下而已:“辉叔,你又来了,我说不用你在跟前伺候,你偏偏要过来,叫你在身边吧,你又只管瞧着我掉泪,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呢?”
“少主今非昔比,锦衣玉食不在话下,您无论想吃什么,老奴都会给您弄来,可您偏偏顿顿饭不离这野菜勃勃,您这是何苦呀!”
“辉叔,虽然我现在拥有的财富可以称作天下第一,就算是皇上的国库恐怕也不及我十分之一,可我不能忘了曾经过过的苦日子,不能忘了杀父之仇灭门之恨。父仇不共戴天,辉叔,这些年我能够忍辱负重活到今日,不择手段的聚天下财富,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成就父亲生前之志,为了报仇雪恨吗?我每天都吃着野菜勃勃,就是效仿勾践卧薪尝胆,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虽然身在锦衣玉食富贵奢华之中,却要时刻铭记这血海深仇。”冷玉堂无比愤恨的看着这一桌子山珍海味,一双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烧毁整个世界。
“奴才正因为知道少主的一番苦心,所以心里才难受的紧,这些年少主吃的苦够多了,老奴……老奴想想就心酸。”
吃的苦够多了?是啊,冷玉堂握着汤碗的手不自觉的用上了力气,他十一岁那年,因为收受贿赂,勾结私盐贩子的罪名,父亲被免职罢官,罢官也没什么,父亲说他可以带着自己跟母亲还有两个姐姐离开扬州,回老家去,种地种花,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可是事情并不像父亲说的那么简单,还没等他们收拾完行李,便又有朝廷圣旨下来,说父亲谋逆大罪,论罪当斩。
就这样,父亲被带走了,十一岁的冷玉堂那时并不是这个名字,他原本不姓冷,也不叫玉堂。可是老管家于辉为了把他偷偷的带出来,免遭株连,便花钱买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替他领罪,而他却从此走上了逃亡之路。
缺衣少食对于他来说那是家常便饭。偶尔有一顿饱饭才是不正常的。
老管家于辉真是忠心耿耿,为了让他能够有口吃的,每天都会去做苦力。但因为他曾经是大管家,这张面孔又被很多人熟识,所以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住太久,几乎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换地方。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八年。
这八年中发生过很多事,有些是有关朝廷格局变化的大事,有的是街头传闻东家长西家短的小事,所有的传闻加上老管家于辉的解说让他知道了很多事:比如,他们逃走之后,官府并没有处死家中的任何一个女眷,包括母亲和姐姐,而是把她们官卖为妓,年轻漂亮的都送进了官家妓院,年老色衰的便送到边疆给皮甲人为奴。他的母亲就是在去边疆的路上被折磨而死。再有,父亲的死,是受了太子谋逆的牵连,而查出父亲和太子有牵连的人却是后来的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
所有的仇恨就加在这个叫做林如海的人身上。冷玉堂一遍遍的在心中发誓,这血海深仇一定要报!等自己一朝得势,必然要林如海不得好死。
然还没等冷玉堂得势,林如海便一病不起,不久病逝,一生无子,只有一个孤女被亲戚接走,家人散尽,从此林氏绝了这一支。冷玉堂的深仇大恨终究不能得报,这种愤懑仇恨之火,把冷玉堂的心灵焚烧的变了模样。
“主人!”屋外响亮的声音把冷玉堂从回忆中拉回来,冷峻的目光一敛,手中的汤碗便应声而碎。
“什么事?”这种情形于辉已经见过多次,早已经见怪不怪。于是转身向着窗外问话。
“红苕姑娘被送进了大理寺。罪名是行贿朝廷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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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冷玉堂诅咒一声,拍案而起。
“少主,这北静王不是泛泛之辈呀。”于辉也深感意外,他想到过北静王府许多条理由拒绝少主送去的东西,但却没想到这一点。看来北静王府真是有高人啊,如此直接如此简单的把问题丢给了大理寺,北静王不但可以博得一个清廉的美誉,这矛盾也由个人恩怨转换为公然贿赂,若再有人去北静王府挑衅,那官府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他不是泛泛之辈,我冷玉堂也不是吃白饭的。派人去查那个女人的行踪,看她最近何时出门,会去哪里。我一定要在半路上再见见她……”冷玉堂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女子衣衫上惯用的胸针。绚烂的红宝石镶嵌的玫瑰花样式,被捏在白玉般的手指中,闪着熠熠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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