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师
蓝诱欣次Ч邸!?br /> 说到最后道士开了一句玩笑,游方也笑了:“这样就可以了吗?那谢谢您了!”
道士神态有些高深的说道:“其实这样也就可以了,但贫道的符毕竟法力有限,所以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它只是能稍挡冲煞,助你家宅风水平安舒适而已,施主行事还需自行留意。”
游方:“道长能多指点几句吗?”
道士再次手捻胡须道:“好吧,既然你我有缘,就破例多说几句,听懂听不懂、爱听不爱听您随意。您一定去过很多寺庙道场吧,看那里面的大钟,都铭刻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八个字。”
游方连连点头:“对对对,基本上都刻这八个字,旁边还有很多人名,都是捐钱的,我也捐过!”
道士微微一笑:“本祠供奉的就是南海龙王,护佑风调雨顺,大到一地一国谈风调雨顺,小到一人一家其实也有风调雨顺一说。这就是你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是否能相处和顺?择居、择邻、择侣、择友都是你身边的风雨。”
这番话说的很有见地,显然越讲越来状态了,业务都是练出来的呀!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说道:“贫道的符,无非是一种寄愿祝福,但事在人为,它受南海龙王祠中的香火,自然有护佑之功,如果施主你取符之后,愿意在南海龙王法座前供奉一盏油灯,当然心意更诚、感应更灵。”
游方心中暗道一惊二问三送四卖的套路果然来了,表面上却非常感兴趣的问道:“供奉一盏灯?我当然愿意了,怎么供啊?”
道士的笑容很显开心:“很简单,只要你在灯油薄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贫道会为你诵经供奉,并不勉强,想供奉多少天全凭自愿。”
说着话他打开了桌子上放的一本册子,取出一支笔,很客气地递到了游方面前。游方提着笔正要签字,却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签名的前面怎么还有数字,上面那些人打勾是什么意思?”
道士淡淡解释道:“哦,那是灯油钱,三百八十八,供奉六六三十六天,六百八十八,供奉八八六十四天,九百八十八,供奉九九八十一天。贫道每日诵经祈福并不收钱,要供奉多少天,施主您随意。”
门槛安好了,游方已经进来了,终于伸手要钱了!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除非脸皮特别厚啥也不在乎的,可以把符还给道士转身就走。大凡脸皮薄一点,或者对刚才的话将信将疑,或者真是到这里来求南海龙王护佑平安的,就算心里舍不得,只要出得起钱的话恐怕至少都会留个三百八十八。
从头到尾那道士都很客气,也没说什么勉强的话,符也收了茶也喝了,实在不好翻脸啊!游方是一个人还算好的,假如是个领导样的人物身边围着一群人看着,再说几句恭维捧场的话,面子上肯定下不来,九百八十八那是必须的。
而游方显然是个有钱的主,提笔正想在九百八十八上画挑,突然眉头一皱又问道:“道长,除了九九八十一天之外,我还可以供奉更长时间、多点几盏灯吗?就是这样太麻烦您天天念经了,不知道辛苦不辛苦?”
道士微微一怔随即就笑了:“出家人的心怀,谈什么辛苦不辛苦?施主要是有此诚心,其实可以供奉长明琉璃盏,并且由贫道每日在南海龙王座前敬上一炷香。”说完话把这本册子拿走,又换了另外一本册子。
这本册子精致了许多,比刚才那本也小一些,红底镶着金边,打开一看里面的“项目”变了,有一千八百八十八、六千六百六十六、九千九百九十九三种,各有不同的讲究。游方正想在九千九百九十九那一栏上打勾签名,突然又问了一句:“这些都是普通的供奉,有专门的供奉吗?”
道士看了看游方,眼神深处显然有一种今天钓到大鱼的感觉,站起身来呵呵笑道:“施主请随我到殿中一叙,如果您的心意更诚、要求更高,恐怕就需要本祠为您做专门的法事了。”
第二百三十章 亏什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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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偏殿,这里布置的既像办公室又像一间会客室,那边放着两张桌子,桌子上居然还有一台电脑连着网线,这边供着香案,靠窗一侧是黄花梨木座椅。除了那台电脑很具现代感之外,家具与陈设倒是古色古香。
屋里还有两个年轻的道士,那名短须道士一进屋就说道:“宇轩、德真,快给这位施主沏壶好茶!施主,您请坐,听贫道慢慢为您介绍本祠的法事。”
游方此时的态度,摆明了是要当冤大头啊,道士介绍了半天,越说“项目”越贵,最后推出了两种顶级法事,一种收费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另一种收费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游方当然只选贵的。
这场法事需要本观住持翟冷道长亲自主持,众道士列队诵经亦福,由游方亲手点燃香柱,在众法师的护持之下敬献于龙王法座前,整个大殿都是要清场的。仪式完成之时,殿外大钟鸣九响,由游方亲自扶杠撞击,殿内铜磬亦鸣九响,由翟冷主持亲手敲击,以象征龙吟相和,表示南海龙王收到供奉了。
仪式完成之后,游方将在众法师的陪同下,去海边放生一只海龟,至于海龟龙王祠已经准备好了,有好几十斤重,也不知从哪儿买来的。
商量完毕,中年道士立刻就兴冲冲地去找观主了,据说观主今天下午正好有空,同时让德真去备饭,中午要待客。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午饭点,但游方自称还没吃午饭呢,就是为了到龙王祠来烧香,那么在仪式之前怎么能让这位贵客饿着呢?
游方继续留在偏殿中喝茶,那名叫宇轩的年轻道士看着他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老板……施主,您可够慷慨的!”
游方连忙答道:“供奉龙王,怎么能说慷慨呢?只能说恭敬!……不瞒您说,我爹就是养鱼的,前不久遇到一场大难幸亏最终逢凶化吉,这次来海南旅游我特地要到龙王祠烧香还愿,唯恐不够虔诚。再说了,我家好多口人呢,这次拜龙王,希望给大家都祈福……连讲相声的郭德纲都说过,不能使小钱办大事,我怎么能敷衍了事呢?”
宇轩连忙点头附和道:“对,施主你做的太对了!”
游方趁势又问道:“除了这场顶级法事之外,还有更隆重的吗?”
宇轩愣了愣,竟然露出了苦笑:“您是想问更贵的吗?有倒是有,收费九九八十一万,仪式过程也差不多,但只在初一、十五或逢年过节,每天的头一柱香,以及晨钟暮鼓由住持亲自祈福为您敲响,需要提前预约的。”
恰在这时,那名短须道士将龙王祠的住持翟冷道长请来了,这位住持还有一个身份是消砂派三名内堂长老之一,掌管宗门内秘法传承事务。
翟冷不到五十,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神情恬淡微微有些冷肃感,但说话谦和有礼,举手投足间确实很有高人风范。
游方一见到住持道长,态度就跟见了活神仙一样,立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做那收费八十一万的顶级法事,看他的言谈之间流露出的意思分明就是三个字——不差钱!
这种好事住持怎能拒绝呢,他告诉游方初一已过,可以预约在本月十五。结果游方很为难,说自己还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谈,等这月十五肯定来不及了,明天就是八月初八,也是个非常难得的吉利好日子,干脆就明天吧!
不料翟冷住持竟然拒绝了,推说自己明天有一场重要的法会参加,无法主持这样的仪式。其实游方心里也明白,明天就是南海渔村聚会之期,翟冷肯定是要去的,不能留在龙王祠中。但是他的态度很坚决,说明天不行那就今天下午,反正仪式已经在准备了,干脆就做一场顶级的法事。
晨钟暮鼓,可以等到本月十五再敲,算是为他敲的,今天这一柱香虽然不是头香,但也代表头香的心意,到了本月十五那一天,再由住持代劳敬一柱头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钱不赚白不赚,九九八十一万呐!翟冷住持笑眯眯的答应了,心里还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然后翟冷住持就带着那名叫德歌的中年道士去准备法事了,敬香的时间定在未申之交,也就是下午三点整,吃完饭之后法事就可以开始。由德真与宇轩两名年轻道士陪着游方去膳堂用餐,当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吃饭的时候,小道士德真有些腼腆的问了一句:“施主您贵姓?”
一般方外人不会主动去问施主的姓名,而是在功德薄上让他们自己签名留字,象征结善随缘之意。当然了,出家人也会在石碑、铜钟上刻上捐赠人的名字,做为一种宣扬功德之举,很多人花了钱,也是希望留名的。
游方笑着答道:“我姓梅,请问有什么事?”
德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场法事做完之后才会收钱,届时将在金册留名,但您现在能不能付点定金?仪式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都是现采购的,两万就行。”
一场法事九九八十一万?那是扯淡!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但是游方搞那么大的场面,肯定还是需要成本的,假如他做完法事不付钱,道士们找谁哭去?收两万定金倒是足够了,倒不是怀疑游方付不起钱,但是以防万一嘛。这种话住持自不好意思说,小道士开口却无所谓。
游方笑了,从背包里取出了两万现金递给他道:“还真是巧了,我身上带着这些现金,不过谁也不可能拿那么多钱出门,回头我签张支票可以吗?”
德真立即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然后拿着钱出去了。
下午这场法事过程不必详述,总之非常隆重,游方烧的香比胳膊还粗,捧在手里简直像个冒烟的大火炬!而龙王祠的一班大小道士都忙的够呛。仪式完成之后又在后院一间静雅的客厅内喝茶,住持亲自陪同,德歌捧来了一大一小两本金册。
这两本册子与先前看见的那两本大不一样,有点像婚纱影楼的像册,因为每一页都是硬质的而且很厚,所区别的就是质地似乎是镀金的,页数并不多。册子封面上写着“大小洞天南海龙王祠功德金册”,下面还有小字“辛卯年(公元2011年)”,原来这不是随便签的,一年只有一册。
稍大一点的册子是留在龙王祠的,据说是要接受诵经焚香祈福,有专门的地方供奉。小一点的册子页数很少,相当于一本证书,让游方带回去做纪念,也算是进行此场法事的一个凭证,这两本册子上都需要他亲自签名。
那本大的功德金册是翟冷亲自打开递过来的,德歌双手递过了一支笔。游方接过册子的时候稍微愣了愣,这本册子打开之后左右两页只留一个人的名字,其它都是祈福的话以及仪式的记载。翟冷虽然直接翻到了这一页,但游方眼神很尖,看见了翻过的上一页中有人留的名字,是“香港——肖常发”。
如果游方记得没错,肖瑜曾提过一次,她的父亲就叫肖常发,还真是凑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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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在两本册子上都签上了名。小册子自己收起,大册子恭恭敬敬递还给翟冷住持,随册子附上的还有一张开好的支票。翟冷接过册子与支票时神情变得非常古怪,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因为游方在册子上的签名是“河南——梅兰德”。
过了好半天,翟冷才放下册子站起身来,躬身抱拳试探道:“请问您就是风门前辈兰德先生吗?”
游方微微一怔,也起身答道:“不错,是我!您是……?”
翟冷与一旁的德歌赶紧躬身行礼,长揖及地道:“消砂派内堂长老翟冷,携弟子陈德歌给兰德前辈见礼!惭愧,惭愧,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这事……”
游方一边笑一边还礼,将两人扶起来道:“哎呀,没想到会这么巧,难怪我见二位道长气度不凡,原来真是当世高人,我这场法事真找对人了!本打算明天就去南海渔村拜山,不料今天就与二位同道见面了,真是有缘呐!……二位同道比我年长,不必叫我前辈。”
翟冷是一脸惭愧啊,扭头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尴尬的几乎无地自容,指着桌上的金册道:“兰德前辈,您怎会到这里做法事?事先也不通知一声,此处就是我消砂派的道场啊!”
游方答道:“哦,我事前真不知道!我曾在松鹤谷见过贵派柳希言长老还有李忆墨、严礼强两位年轻同道,他们倒没告诉我。……但这样不是更好吗?我本就打算做一场法事,由消砂派的高人来主持,自然更加是锦上添花。”
游方说的是实话也是谎话,他不是不认识消砂派的弟子,松鹤谷中就见过三位还打过招呼。但当时那种场合他是众人瞩目的中心,没来得及细谈太多,连南海渔村聚会都没谈,柳希言长老自然也没告诉他大小洞天龙王祠是消砂派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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