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再回京城后,慢慢的为自己打开一片新的局面。机缘巧合认识了武将世家出身却热心经商的冯紫英,因为草药的原因被他称作师傅。又是偶然的酒场上,他听说宁国府的少奶奶病重,宁国府的珍大爷遍寻名医。云轻庐的眼前便浮现那个美丽的面容,所有的信念只汇合成一句话:我一定要救她。
于是有了冯紫英的推荐,有了那一次的重逢。
那一次,云轻庐对人生的看法彻底的改变,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因为那件丑陋的秘事而烟消云散。
秦可卿死了,不是因为她得了不治之症,而是因为她不能再活下去,她必须死。云轻庐知道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但在别人的眼睛里她的血管里流着叛逆的血,那血是罪恶的,是肮脏的。
她说她无怨无悔,她说她爱的那个人是真男人。
云轻庐苦笑,这个所谓的真男人,在她死后也只能用金丝楠木做棺材收敛她,给她一场浩大的葬礼而已。这种事错的永远都是女人,男人永远站在正确的那一边。
女人只能耻辱的死去,而男人依然坦荡的活着。
可儿,你真傻……
云轻庐一遍遍的念叨着那句话,一念就是四年之久。
蝶舞长空 第13章 问究竟黛玉寻底
云轻庐酒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屋子里闪烯着烛光,此时应该是半夜时分。轻叹一声,云轻庐动了动胳膊,还好,只是酒醉而已。
睡过之后便不那么难受了。
从床上翻身下来,找到茶壶白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整个人便舒服了很多。云轻庐原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只是这次跟冯紫英喝酒,是喝到了伤心处,所以才会醉,但此时已经醒来,再无什么大碍,想着自家医馆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定然会四处寻栽,于是他想还是要回去的。
从怀中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云轻庐无奈的笑笑:“原来这一醉竟然已经是子夜时分。怪不得屋里连个人影也没有,恐怕这会子都睡着了吧?”
云轻庐轻轻地打开房门,外边月挂中天,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院子里的凉亭桌凳,花草等昭然可见。院门口虚掩着,看得出来,这是一家店铺的后院。云轻庐想起自己原是跟冯紫英在紫芝堂的门口相逢,想必这紫芝堂跟冯紫英是有关系的了。自己这会儿应该是在紫芝堂的后院。
出了小院,云轻庐辨别一下方向,顺着狭长的甬路往外走,刚走两步,前面右侧闪出两个人影,急匆匆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说话,因为焦急,并没发现身后的云轻庐。
“我们家三爷要的东西呢?”一个年轻的声音,看背影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厮。
“你们三爷要的东西可是不是一般的药,这个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你叫他小心点!银子呢?”这个声音有点苍老,听上去应该在四十多岁。
“你拿你的银子,管那么多做什么?横竖这药又不给你吃。”小厮不屑的说道。
“行,那你跟我走吧,白天我就弄好了,放在柜台里,想着你会在晚饭时来拿,不想却到了这个时候。”
“奶奶的,你以为小爷愿意这个时候来啊,现在王府的护卫十分的森严,连我们后街族人的屋子都看护起来了。”
“这很正常,你们家王爷不在家,家中没有男主人,就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王妃,不看的严密一点儿,万一出了事,你们王府一干人等,上千口子人呢,恐怕都保不住脑袋吧?”
“得了吧你,你这狗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象牙来?快走!”小厮只管催促老人,而他们身后的云轻庐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两个人口中的三爷是谁云轻庐不知道,但他们说的王府,云轻庐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是北静王府。是不是水家的族人要暗害北静王妃呢?可听上去他们准备的药虽然险恶,却不会取人的性命。这个三爷到底是谁?他要的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云轻庐悄悄地站在二人的身后,待他们进了紫芝堂的前厅后,便偷偷地躲到暗影里。
那两个人也十分小心,进门后又回头仔细的看了几遍,生怕身后有人跟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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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庐不敢大意,等他们关好门,便从小门悄悄地溜到外边的大街上,估计小门是给那个小厮留的,等他走后定会关上,却让云轻庐撞了个巧。
出了紫芝堂云轻庐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安静的等着那个小厮从里面出来,此时他唯一想知道的是,这个小厮到底是不是水溶族人的奴仆。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那小厮终于出来了。他从小门里出来,走到大街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大街上空旷无比,只有清风吹拂,月色朗朗,没有一个人影。于是他放心的离开。
果然是北静王府的方向。云轻庐心中一紧,悄悄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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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说好了,三日一次去北静王府请脉,但云轻庐这次等不了三日之后了。这件事情太紧急,所以他从宫里出来,来不及回医馆便去了北静王府。
黛玉不在静雅堂,这几日绾苏楼的事情到了关键时期,林彤等人每日都会来北静王府议事,今日就是在商议如何盘下绾苏楼两边的商铺,让原本的绾苏楼面积扩大三倍的事情。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绾苏楼两边的商铺如今生意红火,店主没有出让的意思,这就有些为难。好买好卖容易,但人家不卖你又怎么买?
“去把这家人查一查,查的越仔细越好,大到他们家的出身,祖业,和目前的靠山,小到他们家养的猫儿狗儿,和他们家太太小姐们喜欢什么花,都要查仔细。”
黛玉在听完几个管事说出的不可行建议之后,长出一口气,“不要着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
“是,奴才这就去查。”林一平手上管着一家当铺,接触的人杂,消息灵通,这件事情他来做比较合适。
“嗯,务必找出他们的弱点,弄清楚他们现在最需要什么。”黛玉微笑,然后细细的品茶。
“主子,还有一事,虽然不急,但也要提前安排,且这件事,奴才们插不上手,还要主子才能办到。”林彤欠身说道。
“何事?”
“咱们新开业,自然要用新的匾额。这题写匾额之人,一定要富贵双全之人,并且,也可以借此机会彰显一下旧日的绾苏楼和新开的绾苏楼大不相同。”
“嗯,这倒是个事儿。”黛玉点头,若说找富贵之人题匾,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凭北静王府的名头,朝中的宰相翰林的,都上赶着巴结呢。可是黛玉向来讨厌跟那些诰命夫人们打交道,所以这件不算什么大事的事情,到还真有点让她为难。
“主子,其实此事也不难办,奴才窃以为,北静王在朝野上下,以一手漂亮的书法著称,若是咱们的匾额能得北静王的题词,定能博得众商家的艳羡。”林青微笑道。
“哦,是吗?”黛玉微笑,想不到北静王那手漂亮的字还真是有名气的很,“如果想要他的宇,到好办了许多。”
话虽如此,但不知水溶归期何日,这倒是让黛玉的心中思念加倍的增长起来。
一时商议完毕,林彤等人告辞出府,各自去忙各自的,时间紧迫他们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
黛玉正要回水云居,却听水安家的进来回道:“云大人来了,说有要事要见王妃。”黛玉听后,心中疑惑,昨儿刚说了三日诊脉一次,怎么今儿又来了?
“好,我换了衣服就来。”黛玉起身,早起天凉,多穿了一层衣服,这会儿将近中午,天气热起来,身上有些不舒服,原想去洗澡的,此时只好先见见他了。
云轻庐脸色不好,和往日相比有些苍白,有些憔悴。一身御医官袍尚未换下,看起来行色匆匆,却不是无聊之举。黛玉忽然觉得,自从自己进了北静王府,云轻庐倒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下官参见王妃。”云轻庐见黛玉一身单薄春衫随微风轻轻飘动,行动处竟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便暗中赞叹水溶好命,竟是比皇上还幸运。
“云大人请起,看座!”黛玉微笑着走上正位的罗汉床,慢慢坐下,方开口问道:“不知云大人急匆匆的赶来,所为何事?”
云轻庐看看左右,除了晴雯秋茉和莲籽三个贴身丫头外,还有两个婆子和四个小丫头在门口伺候,于是欲言又止。
“青儿。”黛玉看了一眼晴雯,晴雯会意,便带着婆子和小丫头出去,只留下莲籽和秋茉二人在边上伺候。
“王妃,水氏族人中,住在王府后街上,有个排行老三的人,按辈分排应该是王爷的侄子,名叫水崎的人,您可知道?”
“水崎?排行老三?”黛玉没什么印象,只是轻轻摇头。府外族中的事情,原来就不是王府管辖,水溶虽然是王爷,但不是水家的族长,所以黛玉也没什么心思去认识那些族中之人,况且还是男人们。
“王妃,此人经常在府中走动,大家都叫他三爷。”秋茉对水崎算是认识,虽然不熟,但也略知一二, “听说,水家的家庙里和尚道士的供奉都是有他总管着,还有那位三奶奶也经常进来给太妃请安。王妃原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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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记得了。”黛玉点点头,这个三奶奶能说会道,很讨太妃的欢心。
“既然这样,那王妃近日要多加小心。”云轻庐简单的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最后担忧的说道:“那紫芝堂的人说的很清楚,那种药少了不至于要人的性命,可多了就不一定了。如今王爷不在家,王妃凡事都要小心。万万不可大意了。”
“嗯,据云大人听到的那些话,他们要对付的人肯定是我。”黛玉淡淡一笑,看来自己还真是不招人喜欢,才进门没几天,便引得族人都要对自己下手了。
“所以王妃今日的饮食茶水,包括头油脂粉等,所有吃的用的,一律不能用外边人送进来的。小心使得万年船,王妃若有不测,云轻庐也无颜见王爷了。”云轻庐起身离座,对着黛玉深深一躬。
“云大人说哪里话,我黛玉如今还没活够呢,暂时不想死,自然要处处小心,绝不会连累大人。”黛玉轻声一笑,把层子里紧张的气氛缓解开来。
“王妃能这样想,是我等众人之福。”云轻庐也跟着微笑,又对边上的秋茉和莲籽说道:“府中之事,二位姑娘比云轻庐知道的多,这些日子二位姑娘无比小心伺候王妃才是。”
秋茉虽然有心事,但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王妃可不能有事,王妃有事,恐怕王爷和云轻庐都不好活。所以此事她绝不会掉以轻心。
打一场有充分准备的仗,向来没什么难的。
晚间,黛玉又和平日一样,坐在水云居的书案前,手执紫毫,在素色绵帛纸上,书写自己对水溶的思念。
温取春光里,玫瑰香依旧。一缕情丝万千愁,却道诗韵瘦。
紫鹃留在静雅堂养伤,黛玉身边便留了晴雯和秋茉二人伺候。晴雯不识字,秋茉是识字的,她跟着水溶四五年的时间,学了不少字在肚子里头。虽然诗文上不是很通,但黛玉的句子浅显易懂,原就是自己写来消遣的。
水溶走后隔天便有书信来,而黛玉却没有一封书信给水溶捎去。
不是她不想,只是每次提笔写自己近日的状况和思念,写完之后总觉得这样的书信给他,徒增他的牵挂,且又于事无补,所以黛玉索性每次写完之后,便都收起来,只叫送信之人口传几句话而已。
所以水溶便养成了习惯,每次往京城送书信,都要给云轻庐一封,而云轻庐也真的很懂事,他会把北静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写给水溶,所以水溶对家中之事,除了拿不准黛玉的心思之外,还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
“王妃,夜深了,该睡下了。”秋茉守在黛玉身边,原是帮她研墨的,这会儿看着她写着写着,又叹息起来,便用别的话岔开。服侍黛玉这些日子,她也学聪明了:黛玉伤感的时候是不能劝的,越劝她的眼泪掉得越凶,还是紫鹃的办法好,拿别的话岔开,把她从悲伤中拉出来,也就好了。
“嗯,这一天算是安全的了?”黛玉收了思绪,想想这一天除了忙碌之外,依然没见到水崎任何动静,却还有几分失望。
这种守株待免的感觉不怎么好,看来得想办法引蛇出洞才行。
“瞧王妃说的这话,奴婢真真无话可说了。”秋茉无奈的笑,心想,难道您不想怎么安全的过吗?还是真期待着有人给您下毒?事情放在那里,总不去解决,也不是个事。黛玉看看窗外,皎洁的月光下,透过碧色窗纱,云水居院子里的花草山石隐约可见。黛玉沉思了一会儿,问边上的秋茉:“平日里这三奶奶除了根太妃走的亲近之外,还跟谁来往频繁?”
“奴婢听说,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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