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望人家的新娘的?太妃不待见你,皇上回来发了好一通脾气,那可是从小最疼爱他的姑母啊!自然,最终他还是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抱怨我,为你指错了人家……”
黛玉无语,更加感到无力。
“后来,还因为你,他跟我争辩不过,摔了茶盏,一地的碎瓷,曾经把给我诊脉的云轻庐的膝盖也扎破了。你不信,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云轻庐……”
“皇上听说你的绸缎庄开业,为了给你题写匾额,练字的玉帛纸被收走了两箩筐!”
“太后。”黛玉双腿一软,跪到在地上,低声饮泣道:“求太后恩典,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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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找你来,就想知道你的态度。你怎么想?愿不愿意离开北静王,进宫来做皇上的妃子。”
“太后?!”黛玉惊恐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后,她作为一国之母,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自古以来,一女不侍二夫,黛玉自问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女,却又如何能离开水溶,进宫做皇上的妃子?——那还不如去死。
“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太后低着头,逼视着黛玉。
东暖阁外,水溶将里面太后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耳朵里,太后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尖刀,在他的心脏上一下一下的划着,这种痛苦,比凌迟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他们见过面了,他们还在一起下棋,他身为一国之君,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呢?是否也感激这一份难得的君恩?
后面的话水溶再也听不下去,他不敢听,他真的很怕黛玉会说出那样的答案。千军万马,千难万险,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只是怕她口中的那一个答案。
于是他落荒而逃,逃的远远地,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而万寿宫里的对话依然在继续,太后依然看着跪在地上的黛玉,目光那样冷静。
“太后明鉴。黛玉已经是北静王妃,已经是水溶的妻子,怎么可能再做皇上的妃子?黛玉自问不是那种下贱的女人,虽然父母早亡,但做女人最起码的道理还是懂的。请太后不要再逼黛玉,否则,黛玉宁可一死,也绝不离开北静王府。”除非北静王休妻。
黛玉说完这几句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无力的倒在地上,无声的流泪。
“好。果然是个贞烈之女,也不亏皇上对你痴情一片。”太后笑笑,笑容苍老而无奈,“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决定,可能会带给北静王府什么样的厄运?”
“您和皇上,会因为此事迁怒于北静王府?”
“你觉得呢?哀家是不会为难北静王府的,毕竟太妃是先帝的妹妹,是我天朝的长公主,水溶也是我朝廷的重臣,皇上的江山还赖他来扶持。但是皇上呢?你可顾忌过皇上的感受?皇上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他左膀右臂的妻子,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皇上是天下至尊,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可是如今的皇上却承受着如此的煎熬。你说,皇上忍得了一时,忍得了一世吗?你说我找个做母亲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伤心成这样吗?”
“好,那我离开北静王府,从此和北静王府没有关系。求太后放过他。”
“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太后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果然世界上没有谈判不成的事情,没有收买不了的感情。都说北静王伉俪情深,也不过如此而已。
“黛玉离开北静王府,从此不再是北静王妃,只是一介孤女,和任何人没有关系。”黛玉拼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
“好,来人!”太后痛苦的闭上眼睛,她自己愿意离开最好,作为太后,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皇上和肱骨大臣为了一个女人而撕破了脸皮,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奴才在。”
“送林王妃——不,送林姑娘出宫。”太后的声音依然那样平静,波澜不惊。其实此时此刻太后是十分痛恨黛玉的。这样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竟然可以牵动两个男人的心,偏偏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君临天下的真龙天子,一个是傲视苍穹的天之骄子。
已经成为‘林姑娘’了!看来废黜北静王妃的懿旨也会如影随形吧?溶,对不起,以后的日子我不能陪着你了……
悲从中生,黛玉被张德喜从地上拉起来,慢慢的出了东暖阁,到了正殿,左右寻找,没有找到水溶的影子。
不在?也好,那就让这样催人肠断的消息晚一些传到你的耳朵吧。
黛玉出了万寿宫,紫鹃和晴雯急忙上来搀扶,还好,今天随来的丫头也都是自己带来的丫头,没有王府的人。
“主子,您怎么了?”紫鹃看着黛玉灰白的脸,惊慌失措,“王爷呢?”
“紫鹃,我们走。”黛玉说完这句话,便靠在紫鹃的怀里。
“主子,您怎么了?您别吓唬奴婢啊。”晴雯和紫鹃二人一人一边架着黛玉的胳膊,扶着她上了马车。
靠在马车里,紫鹃拿了小自斟壶,往黛玉的口中喂了一点温水,黛玉悠悠转醒,看着边上的两个丫头,吩咐道:“不回王府,送我去——沐辉兄的宅子。”
天大地大,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在最无助的时候,黛玉首先想起的就是王沐辉。幸好他回来了,幸好。
绾苏楼开业大典,众人没有等到北静王妃,也没有等到北静王爷。不过有北静王太妃到场,便把所有的遗憾都抹去了。
王沐辉因为身有公职,便没有去参加绾苏楼的开业典。他向来行事低调,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反正生意上的事情,黛玉自由安排,林家六个管事个个儿都是历练出来的人,何况这会让水安也带着北静王府的能干的管事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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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黛玉的马车在王沐辉的院门口停下时,王沐辉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刚由北静王府转过来的治水方略。下人匆忙来报:“北静王的马车到了门口,王妃已经下车。”
王沐辉的心中一阵惊慌,这个时候,开业的宴会应该还没开始,王妃怎么会到这里来?来不及多想,他将公文放下,便匆忙出房,迎到院子里,看见一身盛装的黛玉一脸苍白扶着丫头们的手进了院门。
“沐辉兄,打扰了。”黛玉无奈的苦笑,没有地方可去了,只有这里。
王沐辉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团荆棘狠狠塞住,疼痛的麻木了,喉头也硬生生的哽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沐辉兄,你该不会……不欢迎我吧?”黛玉看着王沐辉呆愣愣的样子,虚弱的笑着。
“快!扶王妃进屋。请太医来!”王沐辉蓦然惊醒,歇斯底里的喊道。
跟王沐辉的下人从来没见过主子这样过,先是吓得傻了一下,接着便行动起来。
容氏闻声出来,看见黛玉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忙上前搀扶住她,心疼的问道:“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黛玉在看见容氏的时候,又一次泪眼婆娑。她叫自己姑奶奶呢,多好,果然没来错,这里可不就是自己的娘家?
“我的姑奶奶,快进屋。”容氏一边搀扶一边搂抱着黛玉进屋,这院子虽小,但一直把最大的房间留给黛玉。王沐辉遵从母亲临终前的嘱咐,一直这样准备着。
王沐辉恨恨的看了一眼门口的马车,在心里把水溶骂了几十遍,然后抬脚跟着丫头们进屋。此时黛玉已经是王妃,不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他作为下人或者兄长,是可以进去探视的。
黛玉进屋后,被容氏和丫头们扶着靠在床上,便疲惫的闭上眼睛,不说一句话。
容氏无奈,看着紫鹃和晴雯。紫鹃和晴雯二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味的掉眼泪。容氏无奈,只得长叹一声,吩咐自家的丫头:“把老爷吨的参汤取来!”
丫头们匆忙下去,不多时果然端了一小碗参汤。容氏好歹劝说着给黛玉喂了半碗。黛玉便摇摇头,摆摆手,示意容氏什么也别问,自己什么也不想说,便转头向里。不再说话。
容氏摆摆手,让紫鹃和晴雯都下去:“你们下去歇会儿吧,我守在这里就好了。你们在这儿哭,让主子听了更加心烦。”
王沐辉看了一眼黛玉削瘦的背影,转身出门,把紫鹃和晴雯带到书房。
“主子怎么回事?你们从哪来?是不是绾苏楼出了事?”
“回王大人,我们从宫里来。原本是太后召见,王爷原是同我们主子一起进的万寿宫,可我们主子却是一个人出来的,出来时便是这副样子。奴婢们哪里敢问?”晴雯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该死!”王沐辉一拳砸在桌案上,五指的关节因为握得太紧而发白,“你们回去伺候主子,不能有半点差池。”
王沐辉扔下这句话,不待紫鹃和晴雯回答便疾步出门,好像是急着找什么人寻仇似的。离开自家的小院,王沐辉也不要车轿,直接牵了一匹马飞身上去,扬起马鞭直奔北静王府。
北静王府里太妃不在家,王爷和王妃也不在家,水安带着几个干练的管事在绾苏楼帮忙。家中能出来迎客的唯有水安家的。
“你们王爷呢?”王沐辉冷着脸进门,见着水安家的也不多话,直接问水溶的去向。
“哟,王大人,我们王爷和王妃进宫去了,还没回来呢,您有什么事先请坐下,奴婢叫人跟您沏茶去。”水安家的是知道王沐辉的,这可是王妃的人,据说是王妃的奶兄,如今和王爷同朝为官,她自然不能把王沐辉当下人看。
“一直没回来?”王沐辉皱起眉头,水溶没回来又会去了哪里?他怎么可以让黛玉一个人哭着离开?
“没回来,王妃也没回来啊。”
“好,如果王爷回来,告诉他我找他有急事。”王沐辉坐也不坐,说完此话转身就走。
“哎,王大人您喝杯茶再走啊。”
“不用了。”声音传来王沐辉已经没了人影。水安家的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这个王大人平时不这样啊,今儿怎么了,火烧屁股似的。
王沐辉出了北静王府又去了绾苏楼,绾苏楼当然没有水溶,但那些宾客乌央乌央,四周到处都有北静王府的侍卫扮作百姓来回的晃悠,绾苏楼门口此刻正在舞狮子,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王沐辉长叹一口气,看来这样的场合水溶也不会来,他如果来这里,黛玉也不可能这样伤心。
掉转马头,王沐辉一路疾驰,又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今天一定要找到这个该死的家伙问个明白。那日太后赐婚的旨意一下,自己便找过他,他明明打过包票,今天竟然出了这样的状况,他还算不算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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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辉清楚地记得那天水溶因为太后赐婚而洋洋得意,自己拉了他去酒馆喝酒。酒过三巡王沐辉便问水溶:王爷是真的喜欢林姑娘,还是只是好奇,或者根本不中意太后的赐婚。
水溶便说:开玩笑,我盼了这许久,盼的是什么?她那样一个人我还不知足,这辈子可还求什么呢?我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王沐辉不解:你又没见过她,如何就知道她的好?如何就能确定她就是你等的人?
水溶不屑的看了王沐辉一样:不见面不代表不闻名。她的大名小王是如雷贯耳。
王沐辉不可思议的问:王爷从何闻得?
水溶淡笑:山人自有妙计。
王沐辉正色道:王爷,在下是认真的。
水溶更加正色:本王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王沐辉往前一倾身子:王爷敢对天发誓吗?
水溶举起手:我水溶得林氏黛玉为妻,今生今世,绝不辜负她,绝不让她伤心失望,绝不让她孤单受苦。如有违此誓言,天地不容。
王沐辉举起酒杯:王爷真男儿,在下敬王爷一杯。
水溶纳闷:你又凭什么跟本王说这些?
王沐辉轻笑:在下是林姑娘的奴仆,如果有一天王爷真的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自然由在下替我们姑娘讨回公道。
……
王沐辉心中着急,挥手又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加速疾驰,吓得两边的路人匆忙躲闪。王沐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一味的催马。
红色的宫墙门口,王沐辉拉住缰绳,跳下马鞍,上前跟守门的侍卫一抱拳:“兄弟辛苦了。”
“王大人进宫面圣?”守门的护卫是认识王沐辉的,满朝文武有特质玉牌可以随意出入宫禁的人不多,王沐辉便是其中一个。
“是,有要事,兄弟帮我看好马。”王沐辉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约有十两,顺手扔给护卫。
“王大人放心。”护卫也不客气,接过银子掂了掂,放入衣襟内。抬手把王沐辉的马儿牵到一边。
王沐辉自然不会擅闯万寿宫。他进宫后先去内侍监找相熟的太监,打听北静王爷是否进宫觐见太后,何时来的,何时走的。
内侍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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