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娘子
娴娴紧张的问道:“是爹娘吗?我用不用换件衣服,不,是不是要去梳梳头发,这可怎么办?”
白圣衣推动轮椅,拉着娴娴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别紧张,有我在。”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愤怒的吼叫。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拉着我表哥的手啊?”娴娴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女子已经冲到了她的的面前,女子盘着双鬓,发鬓上缀着点点珍珠,尖尖的小脸,英眉杏目,挺鼻樱唇,一身桃粉色的纱裙很是俏皮,可是与其打扮不符就是女子的满是气愤的表情了。白嫩的脸上一抹愤怒的红艳,小小嘴微噘着,眼中的气愤恨不得杀了自己一般。
被女子一说,娴娴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羞涩的微微颔首。
“喂,我问你你是谁啊?”女子掐着腰再次质问道。
“我……”
“她是你表嫂!”娴娴还未来得及应答,自己的手就再次被拉住,清冷的声音已经传出。“娴娴,这是我表妹若雪,第一次见面打声招呼吧!”
“你好,我叫任娴娴……”
“什么闲闲,忙忙的,表哥,你居然说她是表嫂?我不同意,不同意!她凭什么可以嫁给你,一脸的可怜相,定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居然敢勾引我表哥,你也不怕短寿,你凭什么……”若雪指着娴娴,一脸愤怒,满是傲气。
“住口!”
“白圣衣……”娴娴轻握一下他的手,“别这样。”看着他眼里聚集怒气,她担心的安抚。
“你多什么嘴,快松开我的表哥的手,还有谁允许你直呼我表哥的名字啊。”若雪并不领情,反而更加的恼火 ,“表哥,你最疼我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知道姨娘希望我可以做你的新娘的,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若不是娴娴,我早就死在你的情蛊之下了。班若雪,这次我真的很生气,我不想对你发火,不过你最好对你表嫂礼貌一些。”白圣衣的声音像是浸到了冰水了,冷的让旁人都寒颤。
若雪听完,整个人都愣住,眼里瞬即充满浓浓的绝望,声音颤抖的开口:“你说是她救了你,是她帮你解了情蛊?”
娴娴忽的明白若雪的意思,知道她定是误会了,“其实……”手忽的一痛,她低下头,看着白圣衣,只见他并没有看自己,可是握着她的手却紧了紧。
“正是!不然我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呢?”
“不,我不相信,表哥的医术一定可以自己解开情蛊的,不可能,绝不会的……”若雪慌乱的摇着头,脚步后退,刚刚的愤怒此刻全部化作颗颗眼泪,挂在脸颊。“表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嘶声问着,情绪已经有些不正常。
“够了,雪儿不要在问衣儿了。”这时候从门口走进一位少妇,一把揽着若雪的肩膀。
若雪一见,转身抱住少妇,痛苦起来,“姨娘,表哥真的成亲了,他真的不要我了,呜呜……”
娴娴怔怔的看着来人,这应该就是白圣衣的娘亲,自己的婆婆吧!她低头去看白圣衣,见他轻点一下头,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白圣衣的娘亲很是年轻,若不是头发盘起,定必看不出已经是年近四十的妇人,皮肤细致的像是小姑娘,青衫罗裙,语气温软。
“雪儿别哭了,姨娘带你去休息,这些事咱们明日再谈好不好?”只见她仰头冲身后的栀子眨眨眼,栀子便伶俐的上前引路。
转眼间,屋里的人好似空了一般,娴娴眨着眼,有些无措的钉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娴娴,见过我爹吧!”
“呃?”不知什么时候,屋内已经走进了一位中年人,她先是一愣,随后行下一礼,怯生生的喊道:“爹。”满眼好奇的偷偷看着,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医白领南吧!
“爹,她叫任娴娴,我们成亲四日了。”白圣衣松开她的手开口说道,声音不再冷淡。
白领南冲娴娴一笑,“娴娴是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拘谨。谢谢你救了衣儿,明日在给我和你娘敬茶吧!若雪还是孩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有,我没有在意的。”娴娴忙说道。
“没在意便好,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谈。”白领南笑着说完就站起身来,踱步到他们的身边,“衣儿,最近的身子可有不妥的地方吗?”说着,便伸手欲探他的脉。
白圣衣摇摇头,“没有,孩儿一切都好!”可是说着的同时,抬手拉住娴娴的手,避开白领南的手。“娴娴,你先去铺床,我和爹谈谈就来。”
在长辈的面前被牵住手,她羞红了脸,快速的点点头,冲爹行了一礼,“爹,媳妇先回房了。”
“去吧!”
“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白圣衣对厅中的佣人说道。
“是,少爷。”
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白领南快速的伸手嵌住他的手腕,眉头微皱,肯定的说道:“你的情蛊没有解。”
白圣衣收回手腕,面色并无异常,他本也没有打算隐瞒爹,就是想隐瞒也难。“的确是没有解,不过总是会解的,不要告诉若雪和娘。”
“你的脉象并不安稳,明日便是十五,你认为你娘会看不出吗?”白领南坐到一边,听着儿子的话嘴角荡起一抹笑意,看来这个媳妇并不是什么无谓的人,她在儿子的心中似乎有着不轻的分量啊!‘总是会解的’,这句话可是很有深意哦!
“我已经知道压制的方法,你不用担心。”他淡淡开口,看着爹脸上的笑意,心下有着一丝尴尬。
“上个月十五,你不可能就知道压制的方法,你是怎么熬过?”
他转动轮椅,“我说过了,是娴娴的救了我,夜深了,我要回去睡了。”
白领南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眼中浮着笑意,自语道:“看来这女孩也不是简单的人,哎,算了,明天再说!”摇摇头,轻轻一叹,刚要回房,可厅内已经不见一人,“呵呵,这儿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居然把我留下,也不说留个佣人给我带路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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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喝茶。”
“爹,您喝茶。”娴娴跪在蒲团之上,恭敬的给公婆敬茶。她忐忑的低头绞着手指,很是担心他们会不喜欢自己,毕竟昨夜闹的很不愉快。
白领南喝过茶便想让娴娴起身,可是一边的妻子端着茶杯却迟迟未动,害得他也不敢动弹。
白圣衣见娘不声不语,再一看娴娴的手指都已经绞红,推动轮椅,拉起她的胳膊,“爹,娘,娴娴前日跌伤了膝盖,不能跪着。”说着,便用力扯她起身。
娴娴一脸窘迫,哪能公婆不开口,她就起身啊,她小声的说道:“白圣衣,你干什么啊,我没事的。”
白圣衣却冷冷的道:“起来,快一点。”
“白圣衣……”
白圣衣的娘亲秦楠看着儿子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重重的放下茶杯,故作伤心的抬手拭头,“哎……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娘,不是的……”娴娴甩开白圣衣的手,再次跪下。
“你的媳妇茶我还没喝,你这声‘娘’喊得有点早吧!”秦楠撂下手,盯着娴娴的眼神透着犀利。
娴娴的身子明显一颤,手指习惯性的绞到一起,眼中瞬时挂满雾气,让人不得不怜惜。白领南为难的看看秦楠,虽知道妻子有自己的主意可是但是担心此刻若是媳妇真的哭了出来就不好收拾了。“娘子……”
秦楠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便会吓哭媳妇,她只是想看看儿子对媳妇到底有多重视而已,毕竟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连娶媳妇都不告诉她,她还是有些生气的。
白圣衣看着身边的娴娴忽的想笑,可是他知道若是此刻笑了,娘又会有更多的节目,不如就跟娴娴演一场好戏吧!他用力一扯娴娴的手,硬是拉起她,“茶,您愿意喝就喝,不喝就算了。娴娴今日还要给岳母上坟,我们先回去准备了。”说着,一手滑动轮椅,一手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白圣衣……”娴娴为难的喊着,心里懊恼着,再等一下爹娘就会被她的可怜相打动,他干嘛这么心急。
秦楠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指着门口消失的人影,“啊,啊,白领南,那是咱们的儿子吗?他……”
白领南看着妻子咋舌的表情,无奈的笑笑,“儿子总是会碰见自己喜欢的人啊,我待你不也是不同的吗?”他轻轻的刮刮她的鼻子,满眼的宠溺完全不同于在人前的严肃。
秦楠靠在丈夫的怀中,细细一想,嘴边露出一抹笑意,看来雪儿这次的情蛊倒是下对了。其实她早就知道衣儿不喜欢雪儿,可是私心还是希望,雪儿能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才一直的放纵她胡闹,盼望着衣儿可以看见她的心意,可惜,缘分这东西真是谁也说不准,唯有老天知道。“岭南,看来衣儿真的动心了。那女孩看上去的确是让人怜惜,怪不得衣儿会喜欢。”
……
出了门的娴娴懊恼的埋怨道:“你干嘛这样啊,爹和娘见了定会对我大扣分的。”
白圣衣松开她的手,眼珠一转,“你放心好了,我爹和娘对你的印象都很好,我若是不拉你出来,真怕会笑出声,到时候尴尬的可是你。”
“你干嘛要笑?”她不解的问道。
他一叹,戏谑的一笑,“看着娘被你假装的可怜相骗到,你说好不好笑呢?我娘出了名的刁钻精明,居然还会被你骗到,你的可怜表演真是如火纯情了!”
被人揭穿,她脸上一窘,“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不自然的就会假装,我……”
“算了,不过不要对我假装便好!”随着轻笑他推动轮椅进了院子,娴娴站在原地对他的话微微讶异,过了片刻,心里越加柔软,嘴角也不犹的荡起笑容。直到院子里传出白圣衣的呼唤,她才恍然的抬步进院子。
“娴娴,栀子已经把上坟的祭品打理好了,我让他陪你一起去,今夜你们就宿在外面便好。”
“谁说我要去上坟了,已经拜祭过娘亲了,我下个月再去便好,今日我要留在家里。”她坚定的说道,今日他情蛊定会发作,决不能离开。
“娴娴,我说过我自己可以应付情蛊,不能让娘和若雪知道我的情蛊未解,你若在房中,我怕会有意外……”他担心的说,若在以前他倒是可以无视,甚至有信心可以在她的面前施针,可是随着打开的心越来越贴近,他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伤害到她。
娴娴小脸一红,自是知道他口中的‘意外’是什么,不过她鼓着嘴,依旧坚决的摇头,“我不会去上坟的,只有我的血才能救你,你金针若是无效,我不在你身边就真的糟了。”
“我的金针绝不会有问题。”他硬声说道。
“怎么不会,你又没有试验过,万一呢,你能担保吗?”她严词地质问,倒是让白圣衣一愣。他的确是没有试验过,只是用常理推断,可是若娴娴留下,以她的性子断不会让自己受苦,只会以血相喂。娴娴见他不语,更是理直气壮,“看,你也不敢说你的金针是万无一失吧!我不会去上坟,我要留下看着你,就这么说定了,不许有异议。”说罢,她便转身回房,还‘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白圣衣咋舌,这丫头居然在命令他,还不许他有异议?看来真是太宠着她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宠不得的。
“少主,今日还开医馆吗?”栀子走进院子问道。
“开。”
“不开。”门忽的开启,娇弱的声音气透着不同以往的坚决。
栀子讶异的看着出来的娴娴,微张着嘴不知如何应答。“这……”
“今日医馆不开了,白圣衣就在这院子呆着不会出去。”她抿抿嘴,下了很大决心的说道。
白圣衣不怒反笑,眼里有着一丝轻蔑和戏谑,娴娴身子微晃,可是一想初遇时的情境,硬是用力的板着手指,道:“栀子,今日医馆不开,爹娘刚来,我们就歇业一天。”
栀子无措的看着两人,直到自己的主子示意的挥手才躬身退出,可是刚出了院子便远远看见红肿着眼睛的表小姐气势汹汹的往这个方向走来,心里不仅哀号,表小姐闹起来可不好收拾啊。
思及到此,身子还未躲避,就已经听见夹杂着怒气的喊声,“栀子,见到我怎么不问好啊?”
“表小姐,栀子更要问好,你便先出了声。”他低着头说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鬼主意,你最好快快交待那个什么闲闲还是闲人的是怎么勾引我表哥的。”若雪插着腰,一手毫不客气的揪起栀子的衣领,拖着他便向庭院走去,“你若是交待的坦白,我就轻罚你的隐瞒之罪,不然……”
“啊……表小姐,你轻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