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于昨天
可是西里斯看起来并不满意,他冷哼一声还想说些什么,但立刻被詹姆·波拉着坐回座位上,哈利这才看见了小狼人苍白而虚弱的脸——哦,可怜的莱姆斯。哈利哼哼,决定晚上一定要抓花地窖里的家具为他报仇。
“狼人,当然,这种分类是指狼人处在变形的状态。在月圆之前,狼人和其他巫师一样,这便于他们将自己隐藏起来……”当西弗勒斯走下讲台,并开始讲课的时候,哈利认为危机终于过去了。趁着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另一边过道上的教授身上时,哈利小心钻过凳子和腿的空隙,直到抵达了他的目的地——莉莉·伊万斯的桌子下。
哈利站在莉莉的脚边向上看去,她正在认真的记笔记,时而皱眉,时而无声的重复教授的话。
‘她现在看上去有点儿像赫敏。’哈利想着,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扰她。要知道每当赫敏学习时,招惹她就如同招惹一头母狮子。
“然而——多么美妙地——实际上我们中的一些很容易就能看破危险,只要足够聪明和谨慎。”西弗勒斯说着,已经绕到了莉莉的身边,不着痕迹的瞪了哈利一眼。“人只有被狼人咬了才会变成狼人。目前人们还不知道有什么治疗方法,但近来随着药剂制造业的发展,已经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最糟糕的症状。幸运的是,达摩克斯·贝尔比先生发明了狼毒药剂,虽然有能力掌握它的魔药大师就像黑珍珠一般珍贵而稀少。”
‘这绝对是在自夸!’哈利毫不客气的瞪回去,虽然实际上保护神奇生物教授早已经走了过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感到有东西触碰的时候,哈利大惊,顺着魔杖的方向看见和莉莉同桌的小斯内普正在课桌边瞪着他。
“说起魔药,我不得不提一点,对于一个魔药大师来说,如果他恰巧遇到并且有能力对付它,那么他能幸运的获得一大批魔药材料——毛发、牙齿、指甲、血液、神经……想买到它们可相当困难啊。毕竟,虽然它们臭名昭著,但公开猎杀是不被允许的。”
哈利歪头,仰望着小一点儿的魔药大师。
被发现了……
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适合叫,爬过去,哈利用毛茸茸的小脑袋磨蹭小斯内普的裤脚。
斯莱特林僵硬的抽动嘴角,随后翻翻眼睛,用腿轻轻将他推开,将注意力回到他的桌子上。
“但是能力不足的人,特别是你们这些连对付一个成年巫师的能力都不具备的蠢货,要慎重,别丢了自己的小命。狼人是种极其危险的神奇生物。虽然在其他情况下是正常理智的人——很可能伪装成一个温和可亲的朋友——但是在月圆的时候,会变形为一只凶猛残忍的危险动物。所以,如果你们有谁天真的打定主意想和一名狼人交往,那么请继续吧,只要随时做好为your buddy(伙伴、兄弟、密友)提供一条新鲜的脖子。”当西弗勒斯这样恶劣的嘲讽时,哈利瞪眼,几乎可以想象这样的话会对莱姆斯产生怎样的伤害——虽然其他掠夺者们很快就能安慰他。
哈利决定自己真的要生气了,在晚饭之前不再和讨厌的男人说任何话,也不带他去有求必应屋!
“所以,对于现在的你们,如果在月圆的晚上遇到一个狼人,我只等奉劝你最好尽可能的快逃……”西弗勒斯意味深长的说。
“西弗!我在抄笔记呢!”哈利听到一声愤怒的低低的警告,来自于他的头顶,他抬头,就发现小女巫迷惑的低着头向桌下看过来。 男人用平滑的语调继续道:“……但如果不幸的被它先发现你,也许束缚魔法能多少给你点儿帮助。”
“梅林啊!你怎么……”莉莉·伊万斯惊叫道。
“莉莉·伊万斯?”随着全班同学的目光,西弗勒斯转过身来。“你有什么疑问?”
哈利畏缩一下,无比抱歉的看着自己年轻的母亲被叫了起来。
“呃……我……我只是……”莉莉的声音因为窘迫而轻微颤抖,直到她深呼了一口气,才镇定下来。“我只想希望教授能详细的解释一下,哪些束缚咒会有效。”
西弗勒斯沉默的盯着她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抱歉,伊万斯小姐,我恐怕那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任务。”随后他又恢复了一贯那讽刺的语调。“虽然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总是那么的……嗯哼,如果在他那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你可以来地窖找我询问,现在并不是耽误大家课程的时间,坐下。”
莉莉迅速坐下,深呼吸,才低下头瞪哈利。
‘你吓死我了!’她用嘴型对哈利说,皱着眉叹息,还是趁教授背对他们时讲哈利抱起来。
哈利乖巧的用脑袋蹭莉莉的胳膊。
“普林斯教授会扣掉格兰芬多剩下的宝石的,如果他发现了你。”小女巫哀怨的对着哈利嘟囔着,然后眨眨眼睛,忽然像狐狸一样眯起眼,将他扔到同桌的怀里。“西弗,求你,照顾它一下,最少普林斯教授从来不会扣斯莱特林的学分。”
……
哈利呆愣愣的眨眨眼,脑袋微仰成七十度角朝望,正对上少年僵着脸杀人一样的死亡视线,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
24。番外
他总是被愚弄的那个。是的,总是。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被迫的承受一个千疮百孔的家庭;而进入霍格沃茨,当他以为自己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后,却依旧被掠夺者们恶意的侮辱着自尊;青年时代,他失去了可悲而无望的爱情,并为了变得强大或者其他什么——那似乎太久远了,久远到他已经忘了最初的目的——站到了错误的一边;然后他开始用剩余的生命去弥补他犯下的罪……
倒在尖叫屋棚肮脏的地板上的那一刻,他几乎是愉悦的,甚至天真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罪恶、责任、负担、懊悔、承诺、绝望……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所承担的这些,终于都能够被允许放下——然而梅林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再次被从安详的黑暗中拽了回来,睁开眼睛的瞬间,他意识到:该死的,他又活过来了!
之后,西弗勒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证明自己并没有被欺骗、被陷于幻觉或者干脆疯掉,他是真的回到了1974年,回到了一切罪恶开始之前。多美妙啊,梅林不但又一次愚弄了他,还把一个天大的诱饵摆在了他面前,仿佛他真的可以触碰它,而不用去理会那藏在香饵里边锋利的鱼钩。
魔鬼开始引诱着他,在白天,在梦里,在阳光下,在阴影处,在空气中……在每一分每一秒,脑海中有个声音尖叫着命令他去改变点儿什么,就算结局真的会更糟,就算时间法则会乱成一团。去他妈的,谁在乎最后波特会不会成功地敲碎黑魔王的脑壳,谁在乎到底是那一方能赢得魔法世界的统治权,他只想确保自己在意的人——母亲,莉莉·伊万斯……或者还有该死的邓布利多——不会再死去……好吧,现实点儿,只是不再那么悲惨地,因为他而死去……
西弗勒斯知道这不对的。该死的不对!他应该是一个冷酷的、残忍的、明白事理的,懂得取舍的斯莱特林,而那魔鬼就像一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这情绪不该属于他,所以在那半年里他几乎时刻保持着大脑封闭术的运用,就像他当间谍时的那段日子那样,把那该死的念头关在深渊的最底层。
但最终西弗勒斯还是崩溃了,在一个喝了太多苦艾酒的夜晚,他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不可控制地幻影移形到蜘蛛巷尾,目睹了一场在他童年记忆中最常见的戏码——醉酒,谩骂,殴打……
他似乎记得自己制造了一堆混乱,男人惊恐的尖叫和女人阻止的恳求什么的,总之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小床上,而床边坐着哭红了眼睛并神色复杂的女巫。
“我知道有些事儿我最好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母亲一边转动着西弗勒斯的魔杖,一边用哭红的眼睛看着他。“可我无法假装没看见你的魔杖,完全和我本应该在霍格沃茨上课的儿子的一模一样。但我其实真的只是认错了,是不是?”
‘是的,你认错人了。’他应该对她这么说,但张开嘴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用沙哑、颤抖音调低唤着:“母亲”。
梅林不会原谅他的,他最终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被哭泣的女巫紧紧搂在怀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忏悔着。
不过一切看起来都似乎能够补救,该死的醉汉已经被遗忘皆空,而聪明、体贴的女巫理解地等着被施咒。
Obliviate……
然而,这几个简单的字母却固执的绕在他干涩的舌尖上,怎么也吐不出。
也许,他应该给那个几年后才会出生的救世主加上两分,对于“懦夫”这个称呼,在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名副其实,因为面对母亲微笑着流泪的脸,他最终落荒而逃。
如果之前他还期望着是年轻的母亲真的守口如瓶,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没让别人知道她曾见过成年时的自己,他们之间的相见是本就已经发生过的事。但当酒精彻底从脑浆中代谢出去后,西弗勒斯猛的回忆起,四年级的那天晚上他本应该收到猫头鹰转递的一封来自于麻瓜医院的信,通知他的母亲被好心的邻居发现一个人昏死在蜘蛛巷尾的家里。
他还是将未来改动了!
西弗勒斯把自己锁在廉价租来的房子里,等待着世界的崩溃。但是一在醉生梦死之中平静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太阳没有坠落,巫师界没有崩溃,《预言家日报》依然毫无建设的报道着陈词滥调,也没有哪个个人宣称自己崩溃或者疯掉。世界没有变化,除了他自己看上去像条咸鱼一样糟糕。
哦,他该去跳上一段儿肚皮舞来庆祝吗?有迹象显示,之前他纠结的那些全都是狗屎!是的,看起来梅林真的赐予了他能够改写命运的权利,他却像一只蛀虫似地躲在最角落!不,每个斯莱特林都懂得,浪费有利的资源不去运用是可耻的。他该回到战场中心去,该回到……是的,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用了几个月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可靠的,然后又用在新生开学前剩下的一段时间来构思如何编造完美的谎言蒙骗伟大的白巫师。但是他忘了阿不思总是存在一种神奇而强大的影响力,虽然西弗勒斯试图努力,但当老人——活生生的,而不是油彩晕开的、每个表情都虚假的令西弗勒斯胃部恐惧到抽搐的画像——在眼镜片后对他弯起充满信任的眼睛时,西弗勒斯没办法让自己说出任何别的,除了真相。
万幸,从很早前他就学会在恶劣的情况下,保持最低程度的理智——这里不得不提到,他就是凭借这点,才能在欺骗黑魔王情况下存活至今——所以西弗勒斯只是说了关于自己和黑魔王的那部分,不包括莉莉和波特……无论是老的那个还是小的那只,不包括阿不思和霍格沃茨,不包括任何其他人。
当老校长叹息着告诉他学校暂时并不缺魔药教授或者黑魔法防御术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在计划着其他出路了——比如去想办法哄骗卢修斯或者黑魔王,将自己的人生经历篡改一下,让它听上去像是一个带着伤回到从前,所以只记得自己最终失去利用价值而被主人抛弃了的、可怜的双面间谍——但下一刻,阿不思却用被逗笑了的表情邀请他成为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
西弗勒斯张口结舌的将自己和海格的形象重叠……梅林的袜子!这似乎不比听到“邓布利多和黑魔王——不是被关起来的,而是死了又复活的那个——之间暗藏缠绵”之类的消息更令人恐惧。
但是……好吧,最少霍格沃茨那群家养小精灵的厨艺还是值得怀念的,这总比跑到食死徒总部忍受红酒和只有三分熟的牛排要强得多。西弗勒斯这样安慰自己,僵硬着同意了阿不思的提议。
于是,他又一次的在霍格沃茨分院仪式上坐到了教师席,并且过了一年,再次的坐在这儿——就像此刻——不得不无所事事的陷入“他是否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些愚蠢的学生”这个疑问中。
“唔,西弗勒……”阿不思向后探身,越过正无聊的喝着第二杯咖啡的斯拉格霍恩,悄悄对西弗勒斯说,但是在受到了他的瞪视后立刻抱歉的改口。“我是说西斯,是的,高年级学生们几乎都进来了,但不知为什么没有看到……看到我们特别关注的那几个小朋友?”
“如果我没记错,伊万斯小姐今年是级长,她有职责在身。”西弗勒斯望了一眼门口干巴巴的陈述。“而斯内普先生总是知道他该做什么。”
“是的,你们总是。”阿不微笑着点头赞同。联想到自己刚刚近似自夸的语句西弗勒斯几乎无法抑制耳后的炙热。但很快的,老人就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