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错 by 红糖





方有备而来,上下其手,红线只剩喘气的份。
  难道我前世破了他的姻缘,注定这世要用这种方式偿还么?可……这也太不堪了!
  红线也挺佩服自己,这时还能冷静思考,他甚至侥幸的想,也许忍过这一次自己便扶摇直上直升通天了呢?
  苏离□的胸膛正贴在他身上,一路吻着,撩拨得红线一阵阵颤栗,对方□的火热□也紧紧贴着自己的,红线莫名的兴奋起来,脑中尽是曾见过的,唯一那幕,有关断袖的激|情缠绵。
  那个书生也是这样压住书童的,书童扬着细白的腿,喉咙深处发出如泣如诉的呻吟……
  苏离的□泻出一点便再也收不住,无论爱抚或是轻吻或是撩拨,每一下功夫都做到足够,并没有与同性欢好的经验,他只能摸索着来。
  自从羞花楼别后数日,他早就情不自禁地想象过红线在自己身下迷离的样子,想到烦躁,随便寻了个去处,嫔妃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却仍不够滋味。
  叫他思念若渴的人就在眼前,苏离决定慢慢享用。
  身下人白皙柔韧,苏离沿着腰部最细处揉捏,直到捏出红痕又反复啄咬,红线终于发出苦耐已久的轻哼,只一声,却教苏离欲罢不能。
  红线浑浑噩噩中只觉股后巨痛,再看双腿已被对方架在腰部。
  随着二者身子的契合,股后的疼痛更甚,红线耐不住轻呼,却激起了后者想要更多的欲望,红线下意识拧腰,又被对方大手捺住薄胯,然后是更彻骨的刀劈般的疼痛,红线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被天雷劈,身上动作之人却双目透着赤红,更加疯狂的□……
  之前飘飘欲仙的感受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红线紧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告饶的声音。
  这就是贪图欲念的苦果吗?甜美只在浅尝,深刻的痛苦随之而来?
  他忽然想到会不会此刻也有和他一样闲散的小仙,正在姻缘镜旁一桩一桩的看?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惩罚是怎样结束的他已不记得,他只知道苏离又将他翻转了过来,更深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十 寻天
  几经风雨,你是否还拥有那清澈的眼和微酸的甜?
  ……
  意识模糊时,红线只觉周身一轻,再睁眼已经落在了一处熟悉的所在。
  白雾清浅,红日薄透,徐风吹拂带来酷似人间夏季的雨水味道,正是他最熟悉的第九层云天。
  红线心情雀跃,心道果然教我度了这一劫!
  他甩甩胳膊,又伸了伸腿,果然哪里都不痛了,似乎那羞耻难堪的一幕早已过去了几千万年。
  他向东望去,杏林已结满青绿杏果,寂寂静静挂了满枝,因为无人采撷,已有半数烂在土里。
  每年此时,红线总能在这里寻到虚无,看他摇下杏子泡酒,又看他埋了杏酒入窖,因此这片土里早就埋满了陈年妙酿,一挖一坛,多得连虚无自己都数不清。
  虚无喜欢用泥壶温热了喝,偶尔再洒几粒红线叫不上名字的金丹一起烘着,散出更酸涩的气味。
  红线问他,他便说这是几千年前太上老君送的。
  红线自然不信:“太上老君如此小气,送你一两粒也是可能的,但三粒以上就纯属胡吹了。”
  虚无笑而不答,递给红线一杯,笑道:“请你尝尝眼泪的滋味。”
  年复一年,曾以为这便是永久,可你迎来了回升上仙的那天,我却等到了被贬人间的那刻。
  不过不要紧,本仙君这不是回来了么?
  红线心境又开阔起来,转脸望向西首,雾色里露出一角青灰瓦檐,正是虚无殿阁。
  他也知道,此际再度回升天界应该先向他的上司月老君请安,可既然在这,不进虚无殿看看是不可能的,权当缅怀。
  他朝西而行,脚步甚是轻快。
  虚无殿比之原先似乎又清净了几分,许是没有生魂往来,平日堂前立着的仙童此时也不知去向。
  正中正襟危坐着一个面生的小神,正在看往生司册,许是派来接任虚无仙职的新人。
  只见他银色官服穿得严谨正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连看册子都是双手捧着。
  红线怎么看怎么别扭,恨不得上去扒拉两下,都给他拂乱了。
  刚要打招呼,身边又擦着进来一位,直直朝堂前行去。
  小神见了来者立时从座位上弹起,作揖行礼。
  红线也没绷住,内心奔腾翻搅,激动得无以复加。
  自打那人踏进殿堂,满室都亮堂起来,那人散发着银色光华,如第一层云天的星河一般耀眼明亮。
  红线再也没敢耽搁,朝着那人拜去,朗声笑道:“月老君,红线回来了!”
  红线躬着腰等了半晌,月老没答话,而是与新任的虚无君寒暄起来。
  红线清了清嗓子又绕到对方面前,戏道:“月老大神!这么快就不记得小红线了?你也太不地道!”
  月老真似看不见他,仍面朝新任虚无君说道:“虚无君勿须客气,以后你与我的童儿还要经常会面。”
  新任虚无君道:“是,是,不过看往生司报的时辰,他们似乎迟了?”
  月老悠悠叹道:“可不是,这个童儿还生分的很,总不如我的小红线机灵,关键时刻给我出乱子,耽搁了半日,这会快了。”
  红线听到月老提及自己,心中好不得意,可是自己站在他面前,却又被冷落,他寻思了一忽,又伸手在新任虚无君面前大肆挥动,对方却也如月老一般视他如空气。
  难道他们看不到我?
  红线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月老与新任虚无君仍在说话。
  “小仙曾听说月老手下最得力的爱将红线君犯了天条,被贬入尘世?怎么还没回来吗?”新任虚无君顺着月老话头提起。
  月老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快回来……他要还的劫报可远不止一个……终其一生,能否还清都还说不定。”
  “这……什么错如此深重?”新任虚无君奇道。
  “呵呵……”月老微眯眼睫,忽然不再言语。
  新任虚无君察言观色道:“是,上仙们的事情,小仙原不该多问……”
  红线心中怦怦狂跳,月老说他犯下的错绝不止一个,说他终这一生也未必还清……莫非……难道……我根本还没回升天庭?可是眼前这些又是什么?
  正心惊动魄间,月老精光熠熠的瞳仁似乎朝他瞟了瞟,仿佛刻意似的,对新任虚无君道:“只希望……他面对一切时,能够坚强才好……有时天机透露得过多,反而是种负担,虚无君你不必挂怀……”月老拍拍新任虚无君的肩头,二位仙君又开始研究往生司的审定来。
  只希望……他面对一切时,能够坚强才好……有时天机透露得过多,反而是种负担……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坚强?我要面对什么?
  并没有回升天庭这个事实对红线的打击不小,刚才的喜悦欢畅瞬间消失殆尽,人间那摊破事,仍要面对。
  苏离是我要还劫之人,他是皇帝,宣我入宫见驾,然后……我俩都没把持住,我疼得昏迷……现在呢?现在我在此处,是魂魄还是什么?我的肉身又怎么样了?还在那张龙床上么?还是已经回府了?娘亲他们知道了么?贺宝呢?
  想到这些,红线又是惊慌又是尴尬,又是羞愧又是恐慌,尤其最后,想到贺宝若得知此事会是如何反应时,他胸口竟闷闷的一痛,呼吸也随之一窒,身子一歪,某只脚不知踏到哪里,竟踩了个空,直直翻身跌下。
  身体骤然一沉,仿佛径直摔在床上一般,心口处“咕咚”一个震动,四肢百骸又有了感觉,处处都疼。
  红线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依稀躺在自己房里。
  是梦?对的,是梦,是月老托给我的梦。
  他摸摸领口,身上已换了干净的中衣,头发也被放下,梳得整齐柔顺,可是丝丝缕缕的凤髓香气仍蚀骨般附在皮肤毛孔里,挥之不去。
  他反复咂么着刚才的美梦,尤其那片青绿的梅林,微酸的空气,淡淡的留在记忆里,仿佛能盖过浓烈的凤髓香气。
  至于眼前的事,他不愿去想,尤其是他昏迷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例如最后是如何结束的,他是如何回来的,又是谁帮他换了干净衣裳。
  房里唯一的窗大大开着,窗外便是荷池假山,不断传来蛙鸣,嘶哑地叫着,他想起来关窗,但钻心的疼痛从股后传来,狠狠地提醒着他面前乌七八糟的破事,以及尴尬的处境。
  月亮的白光透进窗子打在地上,悄无声息的,白光里多了一条细瘦人影。
  红线慢慢回头,一人逆着月光斜倚在窗框上,依稀看出穿的是身黑衣服,紧身窄裤,黑巾覆面。
  哦,是贼。
  红线闷闷的想。
  “房里没甚值钱的玩意,只有些我给我弟买的玩具,阁下随意搜,切勿搞出太大动静,走时替我把窗关上。”
  贼轻声笑了,不但没有开始搜罗,反而悠闲地翘起一条腿晃啊晃的,红线翻了个身不去理他。
  “原来传说中天仙降世的瑞公子也不过如此……”贼的声音清冽,质感独特。
  红线继续数羊,没去理他。
  “你可知道本小爷是何许人?”贼仿佛想逗他说话,可红线不买账。贼自问自答:“本小爷就是传说中的风流采花贼——专采俊俏美貌少年郎的采、花、贼!”
  怎的还有采男色的贼?
  红线想应一句,但后面的“俊俏美貌”四字,又戳到了他的痛处,索性用被把头蒙起来,表示不想再听。
  贼的声音透进被子传来:“小爷我久仰你的大名,特地拨冗前来一睹风采,不过真真教我失望!”
  “上了龙床的那个真的是你么?我看不像啊……”
  红线迅速将被掀开,却因为使力过猛,疼得他嘶了一口气:“你……你胡说什么!?”
  贼似乎有些兴奋:“满城都知道了啊!你——瑞贺仙,是被龙辇抬回来的。”
  满城都知道了!
  红线心惊肉跳,唇齿不由得得打着架,直勾勾望着那贼,等他继续说。
  “版本挺多的,有的说你自不量力勾引天子,却承不住龙恩,昏死过去……也有的说,皇帝陛下早就看上你了,用了各种法子引诱,包括百十粒碗大的夜明珠,你这才……”贼滔滔不绝说着,说了差不多四五个版本,一个比一个不堪。
  最后目光闪烁道:“咦?到底哪个是真的?”
  红线不止唇齿打架,浑身都哆嗦起来,不是气的,是急的。
  就算神仙不图虚名,但也没有多厚的脸皮,这教他如何见人?何况……月老托梦亲口说了,终其一生……
  “哎?你生气啦……喂!”贼声音小了几分。
  贼见他双手捂脸,浑身打着摆子,想是激愤已极,又不忍起来,一步蹿至红线床前,轻轻推搡他。
  然而就在贼的手将要触上红线的一刹,窗口处忽然传来一声轻呼:“贼人住手!”
  贼与红线都是一愣。
  话音未落,一团黑影扑将进来,照着贼的胸口就是一掌。
  贼的反应甚快,就地一滚,便已躲开,但胸口衣服还是被撕下了半扇。
  红线反应更快,那人话声刚出,红线便已惊呼:“宝儿!是误会!”
  那边二人已经对上几招,贼起初只是闪避,但听红线喊出“宝儿”二字,便不再躲闪,而是拆招而上。
  贺宝反应最慢,因此当红线说完“是误会”三字时,他已与对方拆了几招,当他终于明白红线的意思是叫他们不要打时,对方又已气势大涨,招招险恶,情势又不容他退让了。
  红线看得既喜又忧,喜的是几月不见,贺宝的拳脚功夫竟大有长进,红线不懂武功,但二人打得激烈,就说明势均力敌;忧的自然是怕贺宝吃亏受伤。
  于是急得他只能在外围打转,一时连身后的疼都忘了,嘴里还不住劝道:“都是误会!宝儿啊,你就让他拿几件值钱东西算了!”
  二人已打到难解难分,哪里能够说停就停?
  尤其是那来头神秘的贼子,似乎听到贺宝的名字便打得更加卖力了,细瘦的身子绕着贺宝如黑燕穿花一般,游刃有余。
  贺宝虽然身强体壮,但毕竟是在兵部训练,一来对敌经验有限,二来临场巧变又不如对方灵敏,打了这一会,他只将将抓下对方半只袖子和一扇前襟,而自己身上早已坐实挨了几拳几脚。
  红线急得无法,看不得贺宝挨欺负是从小养的习惯,当下顺手抓了桌上的细白瓷瓶便照那贼掷去。
  可惜准头虽然尤盛从前,可是目标却难度倍增,“咣当”响,白色瓷片碎成无数瓣,却是较壮的那头软软晕了过去。
  二十一 夕文
  一别经年的孩子,落日余晖下,细瘦的影子。
  ……
  “宝儿!”红线飞奔过去,不管鼻子眼睛一把搂在怀里,摸到贺宝脑后的大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