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天才罹难记—-幽阁尘香





他那耀眼到有些过分的容貌不知迷到了多少的小“0”和“可伶可俐”的GAY们。不过痴迷者繁多,真正敢和他过招之人却是万里难得其一。 


      司空艺做出如斯大的手笔无非就是想引出文圣“邝世玟”,而这邝世玟到也是命该倒霉,他不偏不倚就掉进了司空艺设的套! 

      一来二往之间,这司空艺和邝世玟竟然混成了莫逆之交,此二人在GAY 
      吧中出双入对的频率亦是越来越高,不过司空艺每次和邝世玟约会却一定会选花荣不会来GAY吧的日子。 

      这邝世玟对于心无文采之人一向是横眉冷对、不理不睬,不过他对待花荣那样的儒雅之士或是司空艺这般的风流才子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态度。邝世玟每次碰到自己所喜好的类型之后定然会变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司空艺与邝世玟闲聊之时,总会含沙射影地让邝世玟说出一些关于花荣的事情,随着司空艺套出来的话越来越多,他亦越来越是觉得花荣有趣;他原本以为天下能识“和氏宝玉”者唯他司空艺尔,可是依如今的行市看来,除了他司空艺之外,竟然还有能识花荣那腹中锦绣之人,而且这些人个个都是身怀异凛、貌胜潘安、智过孔明……之辈。 


      司空艺如斯大摇大摆地混进了GAY圈,原本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可是他一脚踩进来容易,若是再想轻松地一脚踩出去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尤其是在他“以文择受”之后,这邝世玟对于他司空艺可谓是心许有佳,大有“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之意! 


      不过这司空艺只看花,不采花的怪癖却毅然未因任何的美男或是美女而做过丝毫的改变,如斯一来,包括邝世玟在内那些对他垂涎之人可谓是尽皆竹篮打水空欢喜了一番。虽然在GAY圈中多数人追求的都是狂风劲浪的云雨之欢,不过偶尔尝试一番伯拉图到也别有一般滋味。司空艺这个怪胎竟然就这样力保金身不败而打着伯拉图的旗号逍遥于GAY吧之中。 


      邝世玟在无意识间提及到了云雨之事时,笑颜如花地调笑到:“世玟原以为有断袖之癖的人全都喜巫山之云,好覆云之雨;可是我最近却发现了两个怪人对此丝毫没有兴趣。呵呵……” 


      司空艺眸流异彩的问到:“你说的两个怪人是不是算我一个?” 

      邝世玟搂过了司空艺的脖子柔声地说到:“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你是这般让人心动,却又是这般心若止水纹丝不动,你为什么要严防死守得固若金汤?你要不要试试看……?” 


      司空艺淡淡地笑了笑:“我要不要试好像无关紧要吧,你还是继续说另一个怪人吧!呵呵……” 

      邝世玟见司空艺确实无意谈及鱼水之欢他便也收起了玩笑的嘴脸,“另一个怪人其实也算是‘七彩玻璃城’里的一个另类名人了,他不是别人……他正是曾经与我秉烛品茗写诗作对之人,见识到他的功力之后直让我自愧不如到想要跳墨水缸自尽。他就是‘无敌丑男’……花荣!” 


      “无敌丑男?” 

      “嗯!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有此一雅号呢。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兵书战策更是了然于胸……虽然他的相貌奇丑无比,但是却又让人无法控制地想要和他在一起谈天说地、写诗作画……其间的快感简直是比行风蕴雨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空艺听着邝世玟这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他就似是感同身受其中的喜与悲一般。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琢磨到:岂止是你迷醉于他那妙不可言的儒雅之风?想当初我还不是被他的卓然妙笔迷得神魂颠倒、心牵梦系?他花荣简直就像是毒药一般,只要尝过了他这一味毒药,就会饮鸩止渴上瘾,想戒都戒不掉。三天不看他的文章就会觉得整个世界全都索然无味,一天不看他的妙笔丹青就会觉得生活的色彩太过黯淡单调,若是一个星期听不到他那古风遗韵沁洇的毒舌便会觉得自己长了耳朵简直都是多余的…… 


      此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花荣的般般种种妙处,可谓是越谈越投机,越谈越有兴致。当然司空艺一边聊天也不忘一边展示一下他这风流才子的文采豪情! 

      司空艺在和“文圣”邝世玟混熟了之后,他又盘算起了“棋圣”……“左星”! 

      不过这“左星”却几乎是GAY吧之中最可遇而不可求之人,他素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能见到他的人那可是需要运气中的运气。像司空艺这样只是来撞撞大运的人碰见左星的概率可以说是低到了足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司空艺在守株待兔未果之后,终于放弃了猎捕“棋圣”的念头。 


      就在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时,司空艺却柳暗花明又一村地意外结识了“画圣”……“皇甫严砚”! 

      司空艺无事闲逛之时,溜达到了一家及其富于古典美的画廊之中,此间画廊名曰“古趣廊”!但看那亭台楼阁尽皆是雕梁画栋、五脊六兽,那古香古色的苏式彩绘映衬着房檐上那12个仙人走兽以及檐角下的那玲珑套兽。 


      光是从外面观看就足以让人心旷神怡、愉悦难耐,其内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司空艺饶有兴味地抬头望了望二楼的小轩窗,恍惚间司空艺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身影……花荣?……待司空艺定睛一看,那天上天下难寻其二的丑男不是花荣又是何人? 


      司空艺躲闪到了门廊的隐蔽之处后,悄悄地等待着花荣的离去。待他亲眼看着花荣离开之后,他立时闪进了“古趣廊”。进到这“古趣廊”之后,司空艺就似是做了一次时空旅行一般,眼前的桌椅板凳、茶钟酒器、饰物屏风……种种样样全都洋溢着那醉人的绕梁古风,时而清风穿门而过便会荡漾起那清脆的风铃之声……叮叮咚咚……钟鼓馔玉……这是何等的醉人何等的梦幻? 


      正当司空艺心驰神往之际,一阵如行风抚柳般的轻悄脚步声渐渐地从内堂传了出来。待到珠帘晃动了几下之后,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衫、青丝束冠、手摇折扇的翩翩公子轻声漫步地飘了出来,其举手投足间的仙风道骨有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幽魅!此人若是出现在千百年之前的府院之内,也许是稀松平常之事,不过如此打扮的人出现在现如今这个年代却会让人产生时空错乱之感。 


      司空艺在惊诧于此人的装束之余当然也不忘仔细地打量一番此人的玉样容颜。且看此人眉清目秀、薄唇贝齿、十根修长的手指正握着那一把天蚕冰丝所制的精致折扇。除了花荣之外,此人可谓是司空艺平生所见之人中最清雅的了。 


      就在司空艺暗自思量此人的来头之时,这人已经踱到了司空艺的面前,他拱了拱手说到:“这位公子是途经鄙舍还是专程而来?是意欲购画还是意在易画?” 

      司空艺听闻了如斯抑扬顿挫之古音,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此间的意境却是千金难买、连城不换…… 

      司空艺也入乡随俗地拱了拱手言到:“小生自是途经此地,拙目幸被古风所扰;不知这般无约而至是否坏了府上的规矩?” 

      这身着古装的美男素面之上微微地泛起了一丝清淡的笑意,他摆了一下折扇说到:“这位公子有趣得紧,鄙舍既然是买卖之家,自然来者都是客,吾自当是摆开那八仙桌,笑迎十六方,垒起的是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有贵客上门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坏了府上规矩之说?” 


      司空艺听闻如斯有趣的回答,心中着实地狂笑了一番又一番,不过他的颜面之上却还掩遮着庄重之色! 

      司空艺把目光从古装男的身上渐渐地游移到了墙上的水墨丹青之上,他看了看这些布满岁月斑驳痕迹的画作问到:“这些书画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 

      古装美男轻轻地哼了一声说到:“这画作的真伪恐怕除了当初画它的人可以知晓以外,就再也难有第二个人敢100%的确定了吧?所以公子所问之话,我‘皇甫严砚’实难作答!” 


      司空艺暗自点了点头,回想着以前自己临摹花荣画作时的点点滴滴,直回忆到他的大作和花荣的原版难以辨别为止,他的思绪才重新回到了“古趣廊”……一幅好的画作,定然是例朝例代皆有模仿之人,若是模仿者技艺赶超了原作,那么再传几世之后,谁知道哪幅会被当作“真品”呢? 


      司空艺在“天王送子图”的前面停留了良久之后,问到:“若是想买到此画的赝品方便否?” 

      皇甫严砚踱了一步靠近了到了司空艺的身边问到:“不知这位公子是想要宋人所临的赝品还是要明朝人所临的赝品,亦或是在下所临亦可?” 

      司空艺听闻了皇甫严砚的这番作答,暗自笑了笑,心想:我果然是没有猜错,此人果然是一个造赝的高手。花荣和他到底是怎么认识?他们二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前人所造的赝品我到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皇甫兄造的赝品反到让我的兴致大起。如果想要皇甫兄的赝品,要等上多少时日?” 

      皇甫严砚暗自盘算了一下:“只需一个星期便可!这位公子可等得么?” 

      “等得!呵呵……” 

      “敢问这位公子的名讳是甚?” 

      司空艺目送秋波地柔声说到:“在下复姓‘司空’,单名一个‘艺’;乃是‘艺多不压身的‘艺’’!” 

      皇甫严砚听完司空艺报上的大名,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暗自寻思到:司空?这个姓氏并不多见,他不会是商界巨头“司空财团”家的子嗣吧?不过他若真的是司空家的人应当会买真品才对,他却怎么会买赝品呢?难道只是巧合么? 


      皇甫严砚轻撵了一下折扇,又迅速地撵合了它:“司空公子,您一进门就看中了吴道子的传世之作《天王送子图》,想必阁下定然亦是丹青高手吧?” 

      司空艺对视着皇甫严砚那探询的眼神,答到:“高手二字在下是断然不敢当的,只能说是粗通水墨挥洒之道而已!” 

      皇甫严砚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然后移步到了通往内堂的门口,“司空公子可否到内堂来与在下切磋一二?” 

      司空艺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跟随在皇甫严砚的身后来到了内堂,皇甫严砚又转阁一闪便走到了楼梯上,司空艺顺着这楼梯登临到了二楼之后,一下子就发现了刚刚自己在楼下看到的那个小轩窗。 


      进到这典雅极至的书房之后司空艺一下子就把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墙上的一幅仕女图上了!此图不正是自己画赠花荣的那幅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皇甫严砚见司空艺对墙上的那幅仕女图颇有兴致,他便站定到了画的边上言到:“公子很有眼光呀,此图乃是当世难得的丹青佳作,此图的作者若是早生千年,想必“画圣”之名定然是加于他身,饶是吴道子、唐寅……也难及其一!” 


      司空艺一边寻思此画的经由,一边探询到:“那么此图皇甫兄是怎么得到的呢?” 

      “说来遗憾呀!此图并非属在下所有,此图乃是我的朋辈留放于此而已!” 

      “哦?你的朋友又是怎么得到此图的呢?” 

      “我的朋友说来亦算是书画奇才了,不过他最近却抑郁寡欢至极,他说他碰到了一堵很难逾越的壁垒,他知我造赝手段出众,所以他委托我来研究此图的临仿之法!至于此图的得来方法,他一直都是避而不谈,所以在下亦是无从可知。” 


      司空艺听闻了花荣登临此地的目的险些笑出了声响,他暗自思虑到:小荣荣呀!小荣荣,你还真是孤高冷傲得可以了,你就这么不愿意服输? 

      司空艺转了转身子,藏掩着他那狡黠的目光言到:“我来帮皇甫兄研究一下这幅仕女图如何?” 

      皇甫严砚半信半疑地端详了司空艺一阵,狐疑到:花荣就已是我见过的人中,天赋最高的了。连花荣都难以逾越的壁垒,这眼前之人难道就可以逾越了么?我本以为天下除了此图的作者和我之外再也不会有人能窥出其中精妙了,没有想到浅川之中竟然也会藏有蛟龙…… 


      皇甫严砚把《仕女图》从墙上取了下来,放到了紫檀的方桌之上,言到:“司空兄可看出了什么端倪么?” 

      司空艺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笑吟吟地说到:“此图嘛!且看画中的人物描绘,可谓是如以灯取影,逆来顺往,旁见侧出。横斜平直,各相乘除,得自然?